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刀魂再現

從路師的口中，李棟樑總算弄明白了現在的路師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身份。

自誕生日後，路師便率領著他的信徒在城市裡與蘇蕊所率領的軍隊作著鬥爭。

雖然路師在絕對的勢力上與蘇蕊存在著天與地般的差距，不過由於城市太過於混亂，而游擊戰在城市巷戰里有著天然的優勢。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路師不僅沒有被蘇蕊趕盡殺絕，甚至還在一些遠離市中心的區域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漸漸地建立起了自己的根據地。

不過在一次對DM回收公司的一個郊外倉儲中心的偷襲之中，路師卻與早已埋伏在此的蘇蕊打了個照面。在被蘇蕊打到瀕死的邊沿后，蘇蕊突然向他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你用你的靈魂去交換你這所剩無幾的生命，你願意交換嗎？」

在路師的眼裡，這問題簡直就像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中滿神向飢餓的小姑娘傾城問想不想永遠吃飽一樣，是沒有第二個選擇的回答。

於是路師用盡了全身上下的最後一絲力氣，朝踩在自己身上的蘇蕊點了點頭。

得到了路師的親口答允，蘇蕊足足狂笑了有三分鐘之久。

直至路師距離斷氣還剩一線之差，蘇蕊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名士兵。他們一起捧著一柄散發著黑氣的大刀，並將刀遞到蘇蕊的手上。

路師認得，那是上古邪刀犬神！

見蘇蕊將犬神放到了自己面前，他很想去掙扎，但身受重傷的他卻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去做出任何動作。

犬神那吹毛可斷的刀刃慢慢地貼上了路師的額門，只輕輕一碰，便在傷痕纍纍的路師頭上再新增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鮮血從路師的額前滲出，但卻沒有滴下。

暗紅色的血液沿著刀神徐徐上流，竟將整把銀白色的鐵刀染上了一抹全紅！

「被困在神器里的靈魂啊，與我簽訂契約，我可贈你強大的肉體！」

蘇蕊的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能量便從她的手中傳到了刀上！

染成了暗紅色的犬神瞬間被蘇蕊所發出的能量激起了一陣紅色的火焰，騰騰燃燒，燙得路師的傷口滋滋作響！

肉身與靈魂同時被灼燒著的路師從身體到內心都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痛苦，使他終於衝破了傷勢的約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不過那哀嚎不到三秒，路師卻發現所有的痛苦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更準確地說，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被人操縱了一樣……

……

路師講到這裡時，李棟樑終於忍不住插話了：

「你的意思是，在上次你把女媧的眼球送給了我之後，你的身體就變成了犬神刀魂的傀儡，雖然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對這具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

面容憔悴的路師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的。這一年多來，我連覺也沒有睡過。但我清楚地知道這具身體做了什麼，我甚至無時無刻都在看著、聽著、感受著犬神那可怕的刀魂控制著我的身體做的每一件事。

在犬神刀魂的控制下，我為蘇蕊幹了不少臟事。在為她清掃異己的時候，有幾次我甚至走到了瀕臨死亡的地步。但犬神那強大的生命力總能不斷地將我的身體修復，就算是那次被宙斯的代言人整個腦袋給擰了下來，我那已經分離的肢體、骨骼和器官又在你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默默地拼湊了起來，讓我重新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崔孃歪著腦袋對路師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你現在為什麼能跟我們說話？刀魂離你而去了嗎？」

路師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后吐出了一口污血，喘了好一陣的氣后，有氣無力地答道：

「蘇蕊知道你們兩個一定會想辦法避開城市的監控系統後去接近柳槐村，所以安排了刀魂在這裡伏擊你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刀魂反應到你的氣息之後，突然就躲回刀里了，我這是一年多來首次取回了身體的控制……」

聽完路師的回答，李棟樑若有所思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真的是這樣」，話畢后，突然從背後抽出了神刀虎翼——被布洛陀重新鍛造過的虎翼，已經是一把僅長半米、能藏在風衣里隨身攜帶的短刀了。

「哈」的一聲發出后，李棟樑從右手中朝虎翼注入了一道能量。一道幽幽的綠光從刀身上冒起，像是鬼火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慄。

不過在下水道里的三個人中，並沒有一人對這「鬼火」感到害怕。反而是路師的身後傳來了有一陣「噹噹」聲，而且聲音的頻率是越發越快。

路師雖然是第一個注意到這陣聲響的，但他卻是最後一個反應到應該讓李棟樑去看看那道響聲究竟來自什麼東西。

只見他顫顫驚驚地從地上站起，讓開了身位后，露出了一柄抖個不停的銀白色的長刀。

李棟樑微微揚起了一邊嘴角，往前走近了犬神后，將燃著綠火的虎翼指向了地上的犬神：

「你還記得我吧？一年多前，我曾打敗過你一次，並將你重新封印回刀里。如果你想我再打敗你一次，讓你徹底地魂飛魄散，我不介意現在就立刻動手！」

又是一陣抖動后，一陣暗紅色的煙霧從犬神里飄了出來，又凝結成一團半虛無的實體：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你要對我死死相逼……」

李棟樑揮了揮虎翼，嚇得犬神的刀魂當即散成了幾團，又重新凝聚在一起。見刀魂如此狼狽，李棟樑當場哈哈大笑：

「你個慫貨……你本從業火而生，如今我又用業火將你送去，也可以說是善始善終了。」

犬神刀魂大驚失色：

「你……你別亂來……我跟你無怨無仇，你莫要加害於我……」

李棟樑義正詞嚴地冷哼了一聲：

「哼！無怨無仇？你可記得你給這城市帶來了多大的苦難？你可記得你附身在我好友身上，還險些取我性命？如果這都叫無怨無仇，那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