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提醒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個月，司徒淵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用他的話說，不管是上陣殺敵，還是上山打虎，那都完全沒有問題。
周姨娘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不過，有一個壞消息，就是她自己特意請了產婆給她摸肚子摸出來的是她懷的是一個女孩。還有大夫為她把握，也覺得她懷的是個女孩。這可讓生男孩的她，差點沒有氣死。
至於張姨娘，那個被張蕊算計的女人，最近的日子可是非常不好過，本來是如花美女硬是短短時間差點成了深閨怨婦。她平常的吃食被張蕊找了各種理由減少了。她自己的私銀一點也沒有，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把她嫁妝裡面剩下的最後一點古董給賣掉，勉強支撐著日子。
雖然少了兩個姨娘跟張蕊對抗，不過張蕊的日子也非常不好過，因為她居然以肉眼看見的速度一天天的看著自己老去的感覺。如果每天看可能不覺得，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就會發現，還是有不小的變化。這讓她害怕了，請了無數的大夫。只怕整個都城的大夫全部都被她請過了。甚至連宮裡的太醫也請了不少。這讓她害怕，天天睡不好，吃不好，人更加憔悴。甚至伴隨著的還有她渾身的酸疼，以及心臟偶爾抽抽的疼，讓她最近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
「周姨娘。」司徒鳳本來準備去看祖母，結果居然在路上遇見的懷著大肚子的周姨娘，她看了那大肚子一眼，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這兩個姨娘進了府之後，雖然最開始的找了自己幾次麻煩，不過自己都退讓，以後倒是從來沒有找過自己的麻煩，想來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己不受張蕊的寵。再加上，她們又要對付張蕊又要對付司徒嬌，沒有更多的精神力來對付自己。
「喲，是二小姐呀。瞧瞧我們二小姐長得可越來越水靈了。」周姨娘挺著一個大肚子特意走動了幾步，恰恰的擋住了司徒鳳的路。
司徒鳳一看，眼神徽眯了一下，然後就盯著周姨娘，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似的。
「周姨娘真是個大好人。誰不知道大姐長得好呀。要是我有大姐一半呀，我就心滿意足了。周姨娘，肚子里的寶寶有聽話嗎？我聽話懷孕可辛苦了，寶寶老是會踢肚子，可是會痛的。還說會腰酸腿腫什麼的。」她上輩子沒有機會做母親，雖然那時候她非常想，畢竟當時她是王子妃，那個府里可不是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對於不能生的人來說，你再大的本事，都會被人看不起，更何況是皇家，那更加苛刻。
不過重生之後，她反而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孩子，不然，恐怕孩子也會跟著自己受罪，一樣承受著司徒嬌的折磨，一樣的生不如死。她可不信，趙宣仲那個男人有什麼捨不得親骨內的善良心。
也許是司徒鳳說到了孩子，這觸動了當母親的周姨娘，剛剛還帶著明顯敵意的她，頓時溫柔了不少，她盯著自己圓圓的肚子，眼睛里全是溫柔的笑意。
司徒鳳看見如此一幕有些發獃，那樣的眼神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吧，可惜她從來沒有享受到，小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親生母親，那樣的眼神她是留給了司徒嬌。雖然對自己也溫柔，但是完全不同，更何況當時她太小，有的也只有一點點模糊的記憶罷了。
至於張蕊，對她更是從來沒有留露出這樣的慈母的眼神，對自己，她永遠眼睛深處都是恨意，哪怕裝得再像，那都是假像，是沒有溫度的。
不知道為什麼，僅僅是一個眼神，她就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似的。
「二小姐，你說得沒錯，懷這孩子可真是辛苦。走路也辛苦，你看看我的腿腫得老大了，還經常抽筋痛得厲害，腰也是酸得很，睡覺也只能一個姿勢，為了她可是受了老苦了。不過，這孩子還算是比較懂事聽話的，沒有太折騰，很少踢人。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好孩子。」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她明白當母親的不易，但是那種濃濃的幸福卻是讓她非常滿足。
而且她是特別想要一個男孩，因為有了男孩她才能真正站穩腳根，甚至聽見說自己懷女孩的時候，她當時真的好氣，氣得想要罵人，想要吐血。可是這孩子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懷疑，踢了她幾腳，後來幾天，她都不開心，這孩子似乎懂得體貼她，經常跟自己互動的踢踢腿，動動手似的。一段時間之後，她才想明白，哪怕是女孩也是她的心頭寶。雖然不是男孩會失望，但是女孩，她也會非常疼她。
本來周姨娘的死活，她從不關心，甚至大約知道張蕊要讓周姨娘生產的時候出事，她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想過，通過這件事情，事後抓住張蕊的把柄。
但是現在周姨娘一副濃濃母愛的模樣，她的眉頭皺得非常緊，她的心動搖了，不再那麼硬，不再那麼軟。
「二小姐，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周姨娘看著這二小姐眉頭皺成那樣趕緊問道，不然，要是這二小姐真出了事，自己跟她站在一起，被老爺知道了，就算不關自己的事情，也會被連累掉。
司徒鳳把視線勞勞的盯在周姨娘那圓滾滾的肚子里，那裡面正有一個孩子。一個跟她同樣擁有父親血脈的孩子，也許是弟弟也許是妹妹。
「二小姐，你做什麼？」同姨娘雙手快速的抱住自己的肚子，語氣都充滿了尖銳，她後退了兩步，眼睛帶著敵意的看著司徒鳳。因為剛剛那樣的眼神讓她不安。
司徒鳳這一次沒有露出笑容，她抬起頭，看著有些驚慌的周姨娘，那臉上的警惕，害怕，全部表現出來了，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笑容非常難看，她告訴自己就當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一次善事吧。她不想看著一個沒有娘的孩子會過著如何凄慘的生活。
「周姨娘，我常聽其它府里的一些下人說，那些府里的夫人想要害一個懷著孩子的小妾，最喜歡用的辦法，就是在她們生產的時候動手腳。因為生產的時候，可是最容易出事的，比如難產呀，比如胎位不下呀，比如產後血不止呀等等。」
司徒鳳越說周姨娘的臉色就越難看，臉色越來越白，站在周圍的下人一個個連呼吸都不敢喘，全是用著無比害怕和恐懼的眼神看向司徒鳳。覺得這時候的二小姐好可怕。
玉心和玉雲弄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這樣說，只是那些下人看小姐的眼神讓她們不舒服，於是，玉雲立刻眼神像冰刀似的狠狠瞪向那些人。
司徒鳳也沒有理周姨娘那張豐富多彩的臉，反而繼續用幽幽的聲音說道「那些下人還說，那妾到時候沒命了，孩子就歸當家主母來養，是兒子就養在身下，到時候直接養廢了，自作自受被人弄得缺胳膊少腿，如果是女孩那就養著，讓她每天都過著比下人還要不如的生活，天天吃不飽，穿不暖，干著數不完的活，任何人都可以欺負，讓她連狗都不如…………」
她說的這些是許多大戶人家都會發生的事情，甚至更慘的都有，比如那當家主母甚至使計讓孩子的父親親自殺了那孩子都有的。
等周姨娘回過神的時候，司徒鳳早就已經走得沒有了影子，此時她一臉的汗水，站都快要站不穩。
「姨娘，你沒事吧？剛剛二小姐肯定是嚇你的，那二小姐太壞了，太沒有良心了。難怪夫人那麼不喜歡她，原來她這麼惡毒。姨娘，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呀。你現在可是雙身子，千萬不能出事的。」丫鬟急急的喊了起來，之前她不敢出聲，現在卻是話多得要命。
「閉嘴，沒有看見姨娘不舒服，你還不停的多話。」還是見多識廣的嬤嬤聰明一些，訓了一句丫鬟。
「嬤嬤，我沒事，快扶我回院子。」
周姨娘喘了幾口氣，一雙手緊緊的抓住嬤嬤的手，此時她心跳得飛快。害怕讓她的雙腿軟得快要像兩根麵條似的，大半的力氣都靠在了嬤嬤的身上。
好不容易回到院子，周姨娘才是真的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完了，被人扶坐在椅子上，她讓人倒了一杯水，冷冷的水直接喝進肚子里，其它人的勸阻她根本沒有理半分。甚至連續喝了三杯，三杯冷冰冰的水喝下去，她才感覺人活了一小半的感覺。剛剛那種快要崩潰的感覺才消失了。
只要想到司徒鳳的話，她就渾身發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司徒鳳的話讓她害怕，但是卻對這個人，她是一點也不害怕。甚至覺得她說那些話，好像是對自己好似的。因為她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夫人真的想要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她。而司徒鳳是知道了什麼，特意在自己面前如此說的，越想，她越是覺得身體冰涼得厲害，趙是害怕，手心已經掐出了血，似乎也沒有半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