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鄭家水師的覆滅(1)
鄭彩的投降,意味著馬祖島鄭家水師全軍覆沒。
陳近南、張名振親自領著鄭彩來到山堡,彙報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羽公,不知你可願為前驅?」從鄭彩口中得知鄭芝龍,目前在海壇島上居住,島上兵力空虛的情況下,公孫翊心中一動,平靜的看著對方問道。
「卑職願意為吳王殿下效命。」鄭彩這個人有野心,跋扈自雄,貪戀權利,眼看鄭家大勢已去的他,自是把心一橫,準備拿鄭芝龍作為自己的晉身台階。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鄭彩心裡很清楚,未來的天下,肯定是眼前這位吳王殿下的,自己這個時候投靠也許晚了一些,但若是能夠立下蓋世之功,它日吳王開國,未必不能封爵。
「有羽公為前驅,大事定矣。」公孫翊不怕鄭彩有野心,就怕這人無欲無求。
如今公孫翊執掌全國軍政大權,人望大勢已定,手下的將領即便有野心,那也不可能反叛自己,即便有不知死活的反叛,下場決定會死的很慘。
所以這個時候,公孫翊有足夠的自信,眼前的鄭彩既然要立功,那麼就給他機會。
「鄭彩聽令,本王封你為定海軍第五艦隊總兵,率領本部人馬為前鋒,即刻向海壇島進攻。」鄭彩投降,帶來近六千本部人馬,公孫翊毫不猶豫便讓他統率本部人馬。
並且給了他定海軍第五艦隊的編製,繼續讓他擔任總兵官,這份信任和重用,對於一名降將來說,那絕對格外開恩了。
「卑職謝殿下提攜。」鄭彩連忙跪地拜道,他之前也一直在忐忑,公孫翊會怎樣處置他。
畢竟他是在陣前兵敗投降的,這樣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
即便公孫翊把他關押論罪,他也無話可說,說實在來之前,他想過無數的結局,但卻沒有想到會被破格任用。
「起來吧,只要你忠心用事,本王定不會吝嗇榮華富貴的。」公孫翊從鄭彩的眼神中,就看出這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當然這裡的野心不是指謀奪天下,而是對權利富貴的野心。
「卑職明白。」鄭彩恭敬的起身道。
「近南、侯服,海壇島的戰事,依舊交給你們負責,本王在這裡等你們的好消息。」公孫翊從剛才陳近南、張名振與鄭彩在海上的對戰之中,雖然看到己方指揮作戰上的不足,但也看到定海軍的成長。
既然海壇島上的鄭家水師不過萬餘人馬,公孫翊正好放手,讓陳近南、張名振繼續歷練。
「是。」陳近南、張名振躬身道。
通過戰前會議討論,陳近南決定,由鄭彩率領第五艦隊的人馬在前開路,其餘的第一、第二、第三艦隊組成聯合艦隊,形成第二進攻梯隊,在鄭彩騙取海壇島外圍巡哨之後,主力艦隊隨即一擁而上,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第四艦隊,則與公孫翊留守馬祖島。
馬祖島距離海壇島的航行距離,不過一天時間,大軍凌晨出發,傍晚時分便抵達海壇島外圍。
為保護福州府、泉州府、漳州、廈門等海岸線上的四座大城,鄭芝龍的手中的十幾萬人馬,如今大部分都布置在這四座城中。
其中福州府的守將是他三弟鄭鴻逵,統率三萬人馬鎮守。
泉州府是他族弟鄭芝鵬統率三萬人馬鎮守。
漳州是他的族弟鄭芝莞統率三萬人馬鎮守,廈門則是他的長子鄭森率領三萬人馬鎮守。
而鄭芝龍則是率領一萬人馬鎮守海壇島居中指揮,負責調配各州府的後勤補給。
之前鄭彩統率的近兩萬人馬坐鎮馬祖島,一是防備來自海上的荷蘭等西方海盜來犯,二也是負責為福州運輸軍糧。
鄭芝龍做夢都沒有想到,公孫翊的海軍不但已經成軍,還形成了一股不輸於他的戰鬥力。
當然這個時候,鄭芝龍手中的十幾萬人馬,如果拉出來與定海軍決戰的話,完敗的絕對是定海軍。
但是這個時候,鄭芝龍並不知道定海軍十萬大軍來襲,加上他的兵力已經分散到了各州府,即便此時已經知道,也已經失去先機,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集結各地的兵馬。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九月十五,天邊的明月早早就升起。
海壇島上鄭家水師衛兵,正在仰望著頭上的明月,想念遠在泉州的親人之際,一名士兵突然發現海面出現一片燈火,作為一名水師老兵,他自是一眼看出這是一支戰船在靠近。
「立刻打出信號燈,詢問是什麼人。」隊伍中的將領,舉目遠眺之下,當即對著燈塔上的軍士發出命令。
「擊鼓,各營集合,進入戰備狀態。」由於不知道是敵是友,海岸線上的守將,仍然做出了正確的應對之策。
「回稟付將軍,來者是馬祖島的鄭總兵,他說有事面見王爺。」很快燈塔上的哨長,便把海面上戰船上的反饋回來的信號,向海岸線上的游擊將軍傅弘烈進行了彙報。
「鄭彩?他這個時候來此,莫非前方發生了什麼大事?」傅弘烈遲疑的自語,但還是開口道:「打信號燈,讓他靠岸下船。」
海面上的鄭彩,剛才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雖然憑藉目前他身後的實力,強攻海壇島並不難,但代價和功勞勢必會打個折扣。
相反若是能夠悄悄靠上去,拿下海壇島第一道海岸線,那麼接下來的戰事將會簡單的多。
為了減輕海岸線上的守軍疑心,鄭彩亦然下令左右船保持一定距離,親自率領主力戰船靠了上去。
鄭彩的乘坐的戰船是一艘三桅跑船,這是一艘屬於當世最強大的一種戰船。
這種戰船身高大,首昂尾翹,航行迅捷,無懼風浪。
事實上這艘被鄭彩命名為『黑鯊號』的戰船,擁有主炮台一尊,火炮二十四門,平時戰船上標配兵力是三百人,這一次登岸,鄭彩更是挑選了五百名善戰的勇士同行。
其中兩百軍士帶隊的人正是施琅,他率領的二百軍士,個個清一色背著火繩槍,身穿著鄭家水師的服飾,不走近前,根本無法察覺。
「鄭總兵,你不是在馬祖島上鎮守嗎?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傅弘烈雖然是游擊將軍,但能夠被鄭芝龍委以重任,鎮守海壇島第一道防線,自然是鄭芝龍信得過的人。
「傅將軍,冒昧前來,打擾之處莫怪。」鄭彩抱拳回禮之餘,繼續道:「只因為我接到一個重要軍情,需要面見王爺,面呈厲害,所以特意從福州前線運糧轉道而至。」
傅弘烈見鄭彩情緒焦急,加上鄭彩又是鄭芝龍族侄,又是總兵大將,他自是做夢都不會想到,鄭彩竟然已經背叛了鄭芝龍。
「傅將軍,對不住了……」就在傅鴻烈側身,準備讓鄭彩過去之際,卻不料鄭彩在錯身而過時,突然發難,揮動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捅進了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