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妖龍望月
第50章妖龍望月
「吱吱吱……」
棺材內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我聽了個透心涼。
所謂寧招殺身禍,不聽屍詭笑,此乃大凶不詳之兆。
秋家所有人被嚇得顫抖,接著我把棺材蓋合上,以符咒與墨斗線封住了棺,將之拉倒了太陽下暴晒,希望能夠去除裡面的怨氣。
之後,秋雲清醒過來,咳嗽幾聲臉色很差,說:「不可能,我明明養了兒子二十多年,明明就發財了,為何會自己害了大兒子,落得如此下場。」
「秋總,多年前你救下的風水師乃是邪道,住入你家后狸貓換太子,借你的手把他兒子養大,順便利用你殺自己的兒子,把他煉成怪物。」
「造孽啊。」
秋雲悔恨,拳頭砸心臟,傭人怕他有個三長兩短,便勸阻他別做傻事。
我在棺材旁邊鋪了許多的乾柴,點了只火把準備燒了它。
秋雲衝過來阻攔,道:「不可,你休想殺我兒。」
「秋總,他已經成了氣候,此時不剷除,他日為禍八方,你們秋家更是家破人亡,孰輕孰重,你可想清楚了。」
他陷入了沉思,大罵自己的個不稱職的父親,當初孩子被困救不了,如今又要眼睜睜地看他化為灰燼,無法入土為安,心裡斷然無法接受。
「林先生,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眼見管家要來趕人。
我下了狠心,把手中的火把丟在乾柴上,嗡的幾聲烈火焚燒,氣得年事已高的秋雲,拿著斧頭要跟我干架。
我到處躲閃,被他們趕了出去。
吳驚宇罵道:「呸,不知死活的東西。」
「走吧,他們會後悔來找我們的。」
我們憂心忡忡的離去了。
夜幕時分。
我去酒店跟趙梓桐碰面,把秋家的瑣事全盤托出。
「我為你們爭取了一年的時間,你李家可要東山再起哦。」
「謝謝。」
氣氛剛剛好,有些許的曖昧。
她臉色一紅,閉上眼睛想吻我。
「鈴鈴鈴。」
電話聲突然回蕩,把我們驚回神,心裡那叫一個尷尬,便拿出傢伙要看看,到底是誰壞我美事。
電話那頭的王大膽道:「林少,我家孩子不對勁,你速來瞧瞧。」
王家劫難已至。
我嗯了聲掛掉電話,收拾好傢夥,與吳驚宇到了醫院,剛想進入病房,裡面便轟隆隆作響,還伴隨著汪霏的嘶喊聲。
吳驚宇破門而入,房內混亂不堪。
「喵……」
窗戶上有隻碩大通靈的黑貓,嘴角彎起了冷笑叼著孩子,嘶吼一聲跳下了十層樓,把王大膽夫婦嚇得半死。
我連忙跑到了窗戶上觀看,見黑貓身子靈活,叼著孩子穩穩落地,著實匪夷所思。
「還我孩兒。」
汪霏忍著劇痛吶喊。
我們安頓好他們,就想追上黑貓。王大膽怕孩子有個閃失,無法跟媳婦交代,就跟上了我們的步伐。
經過一番追逐,我們到了深山老林。
黑貓的瞳孔幽光冷冽,用那發情的聲音跟我們示威。
我拔起一根茅草賦予道法,掐著法訣直射而出。
「鏘。」
黑貓身子靈活,巧妙避開了茅草劍,雙眸之間殺意騰騰,退入了黑暗之內。
我隱隱不安,拿出羅盤查探,見遠處山上有血氣,掐指一算前方有劫,趕忙拉住了前進的王大膽,準備帶人打道回府。
「林少,我不走,我的孩子如今性命垂危,身為父親就算前方有詐,我也義無反顧去救,你們若是怕了,我自己去便是。」
他氣在頭上,以為我想撒手不管,言語有些激蕩。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今晚有劫,實在不宜進山。
再者孩子的命我看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可王大膽不以為意,冷哼了聲罵我忘恩負義膽小怕死,自己孤身闖入了林子。
我恨鐵不成鋼,只與弟兄緊追其後。
那黑貓帶著孩子跑到了林間小路。
此處煞氣強大,我拉著他們想要後退,道:「前路不可再深入,速速退。」
王大膽一聲怒吼,掙開了我的手,愣是不聽我的勸阻。
「要走你們走,我要宰了它。」
吳驚宇拍了拍大腿,說:「完了,大膽兄弟氣瘋了眼,咋辦?」
「還能咋辦,追啊。」
我們跑了一會,邪風滾滾呼嘯而來,吹得四面八方沙塵飛揚。
同時,遠處傳來了悲愴的嗩吶聲,與喜氣滿滿地敲鑼打鼓聲。
定睛一看,前有白事送葬,後有喜慶結親,正是紅白雙煞。
我一聲糟糕。
終究還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兄弟,紅白雙煞乃是惡毒的邪術,書上記載兩者猶如一陰一陽犯沖,但凡遇見他們的人,幾乎橫死街頭,如今他們越靠越近,我們無路可退,咋辦?」
王大膽見了這陣仗,知道自己太莽撞,不知道如何面對我。
「氣定神閑,心無雜念。視之不見,聽之不聞,速速與我盤坐,念《六丁六甲護身咒》。記住了,不要被他們蠱惑,若是動了不好的念頭,將會被紅白雙煞帶到不可知之地,生死難料。」
我一聲低喝,跟他們盤坐在地,嘴裡念動了道門咒法。
「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
與此同時,紅白雙煞相撞在一起,產生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纏繞在我們的周圍,等待時機破道法勾魂。
那一雙雙惡毒的眼淚,瞧得我心裡壓力很大。
而悲傷與歡樂之音,恍若勾魂攝魄的魔聲,讓我們頭沉想睡。
於是,我加大念咒之音,以天地正氣中合煞氣。
突然。
「喵!」
那黑貓叼著孩子,在樹上來回穿梭,然後當著王大膽的面,把孩子丟到了送葬棺材上。
剎那。
「不要。」
王大膽亂了心神脫離了安全區。
吳驚宇大吃一驚,想拉他一把。
我暗道一聲該死,獨自撐著法咒。
紅白雙煞見狀立馬揮舞旗幟踏鬼步,欲要破我的道法。
我兩大神咒剛柔並濟穩穩護住自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子安靜了下來。
王大膽與吳驚宇不見蹤影。
這把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忙點了尋魂燈,在深山老林尋找他們。
我跟著指引來到了半山腰。
前方陰森可怖,有一口老井擋在路中央,當月光揮灑而下時,有道黑影從井裡面探出了頭。
它嘴裡帶「龍鬚」,身子長有腿,頭上有兩個尖尖之角特別突出,藉助月光張開口吸納精華。
古書上記載此物喜月,見月而舞,仰頭吞華,古人給他賜它名叫望月膳。曾有人見他長得像膳魚又像龍,便抓回去煲湯喝,結果隔天就毒死了全家。
眼前這條望月鱔身有鱗甲,借月修行有了道行,貿然闖入恐有不妥。
直至月光被黑雲遮蓋,它退入井內沒了動靜。
我走到那口老井中,低頭看見紅白棺材浮在水面,便拿出繩索固定綁住自己,身子倒掛跳了下去。
本想著把紅白棺材給撈起來。
但該死的月亮又出來了。
水面一陣波動,望月鱔探出了頭,血口滿是劇毒,沖我脖子咬來。
我迅速後退,翻身出了井,但身子還是被它吐出的粘液粘住,貼在了大樹中,然後井裡發出了蒼老的笑聲。
一位頗具仙風的老者,騰雲駕霧般飄到我面前。
「小友,你為何要搶我的東西?」
望月膳眼裡笑嘻嘻,在我身邊轉了好幾圈,心裡打著小算盤。
我故作天真道:「前輩,我朋友被困井中,我只是想救他們,無意冒犯了你,請你不要怪罪於我。」
「哼,你們來者不善,是想尋被黑貓帶走的娃娃吧?老夫大可告訴你,那娃娃落入邪道之手,怕是活不成了,你們不如留下來,陪我在井裡消遣寂寞。」
他口中的邪道是孟宏嗎?
想到此處,我斷然拒絕了他的邀請。
望月膳臉色一沉,眼裡密布殺機。
「老夫不強人所難。」他幽幽道:「不如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若是答對了,我不僅放了你們,還給指條明路找娃娃,你若是答錯了,就永生永世陪我在井裡賞月,如何?」
此望月鱔心術不正,肯定跟孟宏有一腿,不然紅白雙煞為何要將他們帶到這裡。
我凝視他的眼眸,腦海里的第一反應,是不能相信他的屁話。
「好,你但問無妨。」
我倒想看看望月鱔能玩什麼把戲。
只見老頭哈哈大笑,嘴裡呼出口白氣落於手掌間,變化怪異之物潛躍雲海。
它周身密布粘液,角如堅石,身似望月鱔,乃是條妖龍。
望月鱔不懷好意問:「你覺得他是魚還是龍?」
我心頭猛然抽了一下,眼前的望月鱔野心不小,居然向我討要封號,若回答它是龍,望月膳即刻脫離水井,化身妖龍為禍人間,若說它是魚,那麼我就得在井裡待一輩子。
這是個死局。
兩個答案,無論我選擇哪個,都避免不了死。
「小子,你可要好好瞧清楚了,回答對了,我即刻放人,帶你救娃娃,回答錯了,你的朋友就得死。」
他野心勃勃,雙眼期待。
我思索了許久,說:「它像是……」
「像是什麼?」
「像是一條……」
望月膳嘴角掛起微笑,喝道:「說,一條什麼?」
「是一條泥鰍。」
瞬間,我露出了不懷好意之笑。
他臉色巨變,跌倒在地。
「你小子詐我。」
「沒有啊,確實是一條泥鰍,怪噁心。」
望月鱔一聲慘叫,身子滋滋滋作響冒出青煙,捲縮滾動幾下,變成了一條粘乎乎的泥鰍。
我冷哼將之抓起來,問:「說,孩子被抓去哪了?」
泥鰍害怕而身子掙扎,見我探出匕首,趕緊抖出了秘密。
「孩子被抓去了山頂洞穴,邪道正施法準備奪舍娃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