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話別說太滿

第13章 話別說太滿

第13章話別說太滿

江流本以為自己成了新一任乞丐王,從此以後就要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但老天似乎不願意讓江流如此安穩一生。

午飯是在飄香樓吃的,魏拜文、賴皮腳、江流擺了一桌,江流放開了肚皮,吃的滿嘴流油。這是江流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吃飽。

吃完了午飯,江流回家美美睡了一覺,在夢中,江流夢見自己天天在飄香樓吃大餐,竟然吃成了個大胖子。

但可惜,江流的美夢,只持續了一下午。到了吃晚飯的點,江流意氣風發地走向飄香樓,想到此生的吃食不愁,江流頓時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得意之人。可當江流來到飄香樓時,等待他的不是殷勤的夥計、溫熱飯菜,而是漆黑的槍口、閃亮的警徽。

魏拜文死了,而且是中毒死的,中毒時間剛好是吃午飯的時候。而江流與魏拜文吃的一桌午飯。還有更壞的消息——賴皮腳失蹤了。

江流得知這一切時,他已經被警察帶到了審訊廳。江流活了兩世,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局子。

天津衛的審訊室比江流想象中的要「文明」。這裡不像清朝,嫌疑人一進衙門,先用刑,再審問。

江流一個人在審訊室中待了許久,終於有人推門進入了審訊室。

來人有三個,一個警長,還有兩個抱著一疊資料的警員。

警長坐在江流面前,說:「我問,你答,不要說謊。」

乾淨利落,是個老手。

江流點了點頭,說:「警長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警長抬起頭,一雙灰白的眼睛盯著江流,問:「你和賴皮腳有什麼關係?」

江流以為,警長會直接問「你是否承認你殺了魏拜文」這種問題,可警長問的卻是線索。

江流老實回答:「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在今天之前,我不曾認識賴皮腳。」

警長卻搖了搖頭,說:「你和賴皮腳關係非同一般,否則,賴皮腳不會告訴你下聯。」

江流一愣,原來警長懷疑自己與賴皮腳勾結,毒害了魏拜文。江流輕笑一聲,說:「為何非是賴皮腳告訴了我下聯,這下聯,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嗎?」

警長雙眼放光,緩緩問:「你是一個埋屍匠,沒上過學堂,你哪來的文采,對出下聯?」

江流啞口無言。他的文采,來源於前世的學習,來源於他這穿越者的身份。可他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師傅也不識幾個大字,這對對聯的本事,他找不到合理的來源。

這一切,似乎都指明了江流與賴皮腳勾結。失蹤的賴皮腳似乎是最大嫌疑人,而江流如果被證明與賴皮腳有勾結,那他就凶多吉少了。

生路似乎被迷霧覆蓋,但江流還是看見了一條通道,雖然不知道這條通道會走向何處,但江流只能走。

江流說:「我確實回答出了賴皮腳的兩個上聯,這可以用我們二人相互勾結解釋。但第三聯,也就是小島一郎社長出的上聯,我不可能提前知道答案吧。」

警長又低下腦袋,說:「這就是你為何在審訊室,而不是在小王莊刑場的原因。」

江流忽然有點感謝小島一郎,如果不是這個囂張的日本人橫插一腳,那自己此時已經成了身上帶槍子的屍體。

警長又說:「與對聯的事情相比,我更關注你的動機,或者說,是賴皮腳的動機。」

江流沉默不語,魏拜文管吃管喝,「伺候」了賴皮腳二十年,這二人有什麼仇呢?江流慢慢思索,不自覺地將自己帶入警察的角色,他下意識地說:「賴皮腳殺魏拜文,有可能是後者掌握了賴皮腳的把柄。」

警長卻說:「不對,一個不知姓名的老乞丐,能有什麼把柄?我看,是賴皮腳掌握了魏拜文的把柄。」

江流聽后,搖著頭說:「不對,賴皮腳若是掌握魏拜文把柄,那他應該以此要挾魏拜文,以謀求更多的好處。也許我們都想錯了,兇手不是賴皮腳。」

警長意外地看著江流,說:「那賴皮腳為何會失蹤呢?他不是畏罪潛逃嗎?」

江流有自己的猜測,他回答:「因為賴皮腳在魏拜文死亡現場,而且知道真兇是誰,而且這個兇手看起來,絕對不可能殺死魏拜文。賴皮腳知道,即使自己出面指認,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話,所以,他只能潛逃。」

警長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去英國學習過審訊和推理,他順著江流的思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警長說:「兇手可能另有其人,但我也要警惕著,你這個少年,在故意誘導我的思路。所以,在案件未結束之前,你都要在牢房裡呆著。」

說完這些,警長起身離開,走到門口,他忽然頓住腳步,轉頭說:「你似乎很聰明,而且不是那種小聰明。我提醒你哦,你要儘快發揮你的聰明。魏拜文的家人追問得很緊,你要是不抓緊時間,很有可能被拉出去頂罪。」

江流雖然心中有預感,但當從警長嘴中聽到這句話后,他還是心中一陣緊張。這是江流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最大危機。但當江流面臨危機后,他卻發現自己心中毫無恐懼。

江流知道自己還有機會翻盤。

被獄警扔進監獄后,江流就坐在草堆上,背靠牆壁,細細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可惜,江流無法集中注意力,因為在牢房的角落裡,不斷傳來哭泣聲。江流轉頭,此時才發現自己還有個獄友。

這位獄友穿著西裝,戴著圓框眼鏡,好似個新時代讀書人。江流本以為進局子的人都應該渾身肌肉疙瘩,滿臉橫肉,沒想到,自己的獄友,竟然是個清秀的讀書人。

江流被這位打擾得無法集中注意,只好問:「這位先生,你在哭什麼?」

獄友白了江流一眼,說:「後天中午我就要被槍斃了,你說我哭什麼?」

聽到這句話,江流一激靈,他此刻才明白,自己原來被打入死牢了。被打入死牢,江流並不怕,但江流擔心,自己的時間太短了。

江流記得警長所說的話,魏拜文的家人催的很緊,自己不知道何時就會被拉出去頂罪。

江流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朵火花,他好像抓住了什麼。

魏拜文的家人催的很緊。

就是這個!此刻,江流腦海中的火花,已經變成了電閃雷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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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津衛當埋屍匠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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