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吃茶譜

那這把裝的是不是有點大呀？

要是這山名久忠回頭吹噓來吹噓去，不得把我給煩死？

黃晏思索了一下。

又覺得未必不妥。

不如就這樣吧，沒準靠著棋聖的稱號還能坑蒙拐騙一波。

問題不大。

如此想著，自己也很困了，就睡了。

……

算了算，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鴻臚寺恰好派人來通知黃晏。

「嘉居士，去東瀛的船就在渡口了，咱們給你領路。」

黃晏跟著他們出門。

自然，大搖大擺走過了豆婆面前，一分錢都不可能付。

豆婆還點頭哈腰的。

「黃員外郎……不是，嘉居士……有時間常來呀！」

黃晏哈哈大笑，不去回答。

看著黃晏遠去的背影。

豆婆腹誹道，還常來呢，最好再也別來了！

然而是又氣又怕。

根本不敢說出口嘛！

……

到了渡口邊，按照吩咐，徐如啟也早已經領著人等候許久。

一旁是山名久忠帶領的一眾東瀛使臣。

收穫頗豐啊！

大明賞賜的綢緞像流水一般往船上運。

茶葉更是滿袋滿袋，肩扛手提，壓沉了船艙。

瓷器叮叮噹噹，木匣裝載，搬運上船。

更別說其他一些不那麼貴重的上好稻米、藥材、布匹等物，數不勝數。

還有一些金銀銅玉的小玩物，東瀛使臣人人手裡都是好幾件，喜不自勝，沉迷把玩。

然而山名久忠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

他要等的人是黃晏。

一見到他來，立刻迎上去，喜不自勝：

「嘉居士，你果然來了！」

山名久忠緊緊攥著黃晏的手，彷彿生怕他跑了似的。

這可是棋力遠高於我的聖人啊！

更何況對付我根本沒出全力！

就將我殺的毫無招架之力！

如此神鬼莫測的天下奇人！

哪裡還能找得到呢？

就算不談燧發槍的事，也一定要把他帶回去引薦給將軍！

山名久忠又是崇敬，又是激動。

從懷裡掏出一捲紙來，呈遞給黃晏。

「嘉居士，這是小人徹夜未眠，復盤所記載的那三盤棋，請嘉居士賜名！」

黃晏被捧的一愣一愣的。

展開看了看，三盤棋上面密密麻麻，一二三四，一一標註出各個棋子落下的順序。

黃晏根本看不懂啊！

但是看一眼棋譜，不自覺又看一眼山名久忠。

這人居然全部都能記得清楚？

鬼才啊！

但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既然是喝茶吃東西，無心下的三盤棋，那就叫吃茶譜好了。」

山名久忠恭恭敬敬，點頭笑道：「好！嘉居士的這吃茶譜可是讓我豁然開朗！怎麼研究都不過分啊！」

又說：「若是有機會，還想再請嘉居士指點一二！」

黃晏不置可否。

畢竟下棋只是閑來無事。

自己也水平確實有限，整天忽悠貨真價實的東瀛棋聖。

再怎麼說？心裡都有點不踏實啊！

但是山名久忠已經徹底拜服！

恐怕沒那麼好脫身了……

眼見著流水般的賞賜都裝載上船完畢。

在渡口的一眾人也紛紛上船。

黃晏環顧來去。

只不過是四艘普普通通的海滄船，目測只有寶船一半大小。

黃晏有些想念自己那艘寶船。

也不知道在高麗和大明之間的生意做的還順不順暢？

等先把李補揪出來吧！

黃晏此行的目的也正是此！

到東瀛去，布局情報網路，收集一切可能收集的線索。

因此黃晏特意打開【教化萬民】翻了翻。

不錯，果然有【情報能力】這一項。

不貴嘛，才【100000財富】就能升到【高級】。

不過就是不能給自己加，黃晏有點不開心。

但想了想，自己懶得很，還是使喚人比較適合自己。

左右看了看，還是覺得徐如啟比較順眼。

就把他叫過來。

「嘉居士……有何事……」

徐如啟從來沒見過海滄船出海。

正看著拽繩起錨愣愣出神。

「從前沒出過海？」黃晏和他搭話。

徐如啟搖搖頭。

「那？」黃晏斜了他一眼，饒有意味地笑起來，「那可有點危險啊……」

徐如啟一愣。

「嘉居士……這話……怎麼講……」

「你想啊！這些地方又不如大明遵守禮法，都是些蠻夷之地，話不投機，動不動就砍人殺人，真可怕啊！」

黃晏一邊說，一邊還故意語調發顫。

沒想到徐如啟卻說：「那……他們未必……打得過我……」

一邊說還一邊揣了揣背著的燧發槍。

這小子……怎麼一點都不怕呀？

黃晏又調轉話頭：「可是就算不怕，他們今天來，明天來，煩也煩死了不是？」

徐如啟思索一會，點點頭。

「那倒是……說的也是……」

說完，又愣愣的，不說話了。

這徐如啟怎麼一點都不開竅呢？

這我還怎麼循循善誘？

算了！

黃晏繞來繞去，沒繞過來，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乾脆拍了拍徐如啟的肩膀，直接說：「我來教你做事！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徐如啟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覺得靈光一閃。

一道暖流從頭頂洶湧而來。

瞬間好像明白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知識。

什麼情況？

徐如啟站在原地發愣。

念頭一轉動，發現這些奇怪的知識都是些瑣瑣碎碎的。

如何觀察？如何隱蔽？如何套近乎？如何整理線索？如何相互印證？如何抽絲剝繭？

「懂了？」黃晏劈頭蓋臉就問。

徐如啟根本沒反應過來，點點頭：

「懂了。」

「懂了就行，到東瀛之後，要你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