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失嬌梅年少輕狂
第208章失嬌梅年少輕狂
肖漢聽完和尚一席話,心裡立即就如同十五個吊桶提水一七上八下,一時確定不了是非。
他想再向和尚仔細問問,可和尚早走得無影無蹤了。
肖漢無奈,只好下樓出了酒館,低著頭返回柳宅。
進了大門,直奔後院,一眼看見柳寒梅正在練武場中一張椅子上坐著小憩,從那不停起伏的氣息上看,她是剛練完功不久,還未完全緩過氣來。
寒梅聽見腳步聲,拾頭一看是肖漢,便嫣然一笑,問道:「你上哪兒去了?」
肖漢回答:「到街上閑逛逛。」
寒梅問:「吃飯了嗎?」
肖漢說:「在酒館里吃了。」
寒梅又問:「喝茶不?我現在就給你沏。」
「不喝!」肖漢冷冰冰地拒絕了寒梅的好意,接著,便冒出了一個生疏的稱謂:「小姐。」
「什麼?」寒梅不覺一愣,難道這是稱呼自己嗎?
可他過去從來稱自己為賢妹啊。
肖漢說:「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寒梅一笑:「什麼話?請說吧。」
肖漢有些吞吞吐吐:「在我未問之前,我可有個要求」
寒梅一樂:「你若有什麼要求,你就儘管說吧,怎麼還這麼玄乎。」
「不是我要玄乎,確實是事情太重要了,我不得不認真的與你談談,」肖漢說道:「希望你能說實話,實事求是地回答我的問話。」
柳寒梅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
「是的,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假話,」肖漢十分嚴肅的說:「不過,現在我問的事非同一般,牽涉到你的爹爹,因此,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話。」
柳寒梅表示:「好吧,我會知一說一,知二說二的!」
「那麼請問你,咱們的爹爹,究竟是幹什麼的?」他的目光有一種逼人的威勢。
「啊,」柳寒梅一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接著,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今兒個是怎麼了?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爹爹是買賣人么!」
「做什麼買賣?」
「你為什麼這樣刨根問底的?」
「你不是答應我,要如實說么!」
「是呀,爹爹是做游商的,還開著個金店。」
「那金店叫什麼字型大小?」
「我那裡會知道呀!」
「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和我說實活,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咱們馬上就要成夫妻了,因此我有責任和權利問你,你應該如實回答我,如果你不講真活,欺騙了我,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再次求你告訴我爹爹到底是做什麼買賣的?」
柳寒梅有些發慌了,獃獃的看著肖漢回答說:「爹爹做什麼買賣,不是跟你說過了么。」
肖漢否定道:「你可說得不對。」
「那你說,他是做什麼買賣的?」柳寒梅反問。
「他可是一個做盡壞事的壞人,」於是肖漢就把和尚告訴他的話,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什麼?你胡說什麼!」柳寒梅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好像發怒的獅子,杏眼圓睜,柳眉倒豎,直盯著肖漢執問道:
「你這是聽哪個爛舌根的壞傢伙說的呢?」
「這你就不必問了,」肖漢說:「只是,你能否把實話告訴我。」
柳寒梅生氣地說道:「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人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知道,你是個英雄漢,人也聰明,可是不能耳朵軟呀,爹爹確實是個買賣人,我只知道他從小醋愛武術,年齡大了做買賣賠了錢,也樂於助人,從未仗勢欺人,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閑言爛語,我今天倒要你拿出證據來?」
肖漢卻輕蔑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不必隱瞞你也不必嘴硬,你的臉色早就表示出你已經心虛了。」
「我不和你白費唇舌了,我說的話你不相信,可你又拿不出證據來,你到底讓我怎麼辦呢,」柳寒梅著急地幾乎要哭出聲來。
肖漢一笑:「實不相瞞,我剛來你家不久,就已產生了懷疑。」
「什麼?這是你說的話嗎?」
剛才還在因無法表白自己的衷情而流淚的柳寒梅一下子停住了哭泣,大聲地問道:
「我來問你,當初你既然對我爹爹產生了懷疑,那為什麼還要答應你我的婚事呢?難道你真的是貪圖我家的錢財嗎?」
「這」肖漢一時口塞,無言以對了。
柳寒梅接著說:「肖漢,明白的告訴你,爹爹他是正當的買賣人也好,是坐地分贓的江洋大盜也好,我是他的女兒,古人云,子不言父過,當初,你既然應允了這門婚事,那我,生是你肖家的人,死是你肖家的鬼,如果你認為爹爹不是良善之人,那便離開這裡,爹爹也不能強留於你,至於我呢,無論走到那裡,我都是你的人,我願跟你到天涯海角。」
「說得倒輕鬆,」肖漢這時可有了話說了:
「想跟我到天涯海角?沒那麼容易,你是你,爹爹是爹爹,各不相擾,誰人會信呢?常言可說得好,沒有好種,怎能能長得出好苗來!」
「啊,」柳寒梅聽到肖漢的刻薄言語,臉「刷」地紅了:
「肖漢,那你認為我不是好人嗎?」
肖漢說道:「你是不是好人,請你不要問我,可你如果是賊人之女,人常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怎麼能娶你為妻,甘做賊人之婿呢!」
「肖漢,你既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再問你一聲,我們的終身大事是否到此就結束了?」寒梅姑娘怒氣沖沖地問。
「一點不錯,此生此世,你我再休想結為夫妻,我肖漢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當初為了學得武藝,不幸貧病交加,流落在外,受到了你們父女的幫助,使我非常感激,可誰想到你父親是個不行善事的小人,專干傷天害理之勾當,為人所不齒,我肖漢就是再窮,也不能繼續和你們父女為
伍,沆瀣一氣,為非作歹,讓世人詬罵,今天我明確地告訴你,從今以後,咱們是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走自己的道,各奔東西,互不相擾,告辭了,下一世再見!」
肖漢說罷,轉身便走,連行李和東西都不要了。
「站住,姓肖的,你真夠狠心哪!」柳寒梅喝道。
肖漢問道:「怎麼?難道你還不讓我走?」
「走?沒那麼簡單!」柳寒梅說:
「肖漢,前邊已經講明,爹爹是好是壞,我是他的親生女兒,難以說什麼,你如果還念他對你在難時的相助之情,就應當助他一臂之力,用良言規勸於他,令他醒悟,也好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於你我之間,一年多來,雖然以兄妹相稱,可是婚約已定,萬難再變,現在你不念咱們之間的情誼,拔腿就走,揚長而去,這能說是男子漢的所為嗎?這合適嗎?你讓我還如何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肖漢聽柳寒梅說到此處,不免想起兩人一年來相處,你敬我愛,親密無間的關係來,這確實讓自己割捨不下。
而柳寒梅的品貌,操守更是無可指責的。
唉,難就難在她爹爹的所做所為,太使人難以忍受了,自己是血性男兒,怎麼能為此而遭人白眼呢?
剛才那個和尚在酒館把自己一頓責駕,罵了個不亦樂乎,可自己卻一句話也難以反駁,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自己要走的路也還長著呢,如果成了這門親事,那這一輩子可如何度過呢?
想到此處,肖漢不得不狠心地說道:「賢妹,讓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賢妹吧,說實話,你可是一位賢慧的好姑娘,你的晶行,操守無可指責,可是,你爹爹所乾的罪惡勾當,使我難以承受,我不能讓人罵我為賊人之婿,一輩子拾不起頭來,你我今天一別,永遠不要再相見,你就算從來不認識我這麼一個人,今後,你願嫁張三,還是願找李四,都將和我無關,我絕不找你的麻煩,如若不信,我給你寫下憑信,你大可不必為此操心。」
「肖漢,你如此無情無義,不守婚約,實在是大出我的預料,原以為你是個多情公子,不想你是個只為自己的無恥小人,我柳寒梅行得端,走得正,沒什麼愧對於你之處,你今天斷然一走,毀了我的名譽,害了我的一生,我還有何面目活下去!」說到這兒,柳寒梅痛心疾首,不免落下淚了:
「看來,你我是前世的冤孽,今天,我報你一死好了,可是,我死之後,你一生一世,每時每刻都要在良心上受到譴責,」言畢柳寒梅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最後一次,用愛憐的眼光望了望肖漢,希望他能回心轉意,不要背棄婚約。
可肖漢當時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考慮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姑娘的名聲與前途。
因此,聽完姑娘這如訴如泣的肺腑之言,仍然是無動於衷,並堅決表示非走不可,絕無其它迴旋餘地。
柳寒梅見肖漢再無迴轉之意,便毅然決然地大聲說道:
「肖漢,我至死也把你當作我的夫君,可你太對不起我了!現在,我就用事實讓你看清,我是怎麼一個人,別了,他世再會吧!」說完一轉身,順手拿起立在椅子旁邊的寶劍,舉手往脖子上一抹,只見一股殷紅的鮮紅噴了出來,而後,「撲通」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憐一個美麗端莊的姑娘就這樣棄世而去了。
肖漢不覺一驚,「啊呀」了一聲,便急忙跪倒在柳寒梅的屍身旁邊,發起呆來。
他萬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剛烈,看來,是自已不盡人情,冤枉了她,是自己固執己見,斷送了她。
眼下,姑娘已死,自己該怎麼辦呢?
他一時沒了主意,有點茫然了。
這時,他眼中的淚水就象斷了線的珍珠,不由得簌簌地落了下來,他真是如萬箭穿心,滾油澆身一樣,難受得無以言狀。
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柳洪基由打外邊走了進來。
「啊,」柳洪基一看眼前的場面,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大一陣,才似問非問地說道:
「這這是怎麼了?寒梅,我的女兒喲,」接著,便發瘋似的號啕大哭起來。
是啊,柳洪基子嗣不旺,活了半輩子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眼下,女兒不知為了什麼,倒在紅沫之中,他頓時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來看著肖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肖漢真是難以啟口作答,說是自己逼死姑娘的吧,不行!
若說是姑娘想不開自殺的吧,又不對!
柳寒梅一死,肖漢的方寸已亂,因為他確實是愛著柳寒梅姑娘的。
這三,他已是後悔不迭,悲哀至極,已經痛苦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
因此,看到柳洪基進來了,肖漢把無限忿恨一下子轉移到他的身上。
的確,如果你柳洪基不幹那壞勾當,和尚能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不止嗎?
我能跑回家刨根問底地追問寒梅嗎?
難道你柳洪基不是罪魁禍首嗎?
想到此,他便大聲的回答道:
「至於寒梅的死,是我,也是你造成的,你我都要負責,都應罪該萬死!」
肖漢的回答,表面看來是有點語無倫次,確實讓柳洪基時摸不著頭腦:
「你說什麼?寒梅的死,我要負責,此話從何說起?」
柳洪基這麼一問,使肖漢清醒了許多。
他這才將自己如何聽和尚說柳洪基是個坐地分贓的江洋大盜,自己半信半疑,回家和柳寒梅盤問此事,不想說到緊要處,柳寒梅想不開自刎身亡的事說了個大概,最後,指著柳洪基質問道:
「這一切,難道不是由你而引起的嗎?如果你不幹那骯髒事,寒梅她會自尋短見嗎?」
「什麼?原來是這樣,好你個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分明是你將我的女兒威逼而死,你還花言巧語,妄圖逃脫罪責,來來來,拿命來,我要為女兒報這血海深仇!」
柳洪基說罷,到兵器架上操起一根棍來。
就要和肖漢拚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