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進退維谷
第72章進退維谷
雲念海果然未死。
那麼假死的消息就很蹊蹺了。
不知深情的溫秀竹得知后,是該開心呢或是受傷害?
我們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歡喜的笑容,「那他身在何處?」
「少俠,這個我不便透露,您也要理解我的難處。」
地藏王說過,陰間管理死人,從不過問陽人之事。
我沒有為難他們,而是打電話給陳思茵,讓她幫忙調查。
等了個把鍾,陳思茵給我發來微信,告知了雲念海的一切動向。
二十五年未見,他已經成了響噹噹的文學作家,與知名大學教授,膝下亦有兒女幸福美滿。
吳驚宇冷笑道:「唉,出家門一趟心給丟了,忘記臟糠之妻,另取新歡,如此寡情之輩,還能當大學教授,噁心。」
「誒,事情總有兩面性,或許並不是我們見到的如此簡單。」張天奇深思,做出了自己的意見。
「什麼簡不簡單,事實顯而易見。」
我打斷了他倆爭論。
人找到了,那就上門問他。
我們收拾好一切,向著燕市的W知名大學前進。
忽然。
「咻。」
林間小路有埋伏。
一道飛針襲來。
張天奇反應夠快,拉著我們趴下。
飛針失去目標,扎入了樹木內,毒氣擴散後生機勃勃的大樹,成了黑色狀的朽木。
「誰?」吳驚宇拔出桃木劍,劍指黑夜盤問敵人下落。
只見三道影子從樹頂掠過,身姿飄然落在我們面前。
來人者林昭文一組是也。
吳驚宇罵道:「嘿,你們三個王八羔子啥意思?」
「呵呵,招親大會的規則,可沒有說明不可以攔截其他隊伍,更無說明不可殺人越貨。」
蘇勇掏出了沉重的鐵鎚,神情陰沉欲殺我等。
「靠,你們真不要臉。怎麼?是害怕我們贏了比賽,給你們龐大的壓力嗎?還是說林昭文與南宮婉兒暗通款曲私定終身了,怕帶了綠帽子?」
林昭文聽此挑釁之話,平靜的臉色怒火燃起,道:「放肆,我師妹豈是你能評頭論足之輩?找打。」
他衣袖揮動,一直圓潤的毛筆閃現,握住的瞬間,大手揮灑筆走龍蛇,一道「回」字法訣勾勒而出,朝我們束縛而來。
當年南宮遠之以此法訣囚妖數年,可知咒法妙不可言。
如今得以見到,心裡有些不安。
那「回字訣」殺來,兩個口層層扣住我們三個,囚禁在了方圓之地,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地表塌陷我等落入黑暗之地徘徊不前。
吳驚宇道:「這是啥玩意?我們都走了好久了都出不去。」
「迷宮。」張天奇冷靜判斷道:「或者是一個類似陰氣構造的異空間,當人迷失方向後會著急,可越是心急如焚,便找不到歸途。」
回字可解為徘徊之意,形狀如迷宮,環環相扣,看似簡單實則內涵奧妙,難怪能困大妖。
我說:「張兄弟所言有理,即是無路可找,何不殺出一條路來?」
「好,那就破了它。」
張天奇豪邁一笑,周身陽氣爆發,一隻畫符的破毛筆抓起,大手龍飛鳳舞在上空揮動兩下,陽氣化墨交叉,符文就此畫成。
區區兩筆,應化剪刀模樣,意喻有破殺之意。
「去,撕開這方天地。」
剪刀有靈,聞聲而動,化為流光擦過天邊,咔嚓扯布聲迴旋,黑暗的異空間撕裂出口子后毀滅。
我們睜開雙眼瞧了瞧周邊。
林昭文有些驚訝,道:「你們有點意思,這麼快就破局了,那就再吃我一擊。」
他揮動筆觸,再次畫咒法。
吳驚宇哪能給他這個機會,陽氣凝聚手掌間,一擊天罡掌拍出,陽氣吹沙走石而至。
「你的對手是我。」蘇勇剛猛,身子擋在他面前,雙鐵鎚砸落在地,土行符法升騰,行為土牆攔下了天罡掌。
此後,林昭文畫咒成功,大寫一個「殺字訣」,剎那林子死氣濃郁,樹木與符咒成了鋒利的鋼針,恍若一場暴雨淅淅瀝瀝襲來。
我站在了他們面前,嘴裡念動了道法《六丁六甲護身咒》,陽氣成盾阻攔千道針法。
「鏘鏘鏘。」
針法犀利,護身咒難以硬接。
「頂住。」
張天奇平靜一聲,手中毛筆飛騰畫符。
護身咒砰砰砰幾聲碎裂。
針法密布,能把人紮成刺蝟。
同時,張天奇一揮衣袖,「固字訣」彈出,寓意為固若金湯。
「轟隆。」
一道陽氣化作的金牆攔在了外面,擋下所有針法,緊接著蘇勇一擊鐵鎚,重有百斤之力,衝擊著金牆。
「咔嚓。」
牆壁碎裂紋路。
吳驚宇手起法訣,一掌轟了出去。
「砰。」
紫色雷電從天而降。
蘇勇被雷光刺眼,快要中招之際,林昭文畫出了「盾字訣」,一道柔軟的水盤旋在上空。
所謂水融萬物。
雷電霹靂下,激蕩水之波瀾后平靜了。
這時,金牆破碎,我的拳頭出擊,震退了蘇勇。
初次交手大家半斤八兩。
我道:「我們還要繼續耗下去嗎?別忘了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一,大家完不成任務,南宮婉兒花落誰家?」
林昭文咬牙恨齒,冷哼:「我記住你們了,婉兒必須是我的。」
「哎呦喂,是哪家的狗在吠犬?」
林昭文邪笑,死死地看了吳驚宇一下,帶著他的人馬離開了。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他們只是來試探,並未出真正的實力,我們須得謹慎。」張天奇平靜收好了筆,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些趕路吧。」
我在路上打探到,明天早上雲念海在大學里有個公開講堂,可以去那裡蹲點。
「好吧,那我們就簡單睡上一睡。」
吳驚宇找了個學校附近的酒店,剛入門大廳就擺放了許多書籍名作,其中就有雲念海的成名之作《初戀》。
我拿到了酒店裡連夜觀摩,等到了清晨八點,溜進了知名大學內的課室。
此處坐滿了學生。
坐不下者就站立而聽。
雲念海穿著西裝入場。
過去那麼多年了,他依舊成熟帥氣,所講的課堂妙語連珠,即便是經常打瞌睡的吳驚宇,也不自覺認真聽講。
下課後,我半路攔截了雲念海。
「雲教授,我喜歡你寫的作品,特別是這本《初戀》,裡面朦朧美麗的故事我特別喜歡,可否坐下來聊兩句?」
雲念海聽我講了《初戀》的故事,不禁笑了笑答應了我的請求。
「唉,寫了那麼多作品,這本書依舊是無法超越。」
「雲教授,我無法理解,為何您的《初戀》主角是個有朦朧美的女子?」
「呵呵,初寫此書時,我經常做夢,夢裡有個溫柔似水的姑娘,經常與我共赴桃園之境,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卻渴望解開神秘的面紗,常常夢到此處,就戛然而止了。」
我瞧了他的面相,若有所思,問:「聽聞您多年前去蓮陽村支教,可曾聽聞過溫秀竹?」
雲念海教授回憶呢喃自語。
正到了重要時刻,突然一位雍容的少婦蓮花移步前來,臉色不悅說:「念海,怎麼在這呢?我等你好久了。」
「對不起夫人,我跟書迷聊了會天。」雲念海笑道:「小夥子,你說的溫秀竹我沒有聽說過,關於《初戀》我們下次再聊。」
黃女士聽到了溫秀竹,雙眼拂過詫異,手有些顫抖心虛,強忍微笑拉著他離開。
我盡收眼底。
吳驚宇問:「那傢伙貌似不記得臟糠之妻了,而且身上有股粉色氣息,我好像在哪見過。」
張天奇道:「苗疆有奇蠱,可作月老牽姻緣。」
「情。」
我們脫口而出,立馬跟隨他們離去的身影,來到了高檔小區。
雲念海途中有事離開了會。
黃女士下車,我們趕忙上前,把她再次塞入了車裡。
對方被嚇得尖叫。
吳驚宇雙眼一瞪,亮出鋒利的刀刃,裝作壞人的樣子。
她立刻閉嘴,眼睛不敢與我直視,內心慌得一批。
「你們是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敢!」
我撇了他一眼,將刀刃推了回去。
張天奇直入主題,問:「雲念海身上的蠱蟲是你植入的,對嗎?」
黃女士詫異萬分,直呼我們是何人。
「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夫之婦,怎敢強取豪奪。」
「呵呵,原來是溫秀竹那賤人來找麻煩了,蠱蟲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搶的,因為她配不上雲念海,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的前途好。」
我冷笑幾聲,做了錯事還那麼理直氣壯,真以為我不敢收拾她?
「夠狠,那我就把事情抖出去,看你老公是愛你,還是討厭你?」
話畢,我們就要離開。
黃女士追了出來,當即跪下求饒,直言不可道明真相。
因愛生妒。
因忌生恨。
世間有字五千,唯有情字最殺人。
「我有錢,你們隨便開,就是不能說出去,不然他會死得。」
蠱蟲入體多年,早就和他融為一體,深入了肺腑骨髓,已經無法再剝離了。
但凡愛人之間產生了間隙,情感破碎之後,蠱蟲立馬反噬,分秒足以要人命。
「我們家庭美滿,兒女雙全,你們忍心拆散我們,謀殺我們嗎?」
好一個反客為主。
我沒給她好臉色,道:「閉嘴,你這毒婦,真不要臉。你知不知道,你散布完雲念海死去的消息后,溫秀竹大病一場死去,因執念太深,化作鬼怪逗留世間二十五載,她有多寂寞,說白了你就是間接的殺人兇手。」
黃女士身子倒退,額頭流下冷汗,並不知道溫秀竹已死之事。
據她回憶,當年給了蓮陽村人一萬,讓他散布謠言,稱溫秀竹得知后心灰意冷改嫁了。
「一派胡言。」吳驚宇震怒,不想讓溫秀竹如此凄涼,偏要解蠱蟲。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她會死。」
黃女士哭著磕頭,求我們不要解蠱。
「呸,虛情假意。」
恰逢回來的雲念海看到了這一幕。
他大喝:「你們想幹嘛……保安,這裡有人劫持。」
我們暗道一聲該死,避開了保安的視線離開。
現在我們陷入了兩難境地。
破情則害人命。
令雲念海美滿家庭破滅。
當做沒看見,任務完成不了,天魔杖碎片無法收集,溫秀竹二十五年也就白等了。
進退維谷間,張天奇道:「還有一法,可解此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