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男人的約定

砰砰……

馬賽克的心臟劇烈跳動。

瞳孔上倒映出女孩的倩影。

鼻子里充斥著她的香味，不停撩動心尖，看過的馬賽克電影畫面立刻跳了出來，把女主角代替成她，而男主角是自己。

女孩也看到他，瞬間俏臉漲紅，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

臉上中了一巴掌，馬賽克那稻草體質直接被抽飛，撞倒貨架。

女孩冷冷哼道：「變態！」

貨架翻倒，不少導購員急忙跑了過來，幫忙撿地上的東西。

倒在一堆姨媽巾中，馬賽克捂著半邊都腫了起來的臉頰，厚厚的眼睛掛在耳邊上，鼻血滑出。

扭頭望著女孩，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巴掌挨的很爽。

終於和她有身體接觸了。

女孩怒氣沖沖，正好和聶涼擦肩而過，狠狠斜他一眼，罵道：「死變態。」

聶涼尷尬，閃來一旁，看著她離開。

過去把馬賽克拽了起來。

「你臉怎麼了，她打你了嗎？」

「嗯。」

「你是不是問什麼奇怪問題，讓她以為你是變態，所以才揍你的？」

「我沒有。」

「沒有為什麼揍你？」

「真沒有，我連話都沒說上，就被她打了。」

「那到底為什麼？」

「因為……」

聶涼低頭一看。

「啪！」

也給了他一嘴巴。

馬賽克捂著兩邊被打腫的臉，問道：「為什麼打我？」

聶涼戳著他額頭，恨鐵不成鋼：「廢話，你腦子裡成天想什麼呢，她不報警告你騷擾就不錯了。」

馬賽克抽泣道：「那我怎麼辦？」

聶涼沉思了會兒，喃喃道：「不能就這麼放棄，繼續跟，走吧。」

抓著馬賽克的胳膊要往外走，剛一抬頭就看到對面圍了一群導購。

「弄壞東西就想走，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賠錢！」

聶涼笑道：「小意思小意思，多少錢我都給……那邊有小偷！」

突然一指右邊。

眾人扭脖子。

下一秒，聶涼拽著馬賽克一陣風馳電掣，溜的沒影。

等他們反應過來，罵著祖宗十八代追了出去。

出了超市已經天黑，聶涼右眼透視，尋找女孩的蹤跡。

馬賽克已經泄氣了。

剛才被女孩重重打了一耳光，連他已經都感覺丟臉，還有什麼資格去追人家，不如回家算了。

聶涼不同意，說既然老師答應要把你追她，就一定要做到。

馬賽克很受感動，竟然還哭了起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聶涼道：「哭什麼？」

馬賽克摘了眼鏡，捂著臉痛哭：「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謝謝你老師。」

聶涼摟著他肩膀，笑道：「傻小子，我是你老師，當然得對你好，我們立個約定怎麼樣？」

「什麼約定？」

馬賽克抬頭看他。

聶涼的大手揉了揉他腦袋：「我幫你問到她的名字和電話，這個星期四有考試，你拿個六十分，怎麼樣？」

馬賽克搖頭：「不要。」

聶涼瞪眼：「什麼？」

馬賽克道：「我考試從來沒有超過十分，六十分怎麼可能辦的到。」

聶涼道：「老師有辦法能讓你拿六十分，相信我。」

馬賽克還是搖頭，最後被聶涼的拳頭妥協，這才點頭。

透視眼來迴轉，聶涼突然看到什麼，驚道：「不好！」

馬賽克問道：「老師，怎麼了？」

什麼也沒說，拽著他就是一路狂奔，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勻速行駛的汽車。

馬賽克被他拽著感覺好像坐雲霄飛車一樣，景物刷刷從眼角兩旁飛退，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懷疑自己已經超音速了。

奔行兩分鐘，闖了十個紅燈，硬是沒事，因為沒有車能追上他們。

「住手！」

跑到兩公裡外的一處暗巷前，聶涼突然一聲狂吼。

巷子里昏暗漆黑，勉強能看到七八個混混在糾纏一個女孩，就是那個「不遇」的女孩。

那幾個混混正起勁，聽到有人多管閑事，立刻回頭。

他們看到聶涼高大的身形。

還有跪地狂吐的馬賽克。

因為聶涼奔行的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超過一般的車速，導致他體內氣壓不平衡，現在又突然停下，就直接吐了出來，難受的要死。

「救命啊……救救我……」

女孩已經被撕爛了外衣，露出裡面的罩罩，雪白肌膚上被捏的全是紅印，哭的稀里嘩啦。

聶涼把馬賽克拽了起來，把他推了進去。

馬賽克忍住了吐，按照剛才聶涼教的，哆哆嗦嗦道：「住……住手……放了那個女孩讓我來……不是……快滾開……」

混混中一個個子特別高的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抬腳就踢。

還好馬賽克逃命的速度獨一無二，一個懶驢打滾躲開，然後一路滾回到聶涼腳下。

狼狽的爬起來。

「老師，他們太厲害了，我們報警吧。」

那個大個子吼道：「滾，別在這裡礙老子的事，不然剁了你們兩個。」

馬賽克不停後退，問道：「老師，怎麼辦？」

聶涼大步過來，也沒有說話，直接朝那個女孩走去。

大個子見他過來，橫了一步攔住他，叫道：「滾開聽到沒……」

話還沒說完，聶涼的大手蓋在他臉上。

「砰！」

直接將他按進了牆壁里，珠網裂痕瘋狂蔓延。

其他幾個混混見聶涼這麼囂張，都一起沖了上去。

「砰砰砰……」

對付這群渣渣根本不用什麼力氣，三拳兩腳全部解決。

混混躺了一地，哀嚎痛叫。

「我的天啊！」

馬賽克推了推眼鏡，看著地上這些混混，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老師也太厲害了吧，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放倒了，肯定是個高手。

聶涼走了過去。

蹲下。

幫女孩把衣服拉了起來，蓋住露出的部分。

女孩突然一把抱住他，嗚嗚咽咽，哭的特別傷心。

看來剛才那種環境下，她真的被嚇壞了，不由想起那些可怕的新聞。

一個女孩被幾個社會混混拖進巷子，慘遭折磨和蹂躪，從此精神崩潰，自閉成性，幾個月後發現意外懷孕，被父母毒打，忍受不了痛苦，最後跳樓自殺。

一想這些，她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完了，美好的生活從此結束，剩下的只有墮落和死亡兩條路。

現在聶涼突然神兵天降一般出現，給了她新的希望，當然五體投地的感謝。

「沒事了，別哭別哭。」

聶涼拍著她背安慰。

哭了一會兒，女孩接過聶涼遞來的紙巾：「謝謝。」

擦掉眼淚，第一次看清楚聶涼的臉。

挺帥的，但是臉上那刀疤很嚇人。

當她發現居然是剛才在路上跟蹤自己的「變態」時，差點叫出聲來。

聶涼急忙道：「別喊別喊，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個老師。」

「老師？」

女孩顯然不信。

聶涼指著馬賽克道：「他偷偷暗戀你不肯上學，還要自殺，沒辦法我才帶他出來，想不到這麼巧遇上你，希望你別誤會。」

一通胡扯，希望能唬住她。

女孩看了看他身後的馬賽克。

馬賽克害羞臉紅，靦腆的低下頭。

聶涼湊在她耳邊：「麻煩你幫個忙，給個假名字假電話也行，讓我糊弄住他，不然他真的會自殺的，拜託了。」

猶豫了會，女孩點頭答應，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三人到了巷子外面，大街上人來人往。

「謝謝你們，再見。」

女孩朝他們招手，臉上帶笑，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馬賽克傻傻看著那輛計程車，揮手嘿嘿笑道：「再見……哎呦……」

後腦勺被抽了一下。

聶涼道：「還看屁啊，人都已經走了，想她就打電話吧。」

晃著自己手裡的那張紙條。

馬賽克跳著腳去搶：「給我，快點給我。」

把紙條塞進上衣口袋，聶涼道：「想得美，這是那個小美女給我的。」

「老師，你無恥。」

「多謝誇獎。」

「你……」

聶涼搭著他肩膀，一邊走一邊道：「你想要是吧？」

馬賽克點頭，當然想要。

聶涼笑道：「好，還記得我們剛才定的那個約嗎？」

馬賽克搖頭。

聶涼立馬鎖他脖子，勒的他吐舌頭，罵道：「臭小子，連自己定下什麼約都記不住還算什麼男人，這次考試拿六十分，我就把這紙條給你。」

馬賽克立刻答應。

「好，六十分就六十分，別小看我，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行了。」

聶涼道：「別吹牛，到時候你考不到六十分，那個小美女給就是我的了，我會帶她去賓館，然後無情的抖s她，再拍成視頻給你看。」

馬賽克大叫道：「老師你無恥，變態，下流，齷齪……」

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聶涼笑罵道：「快點滾，回去好好看書，考到六十分就可以約那個小美女了。」

馬賽克蹌踉的跌了出去。

知道剛才聶涼是為了激勵自己才故意這麼說的，推了推眼鏡，點頭道：「知道了老師，我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揮手再見，跑步回去。

聶涼抱胳膊微笑，終於搞定一個學生了，還有三十九個，繼續努力。

當晚。

馬賽克額頭綁了「奮鬥」的橫條帶，伏案奮筆疾書，努力學習。

他老爹看到這一幕，激動的流淚，兒子終於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