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看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
第6章好看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
何翩翩在屋裡忐忑不安地等著,蓮豈剛才雖然表面上什麼也沒說,但依照他那種記仇的性格,不好好整她一頓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自己根本沒找到什麼比刀更好玩的東西給他「玩」,呆會他會不會大發雷霆,或者乾脆一腳把自己踹出去?
何翩翩越想臉色越難看,恍惚間聽到開門聲響起,立刻面如死灰地望了過去。
回來了!
蓮豈動作優雅地關上了門,見她盯著自己看,不由瓊然一笑,抬手解開立領的前襟,舒了口氣,頗有興趣地回望著她:「找到東西玩了嗎?」
何翩翩一臉苦大仇深:「沒有。」
「那你就是騙我了。」
何翩翩使勁搖頭,騙誰也不敢騙你啊!
「我跟你好好談一談。」
最恨這句開場白了!不談不談不談不談!
「夠了,你再搖我都要頭暈了。」蓮豈擺正何翩翩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腦袋,嘆了口氣,倒了杯茶一口飲下,這才勉強壓制住了體內異樣的熱度。
「七叔你看起來火氣很大啊。」何翩翩古怪地看著蓮豈。
蓮豈神色一窒,桃花眼裡閃著些她看不懂的流光:「虛火而已,不必擔心。」頓了一下,略瞥了一眼收拾好的房間,見她將自己的東西都擺好了,轉移話題道,「翩翩真乖,都弄好了。」
何翩翩的腦子顯然有點跟不上節奏,她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上,盯著蓮豈,認認真真道:「七叔,咽喉干痛才是虛火。」
「哦,那可能是肝火吧。」
蓮豈不甚在意地越過她朝床榻走去,及腰黑髮擦過他瘦削清雅的臉龐,他微微仰頭,難捱地舒了口氣,喉結滑動,勾起一道蠱惑誘人的弧線,迷得何翩翩失了心神。
「口苦吐血才是肝火。」何翩翩立刻轉頭不再看他,心裡卻在想,七叔真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但好看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而且以她這副尊榮,雖然即將嫁給七叔,卻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資格去窺伺這個神仙一樣的男人。
蓮豈體內被強壓下的藥性已經發作了,他坐在床邊,身姿慵懶閑散,斜斜靠著一旁的絲被,玄黑墨發在雪白奢華的背面上如蝶翼般展開,溫潤清雅的臉龐少了幾分出塵,多了幾分煙火氣。
「那究竟是什麼火?」將領口的盤扣全數解開,蓮豈啞聲問道。
何翩翩渾身一震,聽著那惑人心神的聲音,不由臉紅心跳。沉默半晌,才以一種奇怪的語氣說:「……是慾火。」
話音方落,何翩翩忽覺腰間一緊,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蓮豈抱到了床邊,輕輕擁在懷裡。
「七叔你沒事吧!」何翩翩算半個江湖人,雖然沒真正走過江湖,但也通曉一些江湖中事,見蓮豈那副要飢不擇食的模樣,她脫口便道,「七叔你不會是中了春藥吧!」
蓮豈閉著一雙桃花眼,暗恨殷太后實在太意氣用事,再怎麼吃醋也不應該給他下春藥,如此一來,他若解毒的話,必然會在皇上面前露出端倪,可若不解毒……蓮豈忍不住嘆了口氣,到了嘴邊卻化作了無力的輕吟,心裡只能期盼著皇上並不知道殷太後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葯。
「翩翩,我有點小事,你別動。」
小事?那雙在她肥肥的腰間勾來劃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分明就是蓮豈的,這還是小事?
「七叔,你……你真的有事……」
蓮豈吸了口氣,略頓,無奈道:「翩翩,你就當沒發生過。」
何翩翩很焦躁,何翩翩很無助,她也很想當做沒發生過,但饑渴了十幾年的少女之心啊,根本禁不起絲毫撩撥,更何況是美男衣衫半褪、鎖骨微露、欲語還休這種香艷橋段?即便這個人是偉大到不可褻瀆的七叔,何翩翩也忍不住口乾舌燥面紅耳赤,只得一把將他推開,捂著臉朝外跑:「七叔,我先出去,你解決完了我再進來!」
「翩翩!」蓮豈側卧在雪白的錦緞當中,無力地喚了一聲,卻沒能止住她逃跑的腳步,綉著流光雲紋的緞被雖然被面絲滑光潔,卻也抵不過他眉宇間縈繞著的奪目風情,他長嘆一聲,一手緊緊攥著手下綢緞,一手輕輕抬起,揮落了床帳,「東衡,把她給我抓回來,快點!」
東衡一直隱在暗處,聽見督主的吩咐后立刻飛身掠出,朝著何翩翩離開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他一邊嘴角猛抽,第一次,第一次啊,第一次有女人從督主房裡跑出來,夫人她果然與眾不同!
何翩翩一邊跑一邊胡思亂想,她百分百肯定七叔中了春藥,但是轉念一想,七叔他是個太監啊!他中了這種葯可怎麼解?根本沒有發泄的點嘛!她這麼跑了,那七叔豈不是……
何翩翩越想臉越白,雖然蓮豈總是整她,但也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總體來說對她還是不錯的,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冥思苦想了半天,何翩翩忽然轉身往回跑,這一跑就撞上了迎面追來的東衡。
「哎呦!」何翩翩腦子裡嗡嗡直響,使勁揉著額頭。
「夫人,對不起!」東衡不自在地躬身站在一邊,剛才夫人那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投懷送抱,東廠內布滿了暗衛和眼線,若是方才那一幕傳到督主耳朵里,那他就可以圓潤地滾蛋了。
「沒事。」何翩翩惦記著蓮豈,只怔了一會就繼續往回跑。
「夫人要去哪?」東衡沒忘了自己的任務,幾步跟了上去,正想著怎麼開口,便見何翩翩看怪物一樣看向了他,「當然是去看七叔!」說完,人已經掠出老遠。
東衡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任務這麼簡單就完成了?
卧房內,床榻的帘子落著,何翩翩進來時就覺得裡面的氣氛很詭異,安靜的有點可怕。
「七叔?」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卻沒人回應。
何翩翩一驚,該不會是死了吧!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何翩翩一把掀開床帳,然後又以比掀開時快一百倍的速度放了下來,整個臉漲得比蘋果還紅,兩隻耳朵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翩翩……」床帳里傳出蓮豈有氣無力的嘆息聲,何翩翩虎軀一震。
沒事找事做!自己找麻煩!棒槌!看見不該看的了吧!活該!這下不死也內傷了!
「你回來了?」蓮豈卻沒事人一樣的繼續說道,「是擔心七叔么?」
何翩翩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這個時候必須要堅定且不帶任何歧義地說:「是!」
「呵呵呵。」蓮豈悠然一笑,笑聲恍若黃鶯出谷,輕渺而沙啞,音色惑人,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溫潤。
笑?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剛才那個蓋著絲被表情掙扎而難捱,分明是在做著什麼事情的美人難道不是七叔,而是另有其人?
「督主。」東衡覺得不管怎麼樣,他都得來看看他的任務是不是真的完成了。
蓮豈在床帳內淡淡道:「你出去吧,在外守著,任何人叫門都不許開。」
何翩翩渾身僵住,這分明是給她話聽呢,怎麼個情況?她好心好意回來幫忙,七叔該不會恩將仇報吧?果然,仙子的思維就是與常人不同,完全是她這等俗人理解不了的。
床帳在何翩翩胡思亂想時緩緩撩開,蓮豈單手支頭側卧著看她,上衣已盡數解開,漂亮的鎖骨和精瘦的胸膛被幾縷黑髮點綴著,雪膚之中襯著一抹玄色,美得仿若一幅畫卷。
何翩翩鼻息一熱,為妨自己在蓮豈面前失態,警覺地揚起了頭:「七叔,我來幫你下下火。」
蓮豈一笑,千樹萬樹梨花開:「下火?也好,你來吧。」將床邊的位置讓出來,蓮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道,還好殷太后的下的藥量不多,他自己解決即可,但這丫頭一門心思的傻跑回來,卻不知是要怎麼幫他。
何翩翩得到「病患」的同意,就義般地上了床,二話不說橫跨到了蓮豈腰間,一直閑適地看著她的蓮豈忍不住微微一愣,而就在他愣神的間隙,何翩翩身子後撤,退到了他雙腿之間,自袖口取出準備好的碧玉石,抬起他一條修長筆直的腿,兩三下挽起他的長褲,握住了他的腳。
「你……」蓮豈難得有些愕然,黑髮披散垂下,灑滿了枕間,襯得他臉色愈發白皙溫潤。
「七叔,我這麼做你不介意吧?」何翩翩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蓮豈不自覺攥緊了手下的綢緞,沉默半晌,好奇心壓過了理智,柔聲道:「我不介意,你來么。」
何翩翩忽略他充滿誘惑的聲音和神情,坦然道:「七叔你盡情的叫吧,發泄完了就會沒事的,這招是我跟師父學的,你中毒不深,我包你沒事。」說完,將碧玉石抵在蓮豈白皙瑩潤的腳心,勉強自己不去關注那光滑細膩的手感,狠狠地颳了上去。
「呃……」蓮豈本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如今卻已完全明白,被她突如其來颳了一下腳心后,連忙撤回了腿和身子。
「七叔?」何翩翩困惑地抬頭,下一秒眼前一晃,一抹白色掠來后,唇上傳來一絲涼意。
她頓時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全身僵住,雙手忍不住顫抖,碧玉石「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七七七七七七叔!他竟然!竟然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