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改變
等到東方玄再從外面回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東方止。
東方玄徑直去到東方止的宮裡,想知道他走了之後,東方止怎麼樣了,他希望能見見東方止,想聽他親口說出來,他沒能忘記他這弟弟當年遭遇的一切,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關於東方止的事,他一件也不會信。
循著記憶找到東方止的房間,他不待人稟告,直接推門而入,卻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
「阿止呢?」東方玄拉著一個管事的姑姑,關心地問道。
管事姑姑朝東方玄行了禮,回應說道:「稟告三皇子,六皇子他不在寢宮裡。」
「不在這兒?」東方玄問道,「那他去哪兒了?」
管事姑姑說道:「六皇子他應當是去了御花園裡的涼亭了吧,三皇子您可以去找找看。」
「多謝姑姑。」東方玄道過了謝,迅速趕去御花園,果然如管事姑姑所說的那樣,他看見東方止穿著玄色的袍子,一個人坐在涼亭里畫畫,身旁沒人伺候。
東方玄見他無恙,便上前去,喚了一聲:「阿止。」
東方止聞言抬眸,見是離開京城許久的東方玄回來了,連忙擱下手中的狼毫迅速迎了下來,笑著同他說道:「三哥,別來無恙。」
見著了東方止的笑容,東方玄是既覺得親切,又覺得陌生——兄弟之間許久未見,再見的時候自然覺得親切,東方玄雖然離開了京城,但心中還是十分記掛自己這位弟弟,只是從前的東方止,哪會這樣大方地同自己打招呼?
東方止見東方玄半晌不吱聲,便拉著他到涼亭里坐下,同他說道:「許久不見皇兄,還是老樣子,這些年在外,生活可好?」
「自然是好的,」東方玄答道,「你怎麼樣?」
東方止笑著給東方玄斟了一杯茶水,客套地遞到他面前道:「自然也不錯,皇兄嘗嘗,這茶是宮裡新貢的,是難得的好茶。」
東方玄點點頭,接過了他遞來的茶水,才剛剛拿起這瓷杯,一股子清香便撲面而來,東方玄心裡誇讚這是好茶,嘴裡卻只淺淺地抿了一口。
他在意的不是這茶水,是東方止的變化。
「阿止,為何一個人在此?」
東方止笑道:「自然是安靜,像作畫這般高雅的事情,又怎能讓些無關緊要的人擾了好興緻?」
東方玄皺了皺眉頭,問道:「阿止,皇兄算是無關緊要的人么?」
東方止聽罷東方玄的話,愣了愣,而後嗤笑著說道:「皇兄說笑了,我又怎麼會當皇兄是無關緊要的人呢?」
「那當年的事情,你…」東方玄本想借著這個契機,讓東方止說出出了那件事之後他怎麼樣了,誰知東方止在東方玄話還未說完時就打斷了他。
「皇兄,你看我這畫,畫的可還好?」東方止打斷了東方玄的話,將鎮紙下的畫軸拿過來,給東方玄看。
東方玄心知東方止不想再提起當年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便認真地看畫。
二人又閑聊了片刻,東方止便告辭回了宮裡。
東方玄望著東方止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如今的東方止,同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東方止已經不一樣了。
如今的東方止,眼神里多了一絲連東方玄都看不出來的東西,變得更加深邃,他不再沉默寡言,而是曉得如何同人交往了,也曉得如何把自己武裝的更加強大,雖然東方止不肯說,但東方玄心裡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從當年東方止被冤枉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改變了。
這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吧。東方玄這樣想道。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東方徽路過御花園,正瞧見了站在涼亭里發愣的東方玄,便喚了他一聲道:「三弟,你回來了!」
東方玄循聲望去,見是東方徽,便收拾了方才有些抑鬱的心情,笑著同他打招呼道:「二哥,這麼巧,你是過來賞花的?」
東方徽搖了搖頭,走到東方玄面前將他的肩膀一攬,爽快地說道:「還賞什麼花啊,你這幾年不在宮裡,皇兄可想你了,去我宮裡,咱們好好說說話,你說你這回來之後一個音信都沒有,我好去接你呀。」
東方止聽罷,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既不是什麼千里迢迢而來的貴客,也不是幾歲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有什麼需要接的,我有雙腳,也有眼睛,會走,也識得回宮的路。」
二人並肩同行,東方徽聽東方玄這般說道,故作嘆氣的模樣笑著說道:「聽你這番話,說的皇兄很老了似的,嗯?」
「不是不是…」東方玄苦笑著解釋,心道,二哥倒是沒變,還是當年那般瀟洒。
二人這邊正在相互調侃,再抬眸時,卻正看見了東方止和東方夜二人站在前面,東方止沉著臉,東方夜正指著東方止滔滔不絕。
「大概是阿夜又在欺負阿止了,」東方徽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阿夜還是喜歡欺負阿止。」
東方玄皺著眉頭,同東方徽說道:「咱們去看看吧,免得阿止又像以前那樣被冤枉。」
二人達成共識,便上前去查看情況,東方玄注意到東方止方才在涼亭里畫的畫掉在了地上,心裡對這件事的原委大概有了底。
他正要同東方徽上前去勸東方夜不要再欺負東方止,不料,東方止竟然將咄咄逼人的東方夜打了一耳光,將東方夜甩在了地上。
這一耳光聲音極為清亮,聽得東方玄心裡是一個激靈,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突然露出微笑的東方止,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
東方夜也被東方止這一舉動震驚到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微笑著的東方止蹲下身子來,冷冷地同他說道:「皇兄,人啊,要識趣,你我都是人,沒什麼不一樣,你敢做的,我自然敢。」
說罷,東方止將地上的畫撿起來抱在懷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離開了,剩下地上的東方夜,他的臉上被東方止打得火辣辣的疼。
東方徽將地上的東方夜扶起來,皺著眉頭訓斥他,東方玄望著東方止離開的背影,對於東方止的變化,他竟不知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心疼。
他心裡明白,東方止已經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