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袁公救我
袁基當場就變了臉,繼而又道:「不,頭前帶路,我親自去見!」
二人下得城牆,袁基命人打開城門,點起一隊人馬,持火把而出。
行至百步,袁基便見面前有一人高七尺、俊眉劍目,壯碩如虎,便是未曾配甲,亦有赫赫之威。
袁基在心中暗贊一聲好個并州兒郎,嘴上卻道:「來者可是奉先將軍?吾乃太僕袁基,久聞將軍大名。」
呂布翻身下馬,手提一布包,拱手道:「奉先星夜而來,多有叨擾,望太僕見諒。」
袁基道:「將軍何至如此匆忙?」
呂布把手裡人頭一遞,道:「好叫太僕得知,那董卓設計於我,誘我殺害丁原,又暗中欲置我於死地.……布別無他法,只得星夜而來,秉明緣由。」
說到這,他面露悲憤:「布死不足惜,然我并州兒郎未動刀兵,還請太僕救之。」
「這……」
袁基臉色大變。
他當然不可能全信呂布,但丁原死都死了,他即便懷疑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畢竟對袁家來說,丁原死不死都無所謂,倒是那并州鐵騎,才叫他垂涎不已。
袁家本是洛陽的無名之主,世代經營於此,如今家中兵馬被袁紹一股腦拉出去了,袁基身在洛陽,亟需一直兵馬以壯聲勢。
若是布置得當,藉此圖謀大業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袁基心裡就有了主意。
「將軍快快請起。」
他虛扶了呂布一把,道:「此事吾已知曉,將軍且先稍待,吾定會為將軍討回公道!以正聲名!」……
子夜。
太傅府。
袁基道:「叔父,吾觀呂布秉性純良,非是忘恩負義之輩,其值水火,或可施恩救之。」
「不妥。救此人事小,後患事大啊……我袁家位列三公之上,本就樹大招風,若是再接納了呂布此人,必會招致董卓嫉恨……」
他身側的袁隗微微搖頭:「屆時,怕是連黃家、楊家、皇甫家都會暗中對袁家下手。」
「叔父多慮了,我聞那呂布有萬人不當之勇,一身武藝冠絕三軍,此等良才,若不歸我袁家,必成心腹之患啊。」
袁基勸道。
袁隗正要說話,就聽門外傳來一聲通傳。
「稟太傅,從事中郎王大人求見。」
「王允怎麼來了?」
袁隗一愣。
袁基變色一變:「叔父,此人必是得知了呂布向袁家求救,意圖壞事,您得趕緊決斷了!」……
廳外。
呂布端坐桌前,不耐煩的看了眼身邊的王允:「王大人,你進門便看著我,可有話說?」
王允撫須而笑:「久聞奉先將軍勇武過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不知將軍星夜而來,所謂何事?」
呂布本來不想搭理他,畢竟王允現在還沒當尚書令,只是區區一個從事中郎。
但想到人家的女兒,呂布還是心平氣和道:「布欲匡扶社稷。」
王司徒有些驚訝:「如何匡扶?」
呂布正要回答,系統的提示便跳了出來。
【叮!你觸發了一次抉擇】
【選項1:回答:剷除董卓。獎勵:絕世美女貂蟬】
【選項2:回答:擁護少帝。獎勵:衣帶詔】
【選項3:回答:戊衛邊疆。獎勵:左中郎將】
說實話,呂布差點就想大喊一聲——剷除董卓!
畢竟貂蟬太香了。
但作為一個三國愛好者,他更清楚這其中的危機。
如今羽翼未豐,放肆就是找死啊。
想到這,他硬生生忍了下來,道:「吾欲戊衛邊疆。然奸賊董卓設計害我,誘我殺了丁原,布無奈之下,假借少帝之名,僥倖脫身……如今不得不求助於袁家,以期正名。」
王允臉上震驚更甚,但他卻沒有追問細節,反倒猶豫片刻,道:「不知,奉先將軍可有婚.……」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外一聲唱喏給打斷了。
「太傅到!」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只見袁基扶著袁隗從后廳走來,步入前廳。
呂布頓時忽略了王允,起身拱手道:「見過太傅。」
袁隗微微頷首,面上卻是古井無波:「你便是那殺了丁原的呂奉先?」
呂布點點頭:「太傅,此事事出有因……」
「便是事出有因,你偽傳矯詔,也難逃欺君之罪。」
袁隗揮揮手:「此乃大罪,我袁家名不正言不順,難為你開脫。」
呂布沉默了下,拱手道:「既然如此,太傅就當布未來過。」
說罷,他朝袁基道:「還請太僕暫開城門,容布回返并州,戊衛邊疆。」
袁基愣住了。
他本以為,呂布星夜而來,必是走投無路,所以任憑叔父做了個下馬威,還等著呂布討價還價……
誰曾想,這呂布居然一言不合,直接就要走人了!
哪有這麼談事情的?
袁隗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都已經下定決心招攬呂布了,怎麼能放呂布走?
旁邊王允心頭一動,道:「太傅,吾觀奉先驍勇過人,心性亦是忠良,若是回了并州,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啊。」
王允其實很想呂布留下來,如今洛陽勢力紛雜,董卓又禍亂朝綱,他巴不得來幾個呂布這樣有兵馬、有武力卻無靠山的愣頭青,好把這水攪渾。
遺憾的是,如今的王允人輕言微,做不了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只能替呂布說說好話。
袁隗心頭嘆息,他摸不準呂布究竟是真想走還是以退為進,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由不得他考慮了。
是己方添一員虎將,還是讓仇家多一柄尖刀?
袁隗思忖片刻,有了決斷。
他哈哈一笑,彷彿剛才拒絕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相當熱情道:「奉先莫急,便是戊衛國土,也得陛下首肯方才名正言順啊!今夜你且在我府上歇息,萬事明日再說。」
「這……」
呂布假意躊躇。
袁隗見狀道:「將軍放心,明日朝會我必為將軍正名。不過我袁家以誠待將軍,日後……」
呂布心頭暗笑,面色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袁公放心,布必定肝腦塗地!以報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