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隱秘的關係

趙東來打了幾個電話，最終確定了位置，他想找一個人並不是難事。

警車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趙東來打開車門從上面下來，走過去用力敲響門。

「來了。」

女人的聲音，房門慢慢打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內衣，右手抬起搭在門上，滿眼的風情。

「呦，趙隊啊，稀客。」

「找你有事。」

「那進來吧。」女人說完目光落在林奇身上，「後面那個是誰啊？長得還挺帥的。」

「少扯沒用的，孫晴，應該有印象吧。」

趙東來拉了椅子坐下，女人聽到孫晴的名字，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拿出一根煙點上，二郎腿翹起，林奇連忙將視線避開，這裡的環境很一般，幾乎沒什麼擺設，裡面拉著布簾，不用進去，其實就能猜到裡面是做什麼的。

「案子不是結了嗎？」

「是結了，有一些細節，還是要弄清楚。」

「都過去了，還提這個幹什麼。」

「你最好配合點。」

林奇的鼻子動了動，他靠近布簾，聞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這個味道在徐明的車裡聞到過，只是要比這裡淡一些。

「裡面是什麼味？」

林奇掀開布簾，裡面放了一張床，床邊放著一個垃圾桶，那個味道越發的強烈。

「女人味，香水的味道。」

「這種香水，很容易買到嗎？」

趙東來愣了一下，他是來問細節的，沒想到林奇突然對女人的香水感興趣，這小子，真是讓人想不通。

「便宜貨，不過我這種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我在裡面加了一些東西，是我自己配的，怎麼樣，好聞吧！」

「三天前，是不是有一個叫徐明的人來過這裡？」

「呦，這話問的，不是在套我吧。」

「少廢話，你的那點事和我們沒關係，如果敢隱瞞，第一個抓你。」趙東來面色一沉，眼前的女人就是干那種生意的，當年和孫晴親如姐妹，幾乎是無話不談，所以才會來找她問情況。

「我這來來去去的男人多了，從來不說真名，高興完了就走，哪記得什麼徐明、趙明啊！」

女人手裡的煙只剩下一點，順手放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林奇的眼睛閉上，看似沒有任何聯繫的案子，讓他發現了一些線索，徐明的車裡，還有後來發現的計程車里，都有這種味道留下，雖然很淡，還是逃不過他的鼻子，如果這個味道是唯一的，說明兇手在兩次殺人之前都來過這裡。

這就是隱藏的關係，林奇突然興奮起來，她可能對一個偶然出現的男人沒有印象，但是幾次出現的一定有，而且印象會很深。

林奇咳嗽一聲，「三天之內，是不是有一個連續幾次來過這裡？男人，個子不高，25-35歲之間，喜歡炫耀，常用手是左手，會有一些怪異的舉動。」

「你怎麼知道？」

女人看向林奇，林奇咽了一口唾沫，真的和他想的一樣，兇手不止一次來過這裡。

「告訴他，他叫什麼？長什麼樣？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說自己叫張軍，這幾天來過幾次，喜歡用左手，每次辦事都不怎麼樣，不過特別喜歡吹牛，我當時說最怕警察，他說他不怕，警察都得怕他，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在吹牛，也沒當回事。」

「張軍！」

趙東來眉頭一皺，從林奇的表情他隱約猜到可能和案子有關，不過這個名字很有可能是隨便說出來的。

「趙隊，查這個名字，重點查一下和張強之間的關係。」

「你確定是真名？」

林奇點頭，「對於一個自卑感極強的人，這裡是他發泄和炫耀的地方，一定會使用真實的名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獲得滿足，所以，他就叫張軍。」

趙東來撥通電話，「立刻查一個叫張軍的人。」

「頭，這個名字太尋常，我市就有一百多人叫這個名字，要一一核對嗎？」

趙東來看向林奇，這樣確實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必須增加檢索條件，縮小排查範圍。

「年紀25-35之間，無正當工作，學歷高中，有駕照。」

「現在剩下七個符合條件。」

「查，重點查和張強有過關係的，不管是什麼關係，必須查清楚。」

趙東來和林奇同時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找到突破口，這也應了那句，這個世上不存在沒有證據的命案，只要堅持不懈追查，再狡猾的兇手也一定會落網。

「那個人昨天來過嗎？」

「來過，癮特別大。」

趙東來點頭，他意識到警車停在門口，張軍是一個極度小心謹慎的傢伙，很注意細節，如果讓他看到警察來過，肯定不會再出現。

「林奇，你先留在這。」

林奇點頭，趙東來轉身出去，上了車快速把車開走，他決定今晚在這裡堵人。

「弟弟長得可真帥，姐姐便宜你，不收錢。」

女人靠近，目光落在林奇臉上，林奇轉過身，這種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趙東來接到電話，其中一個叫張軍的完全符合條件，他是張強的初中同學，後來兩個人一起上了高中，不過上了一年就退學，當時的班主任就是徐明。

「檔案發給我。」

趙東來將手機里的檔案信息放大，張軍的黑白照片應該是幾年前拍下的，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他，張軍絕對有可能是殺人兇手，他和張強兩個人合夥犯下的案子，張強被抓之後承認所有命案都是他乾的，其實是保護了張軍，因為張強被抓，張軍銷聲匿跡了三年，三年後開始再一次犯案，而且挑釁警方。

趙東來手指慢慢向下，看到了張軍的職業，個體戶，下面寫的是豬肉攤，他是一個殺豬的。

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張軍是殺豬販，擅長用刀，豬的內部結構和人極其類似，所以他對人身體的結構也應該熟悉，完全可以做到破開人肚子取出心臟。

「嫌疑人，張軍，大隆市場豬肉攤個體戶，一旦發現，立刻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