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劉本謀李郭,羌軍再潰逃
「就是因為董相挾天子以令天下,到最後還不是被王允聯合呂布還有朝中的官員一起謀害的董相!」郭汜瞥了張濟一眼,又轉身看了看宣平門,「不過你們說的也對,大漢天下隨進桓靈二帝混亂,但是餘威猶在。若是殺了漢帝,那麼天下諸侯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但是如果就此放棄,離開長安,我等根本沒有立錐之地,無處可去!反正現在王允已死,呂布已逃,這長安城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足為慮的懦弱官員。這長安城內外就只有我等掌握了兵權,不若我等就此扶持漢帝,並不脅迫於他將朝中的權力還給他們,反正這大漢雖然譽為猶在,但卻已經名存實亡。天下諸侯環視,就算是歸權給他們,他們的政令也出不了這關中!咱們只要手握兵權,就不怕他們使什麼幺蛾子。咱們還能夠撈一個忠臣的名頭噹噹!」
「阿多說得對!」李傕連連點頭,眼神閃爍,之前他也是被郭汜所說的「坐擁天下」而誘惑到了,又經過幾人一說,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心裡知道如果真的現在殺了劉協,可是他們幾人之中,應當由誰來當這個皇帝呢?郭汜等人絕對沒有想到,李傕的心中竟然會是這樣的念頭。
李傕四人計議已定,隨後約束士卒拜見劉協,劉協見李傕等人真的只是殺了王允,並沒有犯上作亂的心思,心中長長的吐了口氣。說實話,這一段時間以來,對於王允他也從最初的重視到了後來的厭煩,因為王允什麼事情都管,要是他在什麼事情上做得不對,王允也從一開始的勸說直接變成的喝罵,雖然在罵了之後王允都會一臉誠惶誠恐的向他請罪,但是之後還是變本加厲。而現在王允死了,李傕等人又擁立輔佐於他,他的心中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有股暢快的感覺!於是劉協好言安撫了李傕等人,任命李傕為揚武將軍,郭汜為揚烈將軍,張濟、樊稠等人都任中郎將。隨後還出榜安民,大赦天下。一時之間,王允雖然死了,但是整個長安城好像變得和諧起來,朝廷的官員也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謹守本分。似乎隨著李傕等人的歸順動亂已經完全平息了。
卻說張濟和樊稠與李傕郭汜一起出兵,但是到了最後,李傕和郭汜都分別拜了將軍,而自己兩人卻只是從校尉升到中郎將,心中鬱郁,而且李傕和郭汜兩人手握董卓的飛熊軍,實力也最強,自覺待在長安也會被李傕和郭汜壓著,於是二人一合計便請纓屯駐外地,自己逍遙去了。
李傕和郭汜在長安,手握重兵,雖然表面上不理事情,卻派人盯著朝中的一舉一動。兩人在每次出行都是大隊兵馬車隊出行,當初在董卓手下飛揚跋扈慣了,那時還有董卓壓住他們,但是如今沒有人管得了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甚至自從他們屯駐在長安之後連早朝都沒有去上過!而他們手下的士卒也從來沒有軍紀可言,隨著李傕和郭汜的無法無天,其手下的士卒也變得肆無忌憚。
皇宮之中,李傕和郭汜兩人在一個內侍的帶領下無精打採的走著,偶爾過來一兩個年輕標緻的宮女兩人立刻又變得精神起來,好似地痞流氓一樣出言調戲,待被調戲的宮女害羞的跑遠,兩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在內侍的帶領下,兩人終於來到了鴻寧殿,只見年幼的劉協正一絲不苟的坐在御座上,在劉協右下首還坐著一個十分有威儀的貴婦,這貴婦卻是桓帝長公主,陽安長公主,劉本。劉本現在不僅僅是劉協的姑姑,還是劉協的岳母同時還輔佐劉協的職務。當然不僅僅只是劉本,還有太尉馬日磾、太傅楊賜、不其侯駙馬伏完,驍騎將軍皇甫嵩、車騎將軍朱儁這幾人共同輔佐劉協處理朝政,此時幾人都赫然就座!
「哎呀呀……」李傕和郭汜聯袂走進大殿,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對著劉協抱拳道,「陛下啊,不知道您今日將咱們這兩個粗人叫來,是有什麼大事嗎?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叛軍還是賊寇什麼的?若是如此,陛下直接下一道旨意就是,俺們兩個直接去滅了他們就是!不過,若是其他什麼事情的話,那俺們兩個粗人可就什麼都不懂了……」兩人說完,全沒正經的看了看劉協,又掃了一眼其他幾人,隨後就雙眼灼熱的盯著劉本猛看。劉本雖然如今已經四十餘歲,這一年多來有經歷了各種動亂,顛沛流離,戰戰兢兢,但是保養得還是十分的好,眼角眉間的皺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到,皮膚白皙若二八少女,其一身雍容貴氣最是令人神魂顛倒。李傕和郭汜更是不例外!
劉本見李傕和郭汜兩人對劉協如此不僅,不止如此更是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心中大怒,但是因為顧忌兩人實力,劉本壓下心中的怒氣,輕咳了一聲,「今日請兩位將軍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兩位將軍商量一下。這幾日以來,兩位將軍手下的士卒在長安城中飛揚跋扈縱橫搶掠,令整個長安城雞犬不寧人心惶惶。所以陛下特地將兩位將軍起來,是希望兩位將軍能夠約束一下手下士卒!」
「是啊,是啊……」劉協點了點頭,「兩位將軍,還請你們約束士卒,不要再讓他們出來為禍百姓……」
「啊哈哈……」李傕打著哈哈,「陛下,這件事情是俺們欠考慮了,沒有約束好士卒!等到回去以後,俺們一定按照陛下的吩咐去辦……」
「是啊……是啊……」郭汜也是連聲附和,卻是依然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陛下要跟俺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吧!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如果沒有的話,那俺們就先回去了……」李傕大大咧咧的說著轉身往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道,「說起來昨晚快活到清晨才睡,俺還沒睡一兩個時辰就被叫進來了……要不是因為是皇上叫俺,俺當時就要殺人了!」
「嘿……稚然哪,你可要悠著點啊……」郭汜上前攀著李傕勾肩搭背的說道,「你就是喜歡那種沒有張開的雛,俺就喜歡年紀大有滋味的貴婦,那個才有勁兒,你還別說,俺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了,那陽安大長公主竟然這麼有味!」兩人勾肩搭背的完全無視了劉協等人,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雖然已經走遠了,但是兩人的談話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大殿之中,讓大殿中幾人勃然大怒!尤其是劉本和伏完,更是氣得恨不得殺人!
「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劉本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椅子上,面色通紅呼呼的喘著粗氣,胸前更是因為激動而波濤洶湧!劉本轉身對劉協道,「陛下,李郭等人本是董卓餘孽,賊心不改!日後必定遺禍無窮!」
「不錯!」馬日磾點頭道,「陛下,老臣以為,李郭等人不可久留,必須要儘快剷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協坐在御座上,皺著眉頭,他如今雖然是有十歲,但是自小聰慧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心智早就不一樣了,一臉沉凝的說道,「朕亦早就此意!只是,李郭二人把持兵權,囂張跋扈,不知道幾位愛卿可有什麼辦法將此二人除去?」
幾人聞言,紛紛皺了皺眉,李傕和郭汜手握兵權,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沒有,如何能夠跟李傕他們斗?
「陛下,其實,要除此二人並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劉本突然冷冷笑道,「李傕郭汜二人還有在外的張濟和樊稠,這四人雖然表面上是一體,但是只要是人就會有私心。我們正好可以從中離間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並且暗地裡收買他們手下的兵馬將領,等到他們自己打得你死我活,我們正好可以從中漁利!」劉本一邊說著滿臉的微笑,讓其他幾人紛紛都是心中一寒,那句話怎麼說的,千萬不要得罪女人。更何況陽安大長公主劉本,那可是一個頗具謀略的女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人,當初桓帝就直接將皇位傳給她了!就算是後來靈帝即位,也經常問計於劉本。李傕和郭汜之前那麼肆無忌憚,尤其是郭汜說的話,於公於私都讓劉本把他們恨上了!
劉協也覺得心中發麻,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就交給姑姑去處理吧!」心裡想著,劉協突然想到了劉成這個皇叔,自從當初洛陽一別,這麼多年了,就算是董卓亂政他都沒有出現過,虎牢關外更是猶如曇花一現,而今更是沒有他出兵勤王的消息。皇叔,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劉協心中喃喃……
%%%%%%%%%%%%雍州天水武山當初冀縣一戰,羌兵因為北宮伯玉一個失誤而導致大軍潰逃,及至後來北宮伯玉收攏士卒想要殺回冀縣,卻發現張任已經率領著大軍嚴陣以待。北宮伯玉權衡利弊之後,決定暫時退軍駐紮,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後的第二天,潘鳳和嚴顏率領著益州軍第三軍團和第五軍團先後到來,一共六萬益州精銳將冀縣守得鐵桶一般。
北宮伯玉得知潘鳳和嚴顏大軍的消息,氣得破口大罵,正要集結大軍再次攻打冀縣,卻沒想到潘鳳和嚴顏在得知羌軍的情況之後顧不上休息,直接和張任一起率領大軍來到羌軍大營外搦戰。北宮伯玉眼見潘鳳等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遠道而來竟然以疲憊之師挑戰羌族鐵騎,哪裡不應戰的道理。
兩軍對圓,羌軍之中一個羌人將領想要逞威風,舞著大刀到益州軍陣前搦戰,在益州的幾年安生日子,當初在虎牢關前更是沒能夠如願以償的和呂布交戰潘鳳手中的大板斧早就已經饑渴難耐了,不及通報姓名,扛著大板斧潘鳳就衝出了陣營,只一合便將那羌族將領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隨後羌人軍中有幾個將領不服氣,先後和潘鳳交手,卻沒有一個撐過十個回合便被潘鳳斬於馬下!
北宮伯玉見潘鳳如此厲害,知道自己不能在挑將上面取得氣勢上的壓制,於是當機立斷揮軍掩殺!冀縣一戰,由於攻打冀縣正緊,所以羌軍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冀縣,張任突然襲擊打了個羌兵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張任驍勇讓北宮伯玉指揮失誤以至於羌軍有此一場稀里糊塗的潰敗。此次兩軍正面交戰,羌軍更是益州軍的一倍,北宮伯玉不相信自己縱橫西涼的羌族鐵騎會打不贏益州軍!他絕對不會想到,劉成既然敢派張任三人出川剿滅羌族亂軍,就一定做好了準備!
就在北宮伯玉下令大軍衝鋒的時候,潘鳳已經回到了大軍之中,作為此次出征的總指揮,張任臨陣不亂,益州軍前軍突然分開出現了五六十台床弩,長有一丈二,兒臂粗細的弩槍能夠射穿一般城池的城牆,那弩槍上的倒鉤僅僅讓人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不等羌族亂軍明白怎麼回事,幾十隻弩槍便電射而出劃破長空轉瞬間便射入了羌軍之中,霎時間羌軍之中人仰馬翻,那強勁的弩槍直接將羌兵射成兩半,甚至連他們坐下的戰馬都被鑿穿,並去勢不減射入了後面四五個羌兵的身體和戰馬,串成一個個血葫蘆!如此慘烈恐怖的一面就算是以羌人的悍勇也是心中發寒,兩股戰慄!
但是,這僅僅只是開始!益州軍的床弩是根據連弩的原理製作出來的,雖然不能像傳說中的諸葛連弩那樣一發十矢,甚至連當初七殺軍中那樣一發七矢的連弩做做不到,但卻能夠裝備三支弩槍,一次發射一支弩槍,發射床弩的士卒通過手動,重新上弦,再次發射!雖然床弩在益州研發出來裝備軍隊之後,益州軍還從來沒有真實的見過床弩的威力,雖然第一輪的發射讓益州軍也十分震驚,但是張任卻並沒有遲疑,直接下達了第二輪、第三輪的發射!連續兩百隻弩槍的發射,讓羌軍在離益州軍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就留下了五六百具屍體,雖然五六百條人命相對於十幾萬羌軍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其慘烈的死狀讓所有羌人膽寒,心驚肉跳!
隨著床弩發射完成,床弩兵手腳麻利的將床弩推到了后軍,床弩兵身後六千弓弩手四千強弓手早就已經弓箭上弦,隨著張任的命令一條條發布,一千人為一隊,踏步上前射出了弓成滿月破天的箭矢隨即射出,將羌軍頭頂的天空覆蓋,就像是一個上好發條的機器,一輪一輪好似永遠沒有停止似的,弓弩手的連弩在這幾年的技術攻克之中已經達到了一發十矢,每一千連弩手發生就有上萬支箭矢爆射而出!兩軍陣前僅僅只有一箭之地,然而在這一刻卻好似成為了天塹!就是這一箭之地,羌人留下了密密麻麻一地的屍體,箭矢將這一段距離全部覆蓋!
身在後軍之中的北宮伯玉眼見益州軍竟然如此厲害,連忙分兵兩翼迂迴殺向益州軍,卻沒想到中軍的羌人在看到前面羌人那慘烈的死狀紛紛裹足不前,北宮伯玉知道后,連忙派遣督陣軍上前督陣,卻沒想到正面的羌軍面對益州軍好似永無止境的箭矢,嚇怕了,即使是有督陣軍在後也不敢上前,到最後直接無視了督陣軍的威脅,瘋狂的逃跑!
冷兵器時代,只要出現一個逃跑的若不加以制止,就會導致整支大軍潰敗,隨著正面羌軍的逃跑,兩翼的羌軍也隨之開始潰敗,北宮伯玉欲哭無淚就算是想要收攏大軍也能,只好無奈的跟著大軍潰逃。張任等人也沒有想到床弩和弓箭海戰術竟然有如此奇效,差一點就忘記了追殺,等到幾乎所有的羌兵撤出了戰鬥,他們才醒悟過來,揮軍掩殺,一直將羌軍追殺到了天水郡和隴西郡交界的武山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