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鬼寨

29.第29章 鬼寨

離開那條街之後,李牧把喬渃送回了她的家中門口。

「誒,你剛才說我現在是魂魄,那我看到的那些都是鬼了?」喬渃問道。

「嗯,也不算是,半人半鬼也有。」

「那我現在可以直接無視這扇門,直接飄進屋裡嗎?」喬渃看著那門說道,她看電視那些鬼都是隨意飄來飄去的,早就想試試了。

「你試試看。」李牧說道。

「我……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故意捉弄我的?」

「信不信隨你。」李牧聳了聳肩,抓住喬渃的后領,便直接往門裡扔。

「喂喂,我還沒做好準備……」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繼而感覺身體開始有點沉重。

「醒醒,我要走了。」聽到了李牧的聲音。

喬渃睜開那沉重的眼皮,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身體像灌了鉛,累的不行,好想睡覺。

「唉,怎麼那麼累啊?」

「去了不到半小時,對於活人來說已經算不錯了,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我再帶你去那個地方。」李牧看了看手錶。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我……」李牧眼睛動了動,說道:「我當然身體比你好多了,而且我懂法術,好好休息。」說完走了出去,還順手幫她把門給關上了。

李牧離開公寓后,開著車來到了幾公里開外的一個郊區。

他下了車,帶著一個小箱子一臉冷漠的往山的深處走去。

慘白的月亮掛在夜空之中,山林間偶爾響起幾聲烏鴉的叫聲和翅膀的撲凌聲,顯得周遭更加陰森恐怖。

李牧來到這山林深處的一處亂葬崗處。以打坐的姿勢找了一處乾淨落葉地坐了下來。

從小箱子里拿出一個小香爐,點上香,把一個捆著黑布的東西放在一側。

然後閉上眼睛,很快香似乎有什麼操縱一般,飄向了周圍的墳墓,像是被吸收了,周圍似乎出現了斑斑駁駁的一些影子,卻不敢靠近,從這些影子身上飄出一陣薄薄的黑霧,直鑽入了李牧的體內。

差不多香快燃盡了,周圍的影子也漸漸散盡了,李牧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那個黑色的布包,把上面的繩子解了開了,裡面是一把桃木做的劍,劍身有一道很淺的符咒。李牧眉頭皺了下,伸手去觸碰劍身。

「呃!」李牧悶哼了一聲,手被彈開,眯著眼眸看了看手上被灼傷的部分,正慢慢的癒合。

「哼,敢威脅我。」李牧把劍繼續用布捆了起來。

「我之前交代的事情辦好了?」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李牧閉上眼睛繼續休息,沒有看旁邊那個站了很久的一個全身披著黑袍的人。

「冥君大人,那個人,小的打聽不出來,他似乎陰陽兩界都有勢力……」

「是嗎?」李牧聲音寒冷得跟冰一樣,眼睛輕輕瞟了黑袍人一眼。

「大人!請饒命啊!小的真的儘力了!」黑袍人立馬跪在地上,身體不斷的發抖。

「好了,好像我不近人情一般,繼續打聽,再沒打聽到一丁點消息,自裁吧。」李牧漫不經心的觀賞著自己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臉上的鬼魅之色若隱若現。

「是是!」黑袍人一聽便立馬消失在霧氣之中。

「哼!」李牧恢復了他本來淡漠的模樣,眼神陰戾的看向山林那寂寥的深處。

喬渃在家足足睡了一天才醒過來。

「還是好累啊,怎麼回事……」喬渃躺在床上不想動,但是肚子已經咕嚕咕嚕的在響了,督促她它餓了。

家裡只有一些麵包儲備糧了,現在又是晚上,就沒出去買東西吃了。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李牧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讓她收拾一些東西,到公寓門口等他。

李牧沒說要去多久,聽他說那地方有點遠,喬渃便隨意收拾了一些衣服啊,生活用品呀,就收著收著,包也不小了。

等她拎著背包走到公寓門口時,李牧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了,看到喬渃拿著個大包,不由得皺起了眉。

「不是讓你少帶嗎?還這麼多?」

「我覺得可能用得著的啊……誒,等等我。」喬渃拎著大包吃力的跟上前面那個大長腿。

「自討苦吃。」李牧只是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要幫她的打算。

這人怎麼回事,明明自己是幫他才跟去的,這還怪她拖後腿。

「誒,我們為什麼非得晚上出門?坐晚班車?還是那地方和上次那條小巷子一樣啊?」喬渃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

「等會你就知道了,好了,就在這裡等吧。」

他們在一個公交站停了下來。都這麼晚了,公交車都應該停運了吧?不過喬渃正想著,不遠處有一道光亮射來,似乎是車燈?而且車燈是昏暗的綠色,簡直就像從地獄行駛過來一樣……

喬渃想起了之前和李牧第一次見面時候坐的那輛車了,該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

那輛車乘著霧氣,緩緩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停下。

喬渃看了看旁邊的李牧,剛要說話,便被他拉到了一邊去。

「幹嘛?」喬渃小聲問道。

「排隊。」李牧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喬渃聽到這句后,冷不丁看向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多了一些透明的綠色的人影,正認真的排隊上車。

喬渃只好跟在隊伍的最後,殿後的是李牧。

上車后喬渃便想往裡走,「誒等等!」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啊?」喬渃看向司機的方向,那個司機發著幽暗的綠光,臉上還布滿奇怪的血絲。

「你上車得給錢啊!沒給錢下去下去!」

「呃,錢……」喬渃拿出自己的小錢包,正想抽出鈔票,突然想到他們是鬼,不收人民幣的吧?

「給,這些足夠了吧!」李牧拿出一疊紙錢遞給了司機,然後拽著喬渃往車廂里走。

還好車上的鬼不是很多,他們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但是喬渃看了看那些面無表情的透明人影,心裡一直發毛。

「好好坐,別東張西望的惹來他們的注意。」李牧聲音很輕的說道。

「哦。」喬渃急忙轉回頭,車子內溫度一直往低走,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喬渃忍不住身體開始發抖,加上車內這種特殊的情況讓她感覺更加坐立不安。

喬渃微微側頭看向李牧,他居然閉著雙眼,不知道是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著了。外面車窗一片漆黑,到底是開向哪裡的。

就在喬渃忐忑不安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差一點頭就撞到前面的椅子上。

「走,下車。」李牧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跟著他一起下了車。

這像是一個很荒蕪的山,比在之前看到的山都要荒蕪,不知是不是黑夜的問題。周圍都是一些雜草和快要枯死的樹木,隱約還有看到遠處有房子的感覺,總之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寂靜嶺。

「誒,李牧,這裡到底是哪啊?」喬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扯了扯他的衣袖。

「鬼寨。」

「鬼寨?那是什麼地方?」喬渃吞了吞口水道「這就是那個老婆婆讓我們來的地方嗎?」

「嗯。」李牧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個鬼寨,還不如說是一個小村子,像被燒過一樣,看不到其它的色彩,連房屋的牆都是黑漆漆的。而且這邊的房屋規律很奇怪,很多都是隔十來米才有一間屋子,都是單獨一棟或者一小間的,而且一點燈光也沒。

李牧對一路上的房屋也沒多大興趣,走了差不多半里路的樣子,面前出現了一間好像古時候那種客棧模樣的房子。

「走,去客棧安置一下。」李牧說完便往那間屋子走了過去。

還真是客棧啊?不過這客棧也太破舊了點吧?連門上的紙都是破爛不堪的,周圍還結滿了蜘蛛網。

李牧走到前面的一個布滿灰塵的桌面上敲了敲。

突然桌子後面一個身上全是灰塵蜘蛛網的「雕像」動了,他居然會動?喬渃還以為是個雕像,這也太驚悚了。

那個「雕像」點起一盞油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住店一人五十萬。」

我靠,這也太坑了吧?住店還一人五十萬?喬渃內心忍不住吐槽起來。

李牧默默拿出一大疊冥幣遞給他。

那個「雕像」小二看到一大疊,眼睛直接發光了,真的發光,狗腿的笑道:「謝謝客人!兩位客人是一起的吧,給您們開一間超豪華套間?各種設施齊全。」

「不用,開兩間。」李牧冷冷道。

「好好好,那就兩間超豪華套間。請跟我來——」

說是超豪華套間,其實就是間破屋,上面還缺磚少瓦的,要是下雨的話,還能看到室內瀑布。床呢就是一個用磚頭砌成的長方形檯子,上面放滿了雜亂的稻草,上面不止有蜘蛛在結網,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是蟑螂還是老鼠。

「能不能換一間啊?」喬渃有些欲哭無淚的看向那個小二。

「我們這最好的就是這間了,長年累月的半個人都沒有,誒誒,要不我給你弄個舒服點的床將就將就?」這個小二還是很好說話的。

「嗯嗯!」

不到半晌,小二居然托著一架棺材進來了。

「睡這裡面吧,以前是有個殭屍睡得,後來呀它走了就放置了,還是比較乾淨的。」小二拍了拍灰塵。

「這、叫、干、凈。」喬渃面色不好的看著裡面都是一攤攤烏黑髮臭的東西就忍不住想吐了。

「算了,小二哥,你還是去干你自己的事吧。」

小二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

唉,大不了坐一晚上吧。

誒?不知道李牧他那邊怎麼樣呢?這麼髒的屋子,能想像出他那副臭得不能再臭的臉色吧。

喬渃悄悄的走向隔壁的房間,剛走近便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我要問的是鬼寨中心離這裡有多遠,大致的方向。」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李牧的。

「大、大人,在西北方向,大約十公里左右,不過小的還是想說多一句,您去就好,那位姑娘去了對她不好。」

「她有我擔著,不用你替她著想,出去吧。」

喬渃連忙躲到一個角落裡,等小二離開了才偷偷走出來。剛才他們究竟是聊什麼呢?為什麼我去對我不好?喬渃正想去問李牧,只看到他的屋裡油燈突然熄滅了,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估計他是歇了吧。

在這麼破舊不堪的房子里,喬渃真是一點睡意也沒,便下樓去看看有什麼新鮮奇怪的東西。這小二也是挺好的,他們來了之後,店裡都點了好多蠟燭,雖然沒有白熾燈那麼亮,但也算照明充足了。

櫃檯那邊,那個小二又恢復了雕像的模樣打著瞌睡,不過喬渃一下來,他便像是有感知一樣忙招呼道:「誒,客人您有什麼吩咐?」

「額,我沒什麼吩咐,就是睡不著,能不能找你聊會天啊?」這小二不知道是鬼還是人,但長得也不算嚇人,就是塵土太多了。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和人聊天了!你不知道我這裡基本每個月只見過一次人,那些鬼又不會住店,簡直悶死我了。」這個小二一說話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個不停。

「悶、悶死,你不是鬼嗎?」喬渃問道。

「我……唉,其實也不知道還算不算是人。」小二突然有些惆悵起來。

「啊?是不是觸到你不開心的往事了,不如我們換個話題?」喬渃有些內疚的說道。

「唉,也不是不能說了,正好我也很想說話,就跟你說說吧。其實我呢以前是個爛賭鬼,把身家全部輸光了,包括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後來後悔了,有個奇怪的人跟我說了,跟他賭一次,可以幫我把失去的東西全部找回來,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你是不是輸了?」喬渃想起那些老橋段,一般都是這樣,和鬼怪賭肯定賭不贏。

「不是,我贏了。我沒想到我能贏了他,他不服,便說再賭一次,送我一間房子,妻子孩子都還我,要不就都不算。我害怕他,還是和他賭,這次是以自己的命來做賭注。我又贏了,他果然是送了我一棟房子,一棟足足關了我兩百多年的房子!我一步都不能踏出這個客棧,每年每月除了趕屍來這裡歇息的道士,其它我一個人都沒看到!我自那天開始,我的親人就全都看不到了。我恨這些鬼怪,把我變成了這樣,都說鬼話連篇,都是信不得!」小二咬著牙狠狠的說道,表情十分猙獰。

喬渃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還是有些不忍心的說道:「你別傷心,總有一天你能脫離這個禁錮的。」

「呵呵,還是算了吧,連門都出不去。如果你有機會去到鬼寨那裡,想到可憐的我的話,能麻煩跟那個寨主說聲嗎?我真的後悔了……」小二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我一定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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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玉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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