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凱撒一游（四）
在李黎他們出現在舞台一角的同時，上空，耶夢凝視著屏幕上的靈狐。
靈狐也在打坐，他看了看舞台上的他們，對耶夢說道：「你知道這次訓練的目的嗎？」
「在不打擾到正常人生活的前提下，解決事件。」耶夢無表情地看了看下方，蔡之佑被幾個大漢按在了舞台上。他們還沒有被英團的幾個人發覺。
「是的，你覺得他們知道嗎？」靈狐說畢，寂靜打坐。
以利亞從舞台上仰起頭，天藍色瞳孔閃爍了一瞬。
「奇怪，導師為什麼還不下來？」他說道。
蔡之佑猛地將一群大漢推開，肌肉已經赤紅，熱蒸汽很快吞噬了他。
現在，英團的幾個人終於注意到了他們。他們停止了歌唱，說話的時候，嘴邊的耳麥響徹全場：「這幾個人是誰？」
剎那間，台下幾萬人齊刷刷地望了過去。
「你們怎麼上去了？」希芙這才注意到他們，頓時困惑地喊道，「快下來呀。」
這種詭異的死寂，讓李黎和以利亞轉過來，望見了無數只雙眼。
蔡之佑一拳直立在地，張口呼出熱氣，瞪視著上方的屏幕。
他跳起來了。
在英團幾人的注視下，他一拳擊中了舞台的大屏幕。
所有人驚呼，英團幾人用衣服擋住自己的頭，衝下舞台。台下早已亂成一團，擠來擠去，尖叫聲，你推我趕，還有很多人跌倒在地。
屏幕碎片撒落在舞台上。李黎朝台下望去，麥田般的熒光棒陸續倒下，恍若一陣風吹倒了它們似的。
蔡之佑從空中墜落，砸碎了舞台上的玻璃。
靈狐從舞台上方浮現出來，他不算是在屏幕里，而是在屏幕後邊。
他輕輕地落在李黎他們的附近：「離開凱撒，回Ruby。」
李黎聽不出靈狐是否在生氣，只看到他說完，就打開了一個空間門。
耶夢也飄了下來，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又看到希芙一個人跑了過來。她沒有說什麼，就進入了空間門。
希芙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蔡之佑，又看看混亂的演唱會，攥緊了雙拳。
「你們……」她看著地上，「你們竟然破壞了英團的演唱會，不可饒恕！」
以利亞脊背發涼，打了個哆嗦。
李黎看到希芙抬起頭，雙眸散發著無比的寒意。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立刻走進了空間門。
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當李黎回到Ruby的時候，一會兒，他看到希芙扛著以利亞和蔡之佑氣勢洶洶地踏步而來。
她踩得Ruby英雄學院都在震動，隨後，她將這兩個人扔在了地上。
李黎看去，以利亞和蔡之佑都昏睡不醒。
他們在一塊空地上，耶夢飄在空中打坐，靈狐背手而立在那兒。
李黎不由得稍稍避開了希芙幾步。
「你們，」靈狐說，「知道英雄是什麼嗎？」
沒有人說話，希芙也一愣，隨之沉默。
靈狐轉過來，看著他們：「英雄不是人類，不是正義，更不是邪惡。英雄，是世界的保護者，沒有任何守則，沒有任何束縛，也因此，我們既可以選擇讓人們恨，也可以選擇讓人們愛。而你們，今天所做的，不是英雄，你們讓他們害怕，只有害怕。」
「對不起，導師。」希芙鬆開了肩膀，「是我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希芙，你是隊長，這是你的責任。」
「是，導師，是我錯了。」希芙低下了頭。
「不，導師，這也是我們的責任。」李黎走過去，「是我們太莽撞，也是蔡之佑引起了混亂。」
「這麼說，你們沒有將她當作隊長嗎？」靈狐話機一轉，看著李黎，「你們在準備行動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們的隊長希芙對嗎？」
李黎怔住了。
「是的，我們沒有告訴她。」
「這麼說，你覺得希芙無法做你們的隊長嗎？」
「不！不是的……」
「那是什麼？」靈狐逼問道。
希芙抬起頭，橫起手臂擋住李黎繼續說下去。
「導師，請原諒我們這次的行動，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她說道。
李黎看到現在的希芙，表現得根本不是那個一直拍照上傳SNS的希芙，而是充滿責任感，態度認真，讓李黎覺得她的氣場彷彿是……英雄。
真正的英雄。
靈狐不再繼續說下去，算是原諒了他們。
現在的Ruby英雄學院一片漆黑，月光照亮著李黎走去的路。他背著以利亞，用肩膀扶著蔡之佑朝住處一邊走，一邊回憶著這天的經歷。
怎麼說好呢？
李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是英雄。他一直覺得電影里的超級英雄只是個讓人崇拜的虛構人物，覺得他們擁有的力量讓人羨慕，覺得他們如果願意，統治世界都不在話下。
李黎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超能力，在王權峽谷的時候，他似乎釋放出了某種力量，這也讓他一直困惑。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記不清多久，李黎感覺自己都快忘記以前的世界了。
除了趙菲。
認識趙菲有幾年了，李黎跟她一直保持著不算友情不算愛情的一種特別感情。
李黎總覺得如果輕易地朝愛情靠近，彼此之間的感情就會瞬間崩塌。這也讓他從來沒有對她告白。
或許回到那個世界，我會跟趙菲告白。
李黎望了望蒼白的月，它已經從纖細到豐滿了。
將蔡之佑和以利亞送回他們的房間，李黎這才洗洗睡覺。
一會兒，他聽到走廊有聲音，應該是腳步聲。
他沒覺得不妥，畢竟這地方住著不只他一個人。可很快，他聽到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沒有人敲門，可有人站在門外。
房間非常安靜，李黎沒打開音樂什麼的，所以剛才的腳步聲停在門口，讓人十分在意。
他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空空如也。
奇怪。
李黎覺得或許只有那個人走到這個房間門口時，走路輕了些而已。
這時，他無意間看到了腳下，有一個人的影子在地上。
這個人就站在自己的背後。
李黎回頭一看，自己的後背瞬間撞在了牆上。
他看到有著藍色短髮的星凰就站在這兒，用饒有興趣地表情看過來。
「你是星凰。可你怎麼會在……」
「放鬆，李黎，我沒打算對你做什麼。」星凰嘴角翹了起來。
李黎看到她披著藍色斗篷，胸間系著一顆黃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