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陰魂不散
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第一次渾身濕漉漉的女人出現了在我的背後,我頭皮突然間發麻,不知所措,眼神和它直勾勾的對上了。
他看著我諂媚的笑了笑,嘴巴裂的老開,讓我想起了那條掉在地上的舌頭,我渾身都變得不舒服了,那條舌頭彷彿在地上活蹦亂跳的,一點一點的越來越高了。跳到了我的身上。
我驚恐萬分,向後面退了退,撞上了地上的洗碗盆裡面的碗,砰砰作響。
這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看著我驚恐害怕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神裡帶著一絲嘲笑。
我身體直直的站在那裡,獃獃的看著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忍不住的冒出了大汗水,但是這是我的工作,既然她要點菜,我還是要正經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清了清嗓子,對她禮貌的說道「您好,您炒年糕是要小份中份還是大份,要辣不要辣,要蔥不要蔥,要蒜不要蒜了。?」
我心已經吊到了嗓子眼,強裝的鎮定講完了這一段話。
女人大概也看出了我非常緊張的樣子,滿臉大汗表情非常的緊張,腿忍不住的直打哆嗦,她也就沒有再為難我了,溫聲細語的說的小哥哥,我要小份,什麼都吃。
我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準備去告訴王師傅,讓他炒一份小份年糕。
「你先去前面坐著吧,等會兒你的年糕好了,我會給你端上來的。」我禮貌的對他說道。
我正準備轉身去王師傅那裡點單,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一聲劇烈的慘叫。
我驚悚的回來回頭,看見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摔倒在了我的洗碗盆旁邊,可能是地上太滑了一下,沒站穩。
我本能地急忙的跑過去想把她扶起來,我用手拉住了她的手,準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畢竟地上還有水,地上也非常冰涼。
當我的手觸摸到了他的手的那一刻,我渾身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我抖了抖,急忙的把手從他的手上抽了出來。
她用無辜的眼神看了看我,示意我把她拉起來,我就遠遠的彈跳到了離她一米之外的距離。
她的手……
我想起來了,那條掉在地上的舌頭,我的心中滿是疑惑,她的手怎麼可以這樣冰涼,可比洗碗水冰涼多了。
我的手觸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刻,那種感覺就像摸到了放在殯儀館里的屍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就像是鋼鐵一樣的堅硬又冰冷。
我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一定的程度,感覺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出現的是那條活蹦亂跳的舌頭。
她躺著地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小哥哥,你彈跳的那麼遠幹什麼?客人摔倒了怎麼不過來扶我一下呢?顧客可是上帝呀。」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他那冰冷又僵硬的手。
我突然想起了我簽訂的十年賣身契,想了想,我在這裡還要干很久呢,無論怎麼樣,是要克服這些難關的我努力的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我正準備朝他走去,想把他扶起來,我估計了莫大的勇氣爭開眼睛,雙腿還是忍不住的直哆嗦,汗水已經從額頭上流到了我的嘴角邊,一股鹹味流進了我的嘴巴,我一看地上只有洗碗盆,她就不見了。
我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圍,也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我向餐廳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看著餐廳里座無虛席的人在吃著飯。我突然打了個寒戰,看了看地上的洗碗盤。
這些盤子可都是……
我有些受不了了,趕緊用清水沖了沖自己的手。
「嘿」
我正專心的在洗手,突然一隻重重的又非常有力氣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猛然回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小心翼翼的四周巡視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惡作劇,突然,我的左邊出現了一陣巨大的笑聲。
「哈哈哈哈」
我迅速的把頭轉向了左邊,只看見這個女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哈哈大笑。
我面無表情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懼怕看著她。
「小哥哥膽子怎麼這麼小呢,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怎麼嚇成這樣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沒我一個小女子的膽子大呢?我的年糕炒好了沒有?」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好……我去看看」我結結巴巴地回答著他。
她看見我這個樣子,更是忍俊不禁了。
洗碗池就在廚房的後面,中間隔著一道門,平靜了一下情緒,就準備走向廚房,跟王師傅說炒碗年糕了。
我推開門就看見那個女人咧開著嘴,在空中舌頭掉的老長老長,嘴角還有一點流了很久的血漬,我沒有控制住自己,尖叫出了聲。
「啊」
這一聲尖叫,可把王師傅都給嚇了一跳,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呢,趕緊把鍋勺放在一邊,過來看看我。
我閉著眼睛在原地打轉,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
「出什麼事了?松子。」王師傅淡定地問道。
聽見王師傅的這個聲音,我的心放下來了,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還在尋找那個老長老長的舌頭,可是定睛一看,門口卻什麼也沒有。
「這是找什麼呢?松子啊。」
「王師傅,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很長的舌頭,在半空中活蹦亂跳的。」
「趕緊的出來上菜吧,外面可忙著呢。」
王師傅到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他不緊不慢的走回來,他的灶台前面又在搗鼓著那些食材呢。
「來松子,喝了這碗湯,喝完就趕緊幹活吧外面的人很多。夠你忙活一陣吶。」
我心裡很高興,這個湯我已經想喝很久了,但是王師傅一直沒給我拿到它就胡圇吞棗的咕嚕咕嚕喝完了。
喝完之後,整個人舒服多了,心臟也跳的沒有那麼快了,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怎麼還沒上菜?」外面的客人說道。
我趕緊利索的把王師傅炒好的菜給端了出去,低著頭給客人送菜,上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眼睛看看他們。
害怕是害怕,好奇也好奇,想知道他們都長什麼樣子,又是怎麼吃飯的。
原來跟我們都是一樣的,長的也沒有什麼差別嘛,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好像不那麼害怕了。
店裡面很黑,整個客廳就點了一根蠟燭,只有一點昏暗的光,不仔細看是看不出別人的模樣的。
來店裡吃飯的人,也都清一色的一個個都穿著全身的黑衣服,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坐在那默默地吃飯。
我的工作也越來越嫻熟了,上菜什麼的都是輕車熟路,對我來說沒有挑戰,唯一的還沒習慣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客人,有時候總是會給我一個特別又驚悚的見面。
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彷彿有點陰婚不散,到哪兒都有她。
每次聽到他那魔性的「小哥哥!」我渾身就會忍不住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我必須在這裡工作十年,我可是不能辭職的,要不然小命可不保,只能乖乖的在這裡工作了,她是客人,我也沒有辦法奈何她。
之前都是偶爾會來店裡幾次,每次來可都是讓我心驚膽戰的,最近來的越來越頻繁了,幾乎每天都來,一天來好幾次呢。
我簡直快要被折磨出了精神問題。
「松子,來廚房幫忙!」王師傅說道。
我迅速的跑到了廚房,幫王師傅的忙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地上剝洋蔥還有大蒜。
洋蔥這東西可熏人了,搞得我兩隻眼睛全都是眼淚。
味道也讓人難以忍受。我吸了吸鼻涕,擦了擦眼淚坐在那裡繼續剝洋蔥。
「小哥哥」
比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小聲的說,讓聲音聽起來也沒有那麼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到像是有什麼委屈。
我轉頭看了看她,她默默地站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同情和心疼的感覺。
很難看他這麼乖巧的站在那裡。有些不對勁,我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啦?
說著,我的手還在利索地剝著洋蔥和大蒜,這個可是做飯的必備調料。王師傅可著急等著用呢,我可得趕緊把他們弄出來。
他一把沖了上來,牢牢的把我抱在懷裡。我簡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呼吸不過來了。
我掙扎著從他的懷裡透了一個頭出來呼吸空氣。
「小哥哥,你遇到什麼傷心事了,不要難過,來我給你一個擁抱,溫暖溫暖你遇到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吧,可以傾聽一下,順便幫你找一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他聲音有些低沉的說的。
「what?」
我簡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們兩指手還緊緊地抱著我,勒著我的脖子一陣的,可疼了。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在這嗎?抱下去,我可能要斷氣啦。」我聲音低沉的說,因為我的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被她緊緊的勒住了脖子。
他就抱的更緊了,我的脖子上有一股暖流下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就聽見了一陣抽泣的聲音。
「嗚嗚嗚……」