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九死(21)
第159章九死(21)
「張玄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聶行風被張玄拖得一個跟頭一個跟頭的,張玄的舉止太詭異了,以他對張玄的了解——這傢伙又背著他做什麼壞事了。
張玄不說話,呵呵傻笑著,像是得了寶貝似的,回到家門口,跟他道別,「董事長我要去做事了,回見!」
沒等聶行風回應,張玄已經上了自己的迷你庫帕,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了,看他這表現就知道他又找到賺錢的途徑了。
張玄上了車,先給鍾魁掛電話,依舊沒人接,他啟動引擎,探身把車後座上的背包拿過來,包里放了他平時做事需要的一應物品,家裡一套車裡放一套,以便隨時可以用到,誰知等一切準備妥當,他要開車時卻發現車快沒油了。
啊,上次搞跟蹤搞得太累,他忘了給小寶貝及時補充能量了。
沒辦法,張玄只好熄了火,跳下車,去車庫把自己的小綿羊拖出來,準備先把摩托車的汽油轉去車裡,他正轉悠著找吸管呢,一輛保時捷開過來,停在了他身旁。
「看來你是要出遠門。」車窗落下,聶行風探頭跟他打招呼。
「唔……也不是,就手頭上的案子比較適合開車。」張玄含糊著回道,繼續低頭找道具。
「那要不要坐我的車?免費。」
「你答應到時不三七開,我就考慮。」
「那五五吧,打你八折。」
張玄抬起頭,看看聶行風,手往車窗上一搭,「看來你白看馬先生那些經濟書了董事長,浪費時間是最大的奢侈。」
「再聊下去,時間會更浪費,」聶行風用下巴往車裡指了指,「你挺合算的,碰巧我急件做完了,接下來的幾天沒事,準備去看看娃娃,要搭車嗎?」
下一秒張玄就拿著他的背包坐到了車裡,手向前一揮,做出前行的指示。
「你放在門口的摩托怎麼辦?」聶行風問。
「式神不是光用來做飯的,他們還可以打掃衛生,」車開出去了,見聶行風不用詢問,就熟練地將車拐到正確的方向,張玄嘆道:「太可怕了,董事長你居然知道我要去哪裡。」
「如果你跟一個人認識了這麼多年,也會輕易看出他的想法的,說吧,你是不是對青轅山那件案子有興趣?」
「沒,那沒錢賺的,我只是對鍾魁去了哪裡有興趣。」
「鍾魁也沒錢付你。」
「可馬先生有很多錢啊,為了身邊有個聽話又好用的助理,我想不管多少錢他都願意付的。」
張玄說了聽到鍾魁呼喊的事,他一邊說一邊交替著捂耳朵感應,聶行風問:「現在還有耳鳴嗎?」
「不知道,周圍太吵,就算有也聽不到。」
「那你確定是鍾魁在叫你?」
「直覺這樣告訴我,你也知道我和鍾魁的氣場比較接近,比如在華港歌劇院里,別人的聲音我都聽不到,但能聽到鍾魁的,所以我想他可能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才會一直叫我。」
「那你剛才更應該告訴馬先生,如果是很危險的事,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張玄笑了笑,沒說話,聶行風問:「你是怕馬先生擔心吧?」
「我只是想賺他的錢而已。」
聶行風才不信張玄的信口開河,他想張玄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想法,這對師徒之間有著外人無法明白和理解的感情,既然不明白,他也就不多問了,往前開著車,就見張玄嫌熱,把小外套脫了下來,隨著衣服脫下,一個白色物體順著座椅滾到了車上。
「啊,把它忘記了。」
張玄彎腰把東西撿起來,卻是個做工精緻的白玉貼螭壺,聶行風覺得有點眼熟,再聯想到剛才張玄在馬家的一系列行為,他恍然大悟,「這不會是你剛從馬先生那兒拿的吧?」
「是啊,看著挺有趣的,就隨手拿了,結果揣在衣服里忘記了,」張玄反覆看著白玉壺,「還好沒跌碎,否則一定會被罵的,雖然這是贗品,不過馬先生好像還挺在意它的。」
「知道馬先生在意它你還拿!」
要不是正在開車,聶行風一定伸手給張玄一記巴掌,以他對張玄的了解,他會拿玉壺絕對不是隨手,而是早有預謀。
不悅完全沒有傳達過去,張玄擺弄著玉壺,老神在在地說:「他當年欺負我不懂事,搶我珍珠我都沒說什麼呢,我只是借這個玩兩天而已,就當是利息吧。」
好吧,反正對於張玄這種順手牽羊的事,馬先生絕對不會不知道,既然他不出聲,那就是默許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這個外人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張玄對玉壺很中意,來回翻轉著欣賞了一遍,又把壺蓋打開,往裡看了看,裡面很乾凈,像是從未使用過,隨著蓋子的打開,一股清靈之氣透出來,心房不自禁地受到鼓動,本能的促使下他立刻將壺蓋蓋了回去。
「怎麼了?」聶行風問。
「沒什麼,」張玄小聲嘀咕,「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很了不得的秘密……」
一個本不該由他來觸動的秘密,不過既然已經觸到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張玄伸手在玉壺外沿來回觸摸,聶行風見他愛不釋手,便說:「你如果真喜歡,直接跟馬先生要就好了,反正不管你向馬先生要什麼,他都不會不給你的。」
他甚至覺得如果是為了張玄,馬靈樞會連命都不介意奉上,這就是長輩對孩子所抱有的全部感情。
聽了他的話,張玄臉上的笑收斂了,過了一會兒,突然抱住貼螭壺往桌上一趴,大哭起來,「董事長,本來挺好玩的事,為什麼你要說得這麼傷感?我會儘快幫馬先生把鍾魁找回來的,也不要馬先生的錢了,嗚嗚……」
看多了張玄搞怪,聶行風起先沒理他,誰知過了好久,張玄還把頭窩在臂彎里不動,聽著抽泣聲不時傳來,他伸手碰碰張玄。
「你不會是真哭吧?」
「最近天太冷,比較容易多愁善感。」
張玄抬起了頭,紅紅的眼眸證明他的確是哭了,至於是否真有『多愁善感』,聶行風覺得可以暫時忽略不計,看著他將玉壺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背包,問:「你準備怎麼找鍾魁?」
「嗯……」
張玄還沒開口,就被後面傳來的話聲打斷了,「鍾鍾學長一定是去常運了,剛好董事長要去常運看娃娃,一舉兩得。」
張玄轉過頭,看到坐在車後座上的漢堡,噗的噴了出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漢堡理理捲起來的頭毛,「在你來之前我就來了,太無聊,就小睡了一覺,直到被你的哭聲吵醒。」
「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家裡更無聊,我就想還是跟隨董事長大人,以效犬馬之力吧。」
「哪裡有犬和馬?這裡只有一隻肥鳥。」
張玄探身想抓住它把它扔出去,漢堡早有防備,飛去了最後面,聶行風打斷他們的吵嘴,問漢堡,「你怎麼知道鍾魁去了常運?」
「這是身為陰鷹的直覺,鍾魁最近情緒不太穩,再說他又是孤兒又沒有什麼朋友,他要說有事,除了去常運還有其它可能嗎?」
「他又不是沒去過常運,不需要特意隱瞞我們吧?」
「當一個人心裡有秘密的時候,他就會選擇性說話了,雖然鍾魁是只笨蛋鬼,又沒心沒肺的,但他身上隱藏的秘密也許比我們所有人都多。」
漢堡說得頗有道理,再聯想最近鍾魁的總總表現,張玄也覺得他去常運的可能性很大,「那先把他找出來揍一頓再說,他要做什麼是他的自由,但影響到我就不對了,為了馬先生今後有助理使喚,任何事我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為了表決心,張玄舉起拳頭在眼前揮了揮,漢堡歪頭看他,涼涼地問:「你確定你不是為了吃到可口的早餐?」
張玄把手伸進了口袋,漢堡還以為他要掏道符飛鏢,誰知他拿出來的是手絹,把手絹敷在眼上擦拭,不同以往的行為,看他好像又流淚了,聶行風開始擔心。
「你真沒事嗎?」
「他不會有事的,」漢堡飛到聶行風的肩上,歪頭去看,「我琢磨著吧,張人類應該是得沙眼了。」
張玄把頭抬起來,眼眸里水色漣漪,不快地反駁,「我只是比較感性。」
「哈!哈!」
漢堡回了兩個字,雖然它更想說——您感性,是因為大海要枯了嗎?但考慮到忤逆的後果,它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張玄,」聶行風擔心地問:「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看下眼科吧?」
砰!
紙巾盒飛起來,拍在了漢堡的腦袋上,它隨著盒子一起掉到了後面,大叫道:「是董事長大人說的,為什麼要打我?」
「我打人還需要為什麼嗎?」
漢堡不知被拍去了哪裡,只聽到它嘰里呱啦的叫聲從後面傳來,「一定是你最近沒吃藥,葯可不能停啊,董事長大人快給他吃藥。」
張玄掏出道符,準備再給它點教訓,手機鈴聲從聶行風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聶行風在開車,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張玄,算是間接為漢堡解除了危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魏炎,張玄沒再跟漢堡計較,坐回去接電話。
「聶先生你好,」接通后,對面傳來魏炎客客氣氣的問候,在得到聶行風的幾次幫助后,魏炎對他的態度變得很尊敬。
「是我,張玄,董事長在開車,你有什麼事?」
對面沉默了一下,感覺到魏炎的躊躇,張玄好心地說:「看來是沒急事,那我掛線了。」
「等等,是比較重要的事,」魏炎忙叫住他,「鍾魁這個人你熟嗎?幾分鐘前你曾給他打過電話。」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張玄嘀咕完,問:「是我們家那個鐘魁嗎?其實他只是我們家的廚子,我跟他不是很熟,如果他做了什麼犯法的事,跟我無關。」
「我不是來跟你興師問罪的,你不用急著撇清,鍾魁與我現在手頭上正在處理的案子有點關係,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有關他的事。」
「他沒有被殺吧?」
以鍾魁的倒霉程度,這不是不可能的,雖然張玄無法想象一隻鬼再被殺一次會變成什麼樣子。
「準確地說,是他殺人——青轅山計程車司機被殺案你看新聞了吧?鍾魁是此案的首要嫌疑犯,我們正在緝捕他,剛才我去拜訪過聶家,你的朋友說他離開好幾天了,行蹤不明,有什麼問題讓我直接問聶先生。」
聶家?
張玄愣了一下才弄明白魏炎說的該是張家,是他租的聶行風的房子。
看來他們前腳離開,魏炎後腳就去拜訪了,至於計程車司機被殺案他不是很清楚,新聞播放時他還滿腦子裡都是鍾魁的叫喊聲。
「鍾魁殺人?」張玄看了聶行風一眼,「你們沒搞錯?」
「被害者的車上有他的指紋和背包,所以現在他的嫌疑很大,」頓了頓,魏炎又說:「但如果真是他殺的人,那他該是我見過的最笨的兇犯了,案發後他還在現場露過面,還接受警察的詢問,甚至還跟警察說和我很熟。」
這還挺像鍾魁的作風的,難怪手機沒人接,看來是被警方控制了,而頻繁給鍾魁打電話的他便成了首要被懷疑對象。
「可以把事件經過詳細說一遍嗎?」他坐正身子,正色問。
一聽有八卦,漢堡第一時間從紙巾盒下鑽了出來,飛到座位前佔據最佳位置,張玄沒理它,開了手機外放。
事件經過很簡單,兩名登山客在登山時偶然發現了摔毀的計程車,就報了警。
一開始負責勘查現場的警察把案件判定為劫財殺人,誰知在他們勘查過程中鍾魁出現了,他自稱是碰巧路過,但是在接受詢問中又說認識司機,更詭異的是原本懸在屍體上的頭顱自動滾到了他腳下,他就哇哇大叫著倉皇逃離了現場。
事後警方加派了人手搜山,同時又去山上的孤兒院詢問情況,都一無所獲,鍾魁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在了山林里。
由於情況很詭異,領隊向魏炎彙報時說得非常詳細,再加上其他警察和登山客的證詞,證明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為了便於張玄理解,魏炎在轉述中還特意提到了幾個重點。
聽完后,漢堡率先搖頭,「如果鍾魁懂得見財起意殺人,就不會到現在還只是個小助理了。」
「誰在說話?」
「誰說的不是重點,」張玄把漢堡彈開,「重點是在法醫鑒定過程中,頭顱被撞到滾了下來,這沒什麼奇怪的,反而是——如果真是鍾魁殺人,他為什麼要把背包留在車裡呢?」
「這也是疑點之一,領隊偷偷跟我說了件事,他覺得這個案子有鬼,」魏炎壓低聲音說:「在鍾魁出現之前,領隊曾跟屬下檢查過車裡,確定裡面沒有鍾魁的背包,它是後來才出現的。」
「呃?」
張玄沒想通,去看聶行風,聶行風問:「背包里都有什麼東西?」
「手機、錢包、一個日程本,對了,還有個封緘的信封,裡面有張十多萬的支票。」
「咳!」
張玄噴了,漢堡也腳下打滑,從椅背上跌了下來,大叫:「那是誰的錢!?」
「是鍾魁的名義,司機的錢包也在,所以劫財殺人的理論不成立,我們還懷疑鍾魁和司機有什麼利害關係導致仇殺,但目前還沒有找到他們之間有關聯。」
鍾魁是不會為錢殺人的,但他會有這麼一大筆錢也太神奇了,張玄一直以為全家人最窮的是鍾魁,現在才發現自己小看他了。
「最詭異的是司機的被殺手法,他是整個頭顱被切斷的,作案工具是比紙還要薄的東西,但就算再鋒利的刀,在狹窄的駕駛室里也無法造成完全切割的作用力,現場勘查結果也表明除了死者外,車裡一切物品都沒有被損壞,法醫說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從後面用東西勒住死者,造成他脖頸斷裂,可我們暫時還找不到類似的兇器。」
「車裡除了鍾魁的指紋外,還有其他人的嗎?」
「還有很多,應該都是乘客留下的,這個很難查,除非對方有案底……你們要來看下死者嗎?」
聽到這裡,張玄反應過來了——什麼向他們詢問鍾魁的事,根本就是案件太離奇,這傢伙想讓他們幫忙而已。
「看死人這種事很晦氣的,不過你出一萬的話,我考慮幫你。」
魏炎個性古板,張玄這種調調他不適應,過了一會兒才問:「你在開玩笑吧?」
「在談錢方面我從不開玩笑,以前小蘭花我都算兩萬的,看在我們聊得來的份上,算你半價了,要不再打你八折?」
「我不是蕭蘭草的身家,沒那麼多錢孝敬你的。」
「現在魏家這麼看重你,只要你再辦幾件漂亮案子,往上升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怎麼?沒興趣?沒興趣的話那我就掛線了。」
「等等,」魏炎及時叫住了他,「你什麼時候能解決這個案子?」
「一星期之內給答覆,有消息我再聯絡你,放心吧,做不好不要錢的。」
接下來張玄又仔細問了鍾魁的情況,一切搞定后他掛了機,轉頭笑眯眯地看聶行風,指揮:「帥哥,我們去常運。」
聶行風行駛的方向本來就是常運,聽了張玄的話,他加快了車速,問:「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要不要先去看看那名死者?」
「那個回頭再看也行,我們先找鍾魁,直覺告訴我,找到他就能挖掘到真相了。」
「直覺也告訴我,時間很短,要是你查不出兇手,錢就泡湯了。」漢堡在一旁涼涼地提醒。
「這你就不懂了,為什麼許多案子都是在頭七告破的?那不是死者顯靈,而是辦案程序本來就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一個星期還破不了,它很可能就會成為懸案,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沒損失。」
算盤打得可真精,總算張玄有點良心,沒像敲詐蕭蘭草那樣對待魏炎,聶行風說:「魏炎好像說道路監控沒有拍到鍾魁的乘車記錄?」
張玄一拍大腿,「是啊,真不知道那隻鬼是怎麼搞的,一出門就給我們找麻煩,整天在我們家混吃混喝,居然攢了這麼多錢,還總讓我請客,等見了他,我非要揍他一頓才行……」
打斷張玄慷慨激昂的話,聶行風說:「我有些明白鍾魁去孤兒院的原因了。」
「為什麼?」
「他把自己攢下來的錢捐給孤兒院作為回報,所以不想讓我們知道吧,卻不小心卷進了殺人事件,我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說和司機認識,又為什麼在被警察懷疑時大叫著逃跑,對他來說那筆錢很重要,是什麼事情讓他寧可放棄也要離開?」
「董事長,為什麼你要以你的智商去揣摩一隻笨蛋鬼的思維呢?你看他一直哇哇大叫就知道他當時一定狀態不佳,說不定他跑走後才想到車裡還有他的錢呢。」
「哇哇……大叫……」魏炎描述時聶行風沒在意,現在突然覺得有問題,張玄自己也發現了,遲疑地問:「你不會是想到那個『娃娃』了吧?」
聶行風沒立刻回答,看他臉色陰鬱,張玄心裡不詳的預感更強烈了——娃娃就住在山上,也是可以讓鍾魁無視金錢和自身危險的人,如果真相真是這樣就慘了,任何事只要那小孩子攙和進來,狀況都會變得很微妙。
「看來就算魏炎不付錢,張人類也一定會出手了。」漢堡在一旁察言觀色,說。
張玄給它的回答是——「你先趕去孤兒院看看娃娃怎麼樣,順便再去兇案現場轉轉,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
——就算有線索也早被警察搜走了,魏炎手下那些人可不是吃乾飯的。
看看張玄的臉色,漢堡沒敢把吐槽說出來,領命離開,向著青轅山的方向展翅高飛而去。
漢堡走後,張玄又給常運孤兒院打電話,聶行風開著車,聽他和對面的對話就知道不順利,沒多久他把電話掛斷,眉頭皺得緊緊的。
「院長不讓娃娃接電話?」
「哪輪到院長?保安爺爺那關我都沒過得去,」張玄氣憤地揮揮拳頭,「如果我兒子有差池,我跟他們沒完!」
他兇狠地說,假如忽略他那大拇指壓在四指下的握拳方式的話,還是挺氣勢的。
聶行風安慰道:「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跟娃娃碰上,倒霉的都是對方,現在反而是鍾魁比較麻煩。」
「也是。」
還沒看到現場,任何推測都是空談,張玄真心希望那隻鬼沒事,否則自己就沒法報復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