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仙不開花,就是裝蒜唄

第36章 水仙不開花,就是裝蒜唄

第36章水仙不開花,就是裝蒜唄

愛到失去自我,只會被別人踩在腳下。蓮豈和何翩翩都不想成為這樣的人,但他們又都希望能找到真正懂得自己欣賞自己的人,所以他們都在嘗試著成為這段感情的主導者。

很明顯,何翩翩在這場較量中處於弱勢,所以不管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聽完蓮豈那番話后,她都不得不到書房去為他過生辰,否則於理不合,於心不忍。

但當她眼看著就要到書房門口時,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鼻息間瀰漫著一股熟悉的臭味,這個味道……

睜開眼,何翩翩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身處軒王府。

「王爺,您就不能換個別的方式請我來么?」她皮笑肉不笑地從床上爬起來。

「蓮公公對本王敵意頗深,東廠又戒備森嚴,本王不能自己進去,只能派個高手將你請回來。」洛承軒體貼地遞給她一條幹凈的潮手巾。

何翩翩擦了擦臉,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沒空陪你扯,我得趕緊回去。」

洛承軒一隻手搭在她面前:「你當軒王府是客棧么?可以隨便出入?」

「……你想怎麼樣?」

「良辰美景,佳肴美酒,翩翩為何急著走呢。」

「我不能跟你幽會,我有相公的,這些話軒王爺還是去跟別人說吧,你說得那麼動聽,肯定會有機會的,不過我就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再見……」何翩翩起身就走。

一名黑衣人攔在了她面前,熟悉的臭味撲面而來,何翩翩擰眉捂住了鼻子,抬眸望向那個黑衣人,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忽然令她怔住了。

前陣子總覺得暮寒醉熟悉,但想不到究竟是誰,更久之前又覺得這個男人熟悉,可還是想不到他是誰,但現在何翩翩的智商忽然之間提高了,這不就是一個人嗎?

「你不是暮少莊主?」

這一句脫口的問話令黑衣人一僵,他轉過身欲走,但何翩翩緊接著又說了一句:「不對啊,暮少莊主身上哪裡有這麼臭……」

洛承軒眼疾手快地拉過何翩翩,使她背對著黑衣人:「翩翩,你一定是眼花了,這是我府中暗衛,怎麼會是什麼暮少莊主?」

「不會的,真的很像……」何翩翩不停地轉頭去看那黑衣人,黑衣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何翩翩乾脆直接問洛承軒,「能不能讓他把蒙面的黑巾摘了?」

洛承軒眉梢跳了一下,敷衍笑道:「摘了做什麼呢?他們這種暗衛個個都五官不正,怪模怪樣,會嚇到你的。」

「……」就像你?「我還是覺得看一下他的真面孔比較安心。」

洛承軒倏地咳了起來,眼神似有若無飄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趁機掠出了房間,守在門外的御醫立刻趕了進來。

何翩翩被他咳慌了,皺眉將他扶到了床邊,看著御醫為他把脈診治,一個頭兩個大。

「咳咳,翩翩不必擔心,本王沒事。」洛承軒見她似乎為他焦急,神情軟化了些許。

何翩翩煩躁地別開頭,看都不看他。

洛承軒似無限感慨道:「翩翩,你總是對本王拒之千里,你可知本王為了見你一面有多辛苦?」

「七叔也很辛苦。」妨你妨得很辛苦。

一提蓮豈洛承軒就沒辦法友善,他陰陽怪氣道:「是啊,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吃軟飯更辛苦了。」

「你……」何翩翩眼睛一眯,正欲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稟報:「稟王爺,蓮督主忽然來訪。」

何翩翩怔住,回過神來猛地抬步朝床帳後面躲去:「千萬不要讓七叔知道我在這裡!」雖然是被綁來的,但是那種情況有理也說不清啊……何況她還有「前科」。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噓……你也不能說。」何翩翩朝出聲的人比了比手指,看清了他的長相,倏地停住了腳步,詫異道,「七叔……」怎麼進來得這麼快……

蓮豈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隨即看向洛承軒:「今天來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洛承軒挑了一下眉,在他身後看見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四弟?」

靖王洛崢手持摺扇,一身青色錦袍悠然地往前邁了幾步:「二皇兄有禮,多年不見,二皇兄身體可好?」

……最討厭的就是人家一開口就問他的身體,他看起來那麼短命么?洛承軒敷衍一笑:「很好。」略頓,似不經意道,「怎麼四皇弟會和蓮公公一起過來?」

洛崢看了蓮豈一眼道:「哦,我剛到京城便想著來拜訪二皇兄,路上剛巧遇見了蓮督主,所以便一齊過來了。」

洛承軒很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何翩翩,這個眼神被心思縝密的洛崢看了去,熱絡地開了口:「想必這位就是蓮督主的夫人了吧?」

何翩翩怔了怔,看了一眼淡淡笑著的蓮豈,蓮豈很快拉過她為洛崢介紹道:「正是。翩翩,來,見過靖王爺。」

原來這個就是養了一批江湖術士在府里的靖王啊,他的封地就在蘇府所處的鎮子,翩翩在那裡住了十幾年,治安和生活都非常安定,看來這個靖王有兩把刷子。

「見過靖王爺。」

「蓮夫人快快請起。」洛崢彎身虛扶了一下翩翩,垂在發冠上的錦帶隨著他的動作由背後滑落到胸前,明黃的貴色襯得他膚白勝雪,眉眼如畫。

皇家的基因果然好,姓洛的個個都是美男子,不管大的小的。何翩翩收回禮節,低眉順眼地站到了蓮豈身後。

洛崢頗有深意道:「啊,說起來,蓮夫人怎麼會獨自在二皇兄府上?」

洛承軒聞言一怔,似乎沒想到洛崢會不分場合地問出這樣的問題。

蓮豈似乎不想插手,神色淡淡地看向洛承軒,好像真的在等待他的回答一樣。

何翩翩默默地垂下頭,深深地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就這樣,洛崢的問題造成了冷場,但幸好有個人並不希望這場子真的就這麼冷下去,空了半晌,最終還是開了口。

「內子是來給王爺配藥的,我到軒王府來正是要接她回去。」蓮豈慢條斯理道。

洛承軒身體羸弱這是滿朝皆知的事,如果何翩翩真是來給他配藥的,那獨自在這也情有可原,而且這樣一來,蓮豈來軒王府的原因也有了解釋,一舉兩得。

洛崢平淡一笑,細長的丹鳳眼裡看不出真意:「原來蓮夫人還會配藥?」

「懂啊,可靈了。」蓮豈大言不慚地道,「一碗葯下去就可以了。」只不過喝葯的人命也就沒了。

洛承軒瞥了蓮豈一眼,看向洛崢,轉了話題:「不知四弟此次進京所為何事?」

洛崢笑道:「是皇上召我進京的,我剛落腳,還沒進宮面聖,究竟是什麼事也不太清楚。」

「哦,蓮督主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或許知道皇上召四弟回京是何事吧?」

蓮豈緩緩掀了一下眼皮:「軒王爺謬讚了,皇上心思萬千,豈是蓮某能猜到的?」

「你不知道啊……」

「我為什麼要知道?」

洛崢微笑地看著針鋒相對的二人,心思百轉千回,沉默稍傾,漫聲道:「既然二皇兄身體無恙,蓮督主也不知皇上召我回京所為何事,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進宮面聖了。」

「四弟慢走——」

「靖王慢走——」

送走了這尊瘟神,那就得談論何翩翩的問題了。

何翩翩憂心忡忡地看了看蓮豈和洛承軒,額角突突直跳。

「蓮督主還呆在這裡幹嗎?不用回東廠用膳么?」

「不用吃了,看見王爺就飽了。」

「蓮督主這是什麼意思?」洛承軒斂了笑意。

蓮豈漫聲道:「王爺還真是水仙不開花。」

「……何意?」

翩翩忍不住插嘴道:「這還不簡單嘛,水仙不開花,就是裝蒜唄。」

洛承軒眯起了眼,瞪了瞪翩翩,對蓮豈冷聲道:「蓮督主可不要太過分,這裡可不是東廠。」

「若非這裡是軒王府,蓮某定讓王爺鎩羽而歸。」

「你……」洛承軒面露怒意,王府管家立刻上前聽候吩咐。

蓮豈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拉起何翩翩的手頭也不回地告辭:「明日早朝過後,蓮某在點花樓恭候王爺一聚。」

他們倆目前是合作關係,靖王洛崢忽然被召回京城,他們有必要交換一下意見,那就需要一個不被打擾且沒有閑雜人等的環境。東廠和軒王府都不合適,最合適的莫過於青樓。

洛承軒冷哼一聲,眉目間滿是厲色。

王府管家眯眼道:「王爺,您被人消遣是我們的恥辱,不如做了他——」

「痴人說夢。」洛承軒白了他一眼,「蓮豈也是你動得了的?」

「王爺說的是……」

「凡事莫要衝動,要學會忍耐,蓮豈現如今與本王共商大計,本王與他各自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這個時候誰出了事對大家都沒好處。」

「王爺英明。」王府管家擦著汗,「是奴才愚鈍了。」稍傾,他困惑抬眸,「可不知王爺有何事要與蓮豈合作?他不是太后和皇帝的人嗎?」

洛承軒勾唇一笑,想到這個心情就好了起來:「還能有什麼事?當原本屬於某一方的人突然向另一方倒戈,那就說明那一方被他背叛了。」

管家一驚:「王爺的意思是……他要謀反?!」

洛承軒一腳踹倒了那管家,眯眼道:「你胡說什麼?狗奴才,不要命了么?」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的確該死,跟了本王這麼久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洛承軒冷哼一聲,「去把蘇淮叫過來,本王有話對他說。」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黑影就忽然出現在了房內,洛承軒被他嚇了一跳,皺了皺眉,終究是沒說什麼。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張與暮寒醉頗為相似的臉,但也不難看出他並非暮寒醉,而是早在何翩翩跟蓮豈離開蘇府後就再未出現過的蘇淮。

「王爺有何吩咐。」蘇淮垂下眼皮,默默地聽候指示。

洛承軒笑了笑,屏退了管家:「蘇公子是本王的盟友,不是本王的屬下,哪裡敢當『吩咐』二字?」

蘇淮勾了勾唇角:「王爺實在不必與蘇某客氣恭維,您助我奪回妻子,我助您扳倒蓮豈,蘇某與王爺之間各取所需,理應替王爺辦事,不遺餘力。」

「非也。」洛承軒繞過滿身臭氣的蘇淮,皺了皺眉,微微屏了屏呼吸道,「蘇公子足智多謀,自然不會只將籌碼壓在本王一人身上,若本王沒有猜錯,霸刀山莊之事便是蘇公子所為吧?」

蘇淮抬起了眼,看了看洛承軒復又垂下:「王爺多慮了。」

「方才翩翩錯將蘇公子認成霸刀山莊少主,這應該不是意外。蘇公子與蓮豈有奪妻之恨,想要報仇雪恨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所以即便蘇公子與他人也有所交易,本王也不會介意。」洛承軒頓了頓道,「本王只是想知道,那另一個人是誰?」

蘇淮整了整衣裳,用來遮掩體香的臭氣連他自己聞著都刺鼻:「王爺您真的多心了,沒有第二個人。」

「是嗎?」洛承軒明顯不信,但也沒再說什麼,「但願是本王多心。蘇公子也勞累一天了,快去歇息吧。」

蘇淮躬身行禮告退,出了房后掠上了屋頂,甩開身後跟蹤的王府暗衛,直接潛入了東廠別院,與一人在無人的牆角處見了面。

「蘇公子有禮,這麼晚了,不知有何事非要現在急著見在下不可?」霧月清瀾一身粉色長衫立在陰暗處,聲音壓得很低。

蘇淮筆直地立在他旁邊,垂眼道:「暮寒醉已被人懷疑,你確定在他身上下的攝魂術不會有差錯?」

霧月清瀾悟了,自信一笑:「別的不敢保證,吃飯的傢伙在下還是拿得准。」

蘇淮淡淡地「嗯」了一聲:「但願我沒信錯你,我體香異於常人,無法扮成暮寒醉入住東廠別莊,只能靠你了。」

「蘇公子儘管放心。」

「事成之後,霸刀山莊莊主的位子便是你的。」

霧月清瀾躬身作揖:「為蘇公子辦事乃是在下的榮幸,在下自當竭盡全力,決不讓蘇公子失望。」

蘇淮點了點頭,轉身掠出了東廠別院,換了方向朝東廠正院掠去。

自從進了京,他每次潛入東廠都是有驚無險,雖艱難卻沒被發現過,但想來是虧吃得多了,蓮豈加強了戒備,這一次他竟然無門可入。蘇淮忍不住皺起了眉。

早就知道翩翩背著自己跟霸刀老祖學了刀法,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幫著她向母親隱瞞,只因他也瞞著她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可他卻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無權無勢而失去她。

握拳趴在牆沿之後,蘇淮凝眸望著丁火通明的東廠正院很久,不甘心地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不久,東衡的影子從牆下緩緩現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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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出一枚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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