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占著茅坑不拉屎
宋秋很少見到宋斜陽這麼失態的樣子，眼裡的怒火，恨不得將楚塵點著，活活燒死。
不敢出聲了。
在宋斜陽看來，楚塵毆打葉少皇，而且是那種最屈辱的方式，已經徹底斷掉了宋家的路。
他可以想象的到，接下來的日子裡，葉家不會放過任何打壓宋家的機會。
宋家將會面臨到比五年前更加艱難的局面。
他這個家主之位，恐怕也要被廢了。
宋家家規，家主之位，能者居之。
「爸。」宋秋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楚塵說，他和夏少爺約好，明天中午，夏少爺會來咱們家跟他會面……」
「住嘴。」宋斜陽怒目一瞪，「你沒聽見葉少皇說嗎？夏家代表，明天要到皇庭去洽談合作的事宜，夏少爺會來宋家？你還相信一個傻子的話嗎？」
宋秋打了個激靈，不敢多提。
畢竟，他也不大相信，夏少爺會來宋家找楚塵。
宋斜陽也懶得再罵宋秋了，轉身走出去，在門口突然停下來，「明天一早，你備些禮物去找清風道長，看看能不能找出張道長的具體下落，問清楚，那天下第一奇門，究竟在什麼地方。」
「什麼天下第一奇門？」宋秋好奇。
「總之，你記住你的任務，完成了，就將功贖罪，別以為你的這頓家法，可以免除了。」宋斜陽語氣頓了一下，說道，「還有，記得帶上幾個保鏢，安全第一。」
今晚的銀針事件，始終讓宋斜陽有些心有餘悸。
心裡也隱隱有著不安的感覺。
宋斜陽嘆了一口氣。
幾乎同一時間，也在嘆氣的，還有蘇月嫻。
看著坐在面前的女兒，蘇月嫻頗為無奈。
「葉少皇究竟哪裡不好……」
「我說了，他縱有萬般好，也不是我的。」宋顏搖頭。
尤其是今晚觸碰到葉少皇那如同野狼般的眼神，盯著自己宛若盯著獵物，這種感覺，令宋顏感覺到渾身都不舒服。
她不可能接受。
「你就當是為了宋家，好好考慮一下吧。」蘇月嫻站了起來，看著宋顏，「你應該很清楚，今晚的宴會，我們宋家已經成為禪城的笑柄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五天之內，宋家家主，就不會是你爸爸了。你更該清楚的是，你也是宋家的人，有些時候，利益高於個人感情。」
說罷，蘇月嫻轉身便走了出去。
打開房門，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楚塵。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可蘇月嫻此刻，只有厭煩，冷哼了一聲，經過楚塵的身旁，「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天最好盡量早點離開，宋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連葉家也不怕得罪的大神。」
蘇月嫻和楚塵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生怕染上了楚塵現在的霉運。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蘇月嫻剛準備走，覺得氣不過，忍不住怒罵了楚塵幾句。
見楚塵神色淡定，臉色沒有半點變化，蘇月嫻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罷了。
自己也犯傻了，竟然去罵一個傻子。
明知道他聽不懂的。
儘管楚塵在大廳表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一面，可是，楚塵的傻，五年來，已經深入宋家人心裡去了。
蘇月嫻搖頭，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了楚塵的聲音，「媽，您慢走啊。」
蘇月嫻氣得渾身一抖，猛地甩手離開。
楚塵面容噙著淡淡的笑容，打開了房間的門。
宋家別墅，準確的說，一共有近十棟，圍在了一起。
這是宋家鼎盛時期的規模，幾輩人打下來的江山。
楚塵和宋顏住的是其中的一棟三層別墅，當初張道長親自挑選的地方，並且，楚塵和宋顏都住在二樓，兩室一廳小套間內。
柔和的燈光映著宋顏的臉龐，絕美的面容絲毫掩飾不住一股倦意。
她累了。
這五年來，宋顏身上，背負著沉重的枷鎖。
為了家族，十八歲的她嫁給了個傻子，雖然宋家極力遮掩，可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宋顏和她的傻子丈夫，成為了禪城圈子內茶餘飯後的笑談。
五年過去，楚塵氣運已盡，等待宋顏的，卻是另外一個安排。
她被捆綁得太累了。
楚塵走到了一旁，打開冰箱，變戲法一般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蛋糕。
「肚子餓了吧。」楚塵含笑地走過去，將蛋糕放在桌面上。
宋顏怔住，眸子落在蛋糕上，精緻的一層蛋糕，楚塵還很快插上了蠟燭，並且飛快點著。
「楚塵，你從哪拿回來的蛋糕？」宋顏疑惑。
「今晚因為我破壞了你的宴會，知道你還餓著。」楚塵微笑，「回來路上，我給祥嫂發了信息，讓她準備了蛋糕，趕緊許個願，吹蠟燭，吃蛋糕。」
宋顏眸子有些複雜看了眼楚塵，隨即站了起來，雙眼輕輕地閉上。
半會，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將蠟燭吹滅。
「生日快樂。」楚塵一笑，將蠟燭取走，給宋顏切下了一塊大蛋糕。
宋顏接過，看著楚塵，「這算是第二份生日禮物嗎？」
「還有第三份。」楚塵目光對視著，神色抹過了自信，「我一定會拿下和夏家的合作，以你的名義，給你的家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宋顏的眸子一直沒有離開過楚塵。
今晚的楚塵，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超乎了她這五年來對楚塵的認知。
楚塵，突然不傻了？
「楚塵，你……好了嗎？」宋顏突然間問了一句。
楚塵下意識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
他明白宋顏的意思。
五年來，宋顏一直都覺得，是她撞壞了楚塵的腦袋。
「我，好了。」楚塵一字一頓，朝著宋顏點頭。
宋顏的眸子當即是綻放出一抹光亮。
也有難以置信。
楚塵，真的不傻了。
宋顏心緒有些激動，連忙按捺了下來，正色地看著楚塵，「那，你對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都有記憶嗎？」
「有。」楚塵再次點頭。
「那你簡單說說。」宋顏認真地看著楚塵，「這五年來，你都經歷了什麼。」
楚塵沉思了會，回答道，「占著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