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剛出豬圈,又……
第7章剛出豬圈,又……
本來兇猛無比的王吉利看見老道手裡端著的符紙水,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竟然閃過了一絲恐懼。王吉利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向前拉扯了,而是轉為向後躲閃,但是因為身體被綁不能動彈,就只能使勁的把脖子和腦袋向後仰去,想躲開老道手裡的符文水。
老道看見王吉利的反應膽子也大了起來,左手抓著王吉利的腦袋,右手把符文水向前灌去,卻沒想到王吉利腦袋突然的向前一頂,頂向了老道手裡的碗。老道躲閃不急,手裡的符文水被碰的灑了半碗出去。
這一幕可氣壞了王吉利的父親,這幾天他被自己的大兒子折磨的腰酸背疼,頭昏眼花,也沒辦法治好兒子的病,正愁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好不容易遇到個高人露了一手,而且看這架勢王吉利的病可能有治了,可誰知道這倒霉兒子竟然這麼不配合。
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看到兒子這麼不爭氣也是無名火起,這脾氣一上來攔都攔不住,幾步衝過來幫著老道抓著王吉利,想要掰開自己兒子的嘴。
王吉利的母親看見自己的老伴和老道兩個人怎麼也掰不開王吉利的嘴,拍拍屁股上的灰,胳膊一甩也加入戰團。反倒是把最先上的老道擠到了一邊無所事事了,老道本來就只有一隻手空著,也使不上什麼力氣,現在也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這老夫妻兩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也沒能達到目的,反倒是王吉利的老爹被王吉利突然的咬了一口,被咬到的手指頭鮮血直流。老爺子氣的太陽穴都鼓起來了,大喊道:「老大媳婦,把窗台上的螺絲刀拿來。」
王吉利的老婆聽罷,跑到屋子外邊的窗檯那裡抓起了一把螺絲刀,遞到了王吉利老爹的手裡。老爺子也是個利索人,二話不說嘎嘣一聲就把王吉利的嘴撬開了。聽這聲響估計王吉利門牙得掉兩個。
老爺子撬開了王吉利的嘴之後,用自己的左手握成拳頭,墊在了王吉利的上下牙齒之間,使勁的向前一頂,讓王吉利仰起了頭,沖老道一擺頭。
白吃老道也是心領神會,急忙幾步上前,把半碗符文水咕咚咕咚的灌進了王吉利的嘴裡。
老道只不過一個簡單的想法,卻被王吉利全家齊上陣配合,幫著老道達到了目的。這連老道自己都沒有想到,誰讓老道今天表現的手段那麼牛叉,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呢。
王吉利被灌下符文水之後,乾嘔了幾下,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了過去。陳子楊剛要悄悄上前,想要看看這人怎麼樣了,哪知道王吉利猛然間張大了嘴巴「啊」的一聲沖著陳子楊的方向吐出了一團黑氣,黑氣被吐出之後就迅速的消散掉了。
不過這一下把陳子楊嚇得轉身一跑,撞到了牛圈的木欄杆上,翻身又跌進了豬圈邊上的牛圈裡……這把老黃牛嚇的哞哞的直叫喚。
這就叫剛出豬圈,又入牛欄。
這次沒人搭理陳子楊了,連陳子楊的二嬸都跑去看看被灌完符文水的王吉利是什麼樣子。陳子楊無奈的自己爬了起來,站在牛欄裡面,把手撐在牛欄的欄杆上向外看去,他是真的不敢再出去了。
王吉利吐出這口黑氣之後,人立馬老實了,死死的昏睡了過去。老道扒開了王吉利的眼皮,仔細看去,發現王吉利的白眼球布滿了血絲,本來白色的眼球都已經變黃了,上面還有一個個的小黑點。老道心裡一沉,咂么咂么牙花子,向王吉利一家人問道:「跟我仔細的說說,他是怎麼這樣的。」
王吉利一家說了半天,和之前陳子楊二嬸說的情況差不多,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王吉利會變成這樣。此時老道聽見王吉利迷迷糊糊的好像在說夢話,急忙走到近前趴在王吉利的嘴邊上聽著。
「你叫我家……漏……你家……拆房……沒房子……」
聽到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王吉利的老婆就說:「道長,他這也沒好啊,這還是他天天晚上哼哼的那幾句。」
老道點了點頭,老道聽得也是一知半解,他家這房子不是好好的么,哪也沒漏啊,老道抬頭看了看,又問了問王家人,也都說房子不漏啊,再說也沒人要拆房子啊。王家人說了半天也都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反倒是身在牛圈的陳子楊發現了些端倪。
「二嬸,你看這大黃牛怎麼眼珠子通紅啊,紅的都嚇人。」陳子楊沖他二嬸喊道。陳子楊身在牛圈,遭到了老黃牛的反感,老黃牛用鼻子一個勁的頂著陳子楊的後背,陳子楊回頭看見了老黃牛的眼睛時嚇了一跳,這才把情況一說。
「別吵吵,老實的在那呆著,先看看人,別管什麼牛。」陳子楊的二嬸顯然不愛搭理他,順嘴說道。
但是這句話卻引起了老道的注意,白吃老道走到了牛欄邊上,伸出手去。陳子楊以為老道要拉他出來,急忙笑著把小手伸了過去。誰知道老道根本不搭理他,伸手牽過了黃牛,仔細的看著牛眼睛。陳子楊身體前傾,差不點自己把自己晃倒,他自知沒趣,自己翻身出了牛圈。
老道仔細的看了看牛的眼睛,黃牛的眼睛跟人眼不太一樣,眼珠子特別大,露出來的眼白很小。而且老牛的眼白比較黃。
此時老道看去,大牛眼睛確實如陳子楊所說,露出來的不多的眼白全都紅了,除了眼珠之外,整個眼球都變成了紅色。「這是看見了邪物,受了驚嚇了啊。」
老道心裡想著,「怪事了,怎麼家裡這麼多人沒事,牛反而沖了邪了呢?」
老道低頭看了看牛圈,牛圈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比較乾淨,地上僅有一攤牛糞,上面一個小小的人形和幾個腳印估計是陳子楊的。大部分牛糞應該是扔進了豬圈裡。
牛糞是豬最喜歡的被褥,豬趴在牛糞上既溫暖又舒服,而且牛糞里沒被消化掉的草桿還能給豬解癢,家養的豬最喜歡在牛糞堆上蹭來蹭去。老道往牛圈邊上的豬圈裡掃了一眼,除了豬糞牛糞和一頭大肥豬之外,也沒什麼奇怪的東西。
養牛不像養豬,養牛連個食槽子都不用,只要把牛一栓,扔一大堆草料在那裡就可以了,牛想吃的時候就自己吃,省力的很。「等等……草料,這裡沒有草料。」老道猛然一抬頭,轉身問道:「這人犯病之前那幾天放過牛么?」
王吉利的父母面露難色的說道:「放牛?天天都放啊,但是不用人專門看著放牛,現在是夏天,牛也不用喂草料,牽著往山上一扔,牛就自己找草吃,傍晚牛吃飽了草就自己回來了。」
反倒是王吉利的老婆眼珠子轉了幾轉,說道:「對了,我家男人犯病前那幾天上山去找過牛,那天看著要下雨,他就早早的去山上找牛,把牛牽回來了。」
「你們平時都在哪放牛?是不是只在一個地方放牛?」老道接著問道。
「一直都就在後山,牽到上山的路口牛就自己找草去了,老牛認識路,就總在那一片吃,也走不丟,這附近人少,窮鄉僻壤的也沒個生人,牛也不怕丟。別的山上有山地,不敢放牛,怕把莊稼吃了。」王吉利老婆說道。
老道一拍大腿,說道:「領我去放牛的地方看看。你帶路。別人別跟著了,給這小子擦擦血,上上藥,這大夫的事兒我不行。還有,老大哥你把手包一包吧。」
王吉利的老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剛才握拳頂著兒子的牙時,被兒子咬的血刺呼啦的,但是一直沒感到疼,要不是老道說自己都沒發現手被咬成這樣。
老道說完背起了地上的箱子,打開牛欄牽著老黃牛就往外走,經過陳子楊身邊的時候老道竟然皺了皺鼻子,這味道……無語了。
「小子,跟著可以,別跟的太近了。」老道知道他想不讓陳子楊跟著也不可能,這小子的脾氣他算是摸透了。越是八字軟越是喜歡往這事兒上湊,正所謂怕並好奇著。
王吉利的老婆急忙跟上,追著跑到老道前面帶路,朝不遠處的一座山走去。陳子楊趕緊屁顛屁顛兒的跟在牛屁股後面,他不走路還好,一走路一身的豬屎和牛糞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一行三人走了沒有多遠就到了一處三岔路口。王吉利的老婆說道:「左邊這條路去的是前山,俺們家的莊稼地就在那。右邊去的就是後山,這附近幾戶人家的牛都在這兒放。山腳下沒什麼草,牛一般都在半山腰吃草,那裡草多。平時就是走到這裡就把牛放了,牛就自己找草去了。」
老道點點頭,放開了手裡牽著的牛,老牛知道這是放它吃草了,顛顛的往後山走去。老道跟著大黃牛順著山路走去。
這座山並不算高,坡度也不是很陡,可這畢竟是一座山。
老道走了十五分鐘的上坡路就喘的不行不行的了,扶著路邊的樹回頭看了看陳子楊,只見陳子楊也是走的直喘粗氣。老道一個眼神拋過去,意識是說小樣,你這麼年輕這身體也不行啊。
陳子楊喘的像狗一樣,伸著舌頭呼呼的大喘氣,也不搭理老道。反倒是莊戶人家出身的王吉利的老婆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前面拉著牛等著他們。
老道抬頭看了看太陽,忙活了一上午,現在正是中午,日頭很大。老道走的一身大汗,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再加上山上那種悶熱潮濕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老道和陳子楊咬著牙又跟著牛走了十分鐘,忽然聽見「叮噹……叮噹……的聲音。」
半山腰三隻黃牛正在分開吃草,牛脖子上的銅鈴隨著牛的走動叮噹叮噹的響著。老道知道這是到了平時牛吃草的地方了,於是眼睛盯著大黃牛,看看這牛平時都在哪裡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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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