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黃泉
哪吒這種修為倒退的情況。
最終只能歸咎於現如今洪荒的道則還不完全，無法支撐他的修為。
垂死夢中驚坐起，秦川愕然發現，竟然還是自己的鍋嗎？
當然，他是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大道會犯錯嗎？怎麼可能！
所以說，錯的肯定是哪吒！
……
三日後。
在此期間，秦川繼續研究當前這個世界。
洪荒的來客又是來了幾波，不過被秦川灌輸了現代生活的常識后，並沒有停留在院落，反倒是出去浪了。
尤其是，他們聽說這個世界中有那麼多『自己』的徒子徒孫之後，浪的就更起勁了。
至於特事九科，也沒有讓秦川久等。
這日傍晚，李渾帶著一行人就尋到了小院。
看著他身後的人，秦川有些愕然。
——除了個別幾個不是很熟悉的，曾經去往遠航大廈遊說的三人赫然在列。
除了他們仨之外，貌似還有很多都是前兩天喚醒救治的人。
秦川眼神怪異的瞅了他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對！
不敢直視什麼的也就算了，畢竟有前科。
但他們眼角看向自己的餘光——秦川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狂熱？膜拜？……
好像都不是，但又好像都有。
所以說——果然還是有後遺症嗎？
略過這一丟丟小細節，秦川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正事之上。
輪迴，地府！
看著討論穿搭的女媧後土等人，再看咯嘣咯嘣吃著薯片的哪吒，秦川直感覺心累。
——怎麼都這麼沒眼力勁呢。
還要大道親口問？
無奈之下，他只能是對著李渾言道。
「此番，可見輪迴？」
「是的，我們這是過來詢問您的意見，關於進入的方式……」
「進入方式？」
秦川有些好奇，這所謂的輪迴還真不在這些人的掌控之中。
看樣子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掌握了其中的位置。
李渾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人，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只能是繼續說道。
「是的，進入的方式有很多，常規的有渡船法，繞樹法，指歌法，登樓……」
隨即，他就將各類方法的優劣言明一遍。
秦川聽后，只是略一判斷，就定下了最穩的一條。
——渡船。
這雖然不是進入最便捷的方式，但卻是最為穩妥，也是最不容易出現意外的方式。
像是其餘，不是進入的地點隨機，就是只是靈體進入，有著各種各樣的意外，肯定是萬萬不能選的。
秦川選定之後，李渾等人也就不再猶豫，略作準備后，就在院落中等待起來。
——時機未到。
所謂渡船法，則是在深夜子時，選定一紙船，飄落與水面之上。
在陰陽二氣交互的瞬間，尋到一處縫隙，渡船進入陰世。
說實話，剛聽到這個辦法的時候，秦川有很強的既視感。
這不跟曾經的那些筆仙遊戲別無二致嗎？
弄了半天，還搞得這麼神秘，搞得誰沒聽過幾個都市傳說！
不過也並不是說什麼水，什麼船都可以的。
紙為黃紙，水為黃泉。
據傳是特事科花費巨大代價才搞到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秦川的所關心的事了。
午夜。
李渾將巴掌大小的紙船拋入院中的蓮花池中。
——呃，水池，裡面的蓮花已經被哪吒給嘎嘣脆了……
「正是此時！」
這時，掐著高精度秒錶的李渾大喝一聲。
網抑雲時間……不對，是子時已到！
隨著紙船拋出，場中沒有人猶豫，動作飛快。
唰！
瞬息的功夫，剛還是熱鬧的庭院，一下子安靜無比。
——只剩下懵逼的宋航。
宋航：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在幹什麼？！
「大佬等等我，等等我，我還沒上che……上船，我還沒上船啊！」
可惜，已經沒人回應他了。
……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
滾滾黃泉水，內蘊多少孤魂。
當秦川等人踏步紙船之後，猶如穿過一道界限。
——這有些類似於穿越世界隔膜的感覺，但又似是而非。
兩個空間雖然產生隔斷，但卻是一體的。
甚至借著這個機會，秦川還窺見一抹斷壁殘垣。
通過廢墟的一片斷裂的牌匾，秦川能清晰的看到三個字。
——南天門！
再結合腳下的黃泉……
三界？
秦川心中默默念了一聲。
不過有了這次的經驗，今後他再進入也就不需要花費如此功夫了。
特事科？工具人罷了。
咳，當然說是這麼說，讓秦川現在將他們踹開是做不出來。
畢竟，大道也是要臉面的嘛！
紙船此前在李渾手中只有巴掌大小，現如今已經轉變為能容納下他們這十數人的大船了。
不知是須彌納芥子還是此地的特異性。
秦川不關心這一點，他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處處顯得怪異。
船下的滔滔江水，一眼看去是水流的樣子，但越是仔細分辨，卻能看到一個個擁擠痛苦哀嚎的頭顱。
江兩岸的距離似乎很近，觸手可及，但又像是遠在天邊。
若是長時間注視，就會控制不住的有種彆扭感。
岸邊還有無數『無精打采』的花骨朵，無一朵盛開。
「閣下，周圍不可多看，否則會發生莫測之事……」
注意到秦川的動作，李渾靠近提醒一句。
秦川轉頭看向李渾一行人，卻是發現在船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紙紮的婦人。
特事九科的一名成員正在將看不真切的銅錢遞給這婦人。
那紙婦人身形不動，猶如真的紙人。
銅錢落在她之手掌之上時，卻是直接消失不見，送上銅錢之人，像是瞬間蒼老的許多。
「這是……」
李渾苦笑：「這正是乘船的代價，渡船作為最為安全的方式，但也是有代價的，陽壽……」
「邪魔妖道！安敢奪人生機，交出來！咯嘣……」
帶著些奶音的吼聲傳來，特事九科的人望去，就看到那扎著丸子頭、酷愛薯片的娃娃在大叫。
特事九科的人大急，這已經是他們摸索無數次才找到在黃泉保護自身的經驗。
若是讓這娃娃破壞了，無法進入地府事小，但萬一有什麼意外，那就是所有人葬身與此了。
不自覺的，他們就對這不靠譜的娃娃甚至是秦川，產生了一些怨氣。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一個小孩參與進來……
「嘩啦啦……」
一連串撞擊聲響起。
下一秒，在特事科眾人的目光之下，忽然從紙人身上甩出無數銅錢來。
——粗略看去，怕是不下數百枚。
秦川：……
這紙人，路走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