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魏軍末路
「啟稟趙相,燕國的軍隊伏擊我軍,還請趙相速速發兵支援。」
一名身材魁梧渾身浴血的魏將急匆匆的闖入趙軍大營,然後急匆匆的開口稟告道。
也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顏漠戈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他隨即看了一眼帳中其他諸將,在使了一個眼色之後,隨即緩緩開口說道:「本相這就發兵增援,還請將軍稍事歇息。」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魏將卻是搖了搖頭,十分英勇的開口說道:「上將軍尚在陣中生死未卜,末將怎能此時此刻…唔,你…」
沒有等他的話說完,一名趙將便徑直拔劍刺穿了他的後背。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那位頗為熟悉的趙將,他依稀記得二人之間還一起喝過酒。
「兄弟,下輩子別再投胎做魏國人!」
就在他滿臉難以置信的時候,那趙將緩緩開口的同時,卻是伸手將他的眼睛遮了起來。
死不瞑目的雙眼被合上,屍體方才被丟到了地上。
「丞相!」
在宰殺了魏將之後,那趙將緩緩抬頭看向顏漠戈,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命令。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做好準備,當魏國的軍隊回營之後,殺無赦~」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變晚,出兵幫助燕軍共同夾擊魏軍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畢竟黑夜之中作戰敵我總是難以分辨,況且在趙軍與燕軍普通士卒的眼中,兩國的軍隊依舊分屬的敵對,又怎麼能夠彼此攜手作戰?
故而顏漠戈只是令人做好戰爭準備,卻並沒有主動出兵去幫助燕國的軍隊攻擊魏國。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燕軍給魏軍造成的損傷越來越大,原本早就應該抵達的援軍卻是遲遲未來。
龐涓的心底當即生出了不妙的想法,但是他卻並沒有懷疑是顏漠戈背叛了他,而是懷疑燕國或者秦國已經派遣兵馬正在攻打趙軍營地,以至於顏漠戈無法領兵前來救援。
「可惡,到底是誰泄露了我軍行蹤?竟然讓燕人早有準備!」
此時此刻的他如何不明白,就在兩國聯軍抵達邯鄲之前,燕國的軍隊便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
「除了我們趙國內部與魏國內部之外,到底還有誰知道我軍北上…」
龐涓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玄鳥王的身影,隨即想到了燕軍突襲趙國的行為。
又想起玄鳥王攔住住趙國與魏國聯軍去路的舉動,他當即氣的幾乎從戰車之上掉下來。
「該死的玄鳥王…」
他口中發出一聲怒吼,卻是將兩國聯軍遭遇伏擊的事情推到了玄鳥王的身上。
內心憤怒無比,但是他也只能夠拼盡全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
「兄弟們,隨我突圍~」
眼看著天色越發昏暗,再拖延下去魏軍必定會全軍覆沒,他便只能夠咬牙切齒的下達了突圍的命令。
哪怕是只能夠衝出去一部分的魏武卒,但只要能夠與趙國的軍隊合兵一處,終歸是還能夠保全自身性命。
若是當真在此地死磕到底,最終說不定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伴隨著龐涓的命令傳達,遭受伏擊的魏軍迅速的重整陣型,拼著兩翼折損更加嚴重的代價,硬生生的向著南方突圍。
龐涓帶頭衝鋒,眼看著便要突圍而去之時。等候多時的樂毅正準備率領一路騎兵前往阻攔,卻是被一旁的蘇秦給勸阻道:「師兄莫急,且讓龐涓離去,趙相卻是需要這一份投名狀。」
聽到了蘇秦的吩咐后,樂毅愣神了片刻,隨即還是點頭道:「同門師兄弟一場,還是要留下一個全屍才好。」
蘇秦聞言之後卻是搖了搖頭,而後笑著開口說道:「我們鬼谷一門眾多師兄弟,少有能夠死身守節之士,龐涓師兄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為了魏國陪葬的。」
樂毅聞言之後,臉上絲毫也沒有露出放鬆的神情,反倒是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
與蘇秦的想法相反,他反倒是覺得龐涓絕對不可能投降。
龐涓雖然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之人,但是他卻也同樣非常的驕傲。
如果是在正面的戰場上被擊敗,最終被燕軍所俘,或許還有五成的把握能夠說服龐涓投降。
但如果是龐涓被顏漠戈算計所得,龐涓最終是絕對不會屈服於秦國。
看著殺透重圍,帶著兩三萬魏軍殘兵敗卒遠去的龐涓,樂毅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下令絞殺魏軍士卒的同時,又與一旁的蘇秦商議起了,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玄鳥國。
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趙國的丞相竟然會倒戈。而只要趙國的丞相倒戈,那麼趙國很快便會被平定。
到時候燕國與秦國佔據了整個天下的西方與北方,已經將其餘諸侯包圍在了秦國的疆域之內。
周天子之國被玄鳥國所破,便再也沒有什麼羈絆能夠阻擋秦王鯨吞天下。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多年之前的秦王,然後細細想來,自己竟然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自己忠心侍奉的君王了。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生出了花白的鬍鬚,雖然身體依舊壯碩,但是卻遠不如剛剛投奔秦國之時。
蘇秦與樂毅早已經架空了燕王,在得知二人心想秦國之後,燕王也沒有想方設法復辟燕國,反倒是對秦國頗感興趣。
他甚至向樂毅求教,若是自己將整個燕國獻給秦王,是否能夠保全燕國王室的宗廟。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燕王便認命了一般將整個燕國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樂毅與蘇秦。
他每天安安穩穩的遛雞逗狗,此時過的也是極為瀟洒。
一切都按照樂毅想要的方向在發展,不論是對燕國還是對秦國,他最終都沒有辜負。
也就在樂毅心思複雜的時候,龐涓終於率領著麾下的殘兵敗卒闖進了趙軍營地之中。
方才領兵闖入大營,龐涓便發現了那些嚴陣以待的趙軍士卒。
他的面色當即發生了驟變,觀察了一番四周之後,發現並沒有打鬥的痕迹。
一抹苦澀之感當即湧上他的心頭。
「趙相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