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間
「回收者李棟樑，成功回收DM-133的B級夢魔。回收用時，三十六小時，任務完成，發放績效考核獎金五萬元。」
當李棟樑看見了面前的女HR毫無表情地念出了那一段通知時，他便知道，那隻「魔鬼的眼睛」已經被自己成功回收了。
這就說明，他之前所鋪墊的所有計劃都是成功的。雖說是一步險棋，但每一步都走對了。
坐在女HR旁邊的中年男人，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天前才與李棟樑在這裡見過的那尷尬的一面，還坑了對方500塊錢。
在女HR念完了通知后，中年男人還淡定地坐著，等待著李棟樑再提出問題。
但經歷了這兩次夢魔回收——特別是第二次的回收，李棟樑已經不再信任DM回收公司常駐夢魘之地里的這幾個人了。他決定自己去挖掘DM回收公司內部的秘密。
於是在聽完了女HR念完通知后，便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
「李棟樑！」
就在李棟樑剛剛轉了個身時，中年大叔終於按捺不住了，主動將他喊住。
不過既然有了想法，李棟樑也不想節外生枝。只見他回過頭來朝中年大叔揮了揮手，留下一句「我沒有問題要問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至他走出了大門外，方才發現自己居然還留在夢魘之地里，並未回到現實世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以為是還有什麼任務還沒完成。
這時候，街角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
「李棟樑！」
聽見有人呼喊自己，李棟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那是在一盞昏暗路燈下的人影，借著光和影的作用，對方完美地將自己的五官隱藏了起來。
李棟樑不禁感嘆，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模樣了吧？
反正自己還留在夢魘之地，那就去看看吧！
於是他走上前去，卻在距離對方還有3米左右時，被喊停了腳步。
「李棟樑，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回收員。要不是看到了你的入職檔案，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個新人。」
面對對方莫名其妙的讚許，李棟樑提起了一絲警惕：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趕著回去吃夜宵！」
路燈下的人冷笑一聲：
「趕回去吃夜宵？在夢魘之地居然還能有飢餓感的，你可是第一人啊！」
「聽上去，你對這裡很熟悉哦！你是哪個部門的？」
「部門？你該不會以為我是DM公司的人吧？」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
躲藏在黑暗裡的人笑了笑，並未正面回答李棟樑的提問。只是擺了擺手，用陰冷的聲音回答道：
「我是一個欣賞你，也願意幫助你的人。現在知道我是誰，這對你豪無意義。你只要保持如常的表現，那麼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說罷，那人便抬起了右手，輕輕地打響了一個響指。
這清脆的響指聲傳入了李棟樑中，讓他有種突如其來的暈眩感。但正當他想要集中注意力繼續向對方追問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柳愧村的那幢出租屋裡。而他的位置，就依然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拐角處。
除了那隻「魔鬼的眼睛」已經消失不見外，一切都如常沒變，就像是自己剛剛並未進入過夢願之地一般。
李棟樑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轉過身來，向眾人說道：「謝謝大家的努力！魔鬼的眼睛已經被我收拾了，大家好好地回去休息吧！」
見眾人對他的話將信將疑，李棟樑只好半真半假地繼續解釋下去：
「剛剛我趁著魔鬼的眼睛被張道長控制著之時，用我李家的神器將其收服，並傳送到了異世界的監獄之中。反正那怪物是不會再跑出來了，大家今晚放心休息吧！」
……
夜已深，一切都恢復了寧靜。
張道長在李棟樑的安排下住進了原本屬於管理員居住的101室。反正這個失蹤了十年的人已經沒有了身份，讓他有一份不顯眼又穩定的工作，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至於莫英霞，她在再見到張道長時，神志已恢復不少，讓她繼續住108室，也能幫著去照顧張道長，幫忙去打理一下出租屋。
在離開柳愧村返回龍騰大廈頂層公寓的路上，李棟樑方才向黃娟講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們這次回收的DM-133，它並不是生物。」
黃娟對李棟樑的分析表達出了不屑的態度：
「廢話！那不是一隻眼球嗎？頂多就是一個器官，當然不是生物啊！」
「不！我指的是，那東西不是生物，只是一片空間投影。」
「說普通話可以嗎？你這話我怎麼感覺聽不懂了？」
李棟樑嘆了一聲，他已經開始懷疑黃娟的文化水平了！
「我打個比方：我們生活在一個三維空間里，在這個空間中，我們用長、寬、高來表達座標和尺才。這個你聽得懂吧？」
黃娟握著方向盤，點了點頭：
「聽得懂，你繼續！」
「我們假設，在我們的這個三維的空間里，有一個二維的空間。當三維空間的物體穿過了一個只有長和寬兩個座標體系的二維空間時，會發生什麼？」
「呃……會在那個二維空間里留下一個截面……唉！你是說，有一個四維空間的物體，進入了三維空間，留下了的三維截面，就是我們這次的回收對象DM-133？」
李棟樑在輕輕地鼓了鼓掌后，讚許般地朝黃娟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我剛剛還在懷疑你的文化水平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理解出來了！」
黃娟冷哼一聲，臉上又再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切！你這都是些民科理論吧？你有證據來證明你的這些推論嗎？」
面對黃娟的質疑，李棟樑咧嘴而笑：
「如果我的推論有誤，那今晚的回收工作也就不會成功了吧？」
黃娟見李棟樑還是沒有解釋清楚，語氣有些急了：
「那你這些推論是從何而來的？還有，你那麼辛苦地把那道士從山上帶下來，又有些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