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175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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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努力在此刻化為了虛無,牛叄面色透露著猙獰,伴隨著身前的傳送陣亮光愈發旺盛,留給牛叄思考的時間已然是不多了。
一息?
兩息?
牛叄不敢去賭最後的時間究竟是多少。
但那從內心傳來的危機之感,身後的陣陣寒芒已然是告示著他已經退無可退!
站在傳送陣之內,白星與青喻鍾看著淡淡白光外的那道身影,青喻鐘的臉上更是閃過一抹解恨之意,但最後也是化為悲哀之色。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青喻鍾喃喃道,話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
「但他不會,不是嗎?!」
聞言,青喻鍾也是不再說話,嘆了口氣便道「這也是他的死因?」
沒有回答青喻鐘的問題,白星只是點了點頭,意思顯然不明而喻。
如若牛叄一開始就想著和他們合作共贏,和平生存,那想此刻的三人應該都在傳送陣上等著傳送魔法的啟動!
但現實終究是讓人無奈,牛叄策劃了多年的計劃也是在此刻化為一片空虛。
「該死啊啊啊啊」看著傳送陣的光亮不斷閃爍,牛叄心中的怒火在此刻終於也是顯露而出。
再也不受控制的力量肆虐而起,既然如此那就一同陷入毀滅罷了!
無盡的力量自胸中流動而出,一位四星超凡者含恨出手的恐怖甚至是讓以山頭為中心的四周一丁點的雪花都再也看不見。
直接將魔鬼海中的氣候都給改變了一小部分,四星的能量之威可見一班!
「不好,白先生,他怕是要魚死網破了?!」
剛感受到來自腳下傳送陣所帶來的虛無扭曲之感逐漸上身,青喻鍾只身體突兀地便是一陣顫抖,那來自身體本能的恐懼正不斷警告著他趕緊遠離此地。
但已然開啟的傳送陣豈能是如此好離去的,來自傳送陣遞來的巨大吸附力量將他們牢牢鎖定在了原地。
使得他們甚至動彈不得。
那不斷上升的能量更是刺激著他們全身的肌肉,
面色一凝,白星伸出右手將一旁準備抵抗的青喻鍾攔下,在此刻多有動作反而是一件壞事。
「死來!」
怒喝一聲,牛叄轉動起全身能量匯聚在雙拳之上,便是死死向著光柱打去!
那恐怖的能量甚至將白色的虛無光柱給扭曲了一部分,而僅僅只是這部分的扭曲便是讓白星與青喻鍾二人在地面有些站不穩了。
但.眼前的男人,可以說是自身難保了。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白星露出瞭然的笑意。
「咻!」
刺耳的破空之聲一劃而過,恐怖的音爆直直炸出。
只是一個瞬間,待到晃蕩著的二人穩定下來之後,重新將目光看向前方,牛叄的雙眼還是那般兇狠,那不斷上下閉合的雙唇似乎是在咒罵著二人。
但這一切也只是無用之功罷了,胸口被觸手所穿刺而出的大洞在此刻不斷溢出炙熱的鮮血。
扭動著身體,封鎖住胸口被穿刺而撕裂的血管,將爆裂的血管重新安回原位。
心中的執念驅使著牛叄繼續使用左右手的力量,將力量再度匯聚在雙手掌心,恐怖的熱量亦是在其中醞釀。
「他這是打算幹什麼?!」
感受著眼前男人身體中不斷上漲著能量,青喻鍾升出了一抹較之於剛剛更為恐怖,更為駭然的能量。
「這是想要以肉身自爆?」
看出來眼前男人想法的白星吐了口氣,自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伴隨著空氣之中又是傳來的幾聲爆裂之音,空氣被劃破甚至產生了一小段的真空。
較之於上次,這次觸手的量更為多,力氣也是愈發龐大!
將心中纏繞而後用觸手不斷按壓以保其不死,觸手們一個剎那間便將其直直捲起,往回不斷拉扯。
怪力傳來,五星的海獸都只能在水中被緩緩吞噬,面對著這不知境界的章魚,哪怕牛叄作為四星超凡者,那也只能帶著怨毒的眼神看向前方已然啟動的傳送法陣!
注視著二人在白色光柱的照耀下就這麼直直離去。
「青喻鍾,你必死於烈火審判之下!」
「轟!」
光柱逐漸消散,二人的身影緩緩消失在空氣之中,化為一片虛無,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余留下在原地被觸手捆綁著逐漸拖入海底中去的牛叄正用不甘的雙眼注視著天空。
不知在何時,整座島嶼竟是完全拉下了海平面之下,魔鬼海唯一的庇護之處似乎也在此完全消失!
只剩下平靜的海面,與波盪著的浪花!——
「你說那個白星?」
天南城北部,御史局辦公室中,周忍海揉了揉頭上那完全發白的頭髮,頭有些微微痛了起來。
近日的調查工作,公民們的慰問活動,新聞媒體的發布會,已然是將這個男人搞得頭暈目眩。
那先前還只是發白,而到了現在已然是完全發白的頭髮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著眼前還是那般年輕的男人,周忍海心力憔悴的嘆了口氣,革去城主之職,對眼前的男人來說也不知到底是好還是壞!
但至少現在來看,沒了這位置的束縛,季玄的面容竟是愈發充滿著活力。
不再像以往那般死氣沉沉。
他記得他當年第一次見到季玄之時,其的表情也是如現在這般,輕鬆又帶著愜意。
「城季先生,我問過了,這少年自四五天前失蹤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了!」
皺了皺眉,季玄有些沒想到,那猩紅的事情他還有些問題想問來著。
之前因為種種原因而沒來得及問,卻是沒想著他空下來了,白星竟失蹤了。
剛想開口下達指令示意周忍海嚴查此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剛想張開的嘴唇突兀一滯,他現在又能以什麼身份去指揮周忍海?
除了前上司這一交情外,他們二人可以說在此刻已然是形同陌路!
欲言又止的話語也是引得了周忍海的注意,他自然也是知曉眼前男人的心理活動。
心中微微一酸的同時還有些憤怒,自他上位以來,眼前之人在保護天南城這一事上可謂是盡忠職守!
到現在居然又因為那種原因
喘了口氣,周忍海強行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恢復平靜下來,緩緩開口道「白星的事情我們自然在查了,畢竟他好歹也是我們天南城在南部的門面之一!」
「不僅是你再問,某個老頭子從我回來之後可是沒有閑過一刻功夫,一天簡直要24小時向我打電話了!」
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想起林天成的各種各樣的旁敲側擊,周忍海控制不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點點頭,既然周忍海還有再查那也不用他費心親自去找了,季玄話鋒一轉,便是向著之前兩位交手之人的方向問去。
「黑市?」
「嗯,黑市。」
從周忍海口中確認了二人出處,季玄面色一凝,這黑市的歷史在他之前,他甚至從未去真真地進入過這片地域。
「既然如此.」
「那個死去的老頭查到身份了嗎?」
聞言,周忍海的面色也是嚴肅下來,這牽扯的事情可謂十分之多。
「那個老頭叫吳久,根據科研部的那些白子們說,這老頭的能量強度在生前起碼到達了460萬左右!」
「四星頂尖?!」話語提高了一點音量,季玄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一位頂尖四星超凡者在他眼皮底子藏了如此之久,他居然一點也沒發現!
「天南城居然藏了一個四星頂尖強者。」口中喃喃自語了幾句,季玄第一次發現他對這個城市是如此的陌生!
點了點頭,周忍海將終端打開,心念一動,便是喚出一份早早儲存在了終端之中的文檔。
手指微微一點,文檔在周忍海的手中直直打開。
還沒看上幾眼,季玄便是發現了不對,「逃犯?」
「沒錯。」話音有些凝重,周忍海也是沒想到三十年前的一個逃犯居然會存活到了現在,更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提升到了四百六十萬的境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季玄揉了揉眉眼,三十年前他還未到此地呢。
「我翻閱了卷宗,對著吳久這個名字查找了數遍,最後終於才在一本破落不堪的書上將這個故事看了個完整!」
嘆了口氣,周忍海想起卷宗上所記載的案件也是有些唏噓,誰能想到當年的天南城第一天才,今日會在此地逝去,被人於人群之中直接當場斬殺與原地!
「吳久,生年不詳得罪逃離黑市。」
聽完周忍海的話語,季玄嘆了口氣,竟還是那套逼良為娼,將一個天賦少年硬生生趕入黑市之中,直至今日死在外界,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在這個世界活著!
「哎,好生安葬吧。」
用最後的一絲來自官場的威壓傳向眼前的男人,季玄最後也只能如此囑告著來往之人。
心中思緒也是不由得在此刻開始顫抖,季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陣思緒,那白星是否有可能遇到了和這個男人一樣的遭遇,不知在何地被囚禁了一生!
人各有命,心中自我寬慰了一句,季玄也是不打算多言,緊接著便想要直直就此離去。
但看著眼前男人那滿頭的白髮,心中不忍的季玄也是問上了最後一句話語,「有想過和我一起離開嗎?」然而此話一出,季玄便是後悔了。
這眼前的男人為了天南城費了半生的努力,有些地方豈能是如此輕易的妥協!
果不其然,周忍海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句「人各有志,自安天命」后便低頭處理起了文件。
被如此果斷的拒絕,季玄也不生氣,周忍海的多年來的努力,這天南城都可謂是他的孩子般,被他撫養了整整數十年!
這樣的羈絆怎麼能是他一句話就可以說動的。
「就此別過。」不知將什麼丟在了周忍海的桌上,伴隨著靈力的一陣顫動,季玄的身影也是在此地緩緩消散,不再留下一點痕迹。
張了張嘴,但話到了口中卻還是吐露不出,遺憾地拍了拍大腿,周忍海也是將手中的文件放下,他剛剛那批改文件的樣子自然也是裝的。
離別總是那般傷感。
「嗯?」想起剛剛桌上響起地叮噹一聲,周忍海皺了皺眉,隨手拿起發出聲響之物。
「這是?!」
瞳孔逐漸放大,內心一陣顫動,這個男人怎麼就把這玩意給他了?!
只見「天南寶庫!」四個大字書寫在了令牌正面。
「季玄啊,季玄.」沉吟了片刻,周忍海還是不理解其的用意,雙手在鐵牌上摩挲了片刻,但還是想象不到那個男人為什麼要給自己這個東西。
天南寶庫,顧名思義,是集齊了整座天南城自建立之始收藏到現在所有寶物的地方。
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交給下任城主才對,但如今季玄卻是直直丟給了自己?!
「嗯?」摩挲著鐵牌背面的手感覺到些許異樣,雙手在上隨意一扣,便是將一張紙條狠狠扣下。
「這麼多年了,也該對自己好一點了。」
「風雨欲來!——季玄」
兩行小字,但卻完全表達明白了季玄所要傳遞給自己的內涵。
「這小子」眼中透露出幾分傷感,周忍海也是看懂了季玄給自己這玩意的用意。
在下任城主上任之前,有著寶庫令牌的自己幾乎可以對裡面的東西任意調用。
但.想到風雨欲來這四個大字,這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周忍海嘆了口氣。
季玄簡直是把他拿捏的死死,明知道自己不會坐視不管天南城,定是死戰到底。
還要以此為借口給自己送資源。
「嘖,還真給他套牢一輩子了。」
「但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會客氣。」
想到下一任城主來到寶庫時的表情,在將一切推脫到季玄身上。
想到這,周忍海的口中就是不禁發出「giegiegie」笑聲。
然而,嘴上雖然不斷對某人發出不屑的嘲諷,但周忍海的嘴角卻是勾勒起一抹笑意。
說起來,他認識這個男人也有足足二十年的時間了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