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關中安排
長安與「三輔」可以說在關中防守中乃是一體的。
偏偏關中地形,面對西北方向又沒有真正的天險,所以,若敵人是全騎兵部隊的話,完全可以從三座城池中間的空隙殺進來,長安依然不安全。
若是不守三輔,這三座城池被西涼軍所得,他們反而可以以三輔為基地,更方便地進攻長安。
張遼又說道:「再者,我軍只有在守護長安核心區域的時候,才能與河東的友軍配合起來,若是西涼軍只攻略關中西部,則河東軍根本鞭長莫及呀,僅以我軍與西涼軍相爭,只怕兵力還是少了些。」
其實,張遼所說的這幾個問題,都可以歸類為兵力不足,而對於現在的并州軍來說,這一點幾乎是無法克服的。
呂布對於張遼的問題都有準備。
「無妨,這些問題其實都是可以解決的,關鍵就在於取捨的問題。」
現在的關中,雖然也經過西涼軍的禍害,但是禍害的程度比起歷史上可是輕得多了,所以底子還算厚實,呂布相信單獨依靠著關中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擋住西涼軍了。
「現在你手上的兵力不足,若是處處設防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整個關中西部都可以採取堅壁清野的策略。」
「立即將西部的人口遷往東部!」
張遼驚訝地張開了嘴巴,這可是個大手筆呀。
「不過,將軍,如此強行遷移百姓,會不會造成很多麻煩呀,百姓們也要受苦了。」
張遼知道自家將軍最為重視百姓的安居,而這種大規模的百姓遷移,不論是過程還是後續安置,必定會造成非常多的百姓傷亡。
呂布搖頭道:「我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解決這些麻煩,讓他們遷往東部,至少能避過後續涼州軍的劫掠,若留在家鄉,必被西涼軍所害。」
「同時,我會將進行與皇室遷回洛陽,這樣長安就能剩下不少的錢糧,再加上董卓私建的塢堡內的積累,那會是非常驚人的財富,將他們都發放給百姓,這樣百姓在遷移的過程中,至少能過得下去。」
董卓無比貪婪,而且性格越來越小心。
他在洛陽大肆搶掠之後撤入關中,許多錢糧並沒有存放在長安,而是私建了堅固的塢堡,但是董卓自己都死了,他的兵當然也不會為了一個死掉的主帥死守塢堡,大部分人都是搶一些錢然後自己就跑了。
最笨重的糧食以及大量來不及帶走的金銀銅,自然就落入了并州軍手中。
這些東西對於并州軍也很珍貴,不過考慮到被強行遷移的百姓,還是他們更需要這些糧食。
張遼手中的軍隊數量不足,也有好處,那就是消耗也少,只要靠著長安等城池的糧草就足以支撐比較長的時間了。
「如此一來,西涼軍就算是想以騎兵快速搶掠關中,在西部什麼也得不到,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他們若是直接退回,那就是空手而歸,自己反而要賠上行軍的糧草還有時間。若是他們不服,那就只能持續深入。」
「千萬不要忘記,在西涼之地,我們還有一支天然的盟友,若是西涼軍主力深入關中過深,甚至與我軍糾纏住無法脫身,對於西涼馬騰軍將是最好的突襲機會。」
張遼眼前一亮,之前他竟然忘記考慮到馬騰軍的因素了。
馬騰軍的確是他們的天然盟友。
當初關東諸侯們會盟攻抗董卓之時,馬騰即使遠在西涼,也派出使者前來聯絡。
而且在董卓勢力最強盛的時候,關東諸侯還可以在東部諸州抱團進攻,馬騰卻單獨在西部,以孤軍之事進攻中原之地。
雖然馬騰還是被董卓軍所擊敗,但也牽制了不少的兵力和時間,更讓大家看到了他心向大漢的決心。
從利益上來說,西涼軍退回涼州之後,對於馬騰的威脅是最大的,以馬騰的強勢性格,絕對不會容許兩者共存。
只不過上一次馬騰被擊敗之後,頗傷元氣,到現在應該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正常情況下,馬騰軍也只能對西涼軍作出一些小規模的襲擾,但是,若西涼軍的主力被絆在了關中無法脫身,那就是兩種局面了。
呂布笑道:「我已經提前派人前往西涼,只要馬騰將軍願意配合,他必會派人前來長安,你只管等著,讓手下們留意就是了。」
「至於說到跟河東的配合,不要低估水軍的影響,河東自可順著大河與渭水快速調兵,而且我們的水軍運載能力強,西涼軍只要敢深入關中,河東高順不但可以與你配合作戰,還能給西涼軍一個驚喜!」
張遼聽著呂布一條一條地分析著,心中也越來越安定,最開始覺得難以解決的麻煩,似乎也不再是麻煩了。
呂布安定好關中之事,立即帶著皇室與進行轉入洛陽。
洛陽現在還是大漢之都,迎陛下回洛陽,對於整個天下都有著極高的意義,而且也等於是呂布的一次「站隊」。
關東諸侯全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消息,反應不一,情緒各異。
……
曹操現在已經取得兗州與青州的大部分土地,算是正式成為大諸侯,足以與袁紹袁術呂布等人正面叫板。
本來他的目光已經盯到了徐州陶謙,不過呂布的動向又把他的目光拉了回來。
「呂布竟然如此之快地解決掉了西涼軍?而且還把小皇帝迎立回洛陽?真不愧是呂奉先!」
曹操先是感嘆著,然後把目光投向賈詡。
現在的曹操,麾下真稱得上猛將如雲,謀臣如雨,比起剛起兵之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這麼多的人才,依然無法壓得下賈詡的光芒,此人之智,值得倚仗,何況他應該是所有手下中最了解西涼形勢的人了。
「文和,你如何看關中之戰?呂布意圖到底為何,西涼軍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賈詡現在的內心其實也滿是震驚,不過他的表面卻依然平靜,而且正等著曹操開口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