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尊卑有別

青菀是主子，言下之意，三姨娘就是下人嘍？

青菀聽著好笑，三姨娘卻是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強忍著，咬著下唇緊緊攥住手中的帕子，骨節處因為用力而泛起了淡淡的青白色。

「夫人，三小姐房裡的丫鬟來了。」錢氏身邊的大丫鬟柳絮，一早便得了吩咐去找青姌的丫鬟，此刻正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婆子，都是剛才在院子里跟在青姌身邊伺候的人。

「你們幾個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小姐頭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是大小姐打的，還是三小姐自己摔的？你們想仔細了再說。若是被我查出誰有半句不實，立刻杖責二十，扔去外面的莊子上。」

錢氏話音剛落，三人同時變了臉色。

兩個丫鬟均是青姌身邊貼身伺候的二等丫鬟，那媽媽更是在府里做了幾十年的老媽媽。平時做的都是內宅裡面一些輕鬆的活計，突然聽說要被貶到莊子上去做苦力，也難怪會一個個面色慘白，當即便伏下身子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饒什麼命？」錢氏不悅，「我只是要你們說出三小姐受傷的真相，又不是要打死你們，你們這些個奴才，不好好照顧自己的主子也就算了，如今連本夫人問你們話，你們也都不會回答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三人都是聰明人，這會大夫人三姨娘都在，若是說了謊話難保大夫人不會真把她們貶去莊子上，可若照實說了，三姨娘那邊也勢必少不了一頓處罰。孰輕孰重，一時間也是拿捏不住，都下意識的看向了三姨娘的方向。

錢氏見狀，頓時間板下臉來，自己身為當家主母，竟連幾個丫鬟都拿捏不住，臉上很是掛不住，臉色越發難看道：「本夫人問你們話，你們看三姨娘做什麼？本夫人再最後問你們一遍，三小姐額頭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了，你們好好的仔細的給我把剛才的事情說清楚，再支支吾吾的，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們給拖出去。當真是反了天了，真以為本夫人治不了你們了是不是？」

三人聞言，立馬「撲通，撲通——」在錢氏面前磕起了響頭：「奴婢們說，奴婢們現在就說，是，是三小姐自己摔的。當時奴婢們就站著三小姐身後，看到三小姐撲過去想打大小姐，卻，卻被大小姐躲開了，倒是三小姐自己摔倒了，撞上了石子，這才碰破了額頭。」

「啪——」

話音未落，跪在最前面的丫鬟臉上被挨了三姨娘狠狠一巴掌，「誰說是三小姐自己摔的，明明就是大小姐給打的。你們這幾個賤婢，不好好照顧自己的主子就算了，這會還胡亂編排主子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打死你們？」

被打的丫鬟臉上立馬紅起一片，捂著被打腫的地方一個勁的磕頭：「三姨娘饒命，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三小姐自己摔的，三小姐原本是想撲過去打大小姐的，卻被大小姐躲過了，三小姐一時不慎，這才摔倒在了地上，磕破了額頭。請夫人跟三姨娘明察，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一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