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羊肉

張小冉的疑問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到了李棟樑的身上，使他頓時感覺到一陣不自然。

「那個……反正既然扁雀都把《推背書》給背出來了，我們就暫且當作是一個有效的預言嘛！反正那是古人的智慧……那先這樣！反正啟辰現正在安排孩子們的學習以及堡壘的後勤工作，我們不妨先研究一下這裡的防禦系統以及開荒種植的目標區域吧！」

就這樣，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來自安南中學的女學生們與孩子們相處得非常融洽。這些年齡也才十六到十八歲的女學生在經歷過夢魔對學校的襲擊后，彷彿一夜間就長成了大人。而隨著孩子們的到來，她們的母性也隨之而體現了出來。

這兩周的時間裡，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根據既定的學習和勞動計劃去安排每一天的日程。

直至這天傍晚，李棟樑的一聲招呼把大家都從各自的崗位上給喊到了車庫裡來：

「全體集合！吃肉咯！」

時間回到了前一天的早上……

……

自從李棟樑和張小冉在末日堡壘負六層的倉庫里發現了一大堆封存的整整齊齊的電子設備和零件后，他們就計劃給堡壘外面的整個山頭都裝上獨立組網的物聯網裝置，用於對入侵者進行預警。

這套物聯網裝置一共分為三個部分。

每一組的終端是遠程微波供電的紅外攝像頭與三個動作感測器。當感測器接受到動作感應后，便會立刻將信號通過MESH傳到伺服器里。伺服器根據三個按固定距離擺放的感測器傳回來的信息立刻進行三角定位計算，再遠程啟動攝像頭對目標區域進行定向拍攝。

在終端之後，便是遍布整個末日堡壘外殼（廣義上的外殼。事實上，就連李棟樑都不知道這幢末日堡壘的外立面究竟覆蓋到哪一個地方了）的MESH收發器。

由於末日堡壘的外殼是參入了一定比例鉛粉大混凝土，所以無線信號根本無法從外面傳到裡面去。於是李棟樑參考了山路鐵門上的監視器的線路連接方法，將主收發器設置在別墅里，用蓄電池供電，再將工況機將數字信號轉換為電流脈衝信號，用一根隱藏的電線將信號傳播到堡壘中。

最後的一部分，就是末日堡壘的主伺服器了。

這是被藏在堡壘地下六層的一套由四台Xeon伺服器組成的伺服器組。除了一台主控機之外，還有兩台被用作雲計算伺服器，用來為主伺服器提供額外的算力。最後一台裝備了陣列儲存器的伺服器則作為儲存終端。

伺服器組的結構異常複雜。幸虧當初布置伺服器的人默認了末日堡壘的管理員對伺服器有最高的許可權，否則李棟樑估計得好幾天才能搞清楚這套伺服器組的操作邏輯。

李棟樑在主伺服器上又設置了一個虛擬機，用來對每一組終端傳送回來的數據進行即時運算。

由於李棟樑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對伺服器進行設置上，所以終端設點和拉線的工作就交到了崔孃和張小冉的身上了。當然了，黃娟和小覓在閑時也會出來幫忙，大概用了五天的時間，他們整整設置了三十多套感測終端，將整個末日堡壘的外圍都布控起來了。

接下來，李棟樑又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對伺服器進行調試。他先是從兩個女學生手裡「借」回來的兩塊智能手錶做了個報警器，一旦伺服器算出來的入侵數據超過了一個閾值，便會立刻通過內網對智能手錶進行實時報警。

由於大部分的感測終端都布置在山裡。不管是入侵者還是夢魔，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動物，只要動物路過，就會觸發報警。

為了避免報警器長期誤報，李棟樑通過不斷進行測試，對報警的閾值進行反覆調試。終於在進駐末日堡壘的第十三天，基本完成了整套報警系統的設置與調試。

這天早上，李棟樑像往常一樣安排張小冉和崔孃到位於末日堡壘頂部的山頭上對感測終端進行測試。測試剛開始沒多久，李棟樑拿起了通訊器：

「C-03點的感測器捕捉到了異常動作！你們誰過去看一下？」

對李棟樑進行回應的是張小冉：

「噢！就是那個山洞是吧？我離得近，我去看看吧！」

「等一下！感測器好像不止捕抓到一個動作對象……你還是等崔孃過去后再一同進山洞吧！」

「好噠！崔妹妹，你到哪了？」

通訊器里傳來了崔孃的聲音：

「張小冉，你再敢這樣叫的話，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兩分鐘后，崔孃來到了張小冉的身邊：

「我走在前面，你幫我盯著身後。」

見張小冉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又好奇地問道：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張小冉指著山洞，哭笑不得地說道：

「裡面，有十多個非人類生物……」

崔孃「蹭」的一聲抽出了雙刺，並立刻將張小冉護在身後，目光里滿是警惕：

「那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吧！」

張小冉輕輕地拍了拍崔孃的肩膀：

「別緊張，那些不是怪物，也不是夢魔……有十幾頭山羊在裡面躲雨，估計它們已經把這山洞當成是窩了……」

在收回雙刺之前，崔孃在腦海里將張小冉用數十種方法各殺了一遍：

「那你直接說山羊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形容做『非人類生物』？」

「我這不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嘛！」

曾經在大學的時候多次參加過「三下鄉」活動的張小冉，碰巧有著養羊的經驗。他只花了十來分鐘的功夫，便與這群羊打成了一片，並讓崔孃到外面採集了一大堆還算是鮮嫩的草料后，成功地帶走了三隻小羊。

為了給大家一份驚喜，張小冉沒有立刻將帶回了羊的消息告訴所有人。

他拉著張啟辰與黃娟與他一起，躲在堡壘上方的別墅里將三隻小羊變成了足足十二盆鮮嫩的羊肉。

回到車庫裡后，張小冉又自作主張地清空了一大片區域，用幾個鐵箱燃起了木柴，準備烤羊肉。

然而濕柴的不充分燃燒使得鐵箱里冒出了陣陣黑煙，熏得黃娟抱起滅火器就直接噴滅了張小冉的烤羊計劃：

「把那些濕柴都搬到上面去！烘乾后再拿下來烤！」

點柴未果的張小冉只好將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回來的濕柴又搬回了上方的別墅里，用電烤爐去將它們慢慢烘乾。

黃娟雖然嘴上兇惡，但心裡還是挺期待這頓烤羊肉的。於是便自告奮用地陪著張小冉一同到別墅里去烘柴。足足花了一個通宵的時間，他們得到了將近八十斤的乾柴。

將乾柴重新搬回了車庫時，他們遇見了張啟辰。困得眼皮直打架的黃娟就像遇見了救星一樣，想要拜託張啟辰去幫忙點火烤肉。張啟辰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后，苦笑著向黃娟和張小冉問道：

「你們難道不知道，崔孃和小覓她們是不用睡覺的嗎？為什麼需要通宵達旦去做的事，不去拜託她們倆干呢？」

被一言驚醒的兩個夢中人懊惱不已，但卻已經是無法後悔了。張啟辰捂著嘴巴笑了一陣，才打發那兩個吃貨先去睡覺，等他們睡醒之後再過來接班烤肉……

……

來到了車庫，張啟辰慢條斯理地往張小冉提前擺好的四個鐵箱里分別放進了一丟丟木柴。待木柴被點燃后，再慢慢地將木拆掰成小塊小塊的，將鐵桶的底部填滿。

接下來，張啟辰又將張小冉提前分割好的一塊塊羊肉架到鐵枝上，拼接成了一張張掛滿了肉的鐵網，架到鐵桶上。當羊肉的脂肪烤出的油脂滴落到燃燒著的木柴上時，一陣陣的「滋滋」聲將肉香味瞬間傳遍了整個空曠的車庫。

就在這時，正打算與崔孃一起到車庫裡散步的李棟樑聞到這批鮮嫩的羊肉所發出的第一道肉香：

「哇！好香啊！啟辰你在開小灶嗎？」

蹲了小半天的張啟辰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麻的雙腿：

「小冉跟黃娟花了一個通宵的時間把這些木柴給烘乾后就回房間睡覺了，然後現在我在幫他們看火烤肉呢……」

「誒？這是羊肉呢！看起來挺新鮮的，為什麼不放到廚房去烤？」

這時候，崔孃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昨天張小冉要靜悄悄地將三隻小羊帶回來：

「這就是張小冉昨天帶回來的三隻羊嗎？」

「羊？帶回來什麼羊？」

在崔孃解釋完昨天在山洞裡所發生的事情后，李棟樑和張啟辰都顯得有些興奮。雖然種植的事情還未落實，但養殖卻是可以先搞起來了。

想到這裡，李棟樑又順便向張啟辰說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張啟辰聽完后，原本興奮的雙眼又突然黯淡了下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

「過兩天吧，這場雨都已經下了半個月了，估計也應該要停了。今晚我們把所有人都召集到這裡來，一起吃一頓烤羊宴，到時候我再親自向大家宣布……」

……

「全體集合！吃肉咯！」

這頓烤羊宴的確讓吃了半個月凍肉的大夥都興奮不已。那十多個孩子更是吃得連手指上粘著的肉汁也不放過，十個手指頭都吮得津津有味。

飯飽酒足過後，李棟樑站到眾人的面前，向大家公布了自己的計劃：

「各位，我們已經來到這裡差不多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里，大家都適應得很好，我也十分放心。可是，我們不可能在這裡躲一輩子，這裡只能是我們臨時居住的一個避難所。

但至於是臨時幾個月還是臨時幾年，我現在回答不了大家。所以，經過慎重的考慮，我和崔孃將在三天後離開這裡……」

「什麼？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崔孃姐姐，你要丟下我們了嗎？」

「你們幹嘛要出去啊……」

李棟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女學生以及孩子們的一陣喧鬧聲給打斷了。好幾分鐘后，他才能將自己的話繼續說完：

「大家不要緊張……大家不要緊張……我的意思是，我將和崔孃重新到外面的世界去查探消息，以免我們跟這個世界徹底斷絕聯繫……

那麼……根據初步的計劃，我們這一次的外出大概會用一到兩周的時間。在我們外出的這段時間裡，張啟辰將會負責整個末日堡壘的內務管理，而張小冉與黃娟、小覓一同則負責對外的安保工作。

如果大家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也可以請張道長或是扁雀先生出來調解。當然了，我不希望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反正，這裡儘管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但你們都是我和崔孃的家人。你們在哪，哪裡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會離開太久，也不會離開太遠的，大家盡可放心！

最後，我以水代酒，代你們祝福我和崔孃一帆風順！也祝福大家在這兒開心每一天！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