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靠山
言大人事情還要從銅錢幫的王莽說起……」
楊玄辰一邊為言承海引著路,一邊向他做了關於錢有德和王莽案的彙報,並把幾人的懷疑也一併說了出來。
眾人在後堂坐定時,言承海已經對整件事非常明了了。
「豈有此理!這兩人該殺!」
「放手去做,你記住!你的身後是陛下,是千千萬萬個百姓,我們都是你的靠山!」
「誰敢逾越律令,作姦犯科,本官定不輕饒!」
言承海拍著桌子憤然說著,他現在恨不得搬出狗頭鍘把牢房裡的兩人咔嚓掉。
「不過,這錢有德若是真的和西邊的山賊有關係,我們不得不防。」
楊玄辰一凜,聽言承海語氣,似乎青州內的這股山賊勢力還不小。
「言大人,是否這伙山賊很厲害?」楊玄辰問道。
言承海點了點頭,無奈道:「有多厲害到談不上,只不過本官派兵剿了幾次,見效不深。」
「那群山賊只會東躲西藏,一群鼠輩罷了!」
聽了他的話,楊玄辰的心頭始終還是未能放下對山賊的擔憂。
不過言承海帶著人馬都到了,判案斷案的底氣就更足了,楊玄辰想要來一招快刀斬亂麻。
「言大人,下官本是打算明日判了他們後向您提上死刑的文書,不過您既然到了,不如明日大人來審,直接……」
言承海哈哈大笑了一聲,拍了拍楊玄辰的肩膀說道:「這裡是清水縣,是你的地方,還是你來審,本官在二堂旁聽便可。」
「若真是證據確鑿,本官定會支持你,判他個斬立決!」
張彪聞言起了一股子興奮勁,連招呼都忘記打一下,搓起雙手想要離開。
「張彪,你要去幹嘛,還不坐下!」楊玄辰大喝道。
張彪嚇了一跳,立在了原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是說斬立決嗎?俺打算去磨一磨那狗頭鍘……」
楊玄辰無力地垂下了手訕訕地笑著,腦門上滿是黑線。
你這二貨,頂頭上司正開著會呢,你特么要去磨鍘?
不會等沒人的時候再磨鍘嗎?
反觀言承海這邊卻是開懷大笑,揮了揮手說道:「張典史,磨去吧,本官這裡沒那麼多規矩。」
「好嘞!大人,老爺你們聊著,小的去去就來!」張彪吼了一聲感覺渾身都是勁。
楊玄辰俯首一揖,心中有些忐忑,「言大人,下官才來清水縣不久,管教下屬無方,還請恕罪。」
「張典史也是性情中人,不打緊。」
韋君智看了看天色,起身行了一禮:「言大人,老爺,天色不早了,不如移步友朋閣先用午膳吧。」
「對對對,老韋提醒的是,言大人,請!」
言承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後一眾人去到了友朋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的關係近了不少。
「小韋,你怎麼好好地從京城跑來清水縣做起師爺了呢?」言承海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韋君智飲了一杯酒,輕聲笑了一下,「此事說來話長……」
言承海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哦?」
緊接著韋君智把幾日來的所見所聞還有對楊玄辰的看法都說了一通。
「哈哈,想不到堂堂韋解元還有此等變化。」
楊玄辰嗯了一聲,「老韋,你還是解元呢?怎麼不聽你提起?」
韋君智搖了搖頭,「哈哈,往事不要再提,老爺知我現在是您的師爺便是了。」
楊玄辰一凜,韋君智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他不再多問,為韋君智滿上一杯,「老韋,我敬你一杯。」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言承海聞言,劍眉一挑,「好一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們一起同飲。」
「老爺,前幾日釀的那酒呢?怎麼不拿來招待言大人?」
張彪自從喝了楊玄辰釀的酒後,再喝這普通酒水就覺得沒了味道。
楊玄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彪哥,去喚周姑娘送幾壇酒來。」
幾人等釀的酒到了后,張彪拍開了酒封,友朋閣的包間里頓時四散起濃郁的酒香。
「聞其味就定知是好酒!」言承海誇讚道。
眾人同飲了一杯后,清水縣衙的人還好,但是言承海一行人卻是個個瞪大了雙眼。
「這……這酒?」
楊玄辰站起身向大家介紹了一下釀酒的過程,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喧嘩。
「這酒比那江州的清泉酒好了不少,不知此酒為何名?」言承海問道。
「此酒剛剛釀製而成,尚未命名,不如言大人給取個名字?」立在一旁的周淼淼提議道。
言承海思索片刻,端起酒杯又飲一杯,「此酒雖烈卻不辣喉,果香四溢溫潤綿長,似清晨朝露甘甜可口。」
「此酒飲之頓感老少咸宜,但更偏於女子,不知以朝露二字當否?」
楊玄辰恭維道:「好!言大人之言甚好!」
「過些日子會有更適合男兒的酒出世,言大人不妨多留幾日,待全部品茗之後都給取個名字?」
「哈哈,本官也想多留幾日,無奈青州之事繁多,怕是……」言承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可惜的意味。
「那也無事,待出酒後,下官定差人送幾壇到臨江城。」
言承海哈哈大笑,心情愉悅之下更是多飲了幾杯。
席間眾人又把錢有德和王莽的案子拿出來討論了一下。
關於楊玄辰的一些擔心,言承海更是許下承諾。
「別管誰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只要人證、物證夠定罪,犯了大炎律法,誰來都沒用!」
「旁的不用你操心,青州是講王法的地方,只要本官還有一口氣在,就無人敢逾越!」
楊玄辰與韋君智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激動之色。
這下有了言承海這個近在咫尺的靠山,明日斷起案來將會更加遊刃有餘。
杯盞交錯之間,幾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整個午宴大家喝得盡興也吃得開心,只是這朝露酒才喝了一壇便被言承海攔了下來。
畢竟午後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