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懷疑

「我也一樣，否則也不會當機務了。」雲天樂也跟著隨口應了一句，也想起原主的往事，如果不是體檢不合格，原主才不會進機務隊的，這時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舊戰機，於是隨口問道：「機修車間外邊的那些戰機全都用帆布蒙的，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動過了。」

「那些都是部隊淘汰下來的，廠里認為即便是退役的東西，也是國家花錢買回來的。除非上級有明確指示，否則要保管好。」停了一下，或者猶豫了一下，張才良又說道：「不光是戰機了，連備用的發動機等倉庫里堆了不少，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處理呢？」

「如果能夠保存好的話，也許再過個三四十年就成了好東西了，到那時各地的博物館都會搶著要的。」沒人比雲天樂更明白，今天看似廢物的東西，以後全都是寶貝，到最後也是有人搶著要的。

「這話也對，物以稀為貴嘛，再過幾十年也剩下什麼了。」

「現在只剩下這麼一點了，許多都拆了。」張才良感嘆道：「那麼多東西丟在那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人類技術正在不斷進步，更新換代是必然的，」他明白張才良的心情，於是勸說道：「再說了，飛機什麼都有壽命的，到壽就要淘汰的。」

張才良又想到一件事：「在倉庫里，還有一部美國造的機載雷達。」提起這個時，他已有點興奮：「別看是出廠十五年了，打開研究了一下，其中的許多地方還真不簡單。」

這話會引起雲天樂的興趣，於是忙問道:「是美製P61夜間戰鬥機的雷達嗎？」

「你怎麼猜到的？」張才良大驚，瞪著他不解地講：「我都是花了半天才弄明白的事情，你怎麼一猜就猜到了？」

雲天樂一驚，意識到說漏嘴了，心一下跳漏了一拍，但對方還等下文呢，忙讓自己冷靜，強壓下慌亂的情緒，故意的眨了下眼睛，笑著打趣：「我的工作叫：翻譯員，搞技術情報工作。」他只是隨口說一說，真沒有想到被這麼容易就猜對了，讓對方有點懷疑他是怎麼知道的，好在腦袋快能給自己編了，一個無可反疑的理由。又裝著一臉這是誰都知道的事的口吻道：「15年以前全球能裝機載雷達的戰機沒有幾款吧，其中之一：P61。」

「你的分析能力真強。」張才良人單純一下子就相信了，還沒有細想接直就笑著一口大白牙誇道。

雲天樂看混過去了，偷偷瞄了邊上的兩人也沒有發現，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話題不能在進行了，忙轉移話題：「我更感興趣的，這東西怎麼讓你遇上了？」

「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反正是在收拾倉庫時發現的，我都沒有想到。」

「狀態怎麼樣？」

「應該說，基本完好吧！」張才良又想了一下說道：「大體上完整，只是缺少東西，可惜沒有說明書，不知道到底缺了什麼東西？」

雲天樂表示：「這可是一件有點意義的古董了！」

張才良聽了，反而搖了一下頭道：「我們車間主任可不這麼想，他還有心想把它修好了呢。」

雲天樂嘆了一口氣，跟著說道：「一個老古董了，沒有技術資料別想修了。」

張才良也失望地說道：「也是！」

一夜無語，清晨如約而至，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初升的太陽照在臉上，雲天樂被這陽光照醒了，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看著窗外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太陽出來了，露出了慈祥的笑臉。

雲天樂怕吵到室友就悄悄地穿好衣服開啟一天的晨練了，走了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涼涼的，一股新鮮而又芳香的空氣撲面而來，輕輕地撫摸著臉，讓我全身心地放鬆，真是舒服！感覺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其實這個破地方也是有好處的，蔚藍的天空被雨水沖洗后一塵不染，就這裡的空氣就比他原來生活的地方強上不止一點半點，空氣是那麼清新，像被濾過似的，吸起來純凈地讓人心曠神怡。

第二天就是周一，在早上那架臨時備降本場的戰機已經悄悄地飛走了，最後兩人也沒有見上面。這讓雲天樂又是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失望。

雖說僅交談了幾句，他大體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敵偵察機來了，白景平駕機追蹤，一不小心沒控制好油量，不得不就近著陸了。

如今可是和平年代，最後一仗已經十年前的事情，除了防備外敵入侵，沒啥軍事需求，已經公開叫喊壓縮軍備，大力發展國民經濟，軍隊壓縮編製，追求精兵主義。

但是也不是什麼馬放南山，還有國土防空的問題，敵人虎視眈眈，不時地會派出偵察機進行各種偵查活動，不僅有高來高去的U2,還是低來低走的P2V，竟然有點束手無策之感，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這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事，又開始正常的上班的日子，與往常一樣趕到了單位。又開始對重新對所有的庫存資料進行整理，建立檔案。以前的管理人員可能有點疏忽，許多資料登記不準確，還發現了一些沒有歸檔的外文資料。

這下子原本打算利用早上的時間，是不行了。必須每天花半天時間來做這件事情，才能儘快把這些工作都弄完。這讓雲天樂原本樂觀的心，一下子消沉了不少，但這答應的事現在也不能說自己幹不了了，只能硬著頭皮接著幹了。

他在暗暗決定，下回要幹什麼以前可要好好看一下在答應，別給自己找事了。

這一天，他又忙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直到要吃中午飯時，他才放下手中事情，伸了一下腰，想回到辦公室，準備稍稍休息一下，再去吃午飯，接著下午再繼續翻譯工作。

當雲天樂剛剛走進辦公室，發現劉諸竟然和這一個中年人，兩人都低著頭，正在辦公室里翻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