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百密一疏
第17章百密一疏
你說，兇手如果真的是聞旭，徐隊長會抓他么？
說實話，之前我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就在剛才，我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有了這麼一個問題。
會么？
搖了搖頭，這個答案太難，我想不出來，只能狐疑的看了一眼聞旭。
說真的，我覺得聞旭要是真的犯了什麼案的話，不說別人，反正就我而言，估計是抓不到他什麼把柄的。
「看我幹嘛，趕緊走，這些苦蒿長太高又太密了，待在裡面難受的很。」
聞旭顯然是不知道我心理在想什麼，一個勁兒的催我趕緊走。
來的時候，我們是走的廢棄工廠的正門，那一片的苦蒿沒這裡密集，所以當時也沒嘗試過，不過，離開的時候，因為不願意繞路，我們就直接竄著苦蒿地朝著馬路方向走。
路是近了，但是因為難走，還白耽誤了功夫。
「咦。」
走著走著，我驚異的咦了一聲，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你？」
離我沒多遠的聞旭也是停下來，喘著大氣的問到。
我指了指我前面不遠處說道：「你看那裡像不像有人走過的樣子？」
就在我前面沒多遠的地方，有很多就如我和聞旭一樣為了走路方便而掰過的苦蒿枝，按理說，平日里應該沒人來這裡才對啊。
難道這是？
這般想著，我三兩步的就跑了過去，拿起一截還還沒斷徹底的苦蒿枝，回頭遞給已經鑽過來的聞旭，神色嚴肅的說道：「斷痕還是新的，最多不超過一天。」
咬了咬嘴唇，聞旭說道：「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先看看再說。」
其實，我們兩個人心裡都有了答案，只是因為證據不夠充分，誰都不願意胡亂表態而已。
駐足看了看，順著苦蒿枝被掰過的地方，一直都有類似的痕迹，應該是有人在裡面走過，留下了這些痕迹。
仔細看了看，這條路和我剛才走過來的路不是一條，我是自己斜插過來，剛好撞到了。
「順著這條路走走？」看了一下后，聞旭沖我說到。
其實，他說的也正是我想做的，根本就沒多想，我就朝著他前面走去。
一條路，無外乎兩個地方最重要，一是起點，二是終點。
對於我們來說，起點在哪裡，暫且還真不重要，我們真正想知道的是這條路的終點在哪裡。
事實上，也不出我們所料，在我們跟著這條路反方向朝著廢棄工廠走去的時候，我們最終又回到了這裡。
準確的說，我們是回到了廢棄工廠後面！
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是在前面鑽進了苦蒿地，沒發現後面那片苦蒿地里藏著這麼一條路，而且，因為越靠近工廠的地方，這些苦蒿越稀少越矮小，在視覺上也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和聞旭為了省時間而鑽進去的話，這條路一定是一條藏在苦蒿地里的幽徑！
看到這條路直通工廠，我兩對視了一眼，而我更是急切的說道：「走，我們回頭走，看看走出去到底通哪裡。」
「你覺得會通哪裡？」聞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琢磨了一下，說道：「估摸著能通到外面大馬路下面。」
城郊這一片，一直琢磨著搞開發，但因為資金不到位一直沒搞起來，這也就讓以前規劃好的地盤兒成片成片的荒廢了起來。
而再前幾年，有人琢磨著在這一片種植苦蒿生產蚊香，就案發現場所在的那個廢棄工廠就是為了生產蚊香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個工廠沒建了，種植的苦蒿也沒人打理了，時間一長，這成片成片的苦蒿，少說都還有上千畝的樣子，從工廠四周一直延綿到馬路旁邊。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這條藏在苦蒿地里的幽徑會一直通向馬路邊上的原因，不過，我這種說法並沒有得到聞旭的認可，他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會。如果這條路真是兇手昨天留下來的，那麼，他走這條路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既然他都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了，他怎麼可能把車停在馬路上？
所以，我估計，這條路走出去，應該是在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
點了點頭，我認同他的說法，在分析一件事情上，他在細節方面，比我注意了許多。
當然，認同不代表就是對的，我還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才是正確的，較著這股子勁兒，我沿著有可能是兇手走過的路，慢慢的走了過去。
不是不想走快，是沿路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如果這條路真是兇手昨晚行兇時走過的，也許會留下什麼線索也保不齊。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一直將這條路走到盡頭，我也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最讓我沮喪的是，聞旭的話，再一次得到了證實。
走出苦蒿地，的的確確沒到外面的馬路上，而是一條不應該出現的泥巴路，也就是那種只應該出現在山村的老式公路。
當然，這些年國家一直在搞公路建設，估摸著這種泥巴路在農村也不常見。
「這條路應該是當時種植這片苦蒿的時候留下的，估計工廠倒閉后，也就沒人打理了。」
走出苦蒿地，聞旭出言解釋了一句。
對此，我點了點頭，雖然心裡不服氣，但聞旭說的話，我倒是很贊同。
「你發現沒有，這條路上連一個腳印都沒。」
「發現了。」我說道：「可能是兇手不想留下什麼線索，所以刻意的挑了些枯枝雜草的地方走。」
「不。」搖了搖頭，聞旭說道：「先不說兇手行兇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未必就看得到哪裡有枯枝雜草的，就算他真的看得到，但死者呢？為什麼也沒留下死者的腳印？」
聞旭的問題將我問愣了，是啊，為什麼連死者的腳印都沒有一個？
就算當時他是被人挾持的，難道連個線索都沒機會留下來？
要知道，一個正常人的求生慾望都很激烈，為了求生，人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但為什麼死者卻一點兒反應都沒？
之前我還不這麼覺得，但聞旭提起這一茬兒，我才想起，在案發現場可是連一點兒打鬥痕迹都沒！
以死者的體魄，難道這麼容易就被人制服？
想了一下，我說道：「你說死者會不會和兇手認識？甚至，是他們兩人合謀殺了張俊？」
聞旭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首先，我們要知道，在這個案子中，死者是一個毒販，一個毒販認識的人，大多都還是干偏門兒的，反正你要告訴我一個毒販認識一個教書的，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你說，兇手要是一個干偏門兒的，會不認識海洛因？會不貪圖這些海洛因？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張俊那體格，殺他還需要兩人合謀？「
「不對，還是不對。」我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先不管苦蒿地里的那條小路，就說說兇手和死者是怎麼來的？你看這馬路上，一條車轍印都沒，難道他們是走來的？要知道，從張俊的別墅開車到這裡都需要半個來小時，如果走過來，根本就沒有犯罪時間。」
聞言，聞旭也是皺起了眉頭，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按理說，這種泥巴路，車轍印是最容易留下來的，但為什麼就一條車轍印都沒發現呢？難道兇手是走來的？
那也不對啊，就算是走來的，起碼的腳印應該有吧？但最讓人無語的是，就是把整條路翻過來，也沒發現一個腳印！
「走，我們再進去看看。」失望之際，聞旭說道：「也許還有什麼線索是我們忽略了的。」
對他的說法，我沒有反對。
破案和搞發明其實是有著很多相同之處。
最相同的地方，莫過於要反覆的求證。
再次回到苦蒿地的小路上，我和聞旭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著，看著，深怕錯過了什麼。
但事實上，苦蒿地里除了枯枝敗葉什麼都沒，即沒有腳印的痕迹，也沒看到那怕哪么一個煙頭。
說實話，走著走著，我都絕望了，我並不認為能在這條來來回回走了三遍的小路上有任何的發現。
因為就認真的程度來說，我們已經做到最好了。
正在我沮喪的準備放棄的時候，咯吱一聲傳來。
低頭看了看，感情是我自己踩了一截落在地上的苦蒿枝，正準備抬腳走人的時候，聞旭卻是喊道：「慢點。」
他這句慢點可是嚇了我一跳，連忙站定，問道：「怎麼了？」
聞旭沒回我話，而是蹲下身子看了看被我踩著翹起來的苦蒿枝，說道：「你覺得你踩的這截苦蒿枝和我們之前看到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沒？」
聽他這麼說，我也是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被我踩了一腳的苦蒿枝，接著，納悶兒的說道：「沒什麼不同啊？都一樣。」
「一樣么？」聞旭疑惑的問到。
聽他這麼問，我知道，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我將苦蒿枝拿在手裡看了半天，實在是沒看出什麼差別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