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界與桃樹
特事科的人回去會怎麼報告，秦川並不清楚，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隨意詢問了女媧和後土關於三生石看到的事物，得知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畫面。
——這也是應當，畢竟那只是一個記錄，而不是同位體的吸收，很難獲取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嘆息一聲，秦川不再糾結。
「後土，跟我來一趟。」
「喏！」
特事局的人已經離開，現在處理很多事情就方便了。
例如將六道輪迴乃至整個地府打包帶走這件事……
秦川作為大道，也是要臉的，夫前目犯這種事情肯定做不出來啊。
但現在既然人走了，那就可以開始一些限制級play了……
傳送再次開啟，待到再次出現，他們就已經回到了輪迴之所。
不同於此前的認路，他們這次過來是辦事來的。
人數不多，只有秦川和後土。
「去吧。」
秦川對著後土吩咐一聲，就將目光放在還呆愣在輪迴之外的黑白無常身上。
眼看後土進入輪迴開始動作，秦川兩步靠近這兩個巨大的人影。
摸著下巴思索片刻，秦川一揮手，先是將他們身後的靈魂都解放了。
琢磨怎麼處理這兩個玩意。
半晌后，隨著後土那邊有動作，秦川有了辦法。
歸源！
霎時間，兩者吸收眾多的靈魂本源消散，一部分填充進入到如今的地府之中，一部分則是被秦川轉化為本源點。
+1。
+1。
……
對於系統中提示本源點增加的消息，秦川早已不怎麼在意。
而隨著他的動作，黑白無常兩者就如同是漏氣的皮球一樣，身形飛速縮小。
沒多會，就變為和人差不多大小了。
「嘖，還是有點大，怪嚇人的……」
念及此，黑白無常再次變小。
最終，變作兩個巴掌大小的黑白雙色布娃娃掛。
——這算是他們最初的形象嗎？
秦川上前一手提溜一個，隨意掛在腰間。
這玩意對他沒什麼用處——小女孩喜歡娃娃，男人也喜歡娃娃。
但娃娃明顯不符合標準，充不起來……
秦川決定，隨便找個機會送出去算了。
你看這黑白無常忽閃忽閃空洞的大眼睛，難道不可愛嗎？
解決完黑白無常的事，秦川就將目光放在那邊隱約顯露出動靜的後土。
待走近一看，就見後土盤腿坐在的輪迴中心點，察覺到秦川到來，微微睜開眼睛。
秦川：「如何？」
後土略作思索，言道：「確是有本我之感，然……略有殘缺，補全掌控需要時間。」
「嗯，好，那就先在這忙著，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秦川說完，瞬間開啟一道傳送門，整個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後土：(｀⌒メ)！！
……
天界，斷壁殘垣。
無數年、乃是無數衍會之中，首次有客來訪。
破敗的南天門之前，秦川一步跨越。
天界與偶爾還有人去往的地府不同，這裡貌似從未有人來訪。
雖然不知地上的積灰是怎麼來的，但無不說明這一點。
秦川路過南天門后，昔日琉璃早已暗淡。
明幌幌寶玉妝如過往，鎮天元帥尋無蹤，持銑擁旄金甲皆無影……
步入三十三天宮，七十二寶殿，尤能看出些曾經天妃掌扇，玉女捧巾的餘韻。
然，此刻早已空無一人。
秦川越過凌霄寶殿，看著碎裂的雲石，對於能在這裡得到消息的希望也是越來越低……
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地方還沒有去。
離恨天外，兜率宮前。
門前冷落，青牛不再，童子無蹤。
抱著一萬分之一的可能，秦川推開兜率宮的大門。
——虛無！
這虛無比之此前的凌霄寶殿更為徹底。
若是說三十六宮，凌霄寶殿中還殘存一些遺址的話，那麼兜率宮中真的就是啥玩意都沒有了。
別說是丹爐裝飾，就連一粒塵埃都不存在。
發生了什麼？
秦川搖頭，在原地留下一個道標后，也就消失不見。
剛待他準備傳送離開時，忽然神色一動。
下一秒，身形逐漸淡化。
瑤池，蟠桃園。
曾經三千六百株蟠桃，此刻早已不見。
但——在園子的角落之中，有著一道極為微弱的生機浮現。
這股生機是如此渺小，若不是秦川敏銳，幾乎都要錯過了。
秦川走近一看，就見不過一人高，枝葉稀稀疏疏的桃樹倔強生長著。
看他樹葉的方向，吸收著極遠處凌霄寶殿的螢光，乾癟的樹根浮在地表，極力向著瑤池方向靠攏。
——雖然那面沒有任何水滴落下，但空氣中微弱的水汽總要是多一些。
桃樹的樣子很是凄慘，光禿禿只有零散幾片葉子，其上有一顆青澀乾癟的桃子。
——環境並不允許它長得圓潤。
掙扎、求生、存活下去已經費盡了整個桃子全部的力氣。
這……
看到這一幕，饒是秦川，心中都不免有些震動。
那些曾經整天想桃子吃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呃……雖然彼桃子非此桃子，但也是對於桃權的踐踏！
秦川難得善心一次，上前略微撫摸那連保護自身毛刺都沒長出來的青桃。
小桃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機，又像是感受到了希望，開始不斷地顫動著。
「唉……」
輕嘆一聲，秦川揮手招來無數神水，慢慢淋在樹根之處。
「都會過去的。」
言罷，轉身離開。
原地，只剩下緩緩搖曳的桃樹，地上蘊含著無數力量的神水則是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減少。
——長久未曾有過這種待遇，小桃樹對於眼前這幅局面不知所措。
良久過後，還是生存的本能讓其小心翼翼的嘗試吸收。
隨即，一發不可收拾。
無風、無雨，唯有無法移動的桃樹在輕輕搖曳，像是心情好在哼著小曲。
雖然周圍環境的死寂，但名為希望的種子卻悄然出現。
……
回到都市小院的秦川，略微收拾稍顯沉重的心情，在心底思索起來。
——若是天界的這一幕發生在他的洪荒之中，那麼結局會是如何呢？
恐怕就連一株桃樹都留不下吧？
至此，他因為洪荒實力飛速上漲而產生的安逸心態，徹底被他正視起來。
一股迫切的心思讓他想要做些什麼。
正此時，本世界特事科所代表的官府力量，終於是討論出了一個結果，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