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灰（一）

第144章灰（一）

「你是不知道喲，說是鬧出人命啦！」

「唉這個嘛，聽說是有人叫了小姐，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葯吃多了，太猛嘍……然後結果沒挺住，就過去了！」

「死的是個老闆喲。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的，反正出了這個事，裡面的人都好慌的，那天晚上聽到好多人尖叫著亂跑出來……後來也不知怎麼樣了，沒幾天就關門了。」

「那誰知道，我們又沒進去過！只是聽說，還是個常客喲。」

……

當時在牛肉麵店，那個阿姨說的話迴響在劉彥耳邊。

說到底，這不過是因為阿姨說的一句「老闆」，讓劉彥想當然地覺得是男性。

阿姨所說的不過是聽說的消息。也許確有請小姐一事，但是死的不是小姐，並不代表死的就是男性。

而陳春發說李輝在零度出了事，讓他更加確定死者是男性。李輝是在零度酒吧事件后失去行蹤的，如果陳潤金並不清楚緣由，那可能也會以為李輝是在酒吧出的事，從而告訴了陳春發。事實上其中並沒有確定的關聯。

如果零度的死者是女性呢？

李轉梅的死，說明李輝已死，或者他和陳潤金手中的把柄已經對他們沒有威脅。從陳潤金現在還活著的事實來看，有可能是後者。

因此李輝未必就已經死了，至少在零度酒吧事件的時候。

如果零度的死者是王芳……

可是這一點要如何確定呢？零度的秘密，陳潤金知不知道？知道多少？王芳的真實身份是否如他們猜測的一樣，是顏國章任教時期有關係的學生，又是否是劉甄的生母呢？

王芳現在還活著嗎？她在離開W市以後，這二十幾年，都去了哪裡？

「前輩？」

凌之葦輕輕叫了一聲，打斷了劉彥的思緒。

「啊，我是在回想當時的場景……確實，告訴我這件事的阿姨，是住在那條街上的鄰居，但是她和傳話的人都沒有進去過零度，因此不清楚具體情況。她說死的是個常客，叫了小姐以後，不知道是吃了葯還是喝高了，結果猝死了。」

「所以是否是男性，其實她也不知道。」

「沒錯……我去見陳春發的時候，他說李輝在零度出事了，但是他覺得並不是叫小姐出的事。這件事應該是陳潤金告訴他的，所以我就更加覺得，零度的死者是男性……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陳潤金並不知道李輝在酒吧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零度出了事以後，李輝就消失了，那他有可能就把李輝的消失歸因到零度的死者身上。」

「歸根結底，還是要再向陳潤金問清楚才行。就算他真的不知道李輝在零度發生了什麼，以及李輝後來的去向，那我們也好儘早擺脫錯誤的方向。還有他想隱瞞的和顏國章他們的交易，要是他肯說，進展也許會往前推一大步。」

「妹妹說他態度已經鬆動了，說不定再過一兩次，他就會說了吧。」

「嗯……前輩，你說會不會，陳潤金和李輝要挾他們的並不是同一件事？」

「不是同一件事？」

「之前我們一直認為他們是知道同一件事，用來做和他們幾家交易的籌碼。因為陳潤金出獄以及到P市找李輝的時間，離李輝從工廠離職的時間很近，所以我們想當然地這麼覺得。但是不是很奇怪嗎？李輝在零度酒吧遭遇了不明變故，從此下落不明，陳潤金卻始終遊盪在外。顏國章明明有辦法聯絡到陳潤金，卻對他不管不顧，也沒什麼防備；而李轉梅卻已經死亡。」

「也可能正是因為李輝失蹤，他們才不再擔心這件事是威脅了？因為陳潤金要麼手上沒有證據，要麼沒有能力去要挾。」

「李輝下落不明，要麼是死了，要麼是躲起來了，他們是否清楚李輝的真實狀態？如果他們不清楚，那麼說不定李輝就會在哪裡偷偷地做出傷害他們利益的舉動，因此他們不會擅動。

「如果他們能確認李輝的狀態，應該也是近期的事。距離李輝失蹤已經過去三年，彼時李轉梅剛入學不久，而今快要畢業了才被下手。」

「為什麼你轉變了想法？」

「因為之前不知道劉甄生母的事。劉甄的生母曾經被顏國章拐至Z島和陳潤金結婚生子，顏國章如果再見到陳潤金，一定很害怕他把這件事說出來。顏國章並不能保證陳潤金在這上面有沒有任何的證據，因此他只能安撫他。」

「可是陳潤金不願意對妹妹說他所知道的顏國章的交易，卻說出了這件事，不就代表二者指的並不是同一件事嗎？」

「也許他是知道他們別的什麼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秘密。但是那件事可能並沒有能真正威脅到他們，陳潤金只是並不知道顏國章忌憚他的真實原因。陳潤金是否像他所說的，並不知道這是拐賣婦女，也要存疑。也許雙方一開始就說好了這是買賣。沒想到在生下劉甄后，她就逃跑了，如果她日後在陳潤金面前出現，他一定會認出來，並且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假如那個女人就是王芳，那麼在陳潤金和顏國章談條件的時候，應該還沒死，並且被顏國章借用了身份置辦房產。所以顏國章會害怕陳潤金髮現，一旦陳潤金去報警，拐賣婦女兒童可不是小罪。」

凌之葦說道。

「所以後來在零度酒吧事件后，只有李輝不知所蹤，陳潤金卻沒事。那是因為李輝對他們有其他的威脅，而如果零度的死者是王芳，那麼陳潤金就再也威脅不到他們了……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劉彥接上了話。

「對。」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有說服力，但是還是——沒有證據指向這一點。」

「單純的演繹推理並不能採信呢。」

凌之葦笑道。

「小說里可以，現實中辦案，一定要有證據才行。就算這是事實，我們要如何證明這一點？王芳的身份信息最後出現，就是在那兩套房產完成過戶和售賣的時候。之後她在哪裡，在做什麼，我們一無所知。而零度死者的身份，至今也無從知曉，因為警方從未接到過這方面的報案記錄，更不要說見到屍體了。」

「未知對未知嗎……即使王芳真的出事，也不見得有家人會報案。她遠離W事來找顏國章，也許早就和家裡斷了聯繫。」

「目前能做的只有：讓我W市的同學幫忙查查王芳當時的情況；讓妹妹和陳潤金見面，看看他還能再說出點什麼。」

「在這之後，我們可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可能一無所獲。」

顏國章當年和學生的事，寫出來也是一出虐戀……但是作者並不打算展開說說，扶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