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井冰
《DMO-001項目檔案》
項目編號：DMO-001
對象級別：O級，已回收
保密級別：S（註：可對C級以上回收員部分開放）
描述：
1、DMO-001為邊長均為17厘米的半透明正六面體，無法通過光譜分析其構成元素；
2、對象表面溫度為215.15開爾文（註：攝氏零下58度），無法通過任何手段使其降溫；
3、對象表面光滑，無法通過任何工具在其表現上產生划痕；
4、使用570-1064納米區間的不同波長激光在固定角度射入對象，可在其內部產生不同的折射。折射后的激光會呈現多種結構複雜的圖象。
對象編年史：
1979年10月：前北方聯邦國為獲得深埋地下的原生黃金，啟動「深井」工程項目。項目由前北方聯邦國地址部部長羅卡列夫任總指揮，利用衛星遙感選擇地下水貧乏區域后，使用高硬度金剛石鑽頭進行地下挖探；
1989年1月，「深井」項目的第十三個鑽頭成功在距地表9000米深處發現黃金含量達80克每噸的岩層；
1991年5月，「深井」項目的第二十一個鑽頭進入距地表11000米處后失蹤；
1991年6月，「深井」項目組先後有六名值班人員向值班長彙報，在鑽頭聽見哭聲和慘叫聲；
1991年6月-7月，「深井」項目組先後十三名值班人員失蹤；
1991年12月，前北方聯邦國解體，「深井」項目終止，項目組將所有鑽頭進行回收。其中編號為SR-017的鑽頭通過其探測器從距地表12800米深處帶回了DMO-001；
1992年1月，「深井」項目組所有資產被**財團收購后，DM回收公司成立。
……
看完了黃娟遞給自己的平板電腦上的資料，李棟樑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一直等到店家打烊，李棟樑方才主動結了帳，與黃娟一同走出了燒烤店。
二人漫步在江邊上，李棟樑終於再次開腔：
「等於說，就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夢魔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被北方的那群科學狂人給挖出來的？」
黃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可以這麼說。不過他們挖出來的，是代號為DMO-001的一件物品。據說，就是那個財團對DMO-001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后，得到了啟發，成立了DM回收公司。」
李棟樑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我看了檔案，那什麼DMO-001不就是從地底下挖出的一塊溫度在零下58攝氏度的半透明正六面體啊！那不就是個深井冰么？有什麼可研究的？」
黃娟瞪了他一眼：
「深井冰？你還神經病呢！你有沒有常識啊？每往地底下鑽100米，溫度就會上升三度。那是從地底一萬兩千多米的地方挖出的物體，有可能是冰嗎？那當然值得研究了啊！
反正啊，從那時候起，DM公司的業務就遍布了全球。他們找到了進入夢魘之地的特殊通道，並通過夢魘之地去招募夢魔回收員。而你作為一個特異者，也就順利成章地被招募為回收員了。」
黃娟說了一大輪，李棟樑卻感覺自己原來的問題並沒有一個得到了解答，而且還增加了更多的疑惑。
「那麼說……你也不知道夢魘之地是個什麼東西咯？」
「額……那個……是吧！害！你深究那個幹嘛呢？反正這是一份工作，又有高級宿舍、收入又高，你好好乾就是了嘛！」
發現黃娟的語氣開始變得不友善了，李棟樑也不知道她是因為沒詞了而被自己問得氣急敗壞，還是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而變得不耐煩。
不過他堅信，這些問題遲早都會浮出水面的。反正回收者這工作雖然看似很危險，但畢竟有那麼高的收入，那就先干著嘛！
想到這裡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停車場，找到了那輛破舊的五菱麵包車，回家去了。
而在麵包車的車尾燈消失在街角后，一個戴著頂奇怪圓帽的男人從停車場的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麵包車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被你們搶先了一步，但他遲早都是我的囊中物，就讓你們先玩一會吧！」
……
當次日的太陽高懸在城市的上方時，李棟樑方才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
在打完了習慣性的三個哈欠后，他習慣性地拿起了手機。
在屏幕點亮的五秒鐘后，李棟樑的目光先後從木訥變成了驚訝，並從床上一翻而起，鞋也沒穿，匆忙地往隔壁房間跑了過去：
「又來了又來了！」
隔壁的房門被推開后，一雙驚恐的目光對上了李棟樑的眼睛。沉默了一陣后，床上的人精準地將一個枕頭砸到了李棟樑的臉上！
「流氓！你想幹嘛！」
李棟樑被房間里的人嚇了一跳，連忙退回到房間外，並順帶關上了門，一臉冤枉地喊道：
「你怎麼睡覺不穿衣服啊？快穿好出來！那個啥，又來了！」
「又你個大頭鬼！你別在這大白天的耍流氓啊！姑奶奶我可是空手道二段外加跆拳道黑帶的，小心落下個終身殘廢啊！」
二人隔著房門拌了半天的嘴后，頭髮蓬鬆的黃娟總算帶著憤怒的目光打開了房門：
「說！要不是急事的話，老娘這就把你給廢了！」
李棟樑瞪了她一眼，把手機往前一遞：
「你自己看吧！」
黃娟接過了手機，解鎖屏幕後，小聲地把上面的字給念了出來：
「茲有代號DM-133的B級夢魔逃逸至離江市，暫未能確認其具體位置。請回收員李棟樑對其進行回收。任務有效期：168小時……」
當手機還到李棟樑手上后，黃娟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李棟樑不解地問道：
「怎麼了？B級夢魔比E級還要難對付嗎？」
黃娟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
「你……是不是沒有認真看這內容？上面寫的是『逃逸』……」
「那又怎麼樣？」
「那就是說，這個DM-133是曾經被以前的回收員帶回到夢魘之地，然後又重新逃了出來的。能夠從夢魘之地里逃脫，說明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抓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