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困在畫中的人
第14章被困在畫中的人
因為,他找到了視線的來源。
不是什麼監控攝像頭,而是一個人,一個站在畫里的人。
為什麼林揚非可以這樣肯定,那是因為他和那個人對視了一眼,就是掛在牆上的這幅畫。
他原先注意過這副畫,是一個女生坐在草地上,長相清秀,風吹過她高高的馬尾,她舉著魚竿在河邊釣魚,可是入夜後,這副畫就變成了,她站了起來,面對著林揚非,豎起的食指放在嘴邊,魚竿隨意的放在草地上。
可是,就在剛剛,林揚非與這個女孩對視上了。
他舉著手電筒照向這幅畫,女孩轉頭看著他,他就走到這幅畫的前面,女孩緩緩放下放在嘴邊的手。
看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這幅畫會動,就好像畫活了過來。
女孩舉起另一隻手,握緊的拳頭張開,林揚非看見她的手裡放著一個鑰匙,他疑惑的看著女孩,然後指了指自己。
他的意思是,是要給我嗎?
女孩點了點頭。
她用手指了指他左邊的那個門,林揚非轉過身看去,那不就是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嗎?
他又轉回來,看見那個女孩將鑰匙丟了出來。
「哐當」一聲聲響。
這一聲,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的吵,鑰匙砸在了對面的牆壁,然後摔在了地上,林揚非趕緊去撿。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他發現他面前的這幅畫里的人,正滿臉驚恐的看著他,不對,林揚非意識到,他不在看著自己,而是看著他的背後。
林揚非緩緩轉身,他看到,那個女孩正面目猙獰,手裡抓在脖子上,似乎在撓著什麼,嘴巴張得很大,好像是在呼喊著,林揚非急忙走過去,他能碰到畫,卻干涉不了畫里的事。
漸漸的,那個女孩感覺就快不行了,她翻著白眼,手上的掙扎也慢了許多,林揚非貼近仔細看,才能發現是魚線纏繞在她的脖子上,越來越緊,一個清晰的紫紅色勒痕出現在她皮膚上。
最後,那個女孩不會動了。
就這麼定格,又成了正常的一幅畫。
林揚非看著手裡的鑰匙,內心突然沉重了起來,這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個本子,上面寫著:卧槽,我看見了,這畫給你丟了一個鑰匙,太牛批了。
林揚非:……
陳東輝的話,來得還真是時候,被他這麼一說,林揚非的內疚感好像少了一些。
不過他也能確定一件事,這些畫在害怕那個東西,所以當黑夜降臨,它們也都自覺的配合。
走廊的盡頭,究竟會是什麼房間,林揚非有些好奇起來。
你有沒有聽過,一些關於走廊盡頭的傳說?
好像這些傳說都說在酒店裡,走廊盡頭的位置不能住人,說是因為這個位置平時活動的人少,陰氣很重,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靜或者燈光昏暗的時候,就顯得更加幽深恐怖。
而且還說,這個位置最容易撞鬼。
不過對於現在的林揚非來說,都無所謂了,他已經碰見這麼多靈異現象了,也不差這一個地方,他在本子上寫道:走,去看看。
陳東輝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走廊盡頭的房門,看起來很乾凈,白色的門上帶著一個金色的把手,有一種富貴華麗的感覺,林揚非將鑰匙插進門把中的鎖里,輕輕一扭,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但是門把卻可以扭動了。
門是向里推的,打開后,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有沙發,看起來像是個卧室。
林揚非先用手電筒在房裡一掃,感覺確實沒什麼危險,就和陳東輝確認過眼神,就走了進去。
等他們完全踏入房內,就聽見門口「啪」一聲,房門自動關上了。
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全部湧進耳朵,讓林揚非有些微微難受,心跳聲在「通通通」的響著,鞋子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衣服悉悉索索的細響。
林揚非捂住耳朵,剛剛那種環境呆久了,現在就覺得過於吵鬧。
「卧槽!」他聽見陳東輝罵了一句,然後才驚喜的說「我能聽見了!唉,揚非,我能聽見聲音了!」
「好好好,等等,先別這麼大聲講話。」林揚非急忙抬手阻止。
陳東輝似乎沒有什麼後遺症,他倒是活蹦亂跳的,舒展了一下筋骨說:「聽不見真是憋死老子了。」
「看來,真是那個走廊的問題。」林揚非漸漸適應了現在的聲音環境,還好本來就不吵,不然他肯定要難受很久。
林揚非抬起手電筒,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這裡確實是一間卧室,看起來已經很有沒人住過了,每個傢具上面都蓋著厚厚的一層灰塵。
「在這裡找找線索。」林揚非說道。
陳東輝應道:「好嘞!」
隨便一動,都能掀起一堆粉塵來,還有些稀奇古怪的蟲子屍體,都已經幹了,掉在地上,陳東輝沒看就踩了過去,直接碎成了渣渣。
「看來,這裡很久沒來過人了。」林揚非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可是,空氣里突然有人接過這句話,說:「可不是嘛。」聲音有些沉悶,不是特別清晰。
「誰!」林揚非舉起手電筒,向周圍照去,陳東輝也停下了動作。
他問:「剛剛是不是有人說話了?」
「你也聽見了吧。」林揚非對陳東輝說道。
陳東輝點點頭,他有些微微惱怒地說:「聽見了,嘿,是哪個小子敢藏在屋裡嚇老子。」
「小心些,這個屋子裡可能有第三個人。」林揚非對陳東輝囑咐道,是他大意了,都因為剛剛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
這個屋子裡一共有十二個活人,他差點忘了,還有其他玩家的存在,所以,這裡有人也很正常,只不過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還需要警惕一下。
結果,那個人直接回道:「你們還有第三個人嗎?在哪啊?我怎麼沒看見。」
這次他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句話,林揚非能直接確定聲音發出的地方,他直接就拿手電筒照去,結果那個位置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
林揚非有些疑惑。
他又往旁邊看了看,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不會吧,真鬧鬼啊。」陳東輝也看到了,這個屋子裡就他和林揚非兩個人,他有些慌張的說道。
「對啊,你現在才發現嗎?」那個聲音又出現了,林揚非這時候才明白,他照的位置不對,這個聲音,應該在更高一些的位置。
手電筒的光線上移。
林揚非看見,那是一幅掛在牆上的巨型畫像,這幅畫了比外面的畫都大得多,光線一照上去,那個人就伸手擋了擋,還說著:「喂喂喂,你照到我眼睛了,快拿開,你這個小混蛋。」
「卧槽,畫說話了。」陳東輝在一旁感嘆道。
畫里的那個人回應道:「很奇怪嗎?」
「廢話,哪有畫能說話的。」陳東輝直接接話吐槽道。
那個人聳聳肩,很隨意的說:「這裡的畫都能啊。」
陳東輝:「???」
林揚非舉著手電筒,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JeanBaptistePoquelin,現在的小夥子都沒啥禮貌,也不懂得自我介紹一下。」那個人說道。
陳東輝靠近林揚非,小聲問:「他在說啥?」
「讓—巴蒂斯特波克蘭。」林揚非神情凝重。
雖然翻譯了,但陳東輝並沒有理解,「那是誰啊?很出名嗎?」
「在十七世紀的法國應該很出名。」林揚非解釋道,他抬頭跟那個人說「我叫林揚非,他叫陳東輝。」
「小夥子,你倒是認識我。」那個人眼裡流露出幾分欣賞。
「法國十七世紀古典主義文學作家,古典主義喜劇創建者,繼莎士比亞之後又一偉大的戲劇大師,莫里哀。」林揚非淡定的說道。
這次,連陳東輝臉上都出現驚訝的表情。
他湊到陳東輝的耳邊小聲說:「前段時間月考,我剛背過。」
「小夥子,被你這麼一說,我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他,又不是他。」莫里哀撓了撓頭,「說到底,我只不過是一幅畫罷了。」
「為什麼你們都活過來了?」林揚非好奇的問道。
莫里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自從別墅來了一個客人吧,我就開始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周圍的東西。」
「客人?」林揚非疑惑的問道。
「對,我也是聽女僕們打掃房間時說的,那幾天,說是來了一個客人。」莫里哀解釋道「再後來,這棟別墅就感覺被改變了,一點一點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怎麼說?」林揚非追問道。
莫里哀一臉為難,他攤了攤手說:「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我只是一幅畫啊,哪能懂得那麼多。」
「那這間屋子是在哪裡,你總能知道吧?」林揚非指了指房間地板。
莫里哀爽快的回復:「知道啊,四樓的客房卧室。」
林揚非和陳東輝對視一眼,果然,他們都想到了同樣的東西,小艾琳的糖果,他急忙開口問:「那你記不記得,有人進來藏過糖果?」
「糖果?」莫里哀有些疑惑,他歪著頭想了一會,搖搖頭。
「或者是木盒什麼的,就是能裝糖果的東西。」林揚非急忙去掏他的背包,拿出那個木盒,舉起來給莫里哀看。
莫里哀低下頭,看了一會,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就在剛剛,我倒是突然想起個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