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第五世
第五世。
我叫陳陽,是燕京大學,一名大二的學生,從小我的姐姐就告訴我,我是純陰命格的人,不能去酒店,夜場等地方,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
我在上大一的時候,交了一個女朋友,但是交往快一年了,我們的親密程度僅限於親嘴,至於開房等實質性的進展,更是想都別想了。
這個問題,曾經在我實在憋不住的時候,問過她,但是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現在不是時候。
我當時在心裡暗暗罵道,什麼時候算到時候,真氣人!
就在大二快放寒假的時候,我跟她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出去開個房,了卻我這一年來的心愿,可是她說她有事,去不了。
當時我就火了,罵了她一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叫上宿舍的幾個室友,一塊去網吧開黑。
由於當時窩了一肚子火,遊戲玩的也不是很順暢,把把跪,隊友都快挨個問候我家祖宗了,就在這時候,qq消息框突然閃了起來,我打開一看,居然是她發來的消息,兩個猩紅的大字,問我,在嗎?
我本來不想理她的,然後就把聊天窗口給關了,可是我這邊英雄還沒匹配完畢,她的消息就跟轟炸機似的,一連串的發了過來,我不耐煩的打開聊天窗口:「你到底想幹嘛啊?」
「你別這麼凶好不好?你不愛我了?」
我操,這不像是她的語氣啊,她那麼高冷一個人,能用這種撒嬌的語氣跟我說話?
於是,我滿腹疑惑的打了一句,很傻逼的話:「是本人不?」
「陳陽,你壞,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罪好不好,別這樣嘛?」
這娘們是不是吃錯藥了?這搞的我心裡沒譜啊?
「你想怎麼賠罪?」我戰戰兢兢的打出了這幾個字。
「我在學校旁邊的速八開好了房,你快來吧,房間是308。」看著這句極具魅惑力的話,我彷彿看到陳輕語,躺在床上擺著姿勢,等著我。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也不管什麼隊友了,掛著機,我就跑出去了。
冬天的夜又黑又冷,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我還特意照著酒店大廳的鏡子,整了整頭型,嗯,非常帥。
按照陳輕語給我說的房間號,我坐電梯,徑直上了三樓。
可是我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這哪有什麼308?
正在我在疑惑不解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陳輕語,慌忙接起:「你在哪呢?這特么哪有什麼308?」
「我聽見你的聲音了,你等著啊,我這就讓你進來。」
「你……嘟嘟。」陳輕語那邊掛了電話,正在我一臉懵逼的想這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我,聲音嫵媚到骨子裡。
我轉過身,卻看見陳輕語穿了一件紅色的浴袍,酥胸外露,膚如凝脂,媚眼如絲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這幅騷樣子,那還忍得了,當時就覺得的往上噴,我那還顧得上那麼多,攔腰抱著她,就把她扔在了床上。
陳輕語,媚笑的看著我,然後把浴袍完全解開。
我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真他娘的大,兩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女朋友的身子,我想餓狼捕食一般,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當我碰到她的時候,我卻愣住了,陳輕語身上怎麼冷冰冰的,像是一具屍體。
陳輕語見我有些疑惑,嫵媚的問道
漸漸地,她吻上了我的嘴唇,柔軟的舌頭伸進了我的嘴裡,貪婪的吸允著,我極力配合著,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到,陳輕語在我嘴裡吹了一口特別難聞的氣體,我頓時覺得胃內翻騰。
陳輕語慢慢笑著,,回蕩在整個房間,而我感到大腦昏沉,看著陳輕語嘴角浮現的一絲詭異的笑,我腦袋一片空白,暈死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整個房間,就我自己一個人,也不見陳輕語的影子,我當時就有點納悶,這娘們跑哪去了?
我也沒想太多,可能是回去了吧,正當我準備穿衣服起床的時候,卻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白紙,上面用十分俊秀的字體的寫了幾個字:「陳陽,我有事先走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負責哦。」
我笑了笑,把紙條拿在手裡,憧憬著我跟輕語男耕女織的生活,越想心裡越美滋滋的,就去洗漱,可是當我照鏡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這他媽是我嗎?整個人面色慘白,兩個黑眼圈跟他媽國寶似的。
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像一具被榨乾的枯屍,我在心裡喃喃道: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在浴缸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好奇的走了過去,卻看見那是一個女人的頭髮,乍一看,就像是一個人頭在浴缸里一樣。
浴缸里有滿滿的水,我仗著膽子想把拿東西拿出來,看看是什麼玩意兒,可是當我的手碰到那團頭髮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好像摸到了一個人的頭。
我仗著膽子拉著那團頭髮,想把頭髮下面那東西給拉出來,可是我剛一用力,整個浴缸的水,瞬間就變成了血水,我當時都懵了?這屋裡不會是有兇殺案吧?
想著,拉著頭髮的手愈發用力,可是隨著那東西每浮出水面一寸,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慢慢的我把那個東西全部拉出了水面,那是一具被人敲碎所有骨頭的裸體女屍,屍體已經有些浮腫,皮膚也已經慘白。
她身下不時的往外滲著血水,凌亂的頭髮鋪散在地上,誰他媽這麼狠?對一個女孩下這麼狠的手?
我想看看這女屍長什麼樣子,就亦步亦趨的俯下身子,想把這女屍給翻過來,都說死沉死沉的,這話一點不假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她給翻過來,可是當我看見她的正面的時候,我瞬間癱坐在地上。
這個女人沒有臉,她的臉皮被人活生生的給撕了下來,兩顆驚恐的眼球就那麼掛在一張腐爛的肉上,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想跑出去,可是那個女屍的頭竟然動了,那張滿是腐肉的嘴,死死的咬著我的腿,情急之下,我朝她的頭猛的用力一踢,一顆恐怖的血人頭滾落在地上,兩顆眼球也從那張腐肉上掉了下來。
「救命啊,有鬼,有鬼。」我大喊大叫著沖了出去,路過前台,服務員看我跟瘋了一樣,忙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有鬼,308有鬼!」
「先生,您是說308?」服務員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問道。
「是啊,是啊,有鬼,有鬼。」
「我們這最多就到307,沒有什麼308啊?」
「什麼?」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獃獃的站在原地。
「先生,你確定是308嗎?」服務員又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
「真的,不信,我領你去看,走。」說著,我就拉著服務員上了三樓,可是情況真如服務員所說,整個三層最多就到307,我當時就感覺額頭上的冷汗,啪啪啪的往地上落。
「先生,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沒事,沒事,那我昨天晚上去的確實是308啊?」
「先生,您莫不是惹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服務員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難道老姐警告我的話,應驗了?
「不可能的,你們酒店有監控沒?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我強裝鎮定,但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也就是嗓子眼細,粗一點都能吐出來。
「有,有的……」服務員連忙點頭,然後就快步跑下了樓。
我跟她來到前台,她調出昨天晚上的監控,畫面中,十點左右,我確實上了三層,而且在走廊來來回回走了幾遍,因為我也沒找到陳輕語說的那個308。可是當我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時,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畫面中的我掛了電話后,轉過身子,可是這時候畫面上卻看不見我的任何身影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而那時候,不正是陳輕語把我拉進房間的時候嗎?
「怎麼……會……這樣?」
「先生,您……」
「啊……有鬼啊。」服務員指著我身後,突然慘叫起來,然後逃似的跑出了酒店,我仗著膽子,猛地一轉身,卻什麼也沒看見。
瞎他媽叫啥啊?本來氣氛就夠緊張的了,這他媽想嚇死我啊?越來越覺得這家酒店邪氣,真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女人嘶啞的呻吟,可是我一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步子邁的還扯不到蛋的時候,那個凄厲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而且還叫了我的名字。
「陳陽,陳陽,救救我。」聲音嘶啞的聽起來讓人痛心。
「你他媽是誰啊?別嚇我啊。」我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卻看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站在我的身後,正慢慢向我走過來。
這不是那個被我一腳踢掉頭的那個女屍嗎?該不會是索命的吧。想到這,我不顧一切的逃命的跑了出去,媽了個蛋的,這個房開的真他媽驚心動魄。
那個女屍還好沒有追上來,但是令我不解的是,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而且看她的身形特別的熟悉,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是陳輕語,沒錯,就是她,可是她昨天晚上還正跟我魚水之歡呢?怎麼會突然之間死了呢?
我忙撥通了陳輕語的電話,通了沒有人接,一連打了幾個都是如此,還真他媽奇了怪了,難道真的遇害了?
我不放心,又跟她的閨蜜打了一個,可是她閨蜜的電話也沒人接,難道那個女屍真的是她?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待在宿舍,大半天的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我們宿舍的猴子跟輕語閨蜜是情侶。
我問他道:「猴子,你怎麼沒去陪你女朋友啊?」
「我他媽要是找的到她,我會在宿舍?」猴子猛吸了口煙,幽怨的說道。
「啥意思?她不見了?」我詫異的問道。
「是啊,這兩天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她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愁人。」
聽猴子說完,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我本想把昨天在酒店的事告訴猴子,但是怕嚇著他,也就沒有說,就這麼坐在床上聽了一天的大悲咒,直到晚上八點,陳輕語給我發微信了,讓我出去,有要緊事跟我商量。
「你怎麼回事?人上哪去了?」我責備的問道。
「有事出去了一下,想我了嗎?」
「想你大爺啊,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寂夜崗,快點啊,我等你。」
寂夜崗?那不是學校後面的墳場嗎?她在哪幹嘛?我立刻穿好衣服就去了寂夜崗,這個吊地方特別的瘮人,腳踩在滿是枯葉的地上發出咯咯如心碎的聲音,烏鴉凄厲的叫聲不時從各個墳頭上傳來。
「喂,你在哪呢?」
「我就在你身後啊。」我轉過身,看見陳輕語打著一把黑色的傘,身穿一身血紅色的大衣,正看著我詭異的笑著。
我禁不住後退了兩步,小聲喃喃道:「這他媽大半夜打扮成這一出,鬧哪樣?」
「陳陽,你來了?」
我快步向她走了過去,一臉不悅的問道:「這大半夜的,你把我叫過來幹嘛啊?」
「我們吧。」輕語有點害羞的說道。
「啥?你說啥?」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進展的是不是太快了點?
「我們吧。」輕語再一次重複道。
「可是,咱們還在上學啊,?」
「我們昨天是不是睡了?」她語氣很堅硬的質問道。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但是……
「紙條上寫的字,你看到了吧,你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想賴賬嗎?」我看著她那凌厲的眼神,渾身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我心想反正早晚都要的,啥時候呢?
「好,我答應你。」
她興奮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那具無臉女屍的事兒,我把她推開,疑惑不解的問道:「咱們昨天晚上開的房你確定是308?」
「是啊,你想提起褲子不認賬啊?」陳輕語嗔怪道。
「不是,可是那家酒店只到307啊,哪來的308?」我一臉懵逼的問道。
陳輕語聽到這話,臉色也驟然變了,忙打馬虎眼道:「我也不知道,昨天確實開的是308啊,你懷疑我?」
「不是,怎麼會?就是有點想不明白。」
「好啦,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給我回家見,談一下我們的吧。」輕語不知是不是在隱瞞什麼,忙岔開話題,說要帶我回家見。
「回家?你家不是在河北嗎?現在大半夜的哪還有車啊?」我跟地主家傻兒子似的,看著她甚是不解的問道。
陳輕語嘴角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在那把黑傘和那一身紅色大衣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的嚇人,一張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邪魅深邃的眼神看著我道:「前不久,我爸爸為了照顧我上學,在這買了棟房子。」
「在這兒?買房子?還是一棟?」我不敢相信的看著陳輕語,她家什麼時候變這麼有錢了?這一年來,可都是我在包她啊,我他媽一個窮逼包養一個富二代,這也太他媽尷尬了。
「是啊,好了,別想了,快跟我走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陳輕語就拉著我的手往墳場深處走去了,詭異陰森的墳墓,凄厲悲慘的烏鴉的叫聲,而陳輕語走的卻十分的淡然自若。
「輕語,你大半夜的打把傘幹嘛?怪嚇人的。」我不解的問她。
「故意為你搭配的啊,我這一身好看嗎?」陳輕語猛地轉過頭,裂開猩紅的嘴唇對我笑道。
「好看,好……看。」麻蛋,這一回頭差點嚇尿,剩下的問題,我也不敢再問了,畢竟小命要緊。
我們兩個就這麼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在一個破舊的公寓跟前停了下來,牆壁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圍在院子周圍的鐵柵欄,也是銹跡斑斑。我看著眼前的景象,禁不住咽了口口水,不可思議的問陳輕語道:「你爸……就買了個這房子?」
「是啊,這房子便宜,快進去吧,我爸在家等你。」陳輕語催促我道。
「在等我?」
「是啊!」陳輕語敷衍了我一句,然後便徑直向公寓走去了,我緊跟其後。
到了公寓院子里,我就覺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院子里有三個老頭正坐在門口的石墩上,見我們進來也不打招呼,只是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毛骨悚然,那是一種看獵物的眼神。
陳輕語好像是刻意迴避這三個老頭,忙催促我快點走,別理他們。可是陳輕語和我還沒走兩步,其中一個老頭突然暴喝一聲:「你爸是怎麼教你啊,見了人都不打招呼的嗎?」
我心想這他媽老頭也是怪了,憑啥跟你打招呼,就在我要懟回去的時候,輕語突然跟那三個老頭跪下了,畢恭畢敬的說道:「三位爸爸對不起,我剛才走的太過匆忙,沒看見你們,還請原諒」
「這小夥子是你男朋友?」那老頭挑釁的問道。
「是。」
「回去告訴你爸時間不多了,讓他抓點緊。」
「是。」
什麼日子不多了?這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怪?陳輕語拜別了三個老頭之後,忙拉著我上了三樓,308房,她很有禮貌的敲三聲停一下,過了一會,門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下巴尖瘦,顴骨奇高,一臉的陰氣。
「爸,這是我男朋友,陳陽。」
「叔叔好。」我誠惶誠恐的喊了一聲叔叔。
陳輕語他爸爸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很不屑的說了聲,進來吧,聲音沙啞的就像是幾十年沒說過話一樣。
「你把我女兒睡了?」我一隻腳還沒邁進屋裡,那老頭身也沒轉的,就冷冰冰的問道。
「是……叔,我會負責的。」
「哼,小夥子你怕死嗎?」
「啥意思?」
「我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得?」陳輕語的爸爸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道。
「叔叔,您這話我不太明白,能說的清楚一點嗎?」我偷偷瞥了一眼陳輕語,她跟我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她爸跟前,撒嬌的說道:「爸,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
「這小子我看不上!」老頭嘆了口氣不屑的說道。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陳輕語,心想這他娘咋回事?陳輕語上趕著要嫁給我,這老頭又在這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到底在玩哪出?陳輕語看了看我,起身走到她爸身邊殷勤的說道:「日子可不多了,還不抓點緊。」
她說這話的神態完全不像是在跟自己的父親說話,而是像命令一樣的。
她爸爸看了她一眼,臉上也有驚恐之色,忙改口說:「你們兩個既然都睡了,我還能說什麼,真是家門不幸!」
我暗自高興,這隻能說明我他媽有魅力,就在我還沒高興一會兒呢,陳輕語他爸突然嚴肅的說道:「雖然你們有夫妻之實了,但是這規矩還是不能壞。」
「規矩,什麼規矩?」我一臉懵逼的問道。
陳輕語忙走到我跟前,輕聲細語,語氣溫和的跟我說道:「其實我是少數民族的,我們那有一個規矩,而且必須接受聖女的祝福,才算是合法。」
聖女?這簡直搞得像神龍教呢?鹿鼎記看多了吧你們,但是礙於面子,我還是只能裝的很認真的樣子,問道:「那你們一般都是什麼時候,舉行聖女祝福的儀式呢?」
「冬至那天。」陳輕語他爸冷冷的說道,語氣真的是比冬至還冬至。
現在是十二月十五,難道剛才那老頭跟陳輕語說的,時間不多了,指的就是這?但是這種大事,我還是先回去告訴父母一聲比較好。
「叔叔,你看這種的大事,我要先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準備一下什麼的?」
「不用,那天只要你人去就行了。」說罷,輕語老爸就徑直走進了裡屋,走到輕語身邊,還冷冷的說了句:「記住,時間不多了。」
輕語在送我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手機前一陣子格式化了,裡面的照片都沒有了,這馬上就了,怎麼也得讓我爸媽看看而來兒媳婦兒長啥樣啊?
「輕語,你站好。」
「幹嘛啊?」輕語一臉懵然的看著我道。
「跟你照張相片,回去讓你未來公公婆婆看看。」我喜笑顏開的說道。
輕語擺了個剪刀手的姿勢,歪著頭,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由於光線不是太好,隨便照了一張,我也沒細看,就把手機關了,塞褲兜里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讓輕語先回去,這點距離,我打車回學校就好,輕語探視了一眼還在公寓門口坐著的三個老頭,很害怕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徑直上了樓。我走到那三個老頭身邊,他們的眼神,一如我剛來的時候一樣。
「小夥子,怎麼樣啊?」一個老頭佝僂著腰,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聲音低沉的說道。
「什麼怎麼樣?」我瞬間就被問懵逼了。
「那小妮子的床上功夫怎麼樣,把你玩搞的爽嗎?」他賤兮兮的淫笑道。
我擦嘞,這群老不正經的,一個個都是老屌絲是吧,我也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那三個老頭喪心病狂的笑聲。
「小夥子,保重身體啊!哈哈哈哈。」
「你他媽有病啊。」我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公寓,可是我卻走不出這個墳場,我咽了口吐沫,心中默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然後我朝四方拜了拜,口中嘟囔著,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大爺,我不是有意打擾,只是路過此處,行個方便。我拜完,就看見每座墳頭上,都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在深夜中,發著幽綠色的光,而那些綠眼正慢悠悠的朝我飄來。
「鬼啊!」我尖叫一聲,就不顧一切的往外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看見前面有亮光,我連忙沖了上去,那是一輛吉普車,我驚神未定的站在車前,車裡的人從車上下來,詫異的問我道:「兄弟,你咋啦?碰瓷啊?」
「有鬼,有鬼,救命啊,大哥。」我說著,就往他的車裡鑽,他也沒攔我,他上了車之後,關了車門,看著嚇得跟孫子似的我,疑惑的問道:「兄弟,你這大半夜的跑墳場幹嘛?和女鬼有個約會嗎?」
我這時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從後視鏡里看著大哥長得劍眉星目的,下巴上還有一撮性感的小鬍子,一看就滿臉的正氣,我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我是來這見女朋友家長的?」
「在這兒,見家長?」
「怎麼了嗎?」
「這方圓三十里都是墳場,你在這見家長,還真跟女鬼有個約會啊?」那男人不敢相信的問道。
「墳場往裡面走,有個公寓的。」
「哦!」我從後視鏡里看著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副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你去哪?我送你。」
「燕京大學。」那男人把我送到學校后,臨走前跟我說,讓我小心我女朋友,最近可能會有禍事發生。
這他媽神神道道的,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回到宿舍后,我把陳輕語的照片放在了朋友圈,並配文,我,我們要了。
然後我就關機睡覺了,這一天折騰的要死不能活的。
第二天早上,我跟輔導員請了個假,收拾完東西就搭上了回家的列車,在車上也著實無聊,我就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我評論,等我翻到那條朋友圈的時候,大多數評論的都是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的,只有我姐跟我評論了一句,我的話你他媽到底有沒有認真聽進去過,作死是不是?
我當時也是納悶啊,難道這大姑子看不上這?正在我納悶的時候,微信突然收到了一條新消息通知,發消息的是猴子的女朋友,就是之前跟輕語一同失聯的女生。
她問我道:「陳陽,你在哪兒?」
「我在車上,咋啦?」
「你要跟輕語了?」
「是啊,冬至那天。」
「你千萬不能跟她,現在的陳輕語不是以前的陳輕語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可是對方遲遲沒有迴音,在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她又給我了條圖片信息,我一打開,嚇得我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手機也不自覺的從手上滑落到了上,而整個手機屏幕都被猴子女朋友的一張血淋淋人頭的照片鋪滿了。
那雙絕望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我,她的頭是被人活生生的砍下來的,一整條舌頭被人割掉,扔在一旁,而在照片的右下角,依稀看到她被肢解成八塊的屍體。
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戰戰兢兢的把手機撿了起來,按了一下返回鍵,屏幕上赫然多了十幾條圖片消息,每一張圖片都是她的每一個器官,我頓時覺得胃內一陣翻騰,轉身狂吐不止。
身邊的人還都以為我暈車,給我遞了個塑料袋,可是看到我手機上的圖片,都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後靠了靠。
猴子的女朋友一定是觸犯了什麼事,才會遇難,可是到底會是因為什麼事呢?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我也沒叫家裡人來接我,就徑直回了家,進了房間之後,屋裡烏漆嘛黑的,剛要開燈,突然覺得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剎那間滿屋彷彿充滿恐怖的氣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來臨了。
這個時候,客廳里的每一秒鐘的滴嗒聲,都像是一把鉛錘在我的心上敲擊了一下,我心中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
「你是猴子的女朋友吧,你的冤屈我一定會想辦法決的,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手一直放在我的後背上啊,我怕。」我小心翼翼的說道,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
這時耳邊傳來了我最熟悉的聲音。
「陳陽,你是不是這幾天被女人嚇傻了,凈在胡說些什麼!」
這時客廳的燈也亮了。
我轉過身子,看著姐姐那張讓人犯罪的臉,大聲的吼道:「陳清沐,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