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意萌動(3)

第15章 愛意萌動(3)

第15章愛意萌動(3)

尤念苦著臉,切換到了她的大號,上面孤零零的兩條微博,一條是她自己發的,和粉絲打了個中規中矩的招呼;一條是楊躍冬逼她發的一張定妝照,底下零散著兩三條留言。

這種古裝藝術照過時了妹子。

美女,約嗎?

第三條直接就是小廣告。

江寄白樂了:「別理他,你想怎麼發就怎麼發,和小號一樣自在點。」

「可以嗎?」尤念躍躍欲試,「你別騙我。」

尤念立刻用美圖軟體在定妝照上加了貓耳朵和尾巴,配了一行文字:貓美女駕到。

她把原來的微博刪了,點了立刻發送。

「大老闆要是罵我,我就說是你偷了我的賬號發的。」尤念得意洋洋地說。

江寄白笑而不語,只是朝著浴室努了努嘴,示意她可以去享受溫泉了。

衛生間居然是半敞開的,而浴缸更是設計得巧妙,兩邊是原木的柵欄阻隔視線,前方是綠樹和山谷,靜靜地橫卧在星空下。

躺在浴缸里,兩邊是搖曳的燭火,流動的水上玫瑰花瓣微微蕩漾,漫天的星星散落在黑絲絨般的夜幕里,夜風微拂,樹葉簌簌作響……尤念覺得她一定是在做夢。

「篤篤篤」,衛生間的門敲響了。

尤念隨手抓住了浴缸上放著的木盒,緊張地想:不會是江寄白要闖進來吧?闖進來該砸腦袋還是砸魔爪?

門沒開,江寄白的聲音一本正經地響了起來:「別泡太久了,暈了我還得過來替你人工呼吸。」

尤念一口氣沒換上來,差點真暈了。

出來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泡的紅撲撲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蒸汽,霧蒙蒙的。

江寄白已經換上了睡衣,客廳里放著餐車,兩邊各擺了兩杯紅酒。

尤念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後知後覺地問:「你是不是中了彩票了?」

江寄白切著牛排,姿態優雅,語聲溫柔:「快來吃點東西,餓了吧?」

牛排她吃過,尤念坐下來嘎吱嘎吱用力切了兩下,江寄白探過身來,握住了她的手,示意說:「刀刃在這邊,這樣比較容易。」

兩個人的肌膚相貼,尤念莫名覺得有點頭暈,好像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別……我自己來。」

她掩飾著吃了一口牛排,胸口砰砰亂跳的心臟卻出賣了她的慌亂。

江寄白把一個小盤子推到她面前:「嘗嘗這個鵝肝醬,也不錯。」

尤念胡亂切了一塊塞進嘴裡,沒嘗出什麼味道來,一抬頭卻看見江寄白凝視著她,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吃飯嗎?」她有點羞惱,拿起紅酒杯咕嘟嘟地喝了兩口。

江寄白笑了笑,站起來走到她身旁,朝著她俯下身去,一股獨特的薄荷氣息朝著她席捲而來。

尤念有一剎那的窒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嘴角被什麼東西碰到了,略帶粗糙。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江寄白拿著餐巾在擦她的嘴角。「笨蛋,醬汁沾到臉上了。」他低聲說。

尤念獃獃地看著他,心口居然莫名湧上來一陣失望。

她搶過餐巾在嘴唇上胡亂擦了幾把,悶聲說:「好了。」

那雙黑漆漆的墨瞳被水汽蒸騰得有些淺了,蒙上了一層濕意;那嘴唇被餐巾擦得有些泛紅,微微張開著,臉頰上的紅色更是暈染開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江寄白的腦中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在那片紅唇上淺啄了一下。

尤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瑟縮了一下,神情獃滯,那眼神,就好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江寄白輕吐出一口濁氣,扣住了她的脖頸,轉而在她的眼瞼上親吻了兩下:「傻瓜,現在可以閉上眼睛了。」

那綿軟的紅唇出乎意料得柔軟,帶著紅酒的清甜,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江寄白將紅唇蹂躪了一番,又撬開了齒關,勾住了丁香糾纏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

尤念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臉頰已經酡紅,氣息紊亂,目光失神地落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吃飯吧,要不然菜該涼了。」江寄白一臉的若無其事。

尤念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頭戳著牛排,腦中冒上的第一個念頭非常奇葩,糟了,剛才她沒刷牙。

緊接著,第二念頭便飛速地佔據了腦海:他這是什麼意思?佔便宜嗎?剛才應該拿叉子戳他才對!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尤念偷偷瞥了江寄白一眼,卻發現對方氣定神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她有點惱了,一口氣把餐車上的牛排外帶肉醬面吃了個精光。

吃完飯,江寄白帶著她到度假村裡散步,夜晚的度假村別有一番風味,月光裊裊,鳥叫蟲鳴,更添幾分幽靜。

小徑上偶爾能遇上幾對戀人手拉著手散步,神態親昵,尤念有點緊張,一路暗自窺探著江寄白的動靜,江寄白卻紳士的很,沒有半分不軌的舉動。

度假村的中間是一個人工湖,上面一座木製的拱橋,尤念一路分心,上橋的時候一個踏空,眼看著就要跌個大馬趴。

江寄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想什麼呢,路都不會走了嗎?」

尤念靠在了橋欄上,橋下水聲潺潺,幾隻野鴨子還在湖面上戲水,水面倒映著月光,一派旖旎。

月華柔美,忽然給了她勇氣。她終於開了口問道:「江寄白,你為什麼忽然跑過來找我?」

江寄白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甜美嬌俏,和從前他交往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有著認真的表情和專註的雙眼。

這一瞬間,他猶豫了。

他和尤念從相識到現在,快要三個月了,這超過了他從前任何一個女友的交往期限,雖然,他從來沒有把尤念當成女友。

他幫她出氣,幫她定合約,幫她朝著夢想一步步走去,原本是可有可無,就當順便做個善事。她整天在房間里飛來跑去,嘰嘰呱呱的,熱鬧得像個麻雀,讓人心情舒暢,欺負起來也很讓人有成就感。

看到她對著江臻滿眼放光,忽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他以為是自己大男人的心思在作祟。

可這幾天她不在,他總覺得渾身上下有什麼地方不太得勁,那套小小的簡易屋好像沒了生氣和樂趣。

昨晚接了她的電話,今早驅車來探班已經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剛才那情不自禁的一吻,更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就在剛才,他忽然明白了,他對這個女孩動了感情。

所以,他才會呆在她身旁這麼長時間,所以,他才會為她出謀劃策,所以,他才會一念之間,從S市驅車到了G市,所以,他才會莫名地吻了她。

可是,他的感情能保持多久?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從前交往的女友,不是明星,就是名媛,對他來說,女友就好像身上的某一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陪著他出入名利場的道具。

兩個好友的愛情幾乎是驚天地泣鬼神,看著他們愛得死去活來,他只覺得不可思議,他無法想象那種願意為對方付出所有甚至生命的愛情。

他這樣的男人,適合和尤念這樣的女孩談感情嗎?這樣一個認真工作,努力生活,對所有一切都抱著美好憧憬的女孩,稍有不慎,會不會就此毀了她的人生?

湖面上的野鴨忽然撲稜稜地飛起,濺起了無數水珠。

江寄白忽然清醒過來,看向尤念委婉地說:「我有事情要辦,順路到片場來看你。」

尤念愕然瞪大了眼睛:「我……我以為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可你剛才……」

「對不起。」江寄白直接道歉,「剛才我喝了點酒,有點頭暈。」

尤念徹底傻了,好半天才掙扎著說:「哦……沒什麼……我……」

她說不下去了,眼底浮上一層水意,喉嚨哽咽了起來。

江寄白的笑容雲淡風輕:「要不你揍我一頓?或者等你這邊結束了,我燒一頓好吃的向你賠罪?」

尤念不明白了,為什麼他能這麼輕描淡寫地就把這事掀過去了?那是一個吻,所有文人墨客歌頌的愛情中最神聖的一個開端,怎麼就能這樣隨口用頭暈的借口打發了?

她迅速地垂下頭,自顧自地朝著前面走去。

江寄白沒有追上來,只是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尤念急急地走了一段,卻沒能甩掉這個尾巴。路上的風景依舊,她卻再也無心觀賞,眼底抑制不住地發酸,水意模糊了她的眼睛,幾乎都要看不清路了。

她完全不想讓自己的狼狽暴露在江寄白面前,轉頭鑽進了樹叢。

「你快出來,」江寄白在外面無奈地說,「人家看到了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不用你管。」尤念強忍著哭音說。

外面沒了聲音,尤念終於忍不住抽噎了起來。

太難過了,她的初吻,就這樣被江寄白奪走了;更難過的是,她居然很喜歡這樣被江寄白吻的感覺;最難過的是,江寄白好像不是認真的,他不是因為喜歡才吻她。

她該怎麼辦?騙財騙色,都沒有騙心來得難過。

她揪住樹葉一片片地撕成碎片,就好像在撕扯著江寄白的頭髮。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壓抑的情緒好像發泄得差不多了,她從樹叢中探出頭來。

外面沒人,江寄白不見了。

心口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尤念慢吞吞地朝外走去,一路遊盪,到了後來都找不到住的地方了,一路問著服務生才到了別墅。

別墅里點著燈,江寄白卻不在客廳,尤念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床頭柜上放著一隻精美的小蛋糕。

蛋糕上拙劣地畫著一個人頭,旁邊寫了一行字:吃了我吧,這樣你就消氣了。

尤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門外有人輕咳了一聲,尤念回頭一看,江寄白從浴室里出來了,頭髮濕漉漉的,圍著浴巾光著上身,水珠在他的肌膚上反射出好看的光澤。

看不出來,平時這麼雋秀文雅的一個人,身材居然還挺有料的。

尤念好像被燙到似的,飛快地撇開了視線。

「不生氣了?」江寄白凝視著她,再次道歉,「這次是我不對,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尤念抬手狠狠地用蛋糕刀戳在了那張醜臉上。

「哎呦。」江寄白應聲呻吟了一聲,「毀容了。」

尤念使勁抿著嘴唇,讓自己的嘴角不往上翹,配著她紅腫的雙眼,神情有點可笑。

心口處莫名疼了一下,江寄白輕嘆了一聲,走到她身旁,抬手替她揉了揉眼睛:「傻瓜,明天還要拍戲呢,別瞎想了,睡吧。」

尤念咬著唇點了點頭。

「晚安。」江寄白柔聲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尤念的瞳孔驟然放大,愕然張大了嘴巴:那寬闊的右後背上,儼然盤踞著一條七八公分的傷疤,猙獰而可怕,彷彿上好的美玉上一條無法抹去的瑕疵。

尤念一個晚上沒睡著,在心裡一遍遍描摹著江寄白的臉。

江寄白的五官和江臻的有幾分相似,但又不盡相同,江寄白的偏柔和,江臻的偏深邃,一個雋雅,一個帥氣,一個潛潤無聲,一個一見驚艷。

再加上那道傷疤,她會認錯也情有可原。

可是,江寄白完全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性格,和記憶中那個溫暖勵志的大哥哥完全對不上號啊!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該怎樣面對他?特別是在昨天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之後。

他會不會早就把那件事情忘光了,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瞎編出來想要套牢他的?

她左思右想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深夜才模模糊糊地睡著。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江寄白開車把她送回了基地。一路上的氣氛都很沉悶,江寄白心不在焉,就連嘴角那抹熟悉的笑容都消失了,看得出來,他在盡量和尤念保持距離。

尤念有心想要確認一下八年前的細節,幾次開口,卻又吞了回去。

下車的時候,尤念不甘心地回頭看了看,正好撞上了江寄白專註的目光。

江寄白有點尷尬,沖著她揮了揮手,叮囑了一句:「好好拍戲,被人欺負了打電話給我。」

尤念的眼眶有點發熱,迅速地跑進了大門,心裡賭咒發誓:再也不要理這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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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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