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 永恆之火

酒足飯飽之後，長老一揮手讓閑雜人等出去，並且命令所有人不準靠近木屋。

我和白夜對視一眼，看來長老有話要說。

待所有人都出去，大門也被閂上，屋子裡只剩下我、白夜、長老三人。

長老慢吞吞回到座位上，面色凝重地看著我們，再不復之前和善面容。

「老伯，你這是……」我知道長老有話要對我們說，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終於有外面的人來到這裡……」長老聲音顫抖，顯得激動無比，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這句話不是用方言說出，而是標準的普通話，是現代人才會說的普通話！

我立刻站了起來：「你……你是現代人！和我們一樣，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

長老緩緩點頭：「沒錯……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現代人，我來到這裡，已經超過三十年了……」

我腦中閃過種種跡象，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指著他道：「你就是那個殺害同伴的兇手！探險隊唯一的倖存者！」

老者愣了一下：「我們是有一隻探險隊，但你怎麼知道我殺害了同伴……」

我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們發現了你同伴的屍體，通過驗屍和推理，得出他一定是被同伴所害，而且是背後偷襲！說吧，你為什麼這麼做？」

老者雙手掩面，悲傷地道：「我……我是被那個女妖精所魅惑，失去了判斷力，她告訴我殺掉所有同伴，我就能獨享秘密，成為統治世界的人！」

我緩緩坐下：「被魅惑……只是你的借口吧！人心的貪慾才是罪魁禍首，你是輸給了自己的貪念！」

老者一臉絕望地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現在垂垂老矣，命不久矣，功名利祿對我已是毫無意義。」

白夜雙手橫抱，翹著二郎腿，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緩緩問道：「你在這裡已經呆了三十年？我們是在幾個月之後探索迷霧村莊的，現實世界只過了幾個月，這裡卻已經過了三十年。」

「這並不奇怪，每個世界的時間尺度都不一樣，毫無對比性。」

我打量著老者，他那副行將就木的身體，怎麼看也快一百歲了，而他說他只在這裡呆了三十年，那麼他來的時候豈不是七十歲了？

「你……多少歲了？為什麼變成這樣，難道你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六七十歲了？」

老者看著自己枯槁的雙手，露出痛苦的神色：「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今年才五十五歲，剛到這裡時不滿二十五歲……」

「什麼？」

他這個說法讓我大吃一驚，作為一個超能力者，不過五十五歲就已經老到行將就木，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

「呵呵……很吃驚是嗎？我也很吃驚，我原本以為超能力者能夠長命百歲，不說永生，至少也能活個幾百年，但事實是如此殘酷，我們非但不會比普通人長命，甚至比普通人更短命，五十歲之後身體就開始急速老化，像我這樣的，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空氣一時安靜之極。

我緩緩道：「你怎麼確定超能力者就一定比普通人短命？說不定就你一個人這樣，其他超能力者仍比普通人長命。」

「呵呵，那你知道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死神為什麼把我們變成超能力者？」

「略知一二，上古有神魔兩族，後來爆發了神魔大戰，神族在戰爭中失敗，只剩下死神等少數幾個神存活下來，死神為躲避追殺，創造了死神遊戲，同時篩選有潛力的人類，將他們訓練成戰士，將來加入討伐魔鬼的戰爭中……」

「哈哈哈哈……」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長老的笑聲打斷，「你……你是在腦補故事吧……還神魔大戰，網路小說看多了吧你！」

我一臉黑線：「就我所知的信息，目前只能得出這個結論，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根本沒有神魔大戰，所謂神魔，他們根本就是一體的……」

我表示無話可說，反正我也不知道，就讓他扯去吧！

「你們知道太陽系有幾大行星嗎？」

「八大行星啊，這不是常識嗎？」

「八大行星有九個，這也是常識。」

「第九顆行星……你是說冥王星嗎？它不是早就被踢出八大行星，降級成了矮行星。」

長老緩緩搖頭：「不不不，我說的不是冥王星，而是太陽系中真正的第九顆行星，科尼拉星！」

「科尼拉星？什麼鬼，完全沒有聽說過！」

「你聽過才有鬼。」長老用手指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橢圓，「科尼拉星的軌道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它圍繞太陽公轉的周期是五萬年，也就是說每隔五萬年它才回歸一次！」

「這……你怎麼知道？」我懷疑地問。

「我在這裡三十年，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件事。」長老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天邊那一顆巨大的星星？」

「看到了，那是啟明星啊！也就是金星。」

「錯了，你看到那一顆不是啟明星，它就是科尼拉星！」

我張大了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連白夜也忍不住問道：「你是說我們用肉眼就能看到科尼拉星？那我們現在身處何處，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個世界，是科尼拉星人——也就是所謂的『神』創造出來的，它相當於科尼拉星的一個小衛星，圍繞科尼拉星旋轉，所以在這裡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科尼拉星。」

我和白夜面面相覷，搞不清楚該用「玄幻」還是「科幻」來評價這個故事。

我緩緩道：「有一個關鍵問題，你必須解答。」

「你說。」

「我們身處的世界，是一顆小衛星，天邊的巨星，是科尼拉星，那天上的太陽是什麼？」

長老捋著白鬍子，不說話。

我追問道：「科尼拉星每五萬年才會有一段時間接近太陽，現在顯然沒到時候，那天上的太陽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長老沉聲道：「那不是太陽，那是……永恆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