66.第66章 盜墓:父親的筆記(28)
此刻我的心一陣狂跳,我按下激動的心情,裝作吃驚地問:「哦?還有誰也失蹤了?怎麼個不簡單法?」
「接待我的女警官和我說,嗯,差不多十年前吧,你媽媽就失蹤了。哎?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你媽媽是失蹤的啊。」
「哦,那時候,我還小呢,所以很多事情記不太清楚。」我打算敷衍過去。
「不會啊,那時候你也十幾歲了,怎麼會不記得了吶?」
張儀就這點不好,太喜歡刨根問底,也太喜歡管閑事了。
「因為,因為我那時候生病了,而且住在我舅舅家裡,回來以後就發現我媽不見了。可能是因為我爸怕我太傷心了,所以才說我媽死了吧。」
「不會啊,一般都是父母怕年幼的孩子傷心,所以明明是去世了,也會說走了,出國了等等,不可能反過來說的。就像我外婆去世的時候,我媽就騙我說,我外婆回老家了,等我長大了她會再來看我的。」
我加快語速,說:「這些我就不知道了,知道這些的就只有我爸爸,所以我現在首要是找到我爸,問個清楚。還有,哪些和我爸密切接觸的人失蹤了?」
「哦,對,我怕我記不住,就用紙片記下來了。你看看。」張儀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便簽紙。
我接過那張便簽紙,發現她在很好奇的看著我,我裝出不動聲色的樣子,掃了一眼便簽紙,只見淡藍色的紙上用黑色水筆寫著一連串人的名字和數字:
李友珊2004年11月、
張睦2004年11月、
黃旦聞2004年12月、
具嫻2005年01月、
方知2014年05月
這張紙條上帶來的信息太多了,旁的人可能根本看不出什麼來,這些人確實都和我爸爸生前有過聯繫。也有可能這個紙條上記載只是一部分而已,究竟有多少現在還不清楚。
首先,這個李友珊和張睦曾經出現在我父親的筆記本里。這一段的文字記錄還被我讀到過,我是不會認錯我爸的字跡,日記本確實是我爸寫的沒錯。上面這個張睦指的應該就是日記本里的張老師。隨後,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又失蹤了一個叫黃旦聞的人,從名字上來說看不出此人是男是女,並且我父親的筆記裡面沒有他。極有可能這一頁是被人撕去了,說明他的失蹤讓我父親有所發現,撕去這一頁的人不論是誰,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裡面所有的秘密。這個黃旦聞失蹤的時候,很可能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現在我也只是猜測。
那他為什麼不幹脆毀掉一整本日記,偏偏還要留下幾頁?
具嫻是我的母親,從我母親失蹤以後,將近十年的時間,再沒有人失蹤。而我母親的失蹤在日記本上也沒有顯示,我不相信我爸爸會什麼都不記錄,可能也是被人毀去。這撕去的部份應該是某種暗示或者說解決的方法。如果有機會能看到全部被撕去的紙頁部分會有不小的收穫。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是一種拖延相關人失蹤的方法。可能十年前失蹤停止以後,也許當時他們認為已經一勞永逸了。
可是方知在今年05月也失蹤了,這個人也就是舅舅阿姨提到的居無定所、神出鬼沒的傢伙。
而我父親表面上看起來是在方知失蹤以後的一個多月才失蹤的。當時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四月份,他很明確的告訴我,他兩個月以後會回來的。現在看起來,他是受到了噩夢的暗示,要去完成某一項任務,但是任務極有可能失敗了,他和那個叫方知的可能是同一時間一起失蹤的。
從十年前的事情,到現在,這些人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了。
「喂,淳兒,喂。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張儀碰碰我胳膊、
「沒什麼。這上面的信息你從哪弄來的?我上次去,可是什麼都沒和我說啊。」
「嘿,無巧不巧的。接待我的女警察你知道誰嗎?我表哥的女朋友。她告訴我呀,這個連環失蹤案已經引起上面的重視了。」
「是嘛?上面重視的多了,城管打人上面也重視,大學生找不到工作上面也重視,交通擁堵上面也重視,釣魚島上面的上面更加重視,可是有用嗎?哪一項是真正解決了的?」我不滿的說。
張儀嘖嘴道:「你別這麼悲觀呀,有人管總好過沒人管吧。」
「是啊,現在也就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我直起身子,「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明天我自己再發一天尋人啟事。這個方法不管有用沒用,總好過天天在家裡坐著乾等強。」
「好吧,我明天還要陪我奶奶看病去,順道還要找其他同學,看看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道別以後,我和張儀分開乘車回家。
137路公交車,車廂里很擁擠,說是兩塊錢的空調公共汽車,但是黑心的公交公司空調冷氣總也是不足。不足的冷氣加上封閉的空間悶的我沒法思考任何問題。坐了三站路上來幾個汗腺發達的男人,汗臭味熏得我腦仁子疼。
搖搖晃晃的七、八站路下去,好不容易有個位置坐了。才坐了一站路,前面讀卡的機器一陣陣響起「老人卡。」「老人卡。」
我只好給一個精神面貌被我還好的老太太讓座,他們一群人手裡拿著扇子、綢子像是剛剛跳完廣場舞回來的。
我們家樓下以前就有一隻老年舞蹈隊天天放「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因為擾民太嚴重,被舉報好幾次終於歇菜。
回到家,我渾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熱的口乾舌燥。我咕嘟咕嘟喝下一大玻璃瓶涼白開以後,才緩過勁來。
此後,我在街上又發了半個月的尋人啟事,除了被城管當成發小廣告的攆過幾會,被想騙錢的打過幾回電話,上過幾次公安局以後,我一無所獲,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我爸爸的有用的消息。
那個缺了一個地點的地圖也被我拋在一邊。因為地方知道了可去不了。我一個人也沒法去,沒有膽子更加沒有裝備去,目前地圖也無法證明我爸就在這個裡面。
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把我丟棄在茫茫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