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神秘的男人
宿舍內。
「唉,小靜去旅遊了又不跟我說,宿舍的人出去玩了又不帶我,留我一個人在這打蚊子。」喬渃拿出那塊琥珀石看了看,「雖然有點貴,不過還蠻好看的……咦?怎麼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喬渃把眼睛湊到琥珀石那裡看,但看到眼睛疼也沒看出那是啥。
「算了,肚子餓了,削個蘋果吃。一個人也好,玩遊戲不用擔心被罵聲音大了!」喬渃隨手把琥珀石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準備把今天剛買的蘋果削皮吃。
「哇,我追的電視劇開播了,我要看看才行!哎喲!」喬渃一著急,不小心削到了手指,鮮紅的血很快就冒了出來。
「哎喲,我才說什麼來著,真是倒霉啊倒霉!」喬渃急忙放下蘋果去拿創可貼,卻沒有留意到隨手放下的刀正好靠著那塊琥珀石,上面的血直接沾染到琥珀上,慢慢地滲透進去了。
喬渃包紮好自己的手,無意看了眼那塊琥珀石,「咦,這琥珀石怎麼有一道裂痕了?」喬渃拿起那塊石頭,想仔細看個究竟,只是想輕輕掰一下,沒想到居然掰成了兩半,露出了一塊像蟬一樣的玉。
「天啊,這石頭裡內藏玄機啊!」喬渃把玉蟬舉到陽光下看了看,她自己不懂玉,不過看來這一定不便宜,這算是有點小幸運嗎?
黑夜下,喬渃獨自一人默默地往前走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公交站。喬渃沒有多想,徑直地往前走,走到了那個公交站前。公交站只有她一個,周圍也靜得可怕,不知什麼時候,濃霧漸漸地將整個公交站都籠罩住了。
一個汽車喇叭聲從遠處響起,兩道如同鬼火一般的前燈照了過來——駛來了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在喬渃的面前停了下來,她剛要踏上去,旁邊突然擠上去幾個人,把她撞到了一邊,剛才旁邊還沒人的,怎麼突然就冒出幾個人了?難不成是一直躲在了公交牌後面?喬渃只好排到了那些人的後面,最後上去的是一個穿著大紅棉襖的麻花辮小女孩,她突然回頭整個頭一百八十度轉到了後面,那是一張腐爛到只剩半張的臉,還有不少的蛆蟲在上面蠕動著,嘴微微張著,發出陰森森的笑聲。
「啊!」喬渃從噩夢中醒來,滿頭大汗,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凌晨兩點,很久沒做過噩夢的她居然做了這麼個十分真實的噩夢,還好今晚舍友都不在,要不又得說她噪音擾民了。不過現在想想,她們不在,在這麼一個黑暗的宿舍,一個人也挺可怕的。又想到剛才那個夢,喬渃忙用被子蓋過了頭,不知道撐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翌日晚上。
「喬渃,你怎麼回事?臉色有點不好啊!」一起和喬渃在街上派傳單的女孩關心的問道。
「別提了,昨晚沒睡好,等會派完這些我得回去好好休息。」喬渃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天的傳單還挺多的,直到晚上十點,喬渃才派完手上的傳單。
喬渃強撐著困意走到了公交站旁邊,要是有張床,她能直接躺下就睡著了。
公交站一個人也沒有,她坐在凳子上都差點睡著了。
一陣冷風吹來,本來昏昏欲睡的她稍微清醒了一下。
「怎麼回事,公交車怎麼還沒來,咦?怎麼起了這麼大的霧?」喬渃打開手機看了看,都快十一點了,再不來就得睡街了吧?
這剛說完,不遠處便聽到了車聲,很快便來了一輛公交車,喬渃想都沒想就跳了上去,因為這裡的公交車,任何一輛都能抵達她的學校。
再不趕緊宿舍就關門了,關門了還得爬門。
可能是尾班車的原因,公交車上還有挺多的空位的,喬渃一坐下困意便席捲而來,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嘖,好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渃被一陣冷風凍醒了,「幹嘛開那麼大空調。」喬渃嘟囔了幾句,伸了個懶腰,車子還在開,但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外面的路。
「師傅,這是到哪個站了?」喬渃喊了聲司機,卻沒人應答。
喬渃正鬱悶著,卻聽到了有球體在地上彈跳的聲音。忽然,感覺腳跟被什麼東西碰到了。
「姐姐……能不能幫我撿個球。」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後面幽幽的響起,不知為什麼,這聲音,聽的汗毛直豎,她上來時候怎麼沒發覺這有小女孩啊?
喬渃慢慢的回過頭來,是個小女孩,穿著深紅色棉襖。梳著兩條大辮子,低著頭,直勾勾的盯著她腳下。這明明是剛入秋的天氣,這女孩居然穿著大棉襖,還是髒兮兮的,等等!這女孩,怎麼這麼熟悉的?突然,喬渃的困意一下子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席捲了全身。這個小女孩,和她那個惡夢裡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喬渃沒有說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小女孩一眼,而小女孩則一直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臉,依舊陰森森地說著:「姐姐,幫我撿一下球……」
喬渃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邊,只見腳邊多了個黑漆漆的球形物體。
「姐姐,快點幫我撿球……」小女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彷彿催命一樣。
喬渃咽了一下口水,顫抖著手伸向那隻球,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但它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依然只是一隻普通的皮球。
「小妹妹,你的球……」
咦,不對,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明明剛才摸的時候是光滑圓的,現在卻感覺不一樣了心裡一驚,看向手中的球。這哪裡是球呀,這是一個嬰兒的頭顱,就像直接被砍掉了一樣,脖子的接駁處還往外滲著血。但這個頭顱突然睜開眼睛,張開了嘴巴,嘴巴被張大到不可能的程度,彷彿一下子就能直接吞掉喬渃的頭……喬渃一個手抖,忙扔掉了手中的頭顱。
「哇!」那個嬰兒頭慘叫了一聲,哇哇大哭了起來,哭的聲音跟貓很像,令人毛骨悚然。
那個小女孩突然整張臉都變了,雙眼只剩下眼白,臉色慘白慘白的,慢慢地逼近她,「你把我的球還我!你把我的球還我!」女孩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
喬渃被她逼得一步一步地後退著,周圍的人好像對這景象毫無反應,喬渃忙一把推開了擋在面前的小女孩,趁機跑到駕駛位那邊求救。
「司機,司機快停車,救命呀!」
跑到駕駛位才發現居然沒人,沒人是怎麼開車的?她真不是做夢吧?
掐了一下胳膊,痛的她掉眼淚,平時好運沒來,倒霉事一下來一大框。身後一陣涼颼颼的,喬渃心想要死定了,哆哆嗦嗦的想要回過頭。
「別回頭。」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後面響起,這聲音,有點好聽。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什麼聲音好聽不好聽的,喬渃清醒過來,正想回頭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背後那個人突然一腳把公交車的前門踹飛了。靠,這這這要賠錢的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人直接單手拎了起來,輕鬆一躍,跳下了公交。然後立馬鬆開了手。
喬渃還沒站穩呢,整個人撲在了地上。
「哇啊啊,搞什麼……」喬渃坐在地上揉了揉膝蓋。
那個人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直接掰開她的嘴,塞了什麼東西進來,喬渃還沒反應就直接咽了下去,恍惚中好像吞了一張紙……
遇到這麼多事,喬渃心裡早就一肚子氣了,還被吞了一張紙,她猛地抬起頭,想要跟對方理論,但瞬間她又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那人漆黑深邃的眼神和高挺的鼻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男長得好帥。
「終於找到你了,把東西還來。」一隻手攤開直接橫在了喬渃的面前。
「啊?什麼。」喬渃還坐在地上,想仰起頭仔細看看他的模樣。
「把東西還我就行。」這男的依舊冷冷地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明白,我什麼時候欠你東西了?」喬渃哼哼的站了起來,她的膝蓋還在痛呢,站不穩。
「你不把東西還我,我立馬把你送回那輛鬼車上。」他說話雖然不帶感情,卻極具威脅感,不得不讓喬渃打了個寒顫。
「別,千萬不要,你也得說說到底是什麼東西吧?」喬渃坡著腳站起來,極力走到男人跟前,發現自己才到他的肩膀上一點。
「琥珀石。」男人不耐煩的扭過身去。
「琥珀石?哦!我想起來了,那東西是你的?」這男人怎麼喜歡背著人說話,太不禮貌了,喬渃盯著他的後腦勺想道。
「是。」
「現在不在我這兒,不對啊,那東西是我買回來的,而且是一個老伯賣給我的,憑什麼要我把它還你。」喬渃想起那已經變成玉蟬的琥珀石,這男的該不會是覺得賣得太低了,想訛她吧?
「他是我叔叔。」
「那又怎樣。」喬渃說道。
「你意思是不想還我?」男子轉過身居高臨下斜看著喬渃。
「是……不是這個意思,這畢竟是我出了錢,我也不能虧吧,我只是個學生,買了那個破石頭都用了我幾個星期的伙食費呢……」喬渃開始長篇大論地說了起來。
「你想怎樣?」這男的終於意識到她的目的了。
「除非你出錢買回去。」喬渃說道。
「我聽我叔叔說你們交易的價格是五百,我給你五千。你還我。」男人的聲音十分冷淡。
五千?他輕輕鬆鬆不帶猶疑的就說出了價格,證明這東西肯定不止這個數呀,就這麼還回去好像有點……
喬渃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忙說道:「額,這樣吧,那石頭不在我身上,明天,明天我給你好嗎?」
男人沉吟了一會,說道:「電話。」
「啥?」喬渃沒聽清。
「把電話號碼給我,早上我去找你。」
「啊,早上不行,我有很重要的課程,下午吧,行嗎?」喬渃說道。
「好吧,不過,如果你騙我的話……」黑衣男子雙眼露出兇狠的光芒。
黑衣男人拿了喬渃手機號碼轉身便離去。
「李牧?這是他的姓名?」喬渃看了看手機上的備註,正要抬起頭,人居然一下子不見了,真是見鬼了。
「唉,這男的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凶。」喬渃看著號碼,想著明天怎麼做。
喬渃突然想起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鬼地方,不由得後悔起來,早知道讓那個人送一下自己回學校了。喬渃拿起手機導航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離之前的公交站還不到一里路,剛才發現那麼多的事,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喬渃往回回到了那個公交站,好不容易趕上最後一班公交,雖然有了之前的遭遇,但這次沒有再發生什麼,安全地回到了學校,不過宿舍樓已經關門了,她還是得爬門回去……
接著,喬渃又做了一晚上的惡夢。早上上完兩節課後她便匆匆來到了另一個古董市場,那個古董比較有權威,比之前那條古董街好多了。
喬渃看了看周圍的店鋪,挑了一家比較大型古樸的古董店,走了進去。
裡面有一個戴著眼鏡,長著長鬍須的老頭正看著報紙。
「老伯,您這收不收玉石?」喬渃問道。
「收啊,小姑娘你要賣什麼?」
「這個。」喬渃拿了個小盒子出來,她用一個首飾盒把那塊玉裝了起來。
她把盒子打開放到了老伯的面前。
老伯看到那玉蟬皺了下眉頭,帶上手套拿起來端詳,看了一會又拿了個放大鏡繼續看。
喬渃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心都懸起來了,「老伯,你、你看完了嗎?」
老頭推了推他那老花鏡,說道:「這玉質和漢玉蟬有點相似,但是並不是傳統的漢玉蟬形狀,更像是後期明清時代的玉蟬。」
「你老實說吧,這值多少錢。」喬渃看了看老頭。
「嗯,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兩萬左右吧,不過你可以去別處問問,或者這種東西也是有很好的收藏價值。」言外之意,能給這個價錢已經仁至義盡了。
喬渃撇了撇嘴,把玉蟬放回了盒子,還是打算先不賣了。
「小姑娘,對了,我不是很懂玉蟬這類的價值,如果你想賣的好,出門往右走直走有一家大型的玉石店鋪,聽說它那裡有幾個玉石專家,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老伯說道。
「哦,我知道了,謝謝。」喬渃拿著盒子便走出了店鋪,本來她不是很想再去那邊的,不過難得走一趟,再去看看又沒吃虧。
喬渃還是走進了那家玉石商鋪,不過鑒定結果和那個老伯說的一樣,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他們給玉蟬拍了幾張照,還說這玉蟬或許有更高的價值,給了他們一個聯繫方式便走了。
折騰了一早上加中午,飯還沒吃,喬渃拿著玉蟬回到了宿舍,她正想煮個泡麵吃的時候拿出手機,正要看看有什麼信息,發現沒開聲音,有好幾通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人,李牧!
「哎呀,糟了,差點忘了這個冰塊男的事了。」剛說完電話便又來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喬渃沒有說話。
「……」對面也很久沒有聲音,正當喬渃以為那人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終於傳來了低沉而冷漠的聲音「你是不是反悔了?」
「什、什麼?我電話關聲音了,所以沒聽到。」喬渃連忙解釋道。
「……地點。」聲音沒有一絲猶豫和感情。
「這……」喬渃並不是很想把東西還他,五千和兩萬,怎麼都是兩萬多啊,對於一直打工賺學費的她來說,這得派多少傳單才賺到這麼多啊。她眼睛轉向了桌子上那破成兩塊的琥珀石,心裡起了一個念頭。
「好吧,x大學校門口。」
「好,半個小時後門口見。」說完對面一下子便掛了電話。
喬渃連忙找出520膠水把裂成兩塊的琥珀石粘了起來。
「希望看不出來吧。」
半個小時后,喬渃拿著琥珀石悄悄的走到了學校門口,看了看周圍。
「找我要東西還遲到……」喬渃剛要回頭,差點撞到了後面一個人身上。
「你東張西望的看什麼。」李牧還是穿著一身黑的樣子,還戴了頂黑色鴨舌帽,喬渃個頭才到他的肩膀,不過膚色很白。
「拿去。」男子遞給了喬渃一個牛皮包。
喬渃打開一看,裡面不少現金,就是電視里一樣,她還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呢。
「你不怕我拿了錢馬上跑人啊?」
「你敢?」李牧挑了挑眉。
「不敢不敢。」在氣勢上就已經失敗了。
喬渃連忙掏出了那塊琥珀石遞給了他,接著從紙包里抽了五張鈔票出來,把剩下的遞迴給了李牧。
李牧眯起眼睛看了下喬渃。
「看什麼,既然是五百,我就只拿回五百塊,省得你以為我是貪錢的女孩,就這樣了,我走了。」喬渃眼睛看向別處說道,收起自己的五百塊便想要溜走。
「等等。」
這個聲音讓喬渃猛的站住了,應該不是喊她的吧,還是繼續走吧。
「讓你別走,沒聽見?」李牧捉著她的馬尾不讓她逃走。
「疼啊!你懂不懂憐香惜玉的,不能隨便扯女生的頭髮。」喬渃連忙按了按頭皮,其實他沒有用力。
「幹什麼啊!不是都還你了嗎?」喬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李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中的琥珀石說道:「怎麼這樣了。」
「什麼這樣啊?我可沒調換啊!真是這東西。」
李牧突然用力捏了一下琥珀石,頓時斷成了兩截。
喬渃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你你你,是你自己弄壞的,不關我的事啊!」
「別胡扯了,裡面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啊?這不是石頭嗎?」喬渃打算繼續蒙下去。
「裡面的玉呢。」
「哪有什麼玉啊……」喬渃仔細端詳著那兩塊琥珀石。
「你以為你瞞得過我嗎?」李牧冷冷的說道,給人一種壓迫感。
喬渃低著頭咬了咬嘴唇,還是說道:「我拿去古董店看過了,人家說那玉最起碼值兩萬多,你……」
「兩萬是吧,加上這裡的我給。」
「可是……」
「你是嫌少?給夠你五萬要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不還我,如果出什麼事,我可不擔保。」聲音帶了點威脅的樣子。
「好、好吧,我去給你拿,你等著。」這個男人給人一種危險的信息,還是給他吧,說不定還是個黑社會呢,免得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喬渃忙回到了宿舍尋找那塊玉蟬。
「咦,我明明放在桌子上的,哪個混蛋把我桌子上弄得那麼亂的,到底在哪呢……」喬渃在滿是書籍亂七八糟的書桌上翻來翻去。
「咦,找到了!怎麼跑到地上了?」
「喏,給你,物歸原主了行了吧。」喬渃把玉蟬交到了他的手上。
李牧仔細端詳了一會,說道:「銀行卡號。」
「算了,我不要了,再見。」喬渃還給他之後揮了揮手立刻轉身就走了,喬渃雖然有點貪小便宜的心態,但看得出來這男的很在意那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