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賽

「這局算我輸了，我們再比。」

吳帆氣喘吁吁的撐著膝蓋，汗珠把地上滴的濕透。

聶涼抽著煙：「不用比了吧。」

用背心擦了把汗，吳帆咽口水道：「不行，三局兩勝，下一場我們比籃球，我要是再輸，馬上離開學校。」

孫白送了功能飲料過來，一邊替他扇風，一邊道：「帆帆，加油，這次你一定能贏的。」

聶涼嘆氣道：「事真多。」

那邊，秦傾城對劉董強道：「喂，還開不開盤，這次我押一萬。」

劉董強白她一眼，不爽道：「你當我傻啊，這還看不出誰輸誰贏嗎，聶涼那傢伙簡直不是正常人類。」

秦傾城笑道：「知道怕了就好。」

「砰砰砰……」

休息了會兒，吳帆接過籃球，連續運了幾個球，動作連貫瀟洒。

「唰！」

一個跳投，籃球精準落網，清脆，漂亮。

吳帆把籃球丟給聶涼，道：「一對一，十個球，誰先進完就誰贏。」

聶涼用雙手接住球，笨拙的拍了兩下，球飛到一邊。

「哈哈哈……」

看戲的眾人大笑。

這都什麼啊，小學生拍皮球嗎，拜託專業一點好不好？

聶涼不好意思的搔頭，他根本不會打籃球。

球滾在秦傾城腳下。

彎腰撿起來，送到聶涼麵前，笑道：「老師，加油喔，我看好你。」

聶涼接過來，道：「老師不會讓你失望的。」

吳帆在那邊叫道：「喂，快點開始，你先進攻。」

盯著手裡的籃球，想了想，聶涼直接將籃球砸了出去。

「轟！」

籃球像隕石一樣砸在鋼化玻璃的籃板上，玻璃嘩啦一聲，碎了滿地。

整個籃球場鴉雀無聲，死一般的靜。

劉董強道：「看吧，我就說他不是人，現在你們信了吧。」

「你……」

吳帆扭頭盯著聶涼，好半天也說不出話，這是何等怪力，不，簡直就是神力。

隱隱感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

聶涼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會打籃球，但可以試試。」

換了另一個籃筐。

這次換吳帆先進攻，運球直破聶涼右翼防線，輕鬆突破，三步上籃。

「唰！」

球進，得一分。

孫白在邊上興奮的叫道：「好，帆帆真棒。」

他旁邊所有男女生都投來噁心的眼神，小聲道：「死娘炮。」

孫白傲嬌的用手背叉腰，哼道：「關你們什麼事，一群小鬼頭。」

這回換聶涼進攻。

聶涼單手抓球，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他那樣瀟洒運球，索性就破壞吧。

「等等。」

吳帆急忙阻止他：「先說好，不能再破壞籃板了，在破壞籃板就算輸。」

聶涼抓頭道：「真麻煩，好吧，不砸籃板我也照樣能贏。」

「砰！」

他將籃球斜砸在地上。

籃球兇猛一彈，在吳帆耳邊擦過，隱約聽到風雷炸響，心臟被嚇的一縮。

等他回頭，聶涼已經從旁邊沖了過去，追著籃球向籃筐底下跑去。

暗叫不好。

轉身追上聶涼，跟他一同跳起，伸手去搶落下的籃球。

「怎麼可能？」

聶涼就像火箭一樣，遠遠高出吳帆一大截，而且越來越高。

所有人目瞪口呆，盯著聶涼跳出正常人絕到不了的高度，他的腰和鐵圈幾乎平齊。

我靠，這傢伙是個妖怪吧？！

聶涼用左手抓住鐵圈，右手接住籃球，一腳踹開吳帆，然後慢慢慢慢將籃球放進籃圈裡。

「唰……」

籃球和籃網輕輕一摩擦，進了。

吳帆先掉在地上，摔的異常狼狽，然後聶涼瀟洒落下，雙手插兜。

「你為什麼能跳這麼高？」

吳帆急忙爬起來，瞪眼問道：「為什麼，這根本不可能的。」

聶涼聳肩道：「我怎麼知道，是你自己跳的太低了而已。」

「不可能，你一定……一定……」

吳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詞語匱乏，這簡直就是超自然現象。

接下來的幾個球，直接把他所有自信心都擊成粉碎。

聶涼雖然不會打球，但有一身練氣功法，身體素質遠遠超過一般人，無論彈跳，速度，力量都不是吳帆可比的。

他就站在籃筐底下不動。

吳帆上籃，跳起來一巴掌扇飛。

吳帆後撤遠投，還是跳起來，在半空一巴掌扇飛。

吳帆退到三分線外，依然跳起來，一巴掌扇飛。

吳帆狂怒，帶著球沖了進籃筐底下，閃開聶涼的防守，一躍而起，想要扣籃。

聶涼從後面追跳，直接從他手裡把球拿走。

「為什麼！！！」

吳帆跪在地板上，憤怒的錘砸地面。

聶涼單手抓球，淡淡道：「喂，這算不算我贏了？」

吳帆抹了下眼淚，跳起來吼道：「我還沒有輸，再來。」

聶涼搖頭嘆氣，這傢伙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們之間差距已經很明顯了，非要我做的那麼絕嗎。

「砰！砰！砰！」

學著他的樣子拍了幾下球，用真氣牢牢控制住，然後一個矮身衝刺。

「咻……」

彷彿一道疾風，從吳帆身旁沖了過去。

愣了幾秒鐘，回頭看的時候，聶涼已經三步縱起，從罰球線起跳，滑翔機一般橫空而過。

單手高舉，戰斧似得劈向籃筐。

「咣鐺！」

一陣驚天巨響。

籃球被狠狠砸進鐵圈裡，因為力氣太大，鋼化玻璃籃板被直接砸裂，又一次碎滿地面。

全場瞬間沸騰，鼓掌叫好。

吳帆愣在原地，傻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輸了。」

低下頭，默默走出體育館。

政教處。

「主任，我想離開學校，這是我的申請書。」

吳帆心灰意冷，連連輸給聶涼，已經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禿頭主任接過來，看了看他：「小吳老師，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好好的要離開。」

這時，其他四個實習老師也進來。

孫白急忙跑到吳帆身邊，抓著他道：「帆帆，你不要走。」

聶涼也勸道：「是啊，大家開玩笑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

花憐道：「吳帆，別意氣用事，大家都是同事，不存在什麼輸不輸的，聶涼老師也沒有那個意思，是不是？」

聶涼點頭。

這裡就雲笑笑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道：「怎麼了？」

吳帆看了看雲笑笑，眼神落寞：「輸了就是輸了，你們好好努力，我走了。」

「等等。」

禿頭主任叫住他：「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聶涼，你說。」

聶涼把事情說了一遍。

禿頭主任這才明白，哼道：「原來是這樣，吳老師，這事跟你無關，要離開的人應該是聶涼。」

聶涼眼睛一瞪：「老禿，你可想清楚，誰離開？」

「你！」

指著聶涼，禿頭主任底氣很足：「你，就是你，聶涼。」

聶涼氣笑了，道：「老禿，別忘了，你可有把柄在我手上。」

這時，政教處另一個男老師走了過來，站在主任旁邊，笑道：「是嗎，拿出來看看。」

這人就是昨天晚上偷偷拿了聶涼手機的那人，叫趙陽。

他是禿頭主任的忠實「下屬」，教學組的組長，昨天偷偷混進人群里，按照主任的吩咐刪除了那些照片。

聶涼哼道：「好，我拿出來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掏出手機，不停打開文件夾。

禿頭主任和趙陽在一旁不停冷笑，催促道：「拿出來啊，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啊，到底是什麼把柄。」

聶涼忽然瞪眼。

怎麼沒了？

禿頭主任嘿嘿笑道：「到底有沒有啊，要是沒有的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聶涼把手機里的文件全翻了一遍，都沒有。

不可能啊，明明就在這裡的，怎麼不見了，難道刪了？

我自己不可能刪它，那就應該是別人動的手腳。

抬頭看了看禿頭主任，再看他旁邊的趙陽，好像感覺他有點眼熟，昨天喝酒的時候是不是有他來著。

禿頭主任忽然一瞪眼，叫道：「聶涼，應該離開學校的人是你才對，看看這個。」

把那張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中，聶涼壓在雲笑笑身上，姿勢曖昧不清，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那方面。

指著照片，禿頭主任道：「聶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讓學生和家長怎麼看我們學校，學校不可能留你這種人，現在馬上走。」

聶涼愣在那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的確是自己的疏忽，昨天不應該喝那麼多酒，被人抓到把柄，感覺很對不起雲笑笑。

扭頭望著她。

雲笑笑低下頭，眼淚打轉，顯然是有人在背地裡戳她脊梁骨。

禿頭主任哼笑道：「聶涼，人證物證都在，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聶涼嘆了口氣。

「沒什麼好說的，要我走可以，別牽連笑笑老師。」

雲笑笑緊張的看著他，低聲道：「涼老師，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想起昨天晚上要是沒有送他回家，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禿頭主任曖昧的看著雲笑笑，銀笑道：「笑笑老師的事我會處理，不用你擔心，現在，馬上出去，你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誰說的？」

門外，有人說話。

禿頭主任很不爽的叫道：「我說的。」

門外那人進來，是個高大的中年人，冷著臉道：「你難道可以替我做決定？」

「校長？」

禿頭主任巨驚，怎麼連校長都出來了，這事開始有點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