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狼顧之鬼

「你看到了嗎？」我看著月牙，她點了點頭，「黑白分明，該不會是重瞳吧？」我對西西的雙目做了一個猜測，旋即月牙撐開西西的雙眼觀察了一番之後，搖了搖頭：「並非重瞳，如果是重瞳的話，那雙目的瞳孔會比其他人更深一些，不過眼下看到的西西卻並沒有深邃的瞳孔，剛剛的一切也頗為詭異。」我點點頭。

「或許有人知道。」月牙神秘的看了我一眼。

「你是說墨竹？」我挑著眉頭看著她，她點點頭：「沒錯，墨家世代行醫，我與哥哥同為家徒，而哥哥學的是觀，我學的是醫。只有爺爺和父親是醫觀雙絕之人。」聽到這話，我還挺意外的，「罷了，看來是時候要去找一趟墨竹老前輩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墨前輩到底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不過身為門派的接引人，理應會在當初那個地方。」我抱著西西，御風而起。

「篤篤篤。」我敲三聲大門，當初歐陽的手勢我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以我和墨竹老前輩的關係來說的話，見一面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沒過多時，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這位先生，您要買竹料子嗎？」我依稀記得這個熟悉的暗號。

「告訴墨竹老前輩，周東良求見。」但等我說完，男人卻搖搖頭轉身正要關門。

突然一枚金針閃過，死死釘在朱門的門閂上，男人看到金針的剎那眼神透過一絲寒光：「墨陽金針！」

「墨家子嗣墨月求見！」說完這句話，男人慢慢打開大門，一個老人從中走了出來，模樣確實比十年之前要蒼老許多，不過卻還是精神矍鑠，「墨陽金針，的針法法訣是什麼？」

「望，聞，問，切，挑，刺，疊。」

「望字訣！」

「望三見四，奇經八脈，九宮十二穴。」

「聞字訣！」

「聽角三會，陰鼎何力，走蛇觀靈，觀三氣。」

「問字訣！」

「問天問地問三生。」

「切字訣！」

「斷金速，斷金力，斷金度，斷三金雀，斷百先，斷無異骨。」

「挑字訣！」

「肩比三江，臂扛五山，腿分兩江。」

「刺字訣！」

「刺如金龍，刺觀三天，刺九明，刺予五妖霍！」

「疊字訣！」

「這個……我不知道。」月牙的最後一句話讓我頗有些意外，不過她這麼說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好好好，記好了，左後的疊字訣，滾海三重浪，一浪疊一浪，三針疊三芒，玉觀金龍眼，毒晴無解意！」我更加不明白，墨竹老人為什麼會把這套針法的口訣說了出來，墨月微微一笑「你可知，金針法訣，陰字訣？」

「陰字訣？何來的陰字訣一說？」墨竹倒像是個虛心求教的老人看著我身邊的月牙。

「陰脈紋九，酒張天機，烈火明英，雨歸暗玄，蛇走龍行，九九歸一！」月牙說完這番話時候，墨竹老人非常的意外，「你若能施展出陰針的話，那可救天下百人！」

說完，月牙捻起一枚金針走到之前守住門口的男人面前，「他便是九星骨人吧？」

墨竹點點頭，月牙手中突然多了十幾根金針，雙手的速度幾乎讓我看不清楚，眼花繚亂之間，數十根金針依然扎到了男人的身上，我看著那些金針頗有些不明白，西西卻突然說道：「爸爸你看，那些金針上的影子。」我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所有的金針的影子都疊加在一起形成九九歸一之勢，一旁的墨竹微笑得點點頭「小月兒，看來你的手法是越來越嫻熟了。」

「還是爺爺教導的好，這才讓我領悟到什麼是真正的陰字訣。」月牙微點頷首，「周小子，你也有數年沒來見我了，今日才把我的孫女送到，莫不是對我這貌美如花的孫女有意？」墨竹的話讓我非常尷尬，如果我告訴墨竹我和月牙的關係，她絕對會劈了我，正當我為難之際，月牙笑道：「爺爺，東哥是我的心上人，也與我誕下一子。」

聽到這話，老人捻著鬍子走到我面前：「好小子，我這孫女卻沒想到被你糟蹋了，不過你日後若不好好待我這孫女，你可有苦頭好吃。」

我點點頭：「謹遵前輩！」

旋即，老人印著我們走進院子里，院子一點沒變，還是當初一般的滿是竹子的屋子，不過多了的確剛剛的那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看上去非常奇怪，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沒有什麼感覺，行為更像是個機器人，只是這麼逼真的機器人我還真沒見過。

「這位小哥到底是什麼人？」我問月牙。

「他是九星骨人，天生骨骼驚奇，也是針架子，雖能言語，但卻不多，而且幾乎沒有太多的想法，通常被稱為葯人。」月牙突然說道，我有些奇怪的看了幾眼，我身上的西西抱著我，「爸爸，我好睏啊！」

「怎麼了？怎麼又困了？」月牙拿出兩顆糖豆塞進他的嘴裡，「乖西西吃了糖就不困了。」西西很開心得吃了糖，墨竹端著一壺茶擺在石桌前，「來來來，兩位來喝一杯我的自製的竹葉青！」

老人很開心，畢竟今天的孫女已經回來了，墨竹給我們到了兩杯酒之後，自斟酌著飲了一杯，「好酒好酒啊，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喝到這壺酒！」

「老爺子你怎麼這麼開心？」我問了一句。

「除了月兒回來，其次是還有你看那朵花也開了！」說著他指著一邊假山之上的一朵紅色的花，「那是設什麼花？真漂亮啊！」

「貴人花，今日有貴人上門，不想卻是你們啊！」墨竹微微一笑。

「您所謂的貴人難不成是月兒？」我問道。

墨竹搖搖頭：「不不不，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你懷裡這位小娃娃！」

我愣住了看著懷裡的西西：「西西？莫非老爺子你已經看出什麼了嗎？」

老爺子又喝了一杯，我真怕他喝的有些醉了，他走到長條桌前，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四個字。

「狼顧之鬼！？？」看到這幾個字，我立馬想到了一個人，「司馬懿？！！！」

「非也，狼顧之鬼，乃天成之人，天賦異稟，而其中能得其瞳之人確實千年難遇，九狼出一顧，千年演一鬼，天人陳狼鬼，狼顧之鬼，天人也！！」我還真沒想到他的眼光居然會這麼高，而且我也沒料到西西居然還有這種天賦，不過對西西來說狼顧之鬼到底是不是好事兒。

「周家小子，我有一事兒相求不知道你可否應允？」果然，老頭子提出問題的時候，讓我頗有些緊張，「待到這小娃娃十八歲，可否讓其跟著老夫學習觀與醫，畢竟墨陽之術從此不能失傳啊！」老人最終還是說出了這話，我點點頭，「這還是要讓我和她母親說一說，畢竟這件事兒並沒有這麼簡單。」

老人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香包遞給西西。「這是九蠱香包，你留在身邊不管什麼時候蛇蟲鼠蟻，魑魅魍魎沒有什麼敢靠近的。」

我代西西謝過老人之後，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挽留墨月，反而告訴月牙日後便不要再尋他了，回來的路上我很好奇問道：「為什麼墨竹老人不要你去見他？」

「多一技，走一里，超一師，終不見，這是墨陽祖訓，所以爺爺他不願意我去找他。」月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