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考驗

第343章考驗

對於大佛的言論，林納德認為基本符合事實。

唯有如此，才能夠解開自他進入這個位面之後遭遇的種種怪異事件。

想到這裡，林納德突然記起來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他直視著大佛，問道：「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找到我這個被不滅之源寄生之人的？」

大佛聞言，隨即回復道：「從你降臨在這個位面的瞬間開始。

說到這裡，我順便給你解釋一下吧。

你體內的不滅之源，實際上並不完全。」

「並不完全？」林納德原本是想詢問另外一個問題的，不過聽到大佛的話，他卻明顯對這個說辭更感興趣，便做出一副聆聽的模樣出來。

「是的。」大佛輕輕點頭，道：「現在與你融合的只不過是本體的精神力罷了。

你已經踏上了修鍊之路，應該知道所謂的超凡，實際上是由靈力、精神力、生命力三個方面組成的特殊物質吧。」

林納德表示明白，繼續傾聽。

「至於所謂的舊日之力，就是最基礎的靈力粒子與特殊的精神力所融二為一的產物。

基本上，我說的是基本上。

所有的舊日都是一團模糊的概念集合體，這直接導致了祂們的精神力與個體之間的精神力有著本質的區別。

比如像我這種：位面意識集合體，就比較趨近於這種概念。

總之，你只要知道，個體的精神力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與某一個概念相提並論的就行了。

而這個概念越模糊，就意味著它的力量越強大。

過於明確的概念，則會導致無窮位面之中『知曉』這個概念的單位概率大大減少。相反，越模糊的概念，越具備趨同性的概念，則意味著在多元宇宙之中知曉它之含義的單位越多。

僅僅是『知曉』本身，就會給祂帶來力量！

換做個體而言，就算你本身的力量再強大，也難以取代一個『概念』的位置。

有的人明白了『知曉』所帶來的巨大加持，於是便起了『封神』的念頭。

祂們將自己的位階人為地與同族劃分開來，並在大地上傳播信仰。讓信仰之人越來越多，『知曉』祂存在之人也越來越多。

這會幫助祂們真正的理解某些虛無縹緲難以用言語闡述出來的力量，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偽神存在。

仙，也是同理。

總之，某個位面之中最早自封為神的存在，都是想要以生靈之身強行衝擊舊日等階的傢伙。」

聽到這裡，林納德才知道為什麼現世位面之中，兩位高維位面的投影會選擇以神邸的姿態出現。

原本他還不理解，對於高維存在而言，低維生命的敬畏有任何意義么？

也許有的人會以為高維存在是為了獲取信仰，不過林納德自己也在意識海之中栽種了一株信仰之樹，通過他的親身試驗，已經明白了信仰之力實際上的作用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兩位高維存在的投影，是為了擴大『知曉』自己之人的總量。

「不過，說到這裡你應該也明白了。所謂的裝神弄鬼，效率究竟有多低下。」大佛淡淡的開口說道：「就算努力億萬年，收服一個又一個位面之人，也抵不上某個初級概念天生的『知曉』範圍。

舉個例子，你認為在無窮的多元宇宙之中，知曉『疲憊』這個概念的種族有多少？又分別有多少人？」

沒等林納德回答，大佛就搖了搖頭，道：「那是比一整個宇宙之中的星星還要龐大的數量，可想而知，由『疲憊』這個概念所轉化出來的舊日，究竟有多麼強大。」

說到這裡，大佛面色恬然道：「就連我這個區區的位面意識掌控者，被一整個人位面所有生靈通通『知曉』的存在，在舊日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

就算有人在我這個位面之中傳教到極致，所有有自我意識的生靈通通信奉於他，一樣還有著數不清的無意識生物對他完全不知呢？

有人說，一碗水十萬八千蟲，這十萬八千蟲不會知道一個神邸，但卻一定會受到世界意識的影響。」

說了這麼多，大佛道：「之所以先跟你說著這些，主要是想讓你明白舊日的獨特之處，究竟在哪裡。

正是組成祂意識的精神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林納德點點頭，道：「嗯，我明白了，精神力由意念、靈魂、思維等等組成，是舊日階級的重要屬性。」

「除此之外，最基礎的三樣屬性之中，靈力作為最基礎的粒子，我就不多作講解了。

除了虛空亂流之中的靈力比較特殊之外，多元宇宙的任何地方，都充斥著它。

而組成舊日的另外一項重要物質，就是生命力了。

說簡單一點，就是祂們的血肉。

精神力只不過是一種類似意念一樣空虛的產物，精神力永遠只能對另外一道精神力產生反應。

想要影響現實位面，必須要通過真實不虛的物質才能夠起效。

概念集合體缺少生命力的時候，永遠都只是一個無害的概念。

唯有誕生出生命力之後，才會隨之進階成為舊日！」

大佛看著林納德，直言不諱道：「不滅之源的最後一點生命力，就是組成我身軀的那一滴血液！」

林納德明悟過來，道：「我明白了，我體內不滅之源是純粹的精神力，並無實體。

而你則可以說是不滅之源生命力的化身，所以，你與我之間時常會產生某種感應。

因此，當我一出現，你就發現了我的存在？！」

大佛頷首，道：「正是如此，組成你體內的不滅之源並不完全，若是能夠與我體內的生命力融合，那麼不滅之源才算真正的完整。

作為復甦者，你的實力將直接暴增無數倍。

不過，這個過程非常的危險。

一旦你控制不住祂的復甦，就會在那龐大而可怖的精神風暴之中徹底喪失自我。

你將不再是你，而是真正成為全新的——『不滅之源』！」

聽到這裡，林納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盡量幫助你壓制住祂的意識。

如果不滅之源真的復甦，恐怕這個位面將瞬間被摧毀，作為世界意識的我也會直接湮滅。」大佛補充道。

「嗯，拜託你了。」林納德點點頭，趁著這個與世界意識直接對話的機會，好奇問道：「你能夠感應到我的降臨，說明你已經知道我並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了。

你知道我的來歷么？換句話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么？」

大佛注視著林納德，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作為不滅之源的曾經一部分生命力，只要你靠近我，我就會產生相應的感應。

不過，這並非是我立馬發現你出現的原因。

實際上，你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我爭取來的。

還記得『三藏』嗎？」

聽到大佛提起那個白衣僧人，林納德點點頭，道：「凡人界我遇見過他，是你安排的？」

大佛搖了搖頭，道：「『他』是我安排進你背後那個詭異組織的，會在凡人界遇到你，其實是一個意外。

不過從哪兒之後，我已經確認了你就是身懷不滅之源之人，能夠幫助我擺脫眼下這個僵局。

所以，你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勞。

只要你能夠完成考驗，就可以在我的核心意識海之中晉陞高維，並且融合不滅之源生命力之後，對你的未來將會有著不可估量的幫助。」

原來如此！

林納德明白過來，怪不得當時回到凡人界之後，找遍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三藏。

原來，他也是劇本空間的調查員！

而且，還是這個大佛安排進去的內鬼！

所以自己身上攜帶的萬界解識就是那個時候對方所布置的，說不定也是當時，三藏乘機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這才讓自己迷迷糊糊的就闖進了寧安城，一路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大佛藏匿之處，知曉真相。

看大佛的說法，恐怕他也知曉劇本空間的存在，竟然還能夠安排自己的人手進去，真是……難以捉摸。

看到林納德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大佛淡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也許你對那個組織有著非常多的疑惑，不過，不要問。」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輕輕搖了搖手，道：「有些東西，還不到你了解的時候。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了，『知曉』的力量么？

有些事情，知道就是災難。

實力不足之前，保持無知，可以有效幫助你逃避過死劫。」

這句話……林納德很快回憶起來。當初的拉斐爾男爵，同樣跟他說過。

於是，他點了點頭，放下繼續追問關於劇本空間的念頭。

「說起來，你剛剛還說了，要完成考驗？」林納德道。

大佛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是的。」

「什麼考驗？」

「你必須，打敗我。」

聽到這話，林納德頓時結舌，他看了看左右，道：「我記得你剛才說，你的實力足以比肩天帝吧？

天帝，大概是什麼等階？」

大佛想了想，道：「你在寧安城見到的那四尊天神，是天帝的門衛，他們的實力足以在你眼中的高維位面之中，稱霸一方。」

「……」林納德有些無言，道：「那我要怎樣做，才能夠打敗你？」

大佛表情舒緩下來，道：「其實，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困難。

之所以你必須要打敗我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雖然我的主要意識來源於這個位面的世界意識集合體。

但是，由於你作為不滅之源的精神力攜帶者靠近我，所以我的血肉之中會不可避免的滲透進你身上逸散出來的氣息。

實際上，現在我的意識之中，已經大約有萬分之一左右被不滅之源所感染了。

如果沒有清理掉這部分意識，貿然就讓你容納生命力的話，恐怕你會立刻暴斃而亡。

而不滅之源，也會再次復活。

所以，你只需要打敗相當於我非常微弱的一絲意念就足夠了。」

聽到這話，林納德才覺得這個任務聽上去稍微有那麼一點希望了。

剛才聽到大佛說出必須要打敗他，才可以獲得力量的時候，林納德差點就意味自己在玩真人RPG遊戲，正在接NPC頒布的任務了。

「考慮到……嗯，你的情況，就算僅僅只是我的一縷意識，也許對你而言也過於困難了。

因此，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將這部分意識分化成為了十八道。

你可以從最弱小的開始挑戰，直到全部完成為止。」

大佛笑意吟吟，說道：「這個過程的危險程度非常之小，就算暫時失敗也沒有關係。

這裡是我的意識海空間，不會死亡，只不過你會感覺到虛弱。

每一次失敗，你的精神力都會被減弱一部分。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我想，會稍微有點痛苦，最好控制一下死亡次數。」

說完，大佛眉頭突然微微皺起，道：「好了，如果你準備好之後，就可以直接開始嘗試了。

想要挑戰那一尊金身佛像，直接用精神力觸碰就可以了。

外界的那位潛伏萬年之久的天庭仙君，似乎快要脫困而出了。

若非當年被他收集到了世界規則中關於空間的神足通……哎，總之，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

林納德點點頭，道：「嗯，我沒有問題了。」

天空之上的大佛緩緩遠離而去，沒過一會兒又停頓下來，看著林納德道：「對了，金身佛像之中封印著的是屬於不滅之源那一部分意識，記住這一點，不要手下留情。

還有，祝你成功。」

大佛的笑容帶著慈意，令人望之，便感覺到安寧。

金光一閃，林納德就感覺一股彈力將自己排斥出去。

再一睜眼，他已經回到了洞窟之中。

「那麼，開始挑戰吧。」

作為不滅之源精神力的攜帶者，林納德能夠感應到，那尊大佛沒有欺騙他。

實際上，隨著大佛的闡述，他體內的不滅之源的確有做出相應的反應。

一幕幕的畫面、知識從《九天應元不滅之書》上生成，灌輸進林納德的腦海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讓林納德完全無法拒絕大佛請求的事情就是。

沉寂了許久的劇本空間，正式給他發布了任務下來。

「幫助升維位面世界意識集合體驅散體內邪念，18/0。

完成獎勵：生命形態進階。」

沒有提到不滅之源血液與精神力的事情，但是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相反，如果說劇本空間對林納德的方方面面通通掌控的面面俱到的話，反而會令他不寒而慄。

這個任務的出現，林納德認為最大的含義就是驗證了大佛口中所說的『林納德能夠來到這個位面，與大佛分不開關係』。

大佛的請求直接以任務形式下發，倒是有些新奇。

不過，雖然已經決定了完成任務，但是真正要開始之時，他還有感到有些棘手。

望著眼前整整十八尊金身大佛的雕像，沒有了世界意識的壓制，它們的體內不知何時已經開始逸散出足以令人心悸的混亂可怖氣息，令認真觀察的林納德目光一凝，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有種預感，此次的考驗絕對遠超想象，絕對不可能輕描淡寫就完成了。否則，大佛不會以這般嚴肅的語氣對他說話。

並且，為了幫助林納德減輕難度，他甚至想出來了分化這些金身佛像實力的辦法。

「就按照世界意識的吩咐，先從最弱的開始嘗試吧。」林納德腦海中念頭一閃，隨即走向十八尊金身佛像，仔細觀察著它們，準備接受考驗。

原本這些金身佛像外表看上去固然威嚴，但是卻並沒有什麼詭異之處。

然而聽大佛說，他將屬於不滅之源的意識封鎖在這些佛像之中后，也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祟，林納德總覺得這些佛像變得有些邪氣滾滾，面容表情也陰戾戾的，渾身充斥著混亂與令人驚懼的氣息。

林納德腳步邁出，身形徘徊在十八尊金身佛像之中，感應著它們體內氣息的強大程度。

「唔……任意一尊放到外界去，都是能夠禍亂一地的存在啊。

那些凡人，恐怕只要遠遠看上一眼，就會被這種氣息給徹底污染，直接氣絕身亡了。

稍微有點實力之輩，也難逃一個瘋癲或是發狂的命運。」

仔細對比半響，他終於確定了一尊氣息最弱小的金身佛像。

「就是你了。」林納德眼神爍爍的看著眼前的金身佛像。說是最弱小的一尊，準確的來說，這金身佛像的氣勢依舊遠遠比林納德來的可怖許多，像是一尊潛伏在黑夜之中的龐然詭異。

這尊金佛與林納德之前見過的大佛整體外表相差不離多少，面容基本相像，巨大的頭顱高高抬起，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邪異，彷彿五心朝天打坐，盤腿而拜。

林納德目光凝視著這尊仙佛的雙眼，小心翼翼的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探入佛像之中，數秒之後，這仙佛的眉心猛地射出了一道光芒，將林納德容納包容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