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都不要碰她

第5章 誰都不要碰她

第5章誰都不要碰她

Part1

一路無話,開到B市第一醫院。

初末本以為他們來的算早了,但到會議廳的時候,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人看見流年進來,主動上前打招呼,初末很快就被人給隔離了出去。

她摸摸自己被人群蹭到的鼻子,看著被眾人簇擁的流年。無論時光過去多久,他都是那個人群中的閃光點,而她總是那個被排擠出去的路人甲。

初末吸吸鼻子,並不氣餒,她四周望了望,試圖自己去找組織的時候,一雙手將她從人群中拽了過去,她毫無防備,一頭撞到那人的胸口上,疼的她眼淚直往外涌。

淚眼汪汪的抬頭,就見一張囂張的臉,是墨忘。

今天的他跟昨天完全就是天壤之別,如果不是初末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醫院裡,她會以為她來參加的不是一場翻譯工作,而是一場宴會,這全是因為墨忘今天的打扮太精緻了,像個即將要去參加晚宴的王子。

初末忽然就想起來,這張臉,不就是經常出現在國際音樂劇院海報上的新生代青年鋼琴家墨墨嗎?

就在她吃驚於自己發現的事實時,墨忘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花痴,看夠了沒有?」

初末翻了翻眼皮。

墨忘嫌棄的指責:「別翻!難看死了。」

「……」

然後他將初末拉到一旁的沙發邊,從桌上拿了一個蘋果遞給她問:「吃么?」

見初末不吭聲,他就一個人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初末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墨忘一邊吃蘋果,一邊咕噥的回了一句,初末沒聽清,也懶得去問。

會議很快就開始了,圍繞著他們研究的項目展開,初末對那些醫學專業術語不是很能明白,正迷糊的時候,聽見墨忘咕噥了一聲:「要不你就跟著我,做我的小翻譯吧。」

她本沒有放在心上,卻發現最後分工的時候,領導就讓她跟著墨忘走。

而當初末下意識的找尋流年身影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已不知去向。

正失落間,墨忘放大的臉就閃到初末面前:「你就別想了,流年才不會參加這樣的翻譯!」

初末看去,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了一個蘋果,已經啃完了一半。

初末不理他,徑自走到一群人那邊去幫忙了。

墨忘看著那群熱鬧的人,自己站在哪裡,忽然就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彷彿無論身邊站著千萬人,都跟他毫無關係。他像一個寂寞的靈魂,穿梭在人群周圍,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沒有一個人在乎他。

墨忘咬了一口蘋果,忽然就覺得索然無味,自言了一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也不愛跟我玩,我還是自己一個人玩吧。」

說完便將蘋果丟進一邊的垃圾桶里,悄無聲息的離開。

Part2

翻譯並沒有初末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加上之前事情太多,也沒來得急準備。在多數醫學專業名字的攻擊下,她應對的很疲乏,當好不容易中場休息的時候,初末趕緊撤離,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大喘一口氣。

偌大的醫院,最私人的地方恐怕也只有安靜的樓梯間。

卻不想,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已經被人預先佔領。

初末頓覺遺憾,但樓梯間傳來的熟悉女聲讓她原本想退出的腳步頓住,她疑惑的朝門縫中看去的時候,就見樓梯間那說話的人,不是木槿么?

而站在她對面的人,是慕流年。

初末表情飄過一抹訝異之後,便很淡定,她站在那裡,聽著木槿激動地說:「楊初末有什麼好?要什麼沒什麼,還打過胎,慕師兄,憑你的條件,要什麼美女不可以?為什麼一定非得是她?如果你執意要這樣……以後我保證,楊初末在寢室里不會好過的!」

「威脅我?」對於木槿的話,慕流年只是清淡的飄出一個問句。

木槿似乎更激動了:「不是的,我沒有要威脅慕師兄,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流年說,「只是喜歡我,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不能對任何人好?」

「不是!你可以的!你可以對其他人好,就是楊初末不行!」木槿激動地說,「因為我知道,你只會對楊初末好,除了她,你誰都不屑一顧!」

「知道就好。」流年終於轉過身,黑眸波瀾不驚地看著木槿,說出來的話,卻讓木槿僵在原地,他說:「如果你再讓她難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木槿幾乎是顫抖地看著流年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大聲責問了一句,「她究竟有什麼好!」

本以為他不屑回答,卻不想他頓住腳步,頭微偏,告訴他:「她縱然有千般不好,也是任何人比不了的,所以,不要碰她。」

這是一句警告,任何人都不曾知道,碰她,是他慕流年最後的底線。

聽著慕流年離開的腳步聲,躲在拐角處的初末用手平撫著自己的心跳,生怕那聲音太大,讓人給發現。

也許是因為慕流年的話給了她太多震驚,以至於當木槿失魂落魄的往這邊走來的時候,她並未發覺。

然後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遇見了。

面對木槿的震驚,初末倒是很鎮定,木槿在初末鎮定的眼神中,很快就明白過來,她站在那裡,直視著她,只是眼神里再也沒有往常般友好:「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這句話是個肯定句非疑問句。

初末並沒有否定。

其實她知道木槿對自己恨意那麼深,也是偶然的一次。

那是在第一次跟王純吵完后,她回寢室,尚未走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王純的聲音:「木槿,我問過醫學院那邊的師兄了,他們說初末的名額是早就決定了的,當時放出的三個名額,其實只有兩個名額有效,第一個名額是早就被內定了的。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錯怪初末了?」

木槿卻並不訝異,只道:「就算名額不內定,你也沒有機會。別人都不說,我們還裝傻嗎?有楊初末在的一天,慕流年都不會正眼瞧你。」

「可是……他們之間不是已經成過去式了嗎?」

「過去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向不去參加飯局的初末那次怎麼可能會去?你那天不在寢室,當夏圖說慕師兄回來的時候,你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有多期待!」

見王純猶豫,木槿又說,「現在如果你不給自己找機會,等他們又複合了之後,你到時候就別又哭著說,楊初末怎麼不顧同學之情搶了你的男神。」

「那我們要怎麼做?」

「把她趕出大學。」木槿冷聲道:「在這之前,必須先讓她在寢室里呆不下去,以後她要是晚了回來,我們直接把寢室門給鎖了,等到她在寢室住不下去,我們再到處宣傳她墮胎的事情,到時候風頭太大,B大這麼注重名聲的學校,肯定不留她。」

那時候的初末並不能明白,表面上對誰都淡淡的木槿,為什麼對她恨意那麼深,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不止王純喜歡流年,木槿更是喜歡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在初末獃想期間,木槿自顧地笑了起來,「我自以為很聰明,以為自己掩藏的很深,原來真正會演戲的還是你。那天我跟王純說話的時候,就覺得門外好像有人,只是當我開門的時候,人影早就走了……原來我的感覺沒錯,那個人是你。」

對於她的說法,初末未贊同,也沒反駁,她只是說,「我一直以為大家住在同一個寢室里,也算是有緣吧……所以有些事聽聽就算了,畢竟大家還要相處到畢業,別弄的太難堪。不過,你想把我趕出去的決心也匪夷所思……所以,昨天晚上,我被鎖在外面,王純在裡面說話的時候,你是醒著的吧。」

Part3

「我是故意的。」木槿冷笑,「當時我清醒的很,聽到你離開的聲音時,我立刻就從床上下去跟著你。你一定不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

這話,初末有些不懂。

但聽木槿道:「我跟在你身後,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歹徒搶劫你,甚至想要……」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她只是笑,「你以為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出門就能遇搶劫犯?」

說到這裡,初末隱隱的有些明白,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是你?」

「是……不,應該說他們本來就是搶劫為生,我只不過是幫他們指明一條財路而已。」

「……」

「那天我一直跟在你身後,看著你差點就要被他們……呵……可惜你運氣總是太好,這樣都能讓你逃掉,如果昨晚你真的發生那樣的事,不知道慕師兄還會不會要你?」

「……」如果說之前初末還能容忍,但在木槿親口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她徹底將木槿這個名字劃到黑名單里,她冷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前半生殺了你全家呢,你要這樣報復我。」

卻不想木槿依然覺得自己沒錯,她道:「你懂什麼?我喜歡了慕師兄多少年,你知道嗎?」

原來木槿在高中之前一直都是不良女生,會抽煙會喝酒,會拿著椅子去找高年級威脅她的學姐拼架,會同時打三份工給男友當零花錢,最後卻被男友劈腿。在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聽見了慕流年以LeonardoMu名字發的鋼琴CD,瞬間迷戀上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到LeonardoMu就是慕流年本人,在B大就讀。

那時候的木槿彷彿找到了未來的目標,她不再每天混著日子過,開始認真學習。木槿本就是個聰明的人,花了三年的時間,加上復讀了一年,終於考上了B大。

「不過很可惜,我考上B大后,就聽說慕師兄已經出國了。那時候我聽了你跟慕師兄之間的事情,只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慕師兄對你那麼好,你卻那樣傷害他,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跟慕師兄在一起!」說到這裡,木槿忽然發狠的盯著初末:「慕師兄值得更好的女人,多少人爭著想對他好,你算什麼?你以為你是世界上最愛他的,可每次在選擇的時候,你總是遺棄他,然後等你好了,再反過頭去找他,楊初末,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可惡么?」

是啊……她真的是很可惡,總是那麼不負責任的離開,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了之後,他會有多難過。

這些年,初末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沒用,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要堅強。以前頂著那麼多流言蜚語,她都聽聽算了,當做是給自己的歷練。可今天木槿說的那番話,卻讓她根本就不能反駁,甚至有一種痛在心底濃烈的蔓延開,就像有一雙手抓著心臟一點點用力的撕開,那樣的痛,令人絕望窒息。

這樣的狀態正是木槿想要的,原本她以為這些年,楊初末已經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卻不想,原來慕流年才是她唯一的弱點。

找准這個,她一步一步攻陷初末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臉出現在慕師兄面前,我一定會找一個離慕師兄遠遠的地方,獨自一個人默默的生活!」

「那就離我遠點。」忽然插入的冷寂之聲,讓木槿詫異,轉頭,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慕流年,一臉陰沉的盯著她,「你似乎沒把我剛才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他剛才說過……不要碰她。

木槿臉色頓時慘白,她張口欲要解釋什麼,但流年顯然沒興趣聽,他一把拉過被逼至牆角的初末,冷冷的看著木槿道:「你會為了你的不聽話,而付出代價。」

說完,他便拉著初末絕然離開。

如果說這兩年,在慕流年身上有什麼變化,那就是他整個人比以前更絕情,更冷漠了。彷彿是一座憶年冰山,你一旦靠近,就被凍死,毫無生還的餘地。

Part4

木槿的代價來的非常快,不知道校長從哪裡收到了匿名舉報信,說她與外校不正經人勾結害同校同班同寢室的同學,還提供了當時的監視器錄像。

很快木槿便被學校調查,不多久,退學的消息在學校里越傳越激烈。

不知道實情的人會問:「不知道她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別人要這麼整她。而且能有這種手段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人物。」

知道一些實情的人會說:「誰讓她把同寢室的楊初末往死里整啊,得罪楊初末沒關係,得罪她背後的人,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不過,也不能怪木槿不知道,就說我們學校里的人,誰知道過了這麼多年,慕流年對楊初末還是這樣好啊?真不知道楊初末前世究竟修了多少福氣……像慕流年那樣的男神,就是正眼瞧我一下,這輩子我也了無遺憾了。」

這些自然而然都會從八卦專業組的夏圖口中傳進初末的耳里。

所以現在初末才會站在慕流年的公寓前,她敲了好久的門,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她去流年公司問了,公司的人明明說他今天請假在家裡的啊……

就在她站在原地躊躇的時候,裡面傳來「砰」的一聲響,留住了她的腳步。她忙「嘭嘭嘭」的開始敲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點開門!」

不多久,門就被打開,他應該是剛洗完澡,身上穿著浴袍,手緩慢的系著帶子,看見是她,沒有稍微蹙了蹙,不吭一聲轉身往裡面走。

初末連忙帶上門,剛要跟上去,就感覺一個巨大的東西朝她撲了過來,她嚇了一下跳,待到看清,就見一隻金毛的臉貼近她,嘴巴張開,露出舌頭「哈哈哈」的吐氣。

初末只覺奇怪這忽然冒出來的肥狗狗是怎麼來的,她記得上次來流年的公寓里並沒有看見啊?當她自此的看向狗狗的時候,只覺得有些眼熟,忽然就想起,這隻狗狗難道是兩年前,她撿到的那隻狗狗?

那時候她正在上鋼琴課,路過草地的時候,看見一隻被遺棄的小狗,覺得很可憐,但又不能帶回家,只能買了一根火腿腸去喂她。

那一幕正巧被來接她的流年看見,便將她跟小狗都帶走了。

那時候她就老問他,為什麼你那麼不喜歡狗狗,還要把它帶回家。

他的回答是,當時看你們兩都可憐,便順手一起給帶走了而已。

說的……好像她跟狗狗都是物品一樣,被他打包帶走。

她往裡面走,金毛也跟著她走,猶如見到親人般親切,每步都粘著她不放,直到流年冷著臉看了它一眼,它才「嗷」了一聲,依依不捨的趴回了自己窩裡。

但是這樣,流年都沒有跟初末說一句話,更沒有問她來這裡做什麼。

初末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丟了兩顆藥丸在嘴巴里,有些擔心地問:「你生病了嗎?」

「小感冒。」他回了一句。

初末看著他倚靠在柜子邊,喝著水,動作不急不緩,優雅隨性……尤其是他剛洗完了澡,穿著浴袍性感的樣子……初末吞了吞口水,心裡痒痒的。

流年看著她發獃的樣子,終於皇恩開問:「在想什麼?」

「想如果我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洗出照片去賣,肯定是我一夜暴富最快的途徑。」

「……」

初末巴巴的望著他:「你都不問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流年睥睨她一眼,「你來找我,還能有什麼事?」

初末語頓,他總是那麼聰明,對於任何事情都篤定在手的樣子。也是這樣子,讓人迷陷在他的光環里,出不來。

「呃……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木槿退學?畢竟要考上B大本來就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

Part5

見流年不語,初末忙說:「我知道自己這樣肯定會被你認為我聖母,我的確不喜歡木槿,但可以用別的方式懲罰她,我覺得退學……真的有些嚴重了。木槿的家庭條件不好,她是家裡唯一的希望……」說到這裡,初末的聲音有些失落,「你知道的,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讓做父母的失望,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聽說當年木槿由壞轉好的時候,她父親的病都高興的好了起來,要是知道她被退學了,肯定要被氣病了的。」

見流年不說話,初末知道這事比較難辦,想到流年對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她伸手扯扯他的浴袍袖子,軟軟地說:「流年,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一頓,他輕輕的瞟一眼她抓著自己的手,流年……這兩個字,她有多久沒有叫了?

也許是初末心太急,沒有發現流年的眼神,她說:「我知道資料是你讓人交給校長的,也知道你是幫我出頭。我是真心謝謝你的,我也知道這是木槿應得的,只是……」

初末的話還未說完,流年就轉身往書房裡走去。彷彿並不願意聽她多言。

初末有些無措,以前的慕流年,只要她撒撒嬌,他就會依著他,而眼前的慕流年,明明這麼近,卻深沉的讓她捉摸不透,一時間,她找不到可以說服他的方向。

慕流年今天請假回家,一是因為連日來的工作讓他身體吃不消,請假一天;二是因為學校既然已經開始動作了,這個傢伙也該有所行動了。

只是沒料到她一大早就跑來這了。

坐在工作台前的流年眼睛看著電腦屏幕,心緒卻在跟著他走進來的初末身上,她的小心思,不用她說,他就能猜得到。

兩年之後的幾次接觸,他也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比以前更堅強了一些,只是那些偽裝的堅強終究抵不過她本性的善良,在某些時候顯露無疑,很容易就成了別人的把柄。

而他,只不過是想要告訴她,有時候太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

輕嘆了一聲,他伸手拿過一旁的杯子,還沒夠著,就被她迅速的搶了過去。

他轉頭,就見初末笑的一臉奉承的小樣,「我幫你拿……」

「……」

流年無言的接過,因為感冒,他的嗓子一直有些干,不急不緩的將水喝完之後,剛要放過去,就被初末接了過去,「我去幫你加水!」

說完,便狗腿的跑開了。

流年看著她的背影,黑眸中掠過一道深意……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初末都扮演女僕的角色,流年一伸手,她就立馬彎腰將水杯遞了過去。有時候流年會無言的接過,更多的時候,他選擇無視,伸手去拿水杯旁邊的資料。

這樣一個狗腿的上午是被連續不斷的電話給打斷,其實光初末站在那裡,流年的手機就響了不下二十個了,每次都是不同的號碼,可見他的繁忙程度。

不過手機呈現的是靜音模式,來電的時候會亮一下,前幾次初末以為流年是沒看見,就稍微提醒了一下,後來才知道他今天休息,那些電話他是故意不接的。

第二十一個電話打來的時候,流年頓了一下,才接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一分鐘后,流年終於打斷,他說:「我去。」

然後初末就聽見那邊歡呼的聲音……

掛了電話,流年朝她招招手。

初末一愣,頓時覺得他可以再朝她丟一根骨頭……

她乖乖的走到他跟前,眼睛閃閃亮:「怎麼了嗎?」是不是看她太誠心,決定答應她的要求?

流年被她閃著光的眼睛看的有些心驚,但他還是特別淡定地起身,「跟我來。」

Part6

當一柜子的衣服擺在初末面前的時候,她著實愣了,獃獃的站在那裡,竟不知要如何做反應。

流年特別自然的從裡面挑了幾件衣服在初末身上比了比,最終選擇了一套淺色的連衣裙給她:「就這件吧。」

直到流年出去,空出房間讓她換衣服,初末還站在原地,這一次,不是發獃,而是很難過。

忽然,她像瘋了一般,撲到柜子里去翻查沒一件衣服的尺寸,所以的尺寸都跟她的匹配……

她坐在床上,腦海里浮現的是很早以前,她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很少會買衣服,有一次跟流年逛商場的時候,看著琳羅滿目的衣服發表感嘆:「以後等我存了很多錢,我一定也要有自己的大衣櫃,裡面都是我喜歡的衣服。」

對於她當時的憧憬,流年當時並沒有發表看法。

卻沒想到……

初末看著巨大的衣櫃裡面的衣服,鼻頭酸酸的……沒想到他一直都放在心上啊……

那時候的初末並不知道,對於慕流年來說,從初識就愛上的人,會是他永遠記得的人。即便兩年間,身邊絡繹不絕的花花草草,人人都說她不好,但對於他來說,即使那個人有些膽小、不懂事、甚至不負責任,但仍是他心尖上的末寶。

初末換好衣服出來之前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所以當流年看見她的時候,自然在她臉上找不到難過。

初末本來還因為換了新衣服要讓流年過目感到一些緊張,但當她走出房門,看見已經換好衣服的慕流年,緊張完全被驚艷代替了。

其實他穿的並不正式,甚至很隨意,可他站在落地窗邊,陽光落在他的眼睛、鼻尖、唇角,勾勒出清晰的線條和輪廓,完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當他轉過頭,對峙上她的眼的時候,初末像被抓住的犯罪嫌疑人,忙移開眼。

她犯的罪就是,偷看他……

當你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也許那個人也在看著你。只不過慕流年的眼光太理所當然的,絲毫都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他看了她一會兒,說:「過來。」

初末便乖乖的走了過去。

流年伸出手,就著她紮起來的馬尾輕輕一扯,那黑髮便像流水一般的散開。

初末一僵,茫然的看著他的動作。

她的頭髮這兩年都沒有大理過,已經蔓延到腰了。平時她都是扎個馬尾,乾淨利落。

流年看了一會兒,最後把皮筋遞還給她,說,「以後除了在我面前,不許把頭髮散下來。」

「……」

初末默默的接過皮筋,有些遲鈍地想,她本來就很少把頭髮散下來啊,剛才明明是他把她頭髮拽下來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遇見這樣霸道的慕流年,她心底反而暖暖的……

她喜歡這種……他不把她當成是外人,還像以前一樣管著他的感覺,比之前冷漠如陌生人,簡直好了不止一兩倍。

初末重新把頭髮紮起來的時候,流年就站在身後淡淡地看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已經漸漸的露出女人的嬌媚,尤其是當她散著發的時候,那種自身散發出的慵懶和性感,讓他非常介意。

因為那樣的她,只有在他面前,才可以顯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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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鋼琴師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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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誰都不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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