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尋找安娜(四)
時間大概過去了5分鐘左右,許諾終於停止了哭泣,只是因為剛剛哭過的原因,現在還在一下一下的吸著氣,看起來像個孩子。隨著她哭聲的停止,我的心情也跟著緩和了一些,稍微的鬆了口氣。
可能是看見我一直在看著她,她紅著眼睛輕聲的埋怨著我:「你看什麼看」
「哦、呃」我趕緊慌忙的轉移著視線,重新躺回了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
安靜的病房裡,突然傳來了鐵人的鼾聲,一下,兩下,如此平坦。這小子竟然睡著了?就在我在心裡默默埋怨鐵人的時候,許諾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笑聲。我扭過頭去問她:「你也聽見了?」只見她紅著眼睛,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嗯」回答著我。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可能是因為太累了.」
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道:「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忙,」她慢慢的說到:「但是你也要替我好好照顧你自己。」「嗯。」我點了點頭。她見狀,繼續說到:「你答應我,就在這裡乖乖的躺倒明天,明天中午我就來接你出院,到時候你再去忙,可不可以?」
她用商量的語氣問著我。
「嗯。」我再次答應著,點點頭。問道,「還有呢?我還要注意什麼?」
「還有,你以後無論在做任何的決定和任何危險的事的時候都要告訴我。」她噘著嘴,賭氣的說著,「不能老是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總是最後一個知道。」我聽完,笑了笑,說道:「好,我答應你。」
聽完我的回答,許諾的臉色這才有了些好轉,臉上也掛上了一絲微笑。我見狀,也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一個瞬間,恍惚覺得我看到了安娜坐在我的床邊,還記得上次她也是這樣,坐在我的床邊一臉嚴肅的訓斥著我,把我從對陳光的傷痛中拉回現實,而這一次,安娜,你還會來嗎?
「你答應我的哦,再休息一會兒,哪裡都不許去,我晚上會再來看你的。」許諾見我眼神有些獃滯,把臉湊到我的面前來說道。「嗯。」我順從的點點頭,可能是因為許諾在旁邊的原因,我覺得心情也變得平靜下來,只覺得湧上來一陣倦意,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只記得許諾走的時候仍然不放心的叮囑著我不要亂跑,然後我便睡著了。睡著的這段時間裡,時間過得飛快,只覺得剛睡下,但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我坐在警局裡,和法醫針對那晚查找到的藥劑進行著討論。
「那晚上找出來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距離死亡時間不久的屍體,多半屍體都比較年輕,還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屍體多半都是生前沒有家人或者親人的,因為警局公布了屍體的照片以後,很久的時間裡也沒有人來認領。」法醫皺著眉頭說著,「而且我聽說大部分的屍體警局也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身份信息。看來這個非法藥劑研究的組織者也是事先意識到這一點才會對他們下手的,而且這也是這件事能在眾人的眼皮下這麼久才被發現的原因之一啊。唉。」他嘆了口氣,搖搖頭。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就算是做藥物實驗,不也應該是找活人來做嗎?為什麼還會需要這麼多的屍體呢?」我不解的問到。
「因為他們所制的葯里需要死人身上的一種氣體。人死以後,會慢慢的氧化成一種由無機物構成的化合物,外表類似於樹皮一樣。而在腐蝕的過程中會產生一種刺激性的氣味,就是咱們經常會說的那種死人的氣味,而這種氣味是略帶毒性的。他們需要的正是這種氣體,來和其他的物質融合在一起來構成他們所生產的那種藥劑。」法醫解釋到,「我聽昨晚上一名警員說,他們稱那種藥劑叫做黑蝴蝶。而且根據我們這兩天的研究發現,這個藥劑有讓人精神上眩暈的藥效,而且如果增加劑量,就會讓人覺得四肢麻痹,不受大腦控制,甚至身體素質較差的人還會有像吸食毒品之後的感覺,飄飄忽忽的,不知所然。」
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紫羅蘭。之前我體內的紫羅蘭,發作的時候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感覺,只不過紫羅蘭還會讓人產生幻覺,好像比這個藥劑更加強烈一些。不過產生幻覺的話,吸食毒品的人有時候好像也會產生幻覺,那要這樣說的話,這兩種葯是不是有著某種的聯繫,只是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一點紫羅蘭來,說不定還可以找到些許的共性。想到這裡,我問道:「有沒有可能,這種葯只是用來作為合成某種藥劑的一部分來使用的呢?」
聽見我這麼問,法醫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到:「你說的這個問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完法醫的話,我的腦海里展開了一個大膽的聯想,假如說,這個非法製藥廠真的和C組織有聯繫,那麼這個製藥廠里生產的非法藥劑就極有可能是C組織所急需的葯,那這樣以來,這個葯肯定和紫羅蘭有著些許的聯繫。「那那些所謂的活體實驗,又是做什麼的呢?」我繼續問道。
「唉,這就是這個製藥廠最殘忍的地方了,」法醫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他們醫院打著接受有精神疾病的人的幌子,實際上是在為自己的非法藥廠尋找著新鮮的小白鼠。醫院利用他們有精神上的疾病這一弱點,把自己研究出的葯注射到他們的身體里,記錄身體特徵和大腦的變化之後,就把他們再次丟棄。有的病人會因此精神變得更差,還有的病人狀態不好就會變成你說的那種已經死掉的活體實驗被放在儲屍倉里當成死人,來進行第二次的利用。」
「那他們的家人從來都沒有發覺過嗎?」我震驚的問道。
「他們其中有很多都是已經沒有了父母和親人的,有的病人家屬被醫院以各種理由搪塞著不讓他們前來探視,說會影響治療的結果。更多數的人估計是早就已經被家屬放棄了,本來就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的瓜葛,所以醫院提出給家屬一點點的補助,讓他們同意把遺體當做醫學實驗來捐獻,他們大部分都是很願意的。」法醫看似風輕雲淡的說完這些話,然而我卻聽的心裡極其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