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V：等笑笑滿了十八歲再說

「哎，沒有看到你當時的狼狽樣，真是抱憾終身啦~」

「混蛋！」顧則笑氣得掛斷了電話。

走出房間，她還憤憤不平，歐子輿問：「和令軒吵架了？」

「不要和我提他！」

歐子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這樣子，怎麼像情侶吵架？不過，這丫頭應該不會那麼花心吧？想起她「花痴」地叫顧正霆帥大叔……似乎也不一定。

歐子輿心情糾結：「在哪裡吃飯？」

「當然去外面吃！來了肯定要好好旅行一遭嘛，哪裡有袋鼠呢？」

「袋鼠在有草的地方。」歐子輿說，「對了，這邊袋鼠太多了，是可以合法獵殺的，你要是想看，我帶你去。」

顧則笑到抽一口氣：「太殘忍了，我才不要看！」

「那我們到保護區參觀一下就好了。」

離開房間，顧則笑推著歐子輿：「聽說澳洲賭博是合法的？歐哥哥，在船上的時候你說帶我去賭場的~」

「堵車又不是什麼正經場合，能不去就不要去。」

「可是答應了人家的事，總要做到嘛~」

「我說的是在船上，現在已經下船了。」

「可是我在船上沒去成啊，現在不應該補起來嗎？」原計劃是最後幾天帶她去的，但她躺了幾天，就忘記了。

歐子輿無奈地說：「去也行。不過人生地不熟的，到底不安全。回國再說吧，歐家有地下賭場。」

「……這麼厲害？」

「也不是歐家的，但歐家的人也算半個主人。」那是龍焰盟的產業，現在歸歐奇勝管。好像這年歐奇勝管得不錯，龍焰盟旗下的產業都挺紅火的。

他不太想去歐奇勝的地盤，但笑笑想去，只能帶她去。

走進餐廳，遇到顧正霆離開。

歐子輿笑著打招呼：「顧總吃過飯了？」

「是。早知道歐總也住這裡，就和你一起了。」顧正霆看了一眼顧則笑，「不知道歐總哪天離開？我想請二位吃頓便飯。」

「大概幾日過後，明後日約個時間吧。這頓飯理應我請，上次說要請你，還沒請成。」

「沒關係的。笑笑沒事了吧？」

顧則笑搖搖頭：「謝謝顧先生關係。」

顧正霆一笑：「那我不打攪二位了，失陪。」

「再見。」顧則笑說，等他走開，推著歐子輿去找座位。

晚上，顧正霆給歐子輿打電話，鄭重地問：「歐先生，你知道笑笑的身世嗎？有沒有她父母的消息？」

「顧總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顧正霆心意誠摯，不和他兜圈子：「是這樣的，我一見到笑笑，就有一種見到故人的感覺。在所有遇到的女人、女生當中，笑笑給我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我有點懷疑她和我的關係。我想打消這種懷疑，希望和笑笑做個血緣上的鑒定，不知道歐先生以為如何？」

他決定先取得歐子輿的同意，再去問顧則笑。歐子輿知道了，也會私下和顧則笑說。不然餐桌上貿然提出來，恐怕大家都會很尷尬。

歐子輿想了想：「雖然我也有這種懷疑……但是，笑笑本人並不這樣認為。她原來生活的地方是貧困的小縣城，與顧先生的世界隔了十萬八千里，按理不應該有什麼聯繫。而且，鑒定過後呢？如果你們有關係，你要怎麼和她解釋？如果沒關係，她不是希望落空？她也希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但同時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打破為好。她馬上要上高中，如果受的刺激太大，恐怕會影響學習……」

「這個……」

「這樣吧，等笑笑滿了十八歲……或者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再說。到時候，她的承受能力變強了，而且人已成年，很多事情也可以自己做主。目前，我不想打破這種平靜，她剛剛熟悉歐家的生活，我不想讓她經歷太多變故。」

顧正霆一嘆：「那好吧……」略有點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他也只是感情上懷疑而已，理智上同意覺得不可能和顧則笑有什麼關係。

「不過，說好的飯，還是要吃的。」

「自然，你送笑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們理當答謝。」

吃飯就定在第二天晚上，顧則笑送了顧正霆一副裱好的字畫。

「是我自己寫的，聊表心意。」顧則笑不好意思地說。他送她名家字帖，她卻只能送自己寫的，這個價值對比太大了。

顧正霆一看，見紙上橫向寫了「厚德載物」四個大字，字跡流暢，筆力不錯，雄厚中帶著一點婉約，看得出是女孩兒寫的，卻又顯出一點名家風範來。

「不錯！」顧正霆讚歎一聲，驀地抬頭，「你的字，莫非有名家指導？」

顧則笑搖頭：「我就跟隔壁愛好書法的爺爺學過，還跟歐家的爺爺學過。」

歐子輿說：「我爺爺只是附庸風雅而已，談不上什麼指導。笑笑練字十餘年，連出來玩都不停歇，這是她自己的功勞。」

「看這筆力，的確不是三兩年可以練成的。持之以恆，的確是好事。」顧正霆說，「難得有女孩子像笑笑這樣，真是難得。」

顧則笑臉一紅。

歐子輿笑道：「她呀，也就寫字的時候安靜一點，瘋起來沒人趕得上她。」

「誰瘋了？」顧則笑不滿地問。

顧正霆哈哈大笑，對歐子輿說：「有這樣一個漂亮能幹的女兒，是要操些心，但也是一件驕傲的事。」

歐子輿剛剛的話，跟當父親的人如出一轍，也不怪顧正霆這樣說。

顧則笑鬱悶地低下頭，誰是他女兒了？

歐子輿笑，沒反駁。

顧正霆有一點小羨慕。如果顧則笑真是他的女兒，他接受起來毫無壓力！

其實前幾天，歐子輿聽說顧則笑出事，那樣強烈的反應，是讓顧正霆有些奇怪的。雖然這兩個人年齡差在那裡，但歐子輿正是年輕的時候，和顧則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父女。

…………

終於回到c市，一下飛機，顧則笑就大叫：「啊啊啊……好熱好熱！熱死啦熱死啦，澳洲簡直是天堂！」

澳洲在南半球，中國在北半球，季節完全相反，顧則笑終於體會到了大自然的奧妙。

歐子輿笑道：「快上車吧。上車就舒服了。」

顧則笑扭頭，見他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著都一頭汗，伸手就去脫：「你就不熱嗎？」

「你幹什麼？放開！」歐子輿大驚。機場大廳人來人往，她也真敢，上來就扒她衣服！

「我怕你熱！」顧則笑彎著腰，魔爪揪住他衣領，想給他扯下來。

「我不熱，心靜自然涼。」歐子輿握住她手腕，把她推開，抬頭的瞬間，心裡抽了一口氣。

顧則笑穿著圓領的雪紡衫，彎身站在他跟前，露出了兩個若隱若現的半球，還有一點溝……

他急忙推了推她：「別鬧了，先去車上，到車上就涼快了。」

「哦……」顧則笑有點失望，好想摸摸他的胸肌呢~

回到歐家，顧則笑整理了帶回來的紀念品，家中每個人都有份。晚上到主宅吃飯，她把禮物帶了過去。

鄭艷說：「你們回來得正好，瑩瑩下周就結婚了，正好去參加。」

歐子輿一愣：「關瑩？她要結婚？」

顧則笑也驚呆了，這麼快？前幾天才把她「遣送」回來，她怎麼就要嫁人了？

鄭艷嘆口氣，語氣里有點責怪歐子輿的意思：「耽擱了那麼多年，年紀都到了。這次終於把她說通了，一相親就相中了。」

歐子輿皮笑肉不笑：「不知道她未婚夫是什麼人？」

恐怕來頭不小。關瑩作死地得罪了他，他是要回來找她算賬的。結果才幾天，她居然要嫁人了，恐怕是找了一個他動不了的靠山吧？

鄭艷得意地說：「是趙常委的長子。」

趙常委？顧則笑愣了片刻明白，是個當官的。

「趙常委？」歐子輿一笑。趙常委這種能夠直達中央的人，他明面上的確不敢惹。不過，他們以為這樣，他就動不了關瑩嗎？

呵……不但會動，還會搭上一個趙家。

他問：「我記得趙大公子結過婚了吧，孩子都上小學了。」

鄭艷臉一僵：「他老婆死了好幾年了。」

「哦……這也是關瑩的運氣。」傳聞趙大公子有暴力傾向，不然上一個老婆怎麼會死？這的確是關瑩的運氣，如果趙公子能讓她過得「好」，他可以不必管她了。

這時，歐定忠回來了。他走進客廳，顧則笑生疏地喊了一聲「爸爸」，心裡怪彆扭的。

歐定忠看著她，微微一呆，點了點頭：「外面好玩嗎？」

「好玩。」顧則笑說，把禮物遞上，「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歐定忠接過，視線從她纖細的鎖骨和飽滿的胸部掃過，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歐子輿和他不親，平常很少過來，顧則笑就更少和他見面了。這是他今年第三次見到顧則笑，也是入夏后的第一次。他馬上發現，三年前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玲瓏有致，是個女人了！也不知道大兒子養這麼個寶貝在身邊，晚上睡不睡得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