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點卯

徐如啟領命。

「是……」

想了一想，又問：

「嘉居士……什麼時辰……」

黃晏點了點頭：「自然是卯時初，怎麼滴？還想睡懶覺？」

徐如啟點點頭，轉身要走：

「那我……去告訴他們一聲……」

黃晏一把給他扯住：

「別去別去，說什麼說？我就是要看看明天卯時突然發令，這些人能不能立刻給我聚集起來？」

兩手攢成拳頭，捏了捏骨節，壞笑道：

「要是讓我發現誰晚來了一點嘛，嘿嘿嘿……」

徐如啟不寒而慄，愣在原地。

嘉居士好可怕啊！

然而自己心裡清楚。

這些天神機營的那些弟兄們哪裡有心思在訓練啊？

整天走街串巷，神魂顛倒，眼下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呢！

要是明天……

可要糟糕了……

但是這些可不敢跟黃晏說，只拚命點著頭，答應下來。

「對啦！」黃晏突然又問道，「我讓你去布一下情報網，做的怎麼樣了？」

徐如啟一五一十回答：「嘉居士……暫且……有點緩慢……」

「是找不到合適的線人？」黃晏問道。

徐如啟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

徐如啟整理一下語言，回答說：「我倒是……曉得了一些地頭人物……他們手裡有……各路消息……只是……」

「只是怎麼？」

「只是……難套得上近乎……」

徐如啟囁嚅著，兩隻手縮在身後，不自覺搓著手指。

哦！原來是缺錢！

這些地頭不就是靠賣消息賺錢嗎？

沒錢可不行！

黃晏伸手進懷裡，剛想拿出來銀票。

反應過來不對，這是大明的銀票，在東瀛用個鎚子！

直播間能不能兌換成現銀啊！

【銀票兌換成現銀：數量】

針不戳！

黃晏兌換了一百兩現銀，滿滿一包，交給徐如啟。

「不用怕，我這裡有的是錢，拿去花！」

徐如啟愣了一會。

「多謝……多謝……嘉居士……」

黃晏拍了拍他肩膀：

「重要的是消息，懂嗎？錢嘛！」

又拍了拍自己兜里：

「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啊！」

【不吃香菜】：晏哥還缺大腿掛件嗎？我可以！

【阿寬】：親，這邊建議您直接穿越到明朝呢，不知道有沒有解決親的問題

【小透明】：前排出售明朝穿越指南啦！哦，還有主播聯繫方式哈哈哈！

……

次日卯時。

黃晏特意起了個大早。

站在院中，薄霧尚未散去，還沒一會兒，眉毛上沾滿水汽，都濕漉漉的了。

「徐如啟！」

「到……到！」

徐如啟早就在門外等候，一聽，立刻跑進來站住立正應道。

「好！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召集起來！」黃晏吹響瓷哨，指揮道。

「是……」

徐如啟有些沒有底氣。

到哪去找人啊？

本來嘛，這些人都安置在黃晏附近的一些閑置民宅中。

但是……

徐如啟硬著頭皮翻身跑出門去，吹著口哨，挨門挨戶喊人。

「起來啦！」

「嘉居士要點卯！」

「快快快！」

這才有些動靜，還有些哀聲叫喚起來。

「啊喲！什麼東西？」

「這突然是要幹什麼？」

「嘉居士？可饒了我們吧！」

吁——

一聲尖利的哨聲劃破長空！

「都起來！訓練！」

黃晏居然跟著徐如啟跑到門口來了！

「怎麼啦？都怎麼啦？就你們這樣！真發生什麼事還得了！」

「誰要是晚了一刻！看我不收拾你！」

一邊叫罵，一邊挨門挨戶敲門！

嘭！嘭！嘭！

屋子裡的聲音立刻就變了。

「啊！居然真的是嘉居士！」

「不得了！快快快！」

「得罪了嘉居士，一槍就給你崩咯！」

「等等我！」

嘈嘈雜雜，顛三倒四，狼奔豕突！

一會兒，院落中就披甲執槍，列隊站好了三排。

黃晏點點頭。

背著手走來走去。

就是有人忘戴鐵盔，摸著腦袋苦笑，有人皮甲只穿了上半身，還有人靴子怎麼看怎麼彆扭，仔細一瞧，原來是左右穿反了。

啪！啪！啪！

黃晏一人給了一個腦瓜蹦，訓斥道：

「成何體統？這才多久沒有訓練了啊？就這麼懶散？」

幾人都不敢說話，一個勁點頭。

「報數！」

黃晏讓徐如啟清點一下人數。

「一！」「二！」「三！」

……

「七十九！」

然後就沒聲了。

黃晏左看右看，皺起眉頭。

還是沒有聲音。

徐如啟拱手回答說：「嘉居士……就……七十九……」

越說聲音越小，縮著腦袋。

看著黃晏眉頭越皺越深。

糟糕啊！

嘉居士要發怒了……

「什麼？還有二十一人跑哪裡去了？」

黃晏瞪大雙眼罵道。

眾人都不敢說話。

「說話！誰知道就給他們供出來！有賞！」黃晏又喝斥道。

只聽有人瑟瑟縮縮說道：

「是去……去那什麼……」

「有什麼不好說的？老三他們不就是去喝花酒啦？」

「是！確實是！還不帶上咱們……」

「快別說了！」

哦？

當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剛剛誰供出來的？上前領賞！」黃晏伸手進懷裡喊道。

有幾人推推搡搡，嘻嘻哈哈走出來。

啪！啪！啪！

黃晏又是幾個腦瓜崩打的他們猝不及防！

摸著腦袋，疑惑不解。

「混蛋！隨便一句話就騙的這麼快招供啦！嘴巴以後都閉緊點！」

眾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又被嘉居士耍了……

「不過那些人更要嚴懲！」

黃晏轉過頭，提起燧發槍來，讓這些人領路。

「走！去看看他們喝的什麼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