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年
第26章新年
周是見是衛卿,趕緊擦淚,問:「你怎麼來了?」聲音沙啞,尚有一絲哽咽。衛卿嘆息,將她的手捂在懷裡,輕聲問:「冷不冷?」周是點頭,說:「冷!」聲音里有一股失落凄涼,讓衛卿心酸、心痛又心疼。
他將她按在胸前,用大衣緊緊裹住,揉著她的頭髮說:「這樣就不冷了。」周是「嗯」了一聲,伸手抱住他。衛卿俯頭,輕柔地吻她,溫熱的舌尖一直在眼圈周圍徘徊不去,似乎想這樣將她融化在心裡。
周是手觸到他腰間暖暖的皮膚,傳到指尖的暖意就這樣輕輕淺淺地流進心裡。她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心跳聲,逐漸合拍。此刻的她,傷心脆弱,在他的懷抱里尋求溫暖,只願沉淪不醒,不用擔心以後的茫茫不可預料。
衛卿吻著吻著,似是泄憤般,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周是輕呼出聲,擦著下唇,破皮了,不滿地看他,質問:「為什麼又咬我?咬在這個地方,別人怎麼想?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痕迹太明顯,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衛卿真是哭笑不得,冷哼:「咬你怎麼了?還沒教訓你呢。讓你乖乖的,轉個身就不聽話。說,怎麼回事?」他可沒大方到不聞不問,任由別的男人踩在自己頭上。
周是不客氣地踩了他一腳,怕他報復,連忙跳開:「你瞎說什麼呀?就知道胡思亂想,我才沒有呢。」說著悶悶地往回走。衛卿忙追上去,問:「那你為什麼哭啊,那小子又惹你傷心了?看我不教訓他!」連他的女人也敢欺負,真是不想活了。
周是知道他難免介意,解釋說:「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覺得傷感。人家為了女朋友都不肯出國念書!你看你,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我。」說著說著矛頭開始指向衛卿。
衛卿忙辯解:「我哪有欺負你?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周是指著唇角問:「那這是怎麼回事?」衛卿當下語塞,半晌,怒氣沖沖地說:「誰叫你為別的男人哭?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周是甩手,哼了一聲,說:「我哪有?你別亂說。我是見人家對女朋友痴心,羨慕了。哪像你,一大堆的紅顏知己,想起就讓人鬱悶!你還敢說我,我沒跟你算賬已經是好的了!」
衛卿現在知道女人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本事了。明明是她理虧在先,本想好好說說,讓她長點記性,哪知道到最後卻被她掉過頭來倒打一耙,立即舉手投降:「好了好了,這事我不追究總行了吧!可是以後,你可別再跟他糾纏不清了啊,你要時刻記著,你是我的女朋友,言行舉止注意點。」
周是不耐煩地說:「你胡說八道什麼?該是我讓你注意才是!」衛卿一陣鬱悶,從背後摟緊她,下巴頂在她頭上,悶聲說:「周是,我不喜歡你跟李明成在一起。看著你為他哭泣,心裡酸酸的,又生氣又沒辦法。我想我是吃醋了。」真丟臉,一個大男人也學女人一樣爭風吃醋!
周是靜靜地立在樹下的陰影里,轉過身親了親他,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喜歡他,可是見到他為了學姐公然和家裡頂撞,多少有些感慨。他那麼喜歡學姐,現在我也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她抱著他的脖子,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巴,「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今天是最後一次。」她確信,她此刻真心希望李明成和張冉瑜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衛卿不確定地問:「真的?」周是點頭,鄭重地說:「真的。」她彷彿從一個美麗的夢幻中破繭而出,過程痛苦了些,可是終究清醒過來,而在外拉她一把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她靠在他胸前,突然說:「衛卿,我喜歡你。」
衛卿怔了一下,心漲得滿滿的,似乎要飛起來,忍不住微笑,說:「喜歡我哪裡?」周是想了想,搖頭,說:「一時想不起來。以前很討厭你,可是慢慢地就喜歡上你了。」日久生情果然是很可怕的呀,一旦習慣,最強烈的意志都可腐蝕。
衛卿不滿,說:「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年少有為,英俊多金,風度翩翩,又溫柔又體貼……你怎麼想不起來呢?」實在有些不甘心。
周是冷哼:「臭美吧你。整個一花花公子,銅臭商人,死纏爛打,又色又欠扁……還敢口出狂言,雷怎麼不劈下來呢?」衛卿一開始越聽越生氣,待她說完,卻涎著臉說:「人家說龍配龍,鳳配鳳,王八配綠豆——我既然這麼差,你怎麼還喜歡我呢?」挑了挑眼,指腹在她唇上來回撫摩。
周是被他堵得連聲都哼不出來,惱羞成怒,捶了他一下,懊惱:「誰喜歡你了?自作多情!」她氣沖沖地往前走,心想,自己這個癟可是吃大了,以後都不敢再說他壞話了。
衛卿得意得不行,真揚眉吐氣!他一邊拉拉扯扯還一邊問:「到底有多喜歡我,說一說嘛!說一說,說一說……」周是不理他,衛卿硬是纏著她不放,非要她回答。周是又羞又窘,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看把他美的,順著竿兒就往上爬!
直到回到家裡開始打水洗漱,衛卿還在她身邊歪纏,忍住笑意說:「你不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嗎,公平點,到底有多喜歡我?嗯——」尾音拖長,又騙又哄。周是想起那天晚上,滿天的星光下,他說:「喜歡到願意永遠照顧你。」心裡瞬間涌過暖流,擦了把臉,說:「喜歡你像喜歡天上的星星一樣。」像星星那樣多並且永恆。
說完這話,她立馬覺得肉麻,將毛巾扔給他,粗聲粗氣地說:「洗你的臉啦!發什麼神經?」衛卿倒不覺得肉麻,想了半天才隱隱約約明白過來,周是的意思是不是很喜歡他?因為星星多嘛!喜歡還能用星星來修飾比喻,邏輯不通。他十分納悶,一時反應不過來。男人果然是遲鈍的動物。
大年三十的下午,周是張羅著貼對聯,掛燈籠。往年都是她爸爸爬上爬下,這次衛卿自告奮勇。她爸爸識相地出去打牌,留他們倆獨處。周是拿對聯、門神出來,指揮說:「這個貼在門口,上下聯可別貼反了啊。」衛卿看了半天,問:「這個『平安二字值千金』上聯還是下聯?貼左邊還是右邊?」他哪做過這些事呀!他在家裡就是一個大少爺。
周是罵道:「不會貼你逞什麼強啊?早讓我爸貼不得了。」衛卿不滿地嘀咕:「大過年的,說話粗聲粗氣的,你就不能溫柔點?我也是好心。」周是頓了頓,想著他爬上爬下,也真是難為他了,柔聲說:「好了,我在下面幫你總行了吧。」於是她又遞刷子又拿糨糊,鬧了半天,總算把對聯貼好了。
周是將插在門邊的艾草清掉,家鄉每年端午節家家戶戶有插艾草的習俗,如今,艾草都掛乾枯了。周是正忙著,回頭一看,跳起來,叫道:「幹什麼呀你?你不知道『福』字要倒貼的嗎?」衛卿一臉茫然,問:「是嗎?你們有這個習慣?」周是無語,瞪他說:「你有見過『福』字端端正正地貼門上的嗎?」
衛卿有些尷尬,抱著她說:「沒注意過,也沒人告訴過我。我家過年就圍在一起吃頓飯,然後大家出去玩。小時候看見電視上放煙花爆竹,挺羨慕的。」他覺得周是真能幹,什麼都知道,不由得親了親她。
周是想,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無趣,有些同情他,便說:「等下我們到樓下去放煙花爆竹,玩個痛快。」周是想,他們北方人的習慣是大年夜吃餃子,就特意煮了一盤餃子。
紅色的燈籠掛在客廳里,喜氣洋洋的。放了爆竹,吃過年夜飯,看了一會兒春節聯歡晚會,周是見樓下的院子里一群小屁孩兒抱著煙花亂放,捅著他說:「咱們也去玩玩。」
兩個人提了一袋煙花下來,一些小孩趕著叫她「姐姐」,對著衛卿卻規規矩矩稱呼「叔叔好」。衛卿鬱悶得不行,小聲嘀咕:「為什麼不叫我大哥哥?或者叫你小阿姨也行呀。」這像什麼話?這些小孩太欠揍!
周是聽見,大笑:「你都能當人家爸爸了,還想叫哥哥!羞不羞呀你。」衛卿瞪她,一時氣不過,使壞地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他拿出一筒煙花,蹲在地上對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說:「大哥哥和你玩。」還教他點引線。小孩多容易騙呀,一高興,就著了衛卿的套,順著他的口氣說:「謝謝大哥哥。」衛卿聽得心花怒放,沖她得意地看。周是低聲罵他無恥,對小孩還使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兩個人混在小孩堆里,玩得不亦樂乎。說實話,煙花不怎麼樣,先是藍綠色的焰火,再是黃光,衝到半空,響幾聲就沒了,可小孩又叫又跳,玩得那叫開心。衛卿摟著周是,忽然問:「哎——周是,你說我們將來會不會有小孩?」
周是嚇一跳,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自己就是一個大小孩。她拍了下他的頭,說:「腦子壞了吧?想什麼呢你?」衛卿摟著她說:「周是,我跟你在一塊,越來越有家的感覺了,真是舒服。」
周是捏了他一下,說:「是我伺候得你舒服吧!」他這個客人當得夠爺們兒的,喝茶是她雙手奉上,吃飯是她先盛好,連換下來的衣服都是她洗,跟她爸一樣的待遇,難怪他說舒服!以後再想她這樣,可就難了。
衛卿這幾天是過得挺滋潤的,周是為他端茶遞水,還總是噓寒問暖,他這個黃金單身漢再有錢,也沒這麼舒心過,想到這裡,他笑說:「不如,我把你娶回家算了。」周是笑:「想得倒美!娶回去伺候你呀,做夢去吧!」衛卿縱然有這念頭,也不敢說呀,只好懊惱地說:「周是,你都要大學畢業了,為什麼才十九歲?」此刻倒嫌她太過年輕了!
周是仰著下巴說:「我就十九歲,怎麼了,怎麼了,礙著你了!」那模樣真讓人嫉妒!衛卿氣得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周是擦著滿臉的口水,對他又捶又打,衛卿任由她打,時不時偷親一下,兩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周是喘著氣問:「年也過完了,煙花也放完了,你什麼時候回家?」他應該挺忙才是。
衛卿嘆氣道:「大年初三就得回公司,還得去親戚家拜年,明天恐怕就得走。」周是點頭,問:「還是開車回去?」他搖頭,說:「一個人開車太無聊。車先放這兒,到時候讓人過來取,我明天坐飛機回去。」真是有錢人!一輛大奔,說扔下就扔下。他又問周是什麼時候返校,周是說:「我還早著呢,至少也要過完元宵。」衛卿想著明天就要走了,免不了又有一番不規矩。
他拉著周是進房間,又吻又咬。周是現在被他吻習慣了,想著大年三十,也算難得,便回應他。慢慢地,慾火上來,衛卿已經在脫周是的衣服。周是紅著臉說:「衛卿,別……」衛卿可憐兮兮地說:「周是,我難受。」實在是忍無可忍。周是渾身燥熱,連忙爬下床,賭氣不理他。衛卿抱著她,嘆氣:「周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呢,我們,嗯——」低頭亂吻。周是知道他存著壞心思,轉頭故意問:「衛卿,你要不要喝點醋清清腸胃,消化消化?」
衛卿只有看著她苦笑,說:「周是,你對我就這麼狠心?我對你親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周是為難,說沒感覺傷了他的心,說有感覺又遂了他的意,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當下吻了吻他,算是安慰。然後,她也不看他,出去端了盤水果進來,說:「吃橘子,正宗的南豐蜜橘,甜著呢。吃了一年都甜甜蜜蜜。」
衛卿想,她還真是有辦法,避重就輕,四兩撥千斤,無招對有招,看來自己還得加把勁兒才行。周是把橘子剝好皮,清理乾淨才遞給他,說:「嘗嘗看,甜不?」衛卿張口將橘子含在嘴裡,然後硬把嘴裡的橘子餵給她。周是紅著臉要吐出來,他威脅:「吃下去,不然我喂你吃整盤橘子。」
周是嗔怒,但還是乖乖咽了下去,她可不想被他抓著一直吻,一直吻——吻個一年!從年尾吻到年頭,那可不是一年嗎?
那晚,周是堅決不肯和他一起睡,早早就回書房了。可是衛卿心眼實在太壞,半夜爬起來潛進書房,先把她吻得天昏地暗,然後笑眯眯地說:「寶貝,新年快樂!快起來!」周是還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衛卿聳肩,說:「剛過十二點。」又補上一句,「就我們熱情接吻的時候。要不,我們再來一次?」周是抱著被子無語,翻身起來,說:「放爆竹去,放爆竹去!」
衛卿笑:「新的一年甜甜蜜蜜!」抱著她又是一記親吻。周是打著哈欠,說:「你倒積極,有這麼早開門迎春的嗎?」衛卿拖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他涎著臉說:「大過年的,一個人睡,多冷清呀。你別去書房了。放心,我只是抱抱你,啊!周是,乖點——行不?」一味纏著她不放。
周是真是服了他了,夠能折騰的啊!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但是自己又冷又困,實在沒精神跟他糾纏了,只好掀開被子鑽進去,說:「快睡,快睡!明天一大早還得起呢!」不順著他,還真是沒完沒了!衛卿這下摟著她,倒是心滿意足地睡了。
因為晚上折騰了一會兒,早上醒來便遲了些。一睜眼,才驚覺昨晚自己在衛卿這裡,周是心裡頓時緊張起來,糟糕,萬一被爸爸看見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呢!轉頭一看,衛卿卻不在,他倒起得早。
周是抱著枕頭,穿著睡衣,鬼鬼祟祟地打開門。她瞧見客廳沒人,趕緊溜回去。沒想到越急越亂,「砰」的一聲磕在凳子上,痛得她直吸氣!響聲引得她父親從廚房探出頭來,說:「詩詩,你慢點,小心地上!磕著哪兒沒?」周是心想完了,剛才爸爸一定看見她從衛卿房裡出來了!
她紅著臉直說沒事,偏偏衛卿還湊過來,說:「真沒事?讓我看看。」扶著她重回他睡的房間。周是掙扎著不肯進,此刻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他還說:「我就看看有沒有磕著。我見你抽屜里有藥膏。」硬攙著她進去。
周是這下明白他有多麼可惡了!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拖著她一起睡,故意拉她進來,故意讓她爸爸誤會他們倆有什麼什麼——真是太壞了!周是渾身的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推開他,憤憤地說:「你走開!不要你管!」全怪他,全怪他!這下怎麼有臉出去見爸爸?周是面對長輩,臉皮還是很薄的。
衛卿明知故問:「怎麼了?大年初一就發這麼大火!」蹲下來給她塗藥。周是一把搶在手裡,氣沖沖地說:「你快走!你快走!以後再也不許來我家了!」硬逼著他去收拾行李。衛卿又好氣又好笑,知道她在氣什麼,自己的心情卻很邪惡地好得不行。周是這下是想撇都撇不清了!
一上午他都哄著她:「周是,周是,我馬上要走了,你跟我說說話嘛。」周是哪肯理他。兩個人正鬧得不可開交,李明成上門來拜年,說:「詩詩,這是我媽自己做的糖果,這些是滷菜、醬肉,還有一些乾魚、香腸,說讓你帶去學校吃。」周是最喜歡吃這些了,當然是歡天喜地地收下。
李明成已聽說周是帶了男朋友回來,特意來看看,笑著打招呼:「你好。」純屬好奇。衛卿心裡不屑,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算得上狹路相逢,表面上卻極客氣,又是握手,又是讓座,簡直拿自己當成了主人。李明成一見他就覺得有點眼熟,一開始還沒在意,待知道他叫衛卿時,不由得細細打量。
周是見有客在,不好發脾氣,給他收拾了幾件衣物,提著包說:「給你帶了點吃的,路上將就吃吧。我就不送你去機場了。」她還在生氣。衛卿眼見李明成來了,始終不放心,出來當著她爸爸的面說:「周是,你送我去機場吧。」故意使心眼兒隔開她和李明成。
她爸爸點頭附和:「詩詩,可別耽誤了飛機,快去快回。」周是只得點頭,對李明成說:「我出去一下,你陪我爸坐會兒。」
衛卿臨上飛機一個勁地哄她:「周是,乖,不要生氣了。可要乖乖的哦,我不在的時候,要聽話,不許亂來。不然,給我知道,是要受罰的。」還又抱又親。周是被他煩不過,忙說:「知道了,知道了,飛機要起飛了!你還不快走!」還真拿他沒辦法,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嗎?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周是回來時,李明成居然還沒走,正陪她爸爸下棋呢。下得正高興,她爸爸讓他留下來吃飯,李明成也不客氣,當下便說好。大過年的,也吃不下什麼。草草吃了幾口,有人叫她爸爸打牌,她爸爸便走了。
李明成幫著周是收拾碗筷,說:「詩詩,那個衛卿衛先生你是怎麼認識的?」
周是問他怎麼了。他猶豫了下,說:「這個衛先生,是不是就是那個『雲瑪』公司的年輕總裁?」周是點頭,沒想到衛卿名聲這麼大,連李明成也知道他。李明成有些吃驚,說:「真是他?」他曾在學校的名人欄里見過衛卿的照片,衛卿曾是清華的工商管理碩士。身邊正好有認識的同學知道他底細,每當談起他時,十分羨慕。
周是聳肩,說:「是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李明成問:「詩詩,你跟他感情很好嗎?」周是笑:「你不用擔心,他就有點錢,也是人。不良思想有點,壞倒不壞。」李明成搖頭,一臉嚴肅地問:「詩詩,你知不知道他家的情況?」
周是搖頭:「我們還沒進展到那一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她才十九歲,哪想得到這些?李明成沉吟半晌,說:「以他的身份地位,肯來這兒,不能說不是用了心的。」本來他不想說什麼,兩個人既然互相喜歡,自然沒理由分開。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詩詩,衛卿的爸爸衛邵正老將軍是軍部的領導,他哥哥衛安是政府高官。你跟他如果真的在一塊,恐怕有壓力,所以要有個心理準備。」
周是早就料到衛卿家裡肯定不簡單,可是從沒想過這麼顯赫。聽得嚇了一跳,當場怔在那裡。
過了會兒,她反應過來,笑說:「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交往而已,從未談過這方面的事。」話雖如此,心裡還是澀澀的。她太年輕,想事情都不是那麼長遠,可是社會地位上的巨大差距,還是讓她唏噓不已。但是現在,她只想和衛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本來就只是戀愛,所以,只能暫顧眼前。
縱然她年輕得從未想過以後的事,可是已有了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