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戒(10)
第20章尾戒(10)
三人辦好手續出了醫院,魏正義開著車帶他們去自己家,張玄提醒道:「你好像還有事要做。」
「我拜託漢堡先去找人了,師父你跟董事長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跟著,放心不下,反正這邊有我表哥呢,沒事。」
「那個蕭蘭草真是你表哥?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他是我遠房大姨的小兒子,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表哥,」魏正義開著車,說:「不過我們平時來往不多,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歡說笑,我有一點點怕他。」
「不苟言笑?你在說誰?」
「就我表哥啊,他以前為人很陰沉的,連他的哥哥姐姐跟他交往都很少,一年多前,他去泰國追蹤一樁毒品案時,受重傷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幾個月都沒醒,家人都以為沒什麼希望了,誰知他又活了過來,出院沒多久就自動請纓去泰國追查那件懸空的毒品案,最後將相關案犯全部緝拿歸案。」
「這個案子我知道,當時電視里天天都在報道呢,沒想到是你表哥破的,他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聽你提過。」
「我表哥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連我大表哥和表姐跟他關係都不親密,更何況是我?不過他從植物人狀態醒來后,就有點變了。」
「喔?」張玄頗感興趣地問:「都有什麼變化?」
「喜歡社交喜歡喝酒喜歡泡酒吧,為人處世也圓滑了很多,再加上有工作能力,又破了大案,級別一下子就比我高了,嘖嘖,師父你對我表哥這麼感興趣,不會是懷疑他被鬼上身吧?不會不會,他變的都是表面,別看他總一臉笑眯眯,實際上個性跟以前一樣毒。」
「看得出來,他一直在針對我們。」
「這不是針對,而是嫉惡如仇,他不了解你們,當然是根據證據做出判斷了,他在我們同輩人當中特別有威信,同樣一句話他來說,大家都不會反對,所以我媽一聽說女方家長跟我表哥認識,就把監督相親的事拜託給他了,她知道有表哥在,我一定不敢不去的。」
「既然躲不掉,那去看看也好,說不定你會對那個相親對象一見鍾情呢。」
「對對對,表哥也說她長得特漂亮,身材也超棒的,哈哈。」
聊起女人來,魏正義開始眉飛色舞,把眼前的問題暫時拋開了,很快,目的地到了,是棟獨門獨院的大房子。
魏正義進去后,拿了備用鑰匙給他們,說:「你們隨便住,我要先去做事了,晚上還要去豪生酒店相親呢。」
「等等,」張玄叫住他,「先帶我們去最大的房間。」
一樓有個為舉辦酒會而設計的房間,除了靠牆有個吧台外,裡面什麼都沒放,張玄進去看了看,很滿意,說:「如果我在這裡殺妖,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只要你不弄得到處是血就好。」
看到張玄眼中漫起的陰鷙,魏正義先為那個不知名的生物默哀了三秒鐘,好奇心提了起來,他把找鍾魁的事暫時放一邊,過去關上門,轉身回來,張玄已在房間四角做好了結界,對他說:「去守著門。」
魏正義見張玄嚴陣以待,自然也不敢怠慢,跑去門口,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撞門聲,隨即就看到漢堡沖了進來,興奮地高叫:「八卦八卦我來了!」
這傢伙找人不行,聽八卦倒是最來勁,張玄懶得理漢堡,吩咐它跟魏正義一起守門。
有爆料,漢堡很順從,在門前畫了結界線,又順手從法器里掏出一包瓜子,看看魏正義,遞過去,問:「要不要來點?香辣味的。」
魏正義猶豫了一下,接了,這是聽八卦看爆料時必須之食品,想忍住都難。
張玄沒去管那兩個活寶,摘下尾戒,就見黑白兩道戾氣在戒指上遊走,似乎妄圖衝破封印,他冷笑一聲,解開封印,將戒指迎空扔了出去。
眼前光華閃過,兩條巨蟒隨光芒現在半空中。
發現脫離了困縛,它們急忙向外衝去,卻被四壁金光震了回來,幾次努力都失敗后,強大罡氣讓蛇形縮小了很多,張玄沒再給它們逃竄的機會,甩出索魂絲綁住它們,向後一扯,兩條蛇就被扯回,狠狠跌在了地上。
索魂絲將它們扣得很緊,一圈圈纏住,金光沿著繩索不時隱現,漢堡問魏正義,「你看像不像電感線圈?」
魏正義的回應是直接把剛塞進嘴裡的瓜子噴了出來,他怕張玄生氣,慌忙把瓜子撿起來。
兩條蛇在索魂絲的戾氣下發出呻吟,黑蛇先承受不住,轉換了人形。
男人古銅色肌膚,五官硬朗剛毅,雙目赤紅,因為痛苦皺起眉頭,白色的那條卻依舊是蛇形,很小隻的一條纏在他的手臂上。
「身材不錯嘛,」張玄調侃著,眼神卻充滿冷漠,問:「可以同生共死,你們是兄弟吧?」
身為俎上魚肉,男人放棄了倔強,低聲說:「是的,他是我哥哥,昨晚受傷過重,暫時變不成人形,我們兄弟冒犯大人純屬無奈,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現在怕死,知道求饒了,那你們害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放過我?」
「我們跟那人定了契約,不敢違抗他……」
黑蛇剛說完,聶行風就沉著臉走到近前,一言不發,把犀刃喚了出來,手起刀落。
銀蛇發出急促的高叫,不顧索魂絲上的戾氣,蛇身竄起,擋在弟弟面前,可犀刃殺氣太重,兩人無法躲避,都準備閉眼受死,還好張玄及時擋住了,笑嘻嘻地對聶行風說:「冷靜冷靜,風度風度。」
「我很冷靜,」聶行風淡淡說:「冷靜地斬草除根。」
「那也要先問清他們是受誰的指使的。」
「這個我們可以自己查,他們害你這麼久,不除掉你也氣不順吧。」
「就是因為他們害我這麼久,才不能殺,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那就殺一個,讓他們自己來選擇。」
這招真夠毒的,見蛇妖聽了聶行風的話,身體同時一顫,張玄忍住笑,和聶行風配合默契,說:「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也讓他們嘗嘗面臨死亡的滋味。」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們咎由自取,如果大人要報仇,就拿我的命來抵償吧,請放過我哥哥。」黑蛇馬上做出了決定,仰頭看他們,正色說:「不過那個強迫我們害人的人,我們確實不知他的來歷,只知他法術很強,是修道高人。」
他們原是上古騰蛇的後人,一直久居深山修行,某日有個不速之客闖入山中,兩人不敵,被強迫跟他訂了契約,然後困在了尾戒里,照他的吩咐用毒加害戴尾戒的人,但那個人一直沒顯示真面目,所以他是什麼身分,他們也不知道。
張玄聽著黑蛇的敘述,仔細打量他們,兩人雖然氣場暴戾,卻很澄凈,不像作惡妖類,黑蛇仰著頭,可以清楚看到他左邊眉角上隱現的黑金印記,宛如利刀形狀,那是定契的證明,張玄眼中精光一閃,問:「是不是林純磬?」
黑蛇面露不解,看他的表情不像撒謊,而且以林純磬的道行,也沒那個本事制住這兩條暴戾神物,尤其是那條白的,一副兇相,要不是身受重傷,又被索魂絲制住,一定會衝上來咬他們,張玄便對聶行風說:「那我們回去問林純磬好了,至於他們……」
他指指銀蛇,「這條太凶,把它幹掉好了。」
「不要殺我哥哥!」
黑蛇慌忙將銀蛇推到自己身後,說:「我們兄弟靈力各不相同,哥哥雖然法力不高,不過他天生靈元富厚,養在家中,可保一家安康,財源滾滾,我的天性則是習慣殺戮,傷害你們的事多是我做的,所以要殺就殺我吧!」
「財、源、滾、滾!」張玄的眼睛頓時亮了,欣喜地問:「那不就是神蟲?可以生寶生財一變二二變四的神蟲?」
「張玄!」
聽了黑蛇的話,聶行風就知道這兩條蛇的命可以留下了,因為那四個字正戳中張玄的命門啊,他很無奈,銀蛇似乎也很不爽,探頭正要說話,被黑蛇重新推到身後,點頭道:「是的。」
張玄馬上收了索魂絲,又笑眯眯地看聶行風。
「董事長?」
「他們差點要了你的命,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就因為差點被害死,所以才需要他們在今後的人生中償還債務,我要得不多,一百年主僕契約怎麼樣?」
一百年還說要得不多!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不過跟沒命相比,雙蛇自然選擇契約。
索魂絲收回后,銀蛇也化成了人形,漢堡看完了戲,扇扇翅膀準備開溜,被張玄叫住。
「拿毛筆和硃砂來。」
「我真的是——不是式神勝過式神啊!」
漢堡滿腹怨言地領命去了,銀蛇看似兇惡,化成人形后,相貌反而比弟弟溫雅很多,頭髮略長,微微低垂著頭,看起來很溫順。
「你們被強迫定的契約我解不了,不過可以破,你們叫什麼?」
「我叫銀墨,哥哥叫銀白。」
「把名字反過來叫就更完美了。」
張玄嘮叨著,咬破自己的食指,又一臉諂媚地看聶行風,聶行風明白他的意思,也咬破自己的食指,將血混進硃砂。
張玄用毛筆蘸了硃砂,分別點在銀墨和銀白眉角原有的契約之印上,兩大神力隨硃砂法印匯入雙蛇身上,曾經的黑金印記登時破了,張玄點完后,看到小小一點硃砂恰好滴在銀墨的眉角,鮮紅妖異,他很滿意,問:「如何?」
銀白看看弟弟的臉,陰戾之氣終於消散了,道:「很好。」
銀墨卻不置可否,低頭向張玄道了謝,他態度溫順,卻帶了幾分不情願,張玄也不在意,任何一隻自由慣了的神物被強迫定契,都不會舒服的,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他把尾戒還給了銀墨,說:「其實我們家很民主的,你們可以隨意打發時間,只要在我召喚時出現就好,當然,如果你們會做飯就更好了,我們家正好缺個廚子。」
把神物弄來做廚子,聶行風揉揉額頭,真不知道張玄是怎麼想的,銀墨卻爽快地點頭,說:「哥哥不喜歡化人形,有什麼事吩咐我來做就好了。」
「好,」只要有人做就行,張玄看看銀白,很感興趣地問:「蛇形的話,你平時是睡米缸還是睡酒窖?金庫也不錯啊,冰冰涼涼的,你一定喜歡。」
神蟲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它窩在哪裡,哪裡的東西就永遠不會有用完的一天,所以張玄最希望銀白可以選擇金庫,可銀白對他的詢問愛理不理,銀墨怕惹惱他,忙說:「哥哥平時都是跟我在一起的,他所在的地方,大家氣運都會上升,不是一定要睡米缸。」
「喔……」
對於無法看到神蟲睡米缸和金庫,張玄頗感遺憾,聶行風趁他還沒想到其他奇怪的點子,給魏正義使了個眼色,讓他帶銀墨兄弟去休息,魏正義走後,漢堡也離開了,繼續它尋人的工作。
大家都走了,張玄看看被咬得傷痕纍纍的食指,覺得雖然代價有點大,但還是物有所值的,見聶行風一直不說話,他問:「你是不是不高興我收留他們啊?」
「我覺得他們還有隱瞞,這件事不像他們說得那麼簡單,留在身邊,很可能惹禍上身。」
張玄相信聶行風的眼光,躊躇道:「那要殺掉嗎?可是殺掉神蟲也太可惜了,董事長你知不知道把神蟲放米缸糧倉里,糧食就永遠不會見底,家裡進了這種神物,一定百事順心,家業興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而求之不得……」
說來說去還不是捨不得錢?
不過雙蛇氣場清澄,不像是惡妖,所以暫時放在身邊管制也好,看他們會玩什麼花樣,聶行風在心裡盤算著,說:「那就養著吧,諒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再對你出手。」
魏正義和漢堡離開后,雙蛇也不知藏去了哪裡,家裡只剩下聶行風和張玄,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奔波,他們現在才得以休息,張玄去卧室睡了一覺,傍晚醒來,看到聶行風在講電話,等他掛斷電話,張玄問:「誰呀?」
「喬,他在問魏正義的事,看上去很生氣。」
「能不氣嗎?那麼好用的師兄一聲不響就溜掉了,他身邊沒有使喚的人,一定氣得不得了。」
「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你的傷怎麼樣?」
「挺好的,你看,都沒疤了。」
張玄挽起衣袖,在劍傷不發作的時候,完全看不到疤痕,聶行風稍稍放心,他沒告訴張玄,剛才他還跟小白聊了一會兒,小白說正在幫他們查找哪裡有根除劍毒的良藥,還讓他提醒張玄,近期最好少用法力,以免傷勢加重,可是想也知道張玄不會聽的。
「在想什麼?」
「在想——晚餐訂哪裡?」
「當然是去豪生酒店啊,徒弟今晚相親,咱們吃大餐,順便還可以看戲。」
「張玄,我們現在好多麻煩事……」
聶行風想說你就不要再添亂了,話還沒出口就被打斷了,張玄認真地說:「所以才要苦中作樂嘛!」
蜜汁煎小牛排,醬汁雞柳,沙拉蔬菜加南瓜湯,還有法國紅酒,半小時后,坐在豪生酒店的餐桌前,看著桌上這一大堆美食,聶行風很想問張玄——這就是你所謂的苦中作樂?
陪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銀墨,張玄的理由是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面,銀白不喜歡這種氣氛,化作一條手指粗的小銀蛇,盤在銀墨的手腕上混了進來,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個加工精巧的銀鐲子。
銀墨長年在深山中修行,氣質飄逸洒脫,不過他也不習慣出入公共場所,表情有些僵,一直低頭撥著面前的培根什錦蔬菜蛋炒飯。
「為什麼這麼多菜,你們只吃蛋炒飯?」張玄嚼著雞柳,很遺憾地說:「修仙修得這麼辛苦,那還不如做人。」
「習慣了,吃太油膩的東西會不舒服。」
銀墨看著擺在張玄面前的美食,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傳說中那個無情無心的北海神祗。
他們吃著飯,魏正義和相親的女生陸續到了,陪女生來的是蕭蘭草,他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三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魏正義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跟女生簡單寒暄后,就點了菜悶頭吃起來。
「那女孩挺漂亮的,拜託,不要把人家看得還不如他盤子里的牛肉,聊聊天也好嘛。」張玄喝著酒評價。
魏正義可不這樣想,漂亮女孩平時見多了,一看聊不來,他就只想著趕緊吃完飯,找個借口走人。
女孩被干晾,臉色不太好,蕭蘭草只好陪她聊,但蕭蘭草不是主角,眼看著隨著聊天,女生的興趣漸漸轉到了自己身上,他不耐煩了,在桌底下踹了魏正義一腳,給他遞眼色,魏正義怕蕭蘭草,不敢再無視,可是又沒話聊,便張口問女生一句。
「你今年多大了?」
蕭蘭草撫額把頭轉開,很想把這個不懂事的小表弟一腳踹出去,第一次見面,哪有這樣問話的?
女生涵養很好,沒有直接把不快表現出來,說:「我認為問女生年齡,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那你來問我好了,我今年三十五,喜歡吃火鍋海鮮燒烤,偶爾也會吃吃子彈,不過這是被迫的,平時休息沒什麼娛樂,因為我的娛樂時間都被師父師弟抓去當苦力了,啊對了,有點最重要的我沒說,我除了捉壞人外,還兼職捉鬼。」
蕭蘭草抬手按在了腰間的槍上,暗示魏正義信口開河也要有個分寸,可魏正義說得正興奮,沒看到,女生卻被他逗笑了,說:「你真會開玩笑,我聽伯母說你才二十五啊。」
「那種話你也信?難道你不知道女人說話都要上下加減十,才最接近真相嗎?」
「說得頭頭是道的,你好像很了解女人啊。」
魏正義誤打誤撞,反而把女生逗開心了,追問他的捉鬼經歷,這一點是魏正義始料不及的,面對熱情的提問,他又不能無視,只好隨便揀了幾個在網上看的靈異小故事講給她聽。
蕭蘭草無聊得快睡著了,張玄在對面也看得很無聊,酒喝完,他覺得沒戲看了,正準備買單,就見魏正義拿出手機,看了看,一臉的糾結。
「喬!」他肯定地說。
張玄的直覺沒錯,來電的確是喬,所以魏正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他退出座席,接通后小聲問:「什麼事?」
「這話應該我來問吧師兄,」喬操著越來越流利的漢語,笑吟吟地說:「你一聲不響就離開,不該給個解釋嗎?」
「我這不是沒時間說嘛,我媽催得那麼急……」魏正義說完,感覺不對,他口氣一轉,反問:「我又不是你的屬下,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啊?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師兄,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知道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做些什麼呢?」
冷冽的語氣,表示喬沒說謊,魏正義在心裡打了個突,別看平時師兄弟打打鬧鬧的,可喬一旦變臉,他還真有點犯憷,再結合喬的個性,他更覺得緊張,看看周圍,最後眼神瞄向窗外。
「你不會是也回來了吧?」
「既然你說她很漂亮,身材也很棒,那我當然要來欣賞一下了。」
「你你你!喬瓦尼你監視我!」
「無聊嘛,就找點事來干,就像現在,我就在看一場好戲,相信接下來會更精彩,你沒說錯,那女孩挺漂亮的,據說家世也好,可惜啊,要是死了,那再好的東西也沒用了吧?」
魏正義的心提了起來,喬不會閑得跑來威脅人,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大聲叫道:「我警告你,你別胡來!你要是看我不爽,過來找我單挑,別傷害別人!」
「魏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我想做什麼,不需要你來管,如果不服,儘管來抓我好了,要我報地址嗎?」
魏正義不敢再跟喬對抗了,真怕他一個不高興,什麼都會做出來,說:「這次是我不對,回去我們慢慢說,你別為難別人好不好?」
「太晚了,狙擊手的槍已經架好了,他就在對面公寓的相同樓層里,聽說這個殺手的口碑還不錯,不知這次會不會失手……」
魏正義立刻看向窗外,緊張得聲線都綳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吧?」
「準星對好,他馬上就要扣扳機了。」
燈光明亮的餐廳里,魏正義無法捕捉到準星的落點,只好大喝道:「趴下!」
蕭蘭草在看到魏正義講電話時不斷看窗外,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在他大叫的同時,馬上按住女生一齊撲到了桌下,幾乎在這瞬間,響聲傳來,臨窗玻璃被擊得粉碎,震響伴隨著客人的尖叫,充斥了整個餐廳。
看到眼前的慘狀,魏正義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就聽喬在手機對面笑道:「真夠勁,聽爆破聲,槍口直徑至少……」
「喬瓦尼,如果我朋友出事,我不會放過你!」
魏正義大吼一聲,掛了電話,跑到餐桌前,蹲下問:「你們怎麼樣?」
窗戶碎片濺了一地,還好蕭蘭草反應快,女生只是受了驚嚇,蕭蘭草把她推給魏正義,讓他照顧,自己往對面看了一眼,跑了出去。
魏正義忙叫道:「兇手在對面大樓同一層,表哥你小心!」
張玄和聶行風看到發生意外,趕了過來,魏正義心煩意亂,沒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先扶女生出去,張玄看看被打得粉碎的玻璃窗,對聶行風說:「我們分開去堵人。」
兩人跑下樓,銀墨也想去,被銀白攔住,用蛇語說:「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別插手。」
「可他們有事,我們也沒好處吧?」
銀墨雖然這樣說,卻還是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銀蛇沿著他的袖口游去餐桌,伸舌舔舔眼前的南瓜湯,說:「這湯不錯。」
銀墨舀了一勺湯給它,銀蛇舔了兩口,厭了,說:「我想吃神棍吃的那種肉。」
「可我們已經很久沒吃葷了。」
「所以我才想吃。」
「那也得有錢才行啊。」
銀墨久居深山,不了解這裡的物價,叫來服務生,指著張玄的那些餐點,忐忑地說:「再幫我上一份同樣的。」
餐廳的玻璃被打碎,狀況很混亂,服務生驚異地看看他,想知道他怎麼還吃得下去,不過既然客人點了,他只能照做,記好菜單退下。
「那我們一邊吃飯一邊等他們回來好了。」
感應到弟弟的擔心,銀蛇安慰道:「放心吧,張玄會付錢的,誰讓他是我們的主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