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珍瓏棋局
ps:待會兒有第三更。
又一條劇情線完成了。
此時此刻,王語嫣冷著一張臉,沈輕雲故意提了下慕容復這個名字,本該是逆天級花痴的少女那張驚世駭俗的絕美臉龐之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鄙夷和厭惡。
「不要再提那個廢物,過去有我的指點,又是家學淵源,進境也是那麼差勁,還總是口口聲聲說什麼堂堂男子漢,堂堂大丈夫,委實教人瞧不起。」
遠遠注視著這邊情況的沈明鏡本尊不由擦了一把冷汗,貌似「洗腦」得有點過分了,感覺這王語嫣像是變了一個人。
其實王語嫣的痴情也不是她一個人的特例,事實上,她們這一家子人都是痴情種子。
外公無崖子痴情李秋水的小妹,不可自拔,外婆李秋水一輩子痴情於無崖子,不可自拔,母親李青蘿痴情於段正淳,同樣不可自拔,生父段正淳痴情於不計其數的女人,這位已經到了凡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可怕境界,同時痴情於那麼多的女人,又能讓那麼多女人同時痴情於自己,不是人,而是神。
繼承了上上代和上代人的痴情本性,王語嫣成長為逆天級的花痴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物極必反,被沈明鏡這麼一攪,她此刻心中對慕容復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就像是痴情的概念轉變為了憎惡一樣,那就相當於從黑到白,從陰到陽的變化。整個人心性大變,甚至可以說是變得截然相反了。
甚至過去她無比厭惡的武功,如今也是變得熱衷起來。
若非沈輕雲阻止,她現在就想開始習武。
「你要習武的話,隨我來,送你一場機緣,當可在短時間內成為絕頂高手。」
「沈姐姐,你此言可是當真?既有這等好處,為何要讓於我?」性格顛倒后,王語嫣對沈輕雲也是極為友善。覺得是對方點醒自己。認清了慕容復那個懦夫。
畢竟,按照原本王語嫣的性格該是對沈輕雲厭惡至極的,性格大變后,態度恰好相反。
沈輕雲目光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對王語嫣的變化也是有點始料未及。卻不忘回答:「那份機緣必須是不懂半點武功之人才行。強行奪取,也得廢除原有的武功,屆時你聽我命令行事即可。那機緣與你本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你才是最佳的適合者。」
這話不假,無崖子設下珍瓏棋局,本是為了尋找一位聰明絕頂的傳人,最起碼得是在蘇星河之上,而蘇星河被丁春秋壓得死死的,但那也是僅限於武功而已。
逍遙派可不僅僅是武功一道,而是天文地理,無一不通,從蘇星河的八大弟子,函谷八友就知道了,琴棋書畫,奇門遁甲,無一不通。
可惜無崖子運氣太差了,或者說虛竹運氣太好了,多年苦等,到頭來等來了一個獃頭獃腦的小和尚,要相貌沒相貌,要才智沒才智,人品好勉強算是唯一優點。
相比起來,王語嫣作為無崖子的外孫女,聰明才智毋庸置疑,雖然初涉江湖,又不懂人情世故,很多時候有點呆萌的感覺,但於武學之道的淵博和聰慧,便是精通百家絕技的慕容復也支配給她提鞋而已。
當然,要王語嫣去破珍瓏棋局還是不大可能,聰明絕頂並不代表棋藝精湛,畢竟也沒人規定聰明人一定得會下棋。
有點不盡人意,但總算是成功拐帶了王語嫣,也順便掃除了慕容復這個小小的障礙,減少在珍瓏棋局的變數。
三條劇情線共同推進著,首當其衝抵達擂鼓山的是段譽一行人。
無為和尚和朱丹臣等三大護衛落在一旁,靜觀其變,段譽則是入了棋局。
「珍瓏」即是圍棋的難題。那是一位高手故意擺出來難人的,並不是兩人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死、或劫,往往極難推算。尋常「珍瓏」少則十餘子,多者也不過四五十子,但這一個卻有二百餘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較之尋常的珍瓏棋局,自然要難上百倍都不止。
一局棋還沒下完,又有人到來,正是丁春秋、游坦之、函谷八友、慕容四臣、玄難、玄痛等少林和尚。
本來包不同認出段譽,心下老大沒味,尋思:「我對這小子向來甚是無禮,今日老子的倒霉樣兒卻給他瞧了去,這小子定要出言譏嘲。」此刻他們一行人正是丁春秋和游坦之的階下囚。
但見走了棋盤局勢,他暗暗竊喜,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輸了,這就跟包的難兄難弟,一塊兒認輸。」
朱丹臣、古篤誠、傅思歸三人回過頭來,怒目而視。
突然之間,康廣陵、范百齡等函谷八友,一個個從繩網中掙紮下地,走到離那青石棋盤丈許之處,一齊跪下。
包不同吃了一驚,說道:「搗什麼鬼?」四字一說出口,立即省悟,這個瘦小乾枯的老頭兒,便是聾啞老人「聰辯先生」,也即是康廣陵等八人的師父。
康廣陵道:「你老人家清健勝昔,咱們八人歡喜無限。」函谷八友為聰辯先生蘇星河逐出師門后,不敢再以師徒相稱。
范百齡道:「少林派玄難、玄痛大師瞧你老人家來啦。」
蘇星河站起身來,向著眾人深深一揖,說道:「玄難、玄痛大師駕到,老朽蘇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眼光向眾人一瞥,便又轉頭去瞧棋局。
眾人曾聽薛慕華說過他師父被迫裝聾作啞的緣由,正是受制於丁春秋,此刻他居然開口說話,自是決意與丁春秋一拚死活了。
康廣陵、薛慕華等都不自禁地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興奮,亦復擔心。
玄痛大師更是嘆氣道:「不知沈師侄到何處去了。」
其實沈明鏡本尊也悄悄跟來了,之前通過神遊物外**控制毒屍傀儡以備不測,但趕赴擂鼓山,自然不可能繼續那般,所以也就收了**,以真身悄然相隨,只是未曾露面罷了,藏身暗處。
事實上,此間有綠魔化身無為和尚,和即將到來的赤魔化身沈輕雲,又何須他本尊親自出馬?倒不如暫作壁上觀,倘若有什麼變故,也可再行插手,扭轉大勢,力挽狂瀾。
丁春秋哼了一聲,憶起那全然無懼自己諸般毒功的傢伙,卻是一臉不屑道:「那廝定是怕了我,才做了縮頭烏龜。」
話雖如此,如今他這個星宿派掌門成了孤家寡人,弟子盡數被殺,唯有一個臨時新收入門的游坦之,明顯沒什麼說服力。
玄難等人也不去與他爭辯什麼,畢竟他們還是階下囚。
萬籟無聲之中,段譽忽道:「好,便如此下!」說著將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之上。
蘇星河臉有喜色,點了點頭,意似嘉許,下了一著黑子。
段譽將十餘路棋子都已想通,跟著便下白子,蘇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兩人下了十餘著,段譽吁了口長氣,搖頭道:「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晚生破解不來。」
眼見蘇星河是贏了,可是他臉上反現慘然之色,說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幾路棋已臻極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連說了四聲「可惜」,惋惜之情,確是十分誠摯。
段譽將自己所下的十餘枚白子從棋盤上撿起,放入木盒。蘇星河也撿起了十餘枚黑子。棋局上仍留著原來的陣勢。
段譽退在一旁,望著棋局怔怔出神:「這個珍瓏,便是當日我在無量山石洞中所見的。這位聰辯先生必與洞中的神仙姊姊有些淵源,待會得便,須當悄悄向他請問,可決計不能讓別人聽見了。否則的話,大家都擁去瞧神仙姊姊,豈不褻瀆了她?」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齡是個棋迷,遠遠望著那棋局,已知不是「師父」與這位青年公子對弈,而是「師父」布了個「珍瓏」,這青年公子試行破解,卻破解不來。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便即抬起膝蓋,伸長了脖子,想看個明白。
可惜不一會兒的功夫,竟是大口噴血,蘇星河出手相救,這才止住。
這時,山下快步上來一人,身法奇快,正是雲中鶴,叫道:「天下四大惡人拜訪聰辯先生,謹赴棋會之約。」
蘇星河道:「歡迎之至。」這四字剛出口,雲中鶴已飄行到了眾人身前。
過得片刻,段延慶、葉二娘、南海鱷神三人並肩而至。
南海鱷神大聲道:「我們老大見到請帖,很是歡喜,別的事情都擱下了,趕著來下棋,他武功天下無敵,比我岳老二還要厲害。哪一個不服,這就上來跟他下三招棋。你們要單打獨鬥呢,還是大伙兒齊上?怎地還不亮兵刃?」
葉二娘道:「老三,別胡說八道!下棋又不是動武打架,亮什麼兵刃?又有什麼大夥齊上?」
「你才胡說八道,不動武打架,老大巴巴地趕來幹什麼?」南海鱷神大聲嚷嚷,這獃子明顯沒弄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段延慶目不轉睛地瞧著棋局,凝神思索,過了良久良久,左手鐵杖伸到棋盒中一點,杖頭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上棋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